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到老……”明玦苦笑,“白头折磨到老,一生孤苦伶仃才是,被丈夫嫌弃背叛,被他的姬妾欺负,好端端地秀行竟然……我、我……”
他竟无法忍心在说下去。
玄狐君想起那一段记载,也是揪心不已,看明玦神色不对,也急忙安抚道:“行了行了,不怕,总之现在此事过了,好歹秀行没嫁给那鲁元初,我们也紧紧地看着她绝不能让她回头……不过现在秀行跟了重烨,必然是不会回头的了,幸好幸好!”
“当时看了这簿子真实所记载的,我忙着去找秀行,没跟你细说,”明玦点点头,面色稍微好了些,道:“狐狸,你可知道,司命府那么多悲惨遭遇的凡人册子记载,我为何偏生改了这个?”
玄狐君一怔:“这个……”
明玦道:“当时我醉了,因为打赌一时兴起,便想着翻看簿子,本来正乱看间,一人走过,略撞了一下,将许多簿子带倒地上,恰巧就显出那一页。”
玄狐君愕然看他。
明玦道:“只有具有天帝血统之人,才能更改这凡事书的,起初我以为改了这书,人之宿命也会因此更改,却不知,如此一来却只会搅乱了那人的命数……然而后来看书者,只看到花团锦簇的命运,却不知底下正是混乱无章的。”
玄狐君想着,说道:“莫非正是因为你一改,秀行才未曾嫁给鲁元初?”
明玦摇头叹道:“并非如此简单,若是当时你我并未认识秀行,亦或者我们两个信了那书上所写,为了秀行好便袖手旁观任由她嫁了,那么,以秀行的性子,必然会同鲁元初同此一生,或许她又会回到最初那定下的凄惨命数上去,——现在回想当初在萧家,虽然面上看来喜乐平凡,然而私底下多少凶险,你我却也都是懵懂无知的,每一线都可能引发许多变化。”
玄狐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么,岂非是我们误打误撞才……”
明玦道:“若不是重烨按捺不住去了萧家,我也不会看出他之真心,也不会同你联手以激将法激他……若非重烨真心爱着秀行,也不会中了你我的激将法,跑出去将她带走,若非如此……”
“若非种种机缘,秀行或许真的会嫁了,那么……”玄狐君默默道:“不要说啦,我心里委实难受。”
明玦默默点头,道:“狐狸,原先,我本以为我改那凡事书乃是个偶然,可是现在想想……”
“如何?”玄狐君一怔。
明玦道,“方才说我醉了想做坏事之时,有人经过撞了我一下,才显出那一页……我尚未说完,是那人将书拿起,说了句‘女娃儿命好可怜’,我醉醺醺中一看,果真如此,便才发了善心,改了那命数。”
玄狐君目光一利:“你的意思莫非是……那个撞你的人竟是有意的,那么他是谁?”
“你别急,我当时喝的酩酊大醉,头昏眼花,几乎连改了什么、改得谁的名字都忘了,因此后来见了秀行,竟也是相逢却不认得……当时也并未抬头看,哪里还能记得是谁,然而……”明玦帝君慢慢道:“一直到……刚才顺着那只猫所说的我细细想来,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玄狐君道:“何事?也同秀行有关的么?”
明玦帝君道:“正是。狐狸,我来问你,你也去过几次天庭,你可记得,妹子曾有个颇好的闺中好友?”
玄狐君一怔,而后眨巴着眼睛说道:“你说的,莫非是那什么……百绝公主?”
明玦帝君道:“对,就是她!我几乎忘了这个名字!”
玄狐君皱眉,啐了一口道:“她算什么东西,才不是阿灋的好友呢!”
明玦见他一脸不屑,皱眉道:“怎么,难道不是么?我常常看她同阿灋来往亲密……天界众人也都这么说的。”
玄狐君道:“别人说的就是么?你可见阿灋对你说过?”
明玦双眉一振,极快寻思了片刻:“你这么一说……我也记起来,好似阿灋真没说过,有一回,我也对阿灋说百绝公主同她极好,阿灋只是淡淡地一笑……这……难道……”
玄狐君呸道:“那女人不配!什么是阿灋的闺中好友,多是她自己对别人说的罢!处心积虑要接近阿灋,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我瞧阿灋跟她绝不是一路人!……对了,你怎地说起她来了?”
“噫,你好像很不喜欢她?为何?”明玦奇怪地问道,忽又道,“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在阿灋出事之后,天界少了两人,一个就是离元真君,一个是……而方才我回想当时醉中所见,那人经过我身旁之时,我曾嗅到一阵香气,只记得那个声音,让我甚是信赖,我才即刻提笔改了秀行的命书。”
“香气?那人是女子……嗯……难道那个人正是百绝公主?”
明玦道:“若不是我心里认定是阿灋认得的人,又怎会对那声音产生好感,多半是她。”
玄狐君只觉得甚是匪夷所思。
明玦道:“现在想想,我改了那簿子之后不久,百绝就并未再出现天庭之中。”
玄狐君叫道:“难道,你说百绝公主设计了这一切?!”
明玦却仍在沉思,玄狐君道:“等等,你方才说阿灋出事后,天庭里少了两人,离元,还有谁?百绝?”
“不是她,”明玦道:“那人比离元更早不见了,几乎就是阿灋出事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当时我为了阿灋之事格外伤神,也没去留心,也并未找寻,渐渐地便再无人提及他。”
“那人到底是谁?”
明玦沉思道:“是我认得的一个散仙,肉身飞升,博学多才……妹子甚是尊重他,以‘先生’相称。”
“是么?”玄狐君不解,“怎么你现在想起来他来了?他跟阿灋之事又有何瓜葛?”
明玦摇摇头,缓缓说道:“我只是……忽然有一点疑心,——对了,你还没说你为何不喜欢百绝?”
玄狐君道:“我曾经……你也知道我去过几次天庭,因为我身份特殊,因此不能显露行迹,每次都是隐身而去,要万分小心的,而有一次,我偷偷潜行之际,无意中看到百绝……跟一个男人……”
明玦一惊:“跟一个男人?他们……在做什么?”
玄狐君不屑一顾道:“一对儿男女藏起来,偷偷地还能做什么?”
明玦本来甚是八卦,若是寻常听了这消息,必定百般感叹,不料此刻却仍旧一脸正色,急忙问道:“那你看到那男人是谁了么?”
玄狐君觉得他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想了想,就道:“此事过去很久了,记得不甚清楚,只是好像……也是个天神,……是个风□~荡之人无疑。”
明玦见他如此说,便知道他必定是将那一幕场景细看过了,就道:“你认不出他的身份?”
玄狐君道:“他脱得赤~条~条地,我怎能认出?天神我又不是全见过的……”
明玦甚是失望,玄狐君望着他失望之色,道:“怎么了?你问的如此详细作甚,还有,你方才说疑心百绝,却是为何?”
明玦道:“我只是有一种……可怕的猜测。”他竟有些不安,咬了咬唇道,“可惜你不知那男子身份。”
玄狐君见他神色郑重,便皱眉又想了想,道:“我记得那男人生得瘦削,大概是比你我年纪都大……”
明玦身子微微僵直,道:“还有……呢?”
玄狐君眼前一亮,道:“对了,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听过他们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
“因为太过淫~贱,因此我记住了,”玄狐君挠挠头,道:“我记得,百绝当时说:‘我跟那小贱人,哪个更销~魂’……”
明玦脸色一变。
玄狐君却未曾留意,苦苦思索道:“那个男人便很淫~贱地笑了声,说‘那么木讷无趣,不懂风情的嫩娃儿,哪里比得上你这样令人蚀骨销~魂’?”
明玦的脸色已经是微微发白,玄狐君兀自道:“然后他们的声音极低,我听什么‘妙计’,什么‘羞辱’好似还有一句……”
玄狐君正在苦苦思索,却听得“轰”地一声,他吓了一跳,抬头去看,却见明玦一掌将旁边一块石头击飞,脸色白的吓人,双眸更见漆黑,而那手掌还在狠狠发抖着。
玄狐君惊吓非常,急忙扑过去将明玦的手握住:“你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疯?”
明玦望着他,道:“他们……他们还说什么?”
玄狐君被他吓得六神无主,想了想,道:“好似百绝笑了,说什么‘似你这样老手,她自然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倒是便宜了你’……然后他们就没再说什么……对了!我觉得这对儿很是恶心,要走之时,好似被他发觉……他回了一回头,我当时忙着走,只是瞧了一眼,看他倒是一派的仙风道骨……”
明玦大叫一声,后退数步,玄狐君抢上前去将他扶住:“你到底如何了,别这样吓唬我!”
明玦道:“他……他……是他,是他!定然是他!”
玄狐君听他的声音甚是惨烈,情绪亦极为激烈,他自来也没见过这样的明玦,一瞬间心跳的几乎要窒息:“怎么了?倒是是什么?他?他是谁?”
明玦抬手捂住额头:“我怎么如此之傻,我怎么竟然……”双眸一闭,泪极快地便从眼中跌落。
玄狐君本正慌乱之际,见明玦如此,他的心竟也好像被什么狠狠捏住,很不好受。
他本是妖狐,心思聪灵,本是什么也不懂得,见明玦如斯,他定下心来迅速一想,顿时心头如擂一般,同样白了脸:“明玦……明、明玦!”
明玦不回答,只是轻轻摇头:“我怎么竟如此……我不配当人家的兄长!”
玄狐君死死地抓着他的肩头,神色不定,声音忍不住地发抖:“明玦!明玦你听我说,明玦……百绝同那个人,他们所说的那个……那个娃娃,难道、难道就是……”
他的心紧紧地缩成一团,不敢说,也不能说那个名字。
明玦的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样跌落:“是我妹子,是阿灋,是阿灋……混账,那两个混账,我要杀了他们!”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清尊抱着秀行,轻轻亲吻她的嘴唇,手在她的发上抚过,将她放在榻上。
秀行垂眸望着他,不由地复又几分紧张之意,清尊的手抚摸过她的脸颊,俯身下来,小心翼翼不压着她,嘴唇从脸颊到颈间,一路亲到她的胸前,手指轻轻勾开她的衣襟,大手轻柔地摩过她的娇嫩小乳,金眸含情脉脉地看她一眼,却又低头下去,极尽温柔地亲吻过那娇颤颤的所在。
他的银白色长发散落,在秀行赤裸的肌肤上丝丝蹭动,微微发痒。
秀行轻轻喘了一声,叫道:“师父……”
清尊“嗯”了声,动作不停,唾液濡湿了那娇红一颗,随着他的舔弄而颤颤地挺立起来,他将她含入嘴里,舌尖圈住,略微用力吸吮。
秀行只觉得那股麻痒之意从他爱抚之处,一路透入心底,不由地呻~吟出声,腰肢轻轻摆动,叫道:“师父……”似是求饶,又似是邀请。
清尊长腿跪在她的身侧,并不压着她,俯身一路往下,亲吻到她的腹部,在那小巧的肚脐处舔了两下,湿湿的感觉,加上痒痒,让秀行笑了出声。
“师父……”她的手撑着床榻,试着起身,“你弄得我好痒……”
清尊抬手将她抱住,轻轻地在她唇上亲了口:“秀行,我想要……”
秀行眼波闪烁,眼睛里头水光隐隐,咬着唇不语。
清尊以为她不答应,便轻轻地蹭着她的脸颊,低声求道:“你先前应承我的……回头要补偿我的……不许反悔……”
手也顺着她的细软腰肢往下,在那紧要之处来回摩挲。
秀行抬眸看他,望着那金光温柔水漾的一塌糊涂的眸子:“谁说我要反悔的……”
清尊一怔,秀行抬手抱住清尊的脖子,微微起身,跪在他的身旁,下巴微挑,凑到他的耳畔,极低声地说道:“我也想要师父……”
清尊身子一颤:“秀行……”
秀行望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朵尖儿,伸出舌尖在上头舔了一下,又顺着亲到他的脸颊上,望着斯人近在咫尺的美色,忽然道:“我要师父,……师父是我的!”
清尊抬眸看她,秀行摸着他的脸颊,望着他清秀长眉,冰雪容颜,素日里冷冷清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此刻,却如此亲近亲昵。
初次相见时候,怎会想到有一日,转山转水,转到了彼此怀中来?
“师父是我的……”秀行在他的唇上一亲,“这里是我的……”
又在他的眉心一亲:“这里也是我的……”
然后,他的长眉,他的双眸,他的鼻尖儿,他的脸颊,下巴,他的颈间,一直到他的胸前……秀行一寸一寸地吻落,每亲过一处,便骄傲地宣称:“这是我的!”
最后她将他的衣襟扯开,露出赤裸胸膛,小手在那小小地突起上摸了摸,望着那极漂亮诱人的颜色,道:“这里也是!师父浑身上下都是我的!”
清尊本来不知她要做什么,被她这样一路下来,心中了然之余,软软地尽是感动同柔情,望着她骄傲地小脸,轻声道:“是,都是秀行的。”
秀行将他抱住,脸颊在他胸前蹭动:“师父整个儿都是我的,谁也不许碰,谁也不许抢,谁也抢不走,是不是?”
清尊的衣裳被她褪下肩头,搭在臂弯里,此刻抬起手臂,将她紧紧抱入怀里:“是,师父整个都是秀行的,只能是秀行的。”
秀行心中的欢喜几乎都要满溢出来,用力在清尊的唇上亲过:“我也要师父!不……我要……”望着他带着晕红的脸颊,小声道,“我要夫君……”
清尊一翻身,将她重压在榻上:“秀行……”手抄到她的腰下,轻轻一抱,便将她的衣衫尽数扯落。
衣衫尽褪,底下的身子,娇软瘦弱的可怜,清尊回想以往,自他离开鹿野行宫,发生的那么多事,心中又是怜惜又是自责,吻住秀行的唇,轻声道:“师父同你双修,你的身子就会好起来。”
秀行眨了眨眼,小声道:“师父,我不会双修。”
清尊一笑:“你不用会,师父会就行啦……只是可能仍是有些疼,秀行忍着些好么?”
秀行道:“我不怕疼。”
清尊望着她一本正经的脸色,心中却又是一痛:是了,她是不怕疼的,受了那么多伤,经历那么多事……她这么瘦弱的肩头,却都担了下来经了过去……可是他疼啊,一想到她受了那么多苦楚,他心中的恨足以毁天灭地。
“以后师父……都不会再让你受苦。”握住她娇嫩的小手,在唇边如虔诚似地一吻,才又温柔放下。
秀行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