皣眸唇上扬,似叹息的望天道:“月黑风高杀人夜啊。”
阵阵轻吟,携卷着扑面的杀气,在夜幕下阴森弥漫。皣扬唇未落,寒光一闪,嗡嗡吟颤在夜幕下忽高忽低。
“既然都是高手,那就一起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身若蛟龙忽而急转直击一人面门,那人飞身扭转,举剑迎上,“呛!”火花碰撞,“叮”黑衣人眸色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半支剑刃。皣勾唇一笑,眼底眸光闪闪,满是诱惑,朱唇轻启道:“琉璃之刃,不知是谁竟然如此大手笔?”声似绵延,幽软诱惑。
黑衣人忽而面色一凛,冷风迎面,皣身形一动,寒刃自面颊闪过。
“唔……”一声闷哼,妖娆血色顺着剑身滑落。
一缕青丝在夜幕中飘散,皣眸色幽深,利刃扭转,猛然抽出。黑衣人双目瞪大,眼眸一片死寂,身体缓缓倒了下去。皣提剑划过地面,一步一步迈向黑衣人,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统统去死。”剑光陡转,皣身形若影,兵器碰撞之声在暗夜中越显突兀。
林之痕闪过胸前的致命一击,眸色闪烁,眼眸映入那抹忽明忽暗的白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宛如弯月。皣儿,这般嗜命修罗,才配于我相伴。
剑光一闪,整颗头颅飞出,迸溅的鲜血,映红了寒眸。
忽而一道鸣笛之声乍起,泱泱涛浪迭起,若翻滚的山峦。黑衣人骤然收手,各退隐身而去。皣收剑而立,缓步挪动,眸色微眯,望着那幽幽庙宇,一阵风拂过,门吱呀吱呀在风中摇曳,忽而笛声渐低,缓缓而出,若涓涓溪流,潺潺流水,满是春色。
“阁下何人,何不出来一见?”林之痕踏前一步,凤眸满是阴厉,望着那半敞的玄关,眸底杀机顿起。
笛声骤然而断,暖暖春色惊觉一梦。
过了半响已无声息,皣拍拍林之痕的肩膀,打了个哈欠道:“走吧。人家还能出来吹给你听。”
林之痕缓缓回眸,眸色带春,勾唇倾吐:“皣儿,这夜深人静之际,就你我二人……”
“咦?”皣忽然回首盯着林之痕肩臂,满脸不解道:“这么晚了,你为何在这里?”
林之痕直觉寒毛直竖,嘴角那抹妖娆瞬间僵住,欲寻目而望,却被皣接下来的话雷了个透体冰凉。
“你的坟不是在月都么?怎会来这边疆?”
“皣……儿……”林之痕似丢了魂魄,面色惨白,颤抖着嘴唇。“你、你在和谁说话……”
皣忽而展颜一笑,明媚的林之痕头皮发麻。眨眨晶闪的秋眸,声似天真道:“你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米觉得剧情发展的慢…… 或是不明之处,指出来偶整个番外~
第四十五章 '含幽阁主'
待二人回至营帐,便见甘程在帐内踱步;面色焦急。见二人掀帘而入忙迎了上去;望向林之痕之际;不由愕然。颤抖的苍指,指向那微红的面颊;声线紧张似待担忧:“这、这莫不是中了毒?”
林之痕闻言;面色瞬间黑了下来,哼了一声重重的拂袖越过他。甘程仍面色担忧,忙倾声至皣身边;深眉轻皱;声音低沉道:“皣姑娘;不知将军中了何毒?”
皣抬眸见林之痕眼如刀剑似要削了自己,不由心里暗爽;神秘的凑至甘程耳际。
林之痕面黑如碳,牙齿咬的咯咯响,看着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而那甘程面色更是由担忧转震惊,而后面色复杂,直至如常。眼神还不时偷瞟自己一眼,晶亮亮的老眼闪着,天真的光芒,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憋。
满目寒光,未曾离开那笑的一脸深意的女子。
若兰如桦不解的看着三人面色异常的三人,不知到底出了何事。只好干咳一声,拉回众人呃注意力道:“可有线索?”
皣走至桌前,摇首道:“都是高手。”
“竟然不是一人?”眉角高挑,若兰如桦抿低眸思索。
“恩。不过……”皣想起那温软的笛音,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深意:“见了一人,那笛。”
“那笛!”甘程一声惊呼,几步跨至桌前,一把抓住皣的臂膀,面色满是怀疑:“那个三年前忽然失踪的含幽阁阁主?”
“啪!”林之痕迅速排开他的熊掌,凤眸不爽的白了皣一眼,才面向若兰如桦缓缓道:“只闻笛声未见其人。”
若兰如桦眉皱的更深了,指尖滑过杯沿,声音低沉压抑:“含幽阁十年来横扫六国。杀手、情报在六国之中无人可比。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商贾黎民,含幽阁均可查到。只是……”
“只是含幽阁阁主一不收钱财,而不收权势。条件却苛刻至极,让你有得亦有失,虽看似公平交易,所失之物却是后患。”林之痕咋咋舌,好似当年自己亦失了什么宝贝。摇头叹息一声,忽而凤眸晶闪,移至皣身边,神秘的道:“皣儿可知那含幽阁主年芳几何?”
“年芳……”皣满头黑线,望着林之痕似天真晶闪的双眸,一阵恶寒。扭头不想看见他,古代条件这般差,针眼一定不好治吧,提前悠着点、悠着点。
“几何?”甘程脑袋欲凑过来,被林之痕一掌推了回去,嫌恶的擦擦手掌,撇撇嘴角,声音懒散道:“不知呢,据说自创教以来,那笛便面着一狰狞面具,未曾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含幽阁亦是一夜之间崛起,只因斩杀江湖排名第一的血魔无极。尸首挂至绝情崖间十日十夜,震惊江湖。十三年过去了,想来以至而立之年。”
“也许……”皣淡淡勾唇,秋眸若水,声音清冷飘渺:“刚至弱冠之年亦说不定呢。”
“弱冠?”若兰如桦摇头,俊颜忽闪,:“若是真的如此,悬尸崖口,含幽阁夜震江湖。莫不是出自一个七岁孩童的手笔。”
皣忽而轻笑出声,眉眼弯弯,闪若繁星,声音带着难得的愉悦,望着若兰如桦道:“怎么早没有发现若兰这般可爱。”
若兰如桦面色微囧,林之痕凤眸微变,不爽的哼一声,倚着下巴的臂肘,故意朝前滑了几许,刚巧遮住皣的视线。
皣猛然见一张大脸挡在自己面前,唇角的弯月立时掩去,面露不耐的拂开他的妖颜,入手的温热,让皣秀眉微皱。
甘程狐疑的上下打量若兰一番,老眉深皱,暗自嘀咕,没看出来哪里可爱。
“那笛三年前忽而销声匿迹,含幽阁也渐渐解散,分散江湖,而三年之后又重出江湖。天下必将掀起一番血雨腥风。只是不知他为何这时出现。”若兰如桦面色凝重,那笛的传闻自是听过,杀人无形,一招致命,从未失手。而且每次出任务之前,必将欲杀之人公之于众,只是不知这次是巧合还是刻意。
皣一手托着腮,一手轻叩桌面,秋眸微眯,声音慵懒清冷道:“虽然那帮黑衣人似听了笛声收手,但也未必就是含幽阁的人。”皣揉揉眉间,面色略显疲惫道:“只是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有这般手笔,当真不可小觑。”
“可有线索?”若兰如桦抬眸,面色凝重。
皣二人均摇头,干净利落,就连身体亦无任何标志。皣检查尸体的时候,林之痕面色几乎融入夜色。好不壮观。
“听闻临日国武林大会这次聚集众多人,亦有他国参加,那笛莫不是因这武林大会而来?”甘程捋着胡须,眼中精闪。
“有如此造诣,又怎会在意这般虚名。之痕依你所见?”若兰如桦凡是在关键之处,总会习惯的询问林之痕的想法。
“武林大会?不如叫招兵支架,欲托起那高堂,当真什么人都敢用。枭雄之心天地可昭。”林之痕似感叹那高堂之勇,又似羡慕那凌人之势。
皣撇撇嘴,扮猪吃老虎。揉揉酸胀的太阳穴,皣起身道:“太晚了,明日还要寻小白,我先去睡了。”
“皣儿哪里来的这么多训兵之法,不如教我两招,以后也不用麻烦小白天天来回跑,这般辛苦。”林之痕凤眸晶闪,一脸乖乖受教模样,语中似透着些许不满,隐泛酸意。
皣回首一笑道:“好啊。明日我便叫小白来教你。”
“皣儿……”直接忽略身后哀怨的轻唤,皣打着哈欠掀帘出来营帐。
夜风清冷,拂面而过,让人清醒许多,皣揉揉微酸的肩膀。困意亦渐渐消散,忽然想闲步走走,借着幽幽篝火,皣悠闲的散着小步,不知为何,竟来到曾经的三营。夜晚的训练场极其安静,噼里啪啦的木材爆裂声,在寂静的夜场异常突兀,映着红光,皣来至凉棚之下,圈椅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皣唇角渐渐勾起,白皙指尖滑过光滑的椅面,入手的清凉很是舒服。皣坐于椅上习惯性将手搁置桌沿,指尖冰凉,皣转首只见那白瓷水杯,轻晃了下,闻闻的停在那里,宛若当初。
没想到这群小兵竟这般可爱,自己的习性竟是摸得清清楚楚,也不知小白是如何招架的。那般与世隔离之人,模仿自己会不会很辛苦。
舒服的靠在椅上,感受着夜风的清凉。半米的秋眸缓缓睁开,一条荆绳在夜风中轻轻摇摆,皣又似看见那涨红的小脸,努力的抬头嚷着要和自己比武,只是自己不知倒吊的身体随着绳子摇摆有多滑稽。
“这世间值得记住的美好太少……”一声叹息似诉说,似自语。
皣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光滑的椅沿,面色宁静安逸,淡淡抬眸,望向那空寂较场,声丝清冷飘渺:“这是小白的美好,小白定莫辜负。”
“是……”薄唇微启,渐渐勾起,冰冷的眉梢带着点滴春色。
唇角的弯月勾起,皣托着腮陷入,那段忙碌而充实的时光,淡白的天际即将来临,幽暗的森林也渐渐清晰起来。皣揉揉发酸的眼眸,起身欲离开,似又想起什么,回首将那白瓷茶杯倒扣在桌上,才勾唇离开。
茶喝完了,且莫续杯。
眨眼间,已快至初夕之节,在皣看来这初夕之节就是中国的七夕,亦是彩灯庙会,设宴相亲。
皣已收到皇上的诏书和父亲的书信,即日起便已启程回京。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翠竹成荫,皣从未这般舒心过,见过爹爹和四位哥哥不免又是一番暖暖流心。
在家中待了一日,便接到圣旨,皣已是护国天将,自然会有朝服。梅公公亦是满脸的欢喜,那妖娆的笑似能开出花来,媚眸潋滟,好不魅惑。兰花芊指掩至嫣唇,声似三月扶柳,柔溺无骨道:“呦~瞧这衣服,奴家前些日子缝制之时倒是见过,色单而一,没想到这裁制出来竟是这般美奂绝伦。”媚眸轻转,笑意如花,掩唇笑道:“这般仙人之资,配上这罗衫殷袍朝服。定是倾国倾城,绝艳天下。”
皣莞尔一笑,秋眸忽闪忽闪,若净潭深水,清澈见底。
天蓝湖色的长袍紫菱悬编,点点金丝繁纹镶于颈边袖口,广袖翩翩若鸿,简洁大气。白玉腰带金锣段,轻纱微拢,飘渺而虚幻。
发髻簪垂,青丝如瀑,羊脂白玉细腻温婉,若画面容,美若月华,黛眉弯拢,衬得秋水盈盈。
伊身而立,纤柔青丝随风飘舞,广袖翻飞翩翩若蝶。回眸一笑,四周立时失了光,失了色。
皣虽不甚喜欢这般招摇,但不得不说这套官服很是漂亮,剪裁简单,却纹若流水,细腻却不繁复。但是这长袍及地,广袖及膝,行动起来却极不方便。
梅公公看的媚眸晶闪,嫣红小嘴张成O型而不自知。蝶舞璟着实面色黝黑,重咳一声才拉回他失魂的媚眸。
自是免不了又是媚眼横飞,但是为了皣儿,我这把老骨头忍了!
梅公公依依不舍的嘱咐了几句,才匆匆回宫复命,几人相视而望,见众人面色均是强忍的不耐,不由一阵大乐,隐隐箬竹,清冷幽静,淡淡暖阳缓缓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可高抬小爪,给偶留个评,点拨点拨……
第四十六章 '疑似故人'
皣至皇宫之时,天色已暗;身畔未携一人。
天色不明长信宫灯已挂起;离宴会还有些时辰;皣便遣了那些宫女,信步逛着满园春色;似有淡淡清幽伴着微风而来;不由移步寻去。
清幽楼台,一片翠竹,亭亭清立。在闷热的午后似添了一抹清凉;芊指若葱;轻抚上那入手的青绿;绿至唇边,空灵幽静;若点点清流至天际而来,缓缓流入溪间,红叶飘落,荡起阵阵潋滟,清谷幽怜,似明似幻。
玉门耸立,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刚自那仙般之资回过神来,便见一华丽马车停与眼前,大大的临字迎风飘舞。帷幔微启,白玉修指,玄青锦衫,面容俊朗,温润如玉,黑眸幽深。伊身而立,淡淡疏离,面色无波,让人不敢靠近。
“临日第一才子,上官丞相。”月如奕自宫门内阔步而出,似多年不见的好友,面色温和,望着淡立于此的温润男子,眼底满是赞赏。
上官硕躬身行礼,声音温润如水:“临日使臣上官硕见过太子殿下。”
月如奕伸手扶起,赞道:“传闻少年丞相仙人之资,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太子赞誉,上官陋颜怎堪入目。上官今日得见太子,才知何为人中之龙。”笑容温润完美至极。
“上官兄且莫自谦,今日既是初七之节,上官远道而来,现下离宴尚早,不如由本宫引路前去御花园赏花如何?”月如奕眸色流转,眉似带春。
“上官荣幸之至。”伊身而立,颔首道。
相较于临日的舒爽,银月较为燥热,即使现已入夜,空气中还是热气难平。御花园游湖环绕,点点绿荷飘漫,清风拂过亦多了丝清凉。青柳随风而荡,漫漫青丝,若女子墨发,柔软细滑。双眸微眯,仿若又看见那一身白绸若雪,青丝飞舞,荡荡而起,淡淡忧思,哀伤漫漫洒洒,灼的人心疼。
羽扇轻摇,莲步伊漫,回首而望,秋眸若水,黛眉若弯月,嫣唇点点勾起,魅惑而疏离。
皣儿,你现在何处?修长芊指倏然紧握,眸色闪过微痛,空荡荡的心忽而似被捻过一般,痛的欲要窒息。皣儿,你说过不日即归。为何却寻不到你的身影……为何却找不到关于你的一丝消息……
皣儿,你可知你留书一封便没了踪影,我是如何失落?可知几月寻不到你的消息,我又如何心痛害怕,如何渡过那般日夜?皣儿,我当真不配么……连了解你的资格都没有么?
皣儿,我该如何?
你是否是一场梦?是否是那迷幻的月蝶?皣儿,我好怕……好怕,这只是一场梦,好怕你只是那梦中的仙子,若梦醒了便什么都没了……
可是,若真如此,我亦愿意,愿意在梦中沉醉不醒,只为再次遇见你……
“上官兄觉得如何?”月如奕俊颜温和,负手而立,仿若未看见男子弥漫的忧伤。
眨眨眼眸,幽潭深眸淡然无波,颔首道:“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