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凰:九夜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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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凰:九夜逃妃- 第4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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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音竹道:“先带她回去歇会儿吧!”

“不用!”北宫千竺抚着额头,半眯着眼睛轻声制止了竺锦准备抱她起来的动作。她并没有一个人生两个人的记忆,所以想起从前,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受。只是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盏茶功夫后,她终于整理清了从前睁开了眼睛,面对的是父母紧张地绷住的脸。而对面那个曾经她最恨的女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陌生而又熟悉,那些恩恩怨怨忽然间就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北宫千竺的视线落到竺锦脸上,他在笑着,没有担心没有忧虑,没有害怕没有紧张,没有嫌弃没有抱怨。他很坦然很自信,相信自己更相信她,他比爹娘更加相信她!

纵然心里仍有那么多的不甘与残余的怨恨,可是在全心全意呵护她的夫君面前,忽然间变得不再重要。北宫千竺没有作声,她一手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悄悄地将自己另一只手放进竺锦手上,无声地笑了下,眼角带着淡淡的血丝。

北宫夫妇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北宫千仪是吃午饭时回来的,他已经摆好了阵法,就差启动了。因为这方面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所以还是要让叶音竹看看没有问题了才能启动。叶音竹决定吃完饭后去看,吃饭时,却听门外有人来报,说公孙大长老求见九少。

叶音竹皱眉,公孙越智找她能有什么事?

“不想见就别见了!”北宫千仪暗中握了她的手,小声道。无论是不是亲自动的手,师父杀了宏泽数十任先祖的事是事实,她夹在中间,只有左右为难。

叶音竹回头看他,笑了笑:“没事……让他进来吧!”纵然左右为难,但这事总要解决的。无论公孙越智有什么理由,害死独孤家数十代先祖,此事绝不可能就此了了。她会给五哥留面子,若是不留,公孙越智如何还能活到现在?

形容年轻声音却沧老嘶哑的公孙越智,进了屋后恭谨地朝这边行了一个道教之礼:“公孙越智见过九少,见过北宫公子!北宫家主,北宫夫人安好。”

叶音竹朝北宫春夫妇的方向笑了下,以示敬重,而后才做为主人对公孙越智道:“公孙长老,何事找我,说吧!”

公孙越智抬头看了看,只见北宫千仪神情冷淡地吃着饭,仿佛没有看到他这个师父一样,都不朝他的方向看上一眼。

公孙越智不由心里猛地一沉,如今北宫千仪身份是比他的没错,可是天地君亲师的说法,古来有之。无论北宫千仪多有前途,那也是他公孙越智的徒弟无疑。

然而今天,他却生生受了他这师父一拜,且还没有还礼。这当然不是因为他不懂礼貌,而是他在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态度,倘若叶音竹与独孤空要计较独孤家的世仇,他不会帮忙。

〖灭世灾劫〗035冠冕堂皇,全他妈狗屁

北宫千仪不管,北宫家其他人自然也是神情客气而疏远,这事他们都管不上的。|i^

公孙越智之前也向他父亲公孙绍义求救过,但公孙绍义却连见都不肯见他,显然是要放弃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了。也是,以道道宗现在的能力,拿什么跟九少攀交情?所以这个突破点,始终都在叶音竹身上。只要她肯放他一条生路,他就不用死了。

“九少明鉴,公孙越智是来向九少负荆请罪的。”公孙越智郑重说完,对着叶音竹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虽然对于叶音竹肯不肯饶他一命,他一点把握也没有,但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当众丢人现眼,可是叶音竹那么忙,他等到一回已经是难如登天,等她答应见他一回那更加是比登天还难。

“此话怎讲?”叶音竹随意地夹了一块青笋放进北宫千仪碗里,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公孙越智,“难不成,公孙长老也偷藏了灵石?若是如此的话,那便是求我也没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在别的地方从来是摆设,但在我叶音竹这里,却绝对是会贯行到底的。”

“九少误会,此时灵石关乎天下生灵的存亡,公孙越智岂敢明知故犯?”明知道叶音竹是顾左右而言他,此时公孙越智也不得不装傻地提醒道,“公孙越智向九少请罪,是因独孤家之事。”

“独孤家?”叶音竹笑了,“既然是独孤家的事,那你该做的就是独孤家的人,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姓叶。k〃;”

“可是,九少是独孤家媳妇。”叶音竹想要把话题绕过去,根本不想谈万寿塔与独孤家的私仇一事,这意思就是她不准备给他面子。公孙越智心里很清楚叶音竹的意思,可是叶音竹能绕过不谈这事,他却不能不谈。如今的独孤宏泽已然是今非昔比,他想要他与万寿塔的命,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不需要。等待死亡的恐慌并不好,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如此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所以今天的公孙越智,还是要把这傻装到底了。

“我也是北宫家媳妇。”叶音竹道,“这儿是北宫家,我夫君,与我公公婆婆小姑姑爷都在这里,我们现在是一家团圆的时候,你老是提独孤家,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公公婆婆不高兴,继而对我心生厌嫌呐!”她说完,抬头斜斜一扫眼,公孙越智顿时冷汗淋淋,他急忙再次鞠躬道:“九少恕罪,公孙越智绝无此意,九少恕罪!”

“没这意思就行了,你回去吧!”叶音竹挥手要赶人,公孙越智挂着满头大汗不愿退:“九少,非是公孙越智不懂进退,实乃是九少太忙,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孙越智不敢叨扰九少,无奈此刻已是走投无路,请九少责罚!”他说完,第一次撩袍当众对着叶音竹单膝跪了下来。事到如今,面子哪里有命重要?

而且跪九少,也不会多丢面子。

公孙越智拜完了叶音竹,又向北宫千仪叩头道:“千仪,师父有罪,但是看在为师教导了你多年的份上,请你替为师与万寿塔数十万民众向你娘子求求情!”

“师父,我……”北宫千仪连忙站起来,避开他那一拜,为难道,“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实在是你们的确杀了独孤家数十代先祖,将心比心,若你是宏泽,你能将此事当做没有发生过么?我敬重师父,可宏泽是我兄弟,九儿是我妻子,你这不是让我左右为难么?”

那你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吗?

公孙越智心里微恼,但此时他已经没有摆师父架子的权利了,只能服软道:“为师当初也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不选独孤氏也会是别人。正是因为我万寿塔助独孤氏霸住了天下,才使得大陆数百年未曾出过大范围征战,近九百年来,有多少黎民百姓因此而免受战乱之祸?又有多少百姓,因为万寿塔而免去了巅沛流离之苦?这么多年来,万寿塔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所以……”叶音竹嘴角勾起,似讽似嘲,“被你选中的独孤氏,就活该为他人而死?而且是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一批批的去死?”赶情这老头,至今为止还觉得自己做的对,数百年没有大征战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了。

公孙越智辩解道:“独孤家历代的确有所损伤,然而他们也得到了很多,富贵荣华,名垂青史,成为风云大陆有史以来最尊贵的姓氏。常言道,有所得必有所失,这是亘古不变之理。”

“那你有没有问过独孤氏愿不愿意用自由和族人的性命来换取富贵?”叶音竹淡淡道,“难道历代独孤帝君的爹爹爷爷祖宗先不死光光,他就不能当皇帝了么?难道独孤帝君跟自己儿子亲近,喜欢上一个女人,就会变成白痴?

说什么无情无爱无牵无挂才能强大,这是哪个脑袋屁股反着长的蠢货想出来的损招?

你们万寿塔杀了除了当政帝王外的其他所有独孤家的人,历任独孤帝君也没有多强大吧!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们手中的一个傀儡,一言一行都需按照你的吩咐来做,稍有反抗即遭到严厉打击。

历任独孤氏,从来就没有出现一位真正能自己做主的帝君,他们在你手中能够随意被替换,被游戏,被惩处,甚至是直接被处死。你把独孤氏牢牢地掌控在手心里,你不允许他们活过五十岁,因为你怕独孤家的人会成长到比你强大。这绝不是你希望看到的,你不允许独孤氏坐大,或者说你不允许俗世有任何人任何势力比你强大。

你想要万世流芳,你想让每一个俗世人说起公孙大长老,就恨不能烧香拜佛,跪地膜拜。

分明就只是为了一己私欲想要霸住在下,让天下人传颂仰望,却又不想让人戳着脊梁骨骂,于是就把独孤氏推出来顶这一个骂名。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说什么为百姓谋求福址,说什么只为造出盛世名君,全他妈狗屁!”

〖灭世灾劫〗036你和宏泽比师父重要多了

叶音竹说这样一段话时神色始终淡淡的,除了最后一句咒骂外不见丝毫严历,但却一字一句犀利如刀。|i^公孙越智紧张得心跳都差点儿忘了跳,这若是别人这样说他,或许他还能顶上两句,可对象换成叶音竹这个逆天级别的怪物,他却只能是惊慌地哑口无言了。

他是死也不愿意承认叶音竹所说的话的,他始终都认为自己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他就是在为苍生谋求福址。虽然独孤氏的遭遇,叶音竹倒是说中了一半,的确只是他手中牢牢掌控住的一颗棋,但他们确实也享受到了他人没有的尊荣。至于是不是自愿,那重要么?

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独孤氏反抗不了,那就只有接受。

“你认为的没有错,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反抗不了,就只有接受。”公孙越智被叶音竹的气势打压得说不出话来,但叶音竹还是看到了他的不服气,她冷淡地说完,又道:“就好比当年的独孤氏反抗不了你一样,现在独孤家有能力为先祖报仇了。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你现在摆出这种委屈的模样给谁看呢?”

公孙越智没想到自己心里只是想想,叶音竹就听到了,吓得连忙把头低得更紧:“公孙越智自知罪孽深重,但万寿塔数十万民众却都是无辜的啊!”

“哼哼哼……”叶音竹泯着唇自鼻间发出一串笑声,她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从来没说要向万寿塔所有人讨债。k〃;”这臭老头好不要脸,居然敢把自己的生死与万寿塔的所有人连在一起。好像只要他有什么事,万寿塔所有人都会死掉一样。

是不是他以为,独孤氏要找他报仇,是一件很冷血,很残忍的事情?

“九少,万寿塔千年来一直由公孙越智引领,倘若公孙越智出事,怕是会动摇万寿塔数万年根基……”

“那正好,万寿塔已过数万寿,是时候解散了。”叶音竹不客气地截断了公孙越智的话,公孙越智惊怕交加,全身止不住的打颤。叶音竹道:“世间万物,自有其命定定律,谁也没有资格打着各种无耻的旗号强形扭曲。”

公孙越智不行,神佛汝天,也不行!当然,与她无关的事,她不想干涉,但是撞到她手上,她绝不可能受任何人控制,再好听的理由都没用。

“你很不服气?”叶音竹看着低头微微打颤,却暗中牙齿紧咬的公孙越智。公孙越智连忙叩首道:“公孙越智不敢,不敢!”

“本来在很久以前我就该拿下你的,但是因为你是五哥的师父,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出手。至于最终到底如何处置,我还要回去问宏泽,你祈祷他能对你心软吧!”叶音竹挥手,公孙越智无声拜了下,起身时还差点儿跌倒。

等他出去了,北宫千仪才小声对叶音竹道:“九儿,小竺才十来岁性情还能改,但师父他不一样,他都千多岁了,早已定了性。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样当面问罪于他,怕是他要往死里记恨于你了。”

虽然师父会被九儿与宏泽的实力震摄,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若是出什么意外,绝对是得不偿失的。

叶音竹点头:“的确,他本意是来求饶,没想到我这么不给面子。因此他恼羞成怒,认为自己这一趟不过是自取其辱,他以为我是公然羞辱他得理不饶人,自然是恨不得对我食肉喝血,只是他不敢当着我的面表现出来而已。”

“那要怎样才能算不自取其辱?难不成要还要嫂嫂答应完全不追究,才算没有羞辱他吗?杀人偿命,他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北宫千竺不悦地看了眼外面。她得回了记忆以后,绝口不提从前,仿佛还像被封住记忆以前那样。

她没有跟叶音竹道歉,不道歉,因为她不承认从前的北宫千竺是她。她只是那个即将当娘,天真善良的女人,是竺锦的娘子,是九少的小姑子。她们之间没有过矛盾,她们是亲人。

“像他那样的人,自然没法站在别人的角度为他人着想。在他看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所有与他做对的人都是错的。”叶音竹笑了笑,“五哥担心的没错,阎王易惹小鬼难缠,非常时期我不会让他给我出任何状况的。本来刚刚就应该捉了他,只是五哥,他到底是你师父。”

北宫千仪微笑道:“我若说在我心里,你和宏泽比师父重要多了,那是不孝不义,所以我不说话。”说是不说话,但站在那一边其实已经表达得清清楚楚。

北宫春道:“虽然长孙长老是千仪的师父,但这些年来,他其实也并未花多少心思在千仪身上。”他说着这里,微微叹息了一声不再开口,背地里说人坏话,终是不好。

但事实的确如此,当年北宫千仪出生后的百日宴中,被家中居心叵测的族弟喂了一颗冰髓,险些死去。

当时北宫家的家主,北宫春的父亲为了孙儿的命,不得不拿公孙越智在很多年前欠过北宫家的人情去求公孙越智救命。初次见面,替北宫千仪查看过以后,公孙越智只是留下一簿玄冰诀,说是等他长大能修练了试着修练这道术,好运的话也许能保住一条命。

但当时的北宫千仪才三个月大,要怎么修练这道术?

公孙越智当时除了那簿玄冰诀,当真是什么也没有出的。为了保住北宫千仪的命,北宫家想尽了法子,北宫春父子可说是心力交瘁。一直熬到北宫千仪三岁,北宫家开始教他识字,他最早期学的全都是玄冰诀里面的字。

好在他虽然身体不好,但天性聪颖,硬是自学成才。十六岁即修练了到了玄冰诀第五层中期,那是武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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