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十被她的话气得扭转了脸,王二牛更是怒不可遏,但是鉴于二人说话都不及兰景络毒辣,便齐齐息了声。
一群人走走停停,又换乘了好几辆马车,最终跟在身边的就只剩下成十和王二牛了。
跟着成十进了一普通的宅院,进去之后倒是倍感清幽。石桌上摆放着的棋子有着高雅之气,葡萄架下的秋千增了一分趣味。
“几位在这等一下,我先去通报主子。”成十给王二牛使了一个眼色,便匆匆的走开。
穿过了回廊,到了那植株最为衰败的地方,便是成十要去的园子。这个季节的植株大多是郁郁葱葱的,唯有这个院子格格不入,到处都是衰老的迹象,如一个荒废多年的犄角旮旯。
在颓败的草地上站着一个人,他仰着头,目光迷离而坚定的看着天空。那侧脸就像画中的人,每一根线条都立体恰当。
成十被他身上那股淡漠而坚韧的气息吸引,看着他游移的表情一时愣住了。
“直说。”娄殊晟转身,正脸面对成十。
“属下见过皇上。”成十行礼之后,便将与兰景络相遇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下。
娄殊晟道:“带他们过来吧。”
“不用了!本小姐直接过来了!”兰景络在转入那院子之前只觉得那人冷冰冰的音色耳熟,进去一见本人,她愣了愣。
她自是认出了对面的人是娄殊晟,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变了。以往的他就像是尖锐的冰锥,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让人接近不得。而今锐利的锋芒都集中在了一起,厚重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成熟了,变得更优秀了。
成十顾不得被肖娜拖着玩的王二牛,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直视我皇!”
娄殊晟抑制住眼中翻涌的情绪,淡漠中隐含威严。视线从她的手臂沿移到牵着兰简唯的地方,在心中探寻着那眼中带着恐慌的少年与她的关系。
他既然已经称皇,我与他也就没有必要再相认了吧。这样也好,今后不会有五公主夫君的名号拖累他。兰景络淡笑着化解了他带来的压力,“初次见面,我是后神族的新任族长。”
说完话,兰景络对肖娜示意了一下,肖娜方才放王二牛自由。
“你叫什么名字。”娄殊晟开口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连他自己都预料不到,仅仅因为怀疑对面的人是兰景络,自己便可以把心压抑,将声音都给弄得低沉了。
只是碰了一下嘴唇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娄殊晟开口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连他自己都预料不到,仅仅因为怀疑对面的人是兰景络,自己便可以把心压抑,将声音都给弄得低沉了。
“罗景兰。”兰景络目光深沉的看着娄殊晟,摆出一副“虽然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回答你好了”的表情。
“罗……罗族长,你清楚朕四皇弟的病情么?”娄殊晟言语淡漠疏离。
兰景络笑了笑,“这小子既然已经向你汇报了,我已经不想多说了。”
“请。”娄殊晟瞥了肖娜一眼,静默的向前走去。
肖娜被他那冷冰冰的视线一看,不满的腹诽:你不想我进去,我还不想来你们高周国呢,在后神族多好,还能天天见到斐儿。
“无事,你在外面等吧。”兰景络看出肖娜的不满,轻轻一笑。
“罗族长很爱笑。”娄殊晟状似不经意间说出了这话。
“笑比愁眉苦脸好。”
“我的夫人,她也很爱笑。”娄殊晟敛了敛目,推开了房门。
兰景络跟着进了门,客气道:“嫁给皇上,想必皇后很是开心。”
“你这样认为?”
“自然。”兰景络笑不出来了,乖乖的跟在她身边的兰简唯整个身体都快扑到她的身上,手也和铁箍似地,抓得紧紧的。
用还能自由右手顺了顺兰简唯的呆毛,她道:“别怕,我在这里。”
兰简唯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嗯哼!”娄殊晟清了清嗓子,刻意打断二人之间的对视。
“嘿嘿,我先看看。”兰景络往软塌那边走去,掀开垂有穗子的软帐便看到了彦子邑那冷静的眸子。
娄殊晟很想说你们两人能不能不要一直那么亲密,可想想自己现在还真没什么立场阻止二人秀恩爱,利用一呼吸的时间,他憋住了。
“你来啦。”彦子邑这句话说出来,似乎二人颇为熟稔。
“这样看来,桐欢很安全吶。”兰景络见彦子邑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不再回答也不以为意,直接开口问道:“是你自己脱还是要我帮忙?”
彦子邑不动声色的看着兰景络,那意思很明显,你自己动手。
就这样,她一手被兰简唯抱着,一手开始猥琐的给彦子邑扯破裤子。
“我来吧。”望着自家皇弟被破坏的裤子,娄殊晟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告奋勇的过来揽了这门差事。
犹如上等羊脂玉的腿上盘旋着虬枝般的青筋,在随意运动着的青筋扯动着。娄殊晟的脸阴郁了,他是第一次见到自家皇弟的腿脚。
“更严重了。”兰景络的手轻轻碰了碰那青筋,硬度增加,粗度也增加了,就连晃动着的频率也变快了。
彦子邑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淡定的点了点头。
“这么痛……你至少也哼唧一声呀。”兰景络真是看不惯他默默忍受痛苦的样子,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活人。
许是看出了兰景络莫名其妙的怒意,彦子邑难得的听话,冷静道:“哼唧。”
一滴大大的汗珠悬挂在兰景络的额头上,可见到彦子邑那认真的表情,她还真不好再要求什么。转身对娄殊晟说道:“国事繁忙,皇上便不用担心四皇子了,这里有我。”
娄殊晟与彦子邑对视一眼,不情不愿的出去了。好想知道她是谁!
“你应该有刀吧,自己来。”兰景络英勇的贡献出自己的右手,准备给彦子邑献血。
彦子邑的嘴角微微上扬,之后,她便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了他的异能带来的方便。首先是那茶杯自动的飞起来,在桌面上摔碎了。其中一片较为大的碎片飞过来,割开了兰景络手腕的皮,鲜血顺着白瓷流了出来。
你确定你不是在炫耀你这便利的异能?兰景络深感怀疑,便见到他露出了粉红的舌头,接住了她的血滴。
一滴都不带浪费的,这喝血的特技真是高。兰景络对彦子邑的喝血技巧简直是叹为观止。被血液喂饱的彦子邑动了动被子,也不管兰景络在场,安安静静的睡了。
再继续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兰景络领着兰简唯出了门。
彦子邑这种高级的病患,她只能献血,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她看了彦子邑的腿脚,略微的检查了一下,便将他腿的情况画下来,还有她触摸到的硬度、温度等,也在纸张上记下来,准备传递回去。
正事做完了,娄殊晟这个人便撞进了她的思绪中。她这倒是明白了彦子邑的想法,他在一点点的将权力过渡给娄殊晟。
拜托你早点找个好女孩儿就娶了吧,别再想起我了!她愁眉苦脸的在心中感叹道。
一双温温的手捧住了她的脸,紧接着,她见到了兰简唯那萌到爆的呆呆表情,如水的眸子,微微张开的粉嫩小嘴唇。
正在困惑的弟弟什么的,真心萌!弟弟,你这么可爱,真的可以吗?她油然升起一种弟大不中留的情绪。
弟弟吧唧的一下亲到了姐姐嘴唇上,姐姐石化了,弟弟笑了。无辜的笑脸堪比一朵纯洁的小白莲在风中摇曳着,满满的都是纯真。
“族长我错了,我不该这个时候进来的!”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幕吓到,肖娜十分不安的道着歉,浑然忘了身边还站着枕浓。
姐姐惊呆了,做贼心虚的把弟弟的脸轻轻推开,掩耳盗铃道:“我们刚才没有在接吻。”
肖娜忍住笑意,认真的点头,“是的。”
枕浓直奔主题道:“不知罗族长还有何吩咐?”
“我们刚才真的没有在接吻。”被弟弟吓坏的姐姐已经不懂得什么叫做欲盖弥彰了,手慌脚乱的用严肃过头的语气,义正言辞的说道。
“二位只是碰了一下嘴唇而已。”枕浓淡定的解释完,又贴心的说道:“我想罗族长现在需要静一静。”
出来走了一个过场的肖娜和枕浓,识相的给两个当事人留下了空间。
弟弟很是单纯的看着在风中凌乱的姐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情。
姐姐看着始作俑者那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摇摇头,这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躲避下去是无用的(一)
娄殊晟在房内放射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冷气,彦子邑浑然没把他的冷气放在眼里,冷静的躺在软塌上,用介于冰冷与温暖之间的视线看着他。
枕浓进房后,眼皮动了动,波澜不惊道:“枕浓见过皇上。”
“你刚从她的房里回来?”彦子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带着些许的迫切。
表情不变,枕浓开口便道:“罗族长正在享受温柔乡,因而枕浓只得识相退场。”
“温柔乡?”咀嚼着这个刺耳的词语,娄殊晟寒冷冻人的视线扫过枕浓。
饶是枕浓在彦子邑的教育下再怎么处变不惊,面对这个一个天生楚楚冻人的皇上,也不自觉的紧张了,“奴才进去之时,罗族长正与她身边的男子亲热。”
“亲热?怎么亲热?”娄殊晟淡定的继续询问,看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询问公事。
“亲吻。”皇上,您会不会问太多了?枕浓万分的不理解。
“她感受如何?”
她的感受?我哪能知道她的感受?枕浓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斯巴达了,皇上,您紧追不舍的问人家亲热的感受,真的没问题吗?
“晟,她不是那个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人。”彦子邑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
彦子邑话很少,却从来不会说假话,娄殊晟是知道的。可他怎么也抑制不了自己那颗怀疑的心,“我知道她不太可能和神秘的后神族有联系……”
“嗯。”彦子邑轻轻的应了一声,默默的闭上眼睛休息。我可没有说谎,她既然担负了是后神族族长这个职责,便没可能给晟带来幸福。
彦子邑成功的偷换了概念,娄殊晟被他平日里的既定印象忽悠了。
于是乎,带着满腔郁闷的娄殊晟回了宫。观看着那关于后神族为数不多的资料,他清楚,现在的倾凰后面有神族的支持。为了扳倒倾凰,他必须得到与神族相匹敌的力量——后神族。
我会杀绝兰景希存在过的痕迹!娄殊晟散发出一股森冷之气,掌握大权之后,他明白了许多。例如只有掌握了权利才能更好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能为她实施报复。
“皇上,罗族长求见。”门外的太监禀告道。
“请她进来。”娄殊晟的心不争气的跳动了一下。
等见到兰景络和兰简唯和连体婴一般走进来,娄殊晟强制把心里面的不适压下去,镇定的开始了一国之主和一族之主的友好攀谈。
经过了一番谈话,兰景络在心中郁闷,这货真是娄殊晟?说话压价什么的都狠出血了。
“罗族长意下如何?”开出了一系列的限制条约,高冷的皇上带着微微的笑意,高深莫测的看着兰景络。
“不如何,我看皇上您根本就没有与我们合作的诚意。”兰景络装作心不在焉的给兰简唯整理衣服,兰简唯以缓慢的速度转动着脑袋,待视线锁定她时,咧开嘴笑了。
雪白的贝齿,弯成弦月的双目,十弟,你在卖萌……还戳中我萌点了,可恶!
“诚意是有的,与神族对抗是有风险的,族长总得给我们保障,我才有可能舍得让自己的子民去冒险。”娄殊晟开口将兰景络的注意力抢夺过来。
“皇上这话可真是说笑,您若不是对倾凰有想法,何必暗地里布置下那么多的东西?我看皇上的诚意远没有达到我的期许度,我还是收拾收拾回去吧。唯唯,咱们回房间好好谈谈人生理想。”
兰简唯似听懂了她的话,又似没听懂,乖巧的任她摆布。
娄殊晟开口道:“这世上有一个人,我会尽全力配合她,她名为兰景络。”
瞥了一眼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神,她心下一惊。你眼里的感情未免也太深厚了吧,我真的承受不来。
期待着她承认自己就是兰景络,娄殊晟抿了抿唇,再次的体验了一把新婚之夜的紧张感。他抱着万分之一的渺茫希望不肯撒手,心中想着,如果这样她还是说自己是罗景兰,我没有理由再怀疑子邑的话了。
她权衡着利弊,身侧的兰简唯突然难过得叫出声来,浑身抖动如筛糠。
“怎么了?”眼见着刚刚还笑得和一朵迎风招展的小白莲似地弟弟,一下子成了被风雨击打过的样子,兰景络不无紧张的问道。
兰简唯坚持贯彻不说话的纲领,一边抖动着身子,一边拉扯着兰景络,要带着她走。
“改日再谈。”兰景络十分紧张的随便和娄殊晟说了一句,便一把抱着兰简唯马不停蹄的离开。
娄殊晟捏着手心,自嘲一笑。
不清楚兰简唯突然发病的原因,乱着急也没有用,兰景络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乖,我在你身边,不怕。”让他捏着佛珠,希望他能够镇静下来,可这回不怎么管用,他冰凉的体温使得她那颗担忧的心也渐渐的凉了。
他看不到真正的我,听不到我的声音,他一个人活在另一个世界。我触摸不到那个地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吓唬着他,令他如此惧怕。除了守在他的身边干着急,我还能做什么?
看不到的敌人让她感到无力,即便将他置于柔软的榻上,他还是抖个不停。手无意识的抓着他能够抓到的任何东西,似乎四面都是要他性命的妖魔鬼怪。
“族长……”肖娜已经不忍直视兰景络的手臂了,那手臂上都是些被兰简唯抓出来的血痕,狰狞万分。
“继续躲避下去是没用的,对吧,肖娜?”兰景络神情温和的看着痛苦的兰简唯,话语寒凉透骨。
“您的意思是?”
“沿着简唯害怕的那个源头过去,我就能知道是谁把他害成这样!”
“这……太危险了。”为了更好的分析兰简唯的情况,她曾经告诉过肖娜,兰简唯种种诡秘的行为。
“你一块儿去,到时候替我保护他。”兰景络斩钉截铁的下了命令,坚定的抱起兰简唯,往着那个让他抖动不停的方向去。肖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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