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芳说他们的老总有可能给我们投资。”
“这你也信?”
“你难道要我去信一个坏消息?”
“但这没有理由不用上课吧!”
“别说了,我们中午一块儿吃饭吧!”
“不吃了。”说完萱就把电话挂了,我正准备下床去穿衣服,宣又打来一个电话:“快点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四月初,虚伟雄赳赳的搬回寝室了,不声不响,无声无息,既没有叫我们去接也没有事先给我们打一个电话,以至于他走进来时我还以为是一个搞推销的,便凶巴巴地说:“又卖袜子耳机避孕套吧?我们不要。”他把一皮箱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生怕我看不见大声地说:“我回来了。”
我奇怪地望着他:“准备休假还是长期定居?”
“我以后不回去了。”
“那边呢?”
“不管了。”虚伟好象下了好大的决心。
虚伟回来整理他的那个巢,在床头挂上一个很有特色的风铃,然后把已经足够覆盖一厘米厚灰尘的书架擦了擦,把少得可怜的几本书放在书架上。不久,他的那张平时像一个装垃圾的床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被子叠得像军训时那么方方正正,给我的感觉虚伟似乎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晚上兄弟们回来时除了表示过多的惊讶外没有问太多让虚伟难堪的话题,周一彪问:“怎么回来呢?”虚伟冲我望了望:“问问他?”这时,我才想起我对虚伟说过回头是岸。可能,虚伟听了我这个回头是岸才下定决心回来的。可能,他已经习惯并且厌倦男女之间的事情,真正想好好的做那么一段时间的学生。
虚伟回来干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报了一个四级班,准备立志把四级过了。还跑了几趟西单图书大厦买了一大堆的四级资料,听说阿K准备考研就跟着阿K混了几天,跑到人大去享受著名学校的学习气氛回来还写了一个远程的学习计划,那样子不考北大的研究生誓不罢休。
就这样,虚伟已经忘却他的那个“找一个有钱的老婆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的”理论。
四月中旬,萱要去国贸找一份翻译工作,我陪她跑到国贸时,一个态度蛮横的保安就是不让我们进去,等我们最后杀一个回马枪溜进国贸时,萱从包里掏出在学校那片被人撕得破破乱乱的宣传栏里撕到的一张招聘纸,终于找到那个部门。萱一个人进去的,我在一间休息室等萱,半个小时后没有看到萱的踪影就溜进卫生间抽了一支烟,等我回来时萱已经在休息室等我。一看见他的脸上那个表情知道没有戏,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样?”
“你没有看见?”
“看见什么?”
萱白了我一眼,就闷闷地走,我马上想到可能是说没有看见她的表情。我们一前一后的出了国贸的门,萱在前面,我在后面,走到一个交通路口时,萱停下来,望了望我:“你能不能快一点?”萱抬头看了耸入云霄的国贸大厦,又看了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一脸的迷茫,这种迷茫就像是我当初在王府井卖唱,就像我去北方证券报拉赞助一样。当我把我去北方证券报拉赞助的事告诉她,她惊讶地说:“你以前怎么没有告诉我?”随后露出笑容,“我也不用自卑,还有一个人给我垫底。”
我们路过一家卖当劳时,要萱进去吃一点东西,萱倔强地说:“我可没有脸吃。”透过卖当劳的透明玻璃,我看见一个非常熟悉的女人在和一个比较帅气的男孩亲密地吃东西,萱问我:“你认识?”我摇了摇头,在我们搭车回去的时候,我猛然地想起那个女人原来是虚伟的那个女人,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萱,“你看清没有?”萱靠着我,眼睛望着穿过的高楼大厦。最后又说了一句:“千万不要告诉他。”
我创业计划依然被那个日本人研究着。在这个过程中,我已经明显的感受到,所谓创业真正考验的不是你的创意不是你的项目而是你的人,也就是投资者首先要对你有信心。为了把我的创业计划搞得像真的一样,我接连看了不少的书,还在网上找了一些资料,每天坚持听一些广播,那个日本人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非常满意,但就是不给我答复,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无可奈何。我问芳怎么回事,芳说,你相信我,这个老总人虽然比较傲慢但还比较务实,他满意你,他给你的答案也会让你满意。芳还告诉我,他准备走,请假三个月回去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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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约定(55)
芳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听到结婚我晚上失眠了,我感觉阔大一个北京竟然再也找不到一个铁哥们,芳要结婚了,阿K也不再甘愿和我在这个世界玩,阿峰去追逐他的爱情,虚伟被一个女人洗礼之后已经找不到一个男人的单纯,周一彪沉浸在一个美丽的梦中,阿Q连幻想理想的勇气都没有。
五月的北京已经很热,22岁的心很浮躁。阿K几次邀我出去喝酒,我都因整天和萱缠着找不到时间,这一天阿K从新东方听课回来,把我连拉带扯的带到新疆村一个偏僻的小餐厅。好久没有和他敞开心扉,阿K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在酒桌上他的那个表情我只想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酷”。当我问到他在决定并为之奋斗的考研上,阿K并没有显出多少的激|情。相反,嘴上不停地唠叨他的那次流浪。
“感觉怎么样?”我随便找了一个话题。
“什么?”
“学习。”
“没劲,比以前更没劲。但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有劲的。”
他又谈了他的那次流浪,他说流浪是他永远值得骄傲的,流浪可以独守心灵的净土,流浪可以追寻那份洒脱,天当被地当床,夜风抚面,不用压抑着过活,不用带着面具夹着尾巴做人。自己沉浸在自己设计的虚幻世界里,没有人笑话,没有人在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
当他告诉我有那么一段时间他非常迷恋芳也非常憎恨我抛弃芳时,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这时才想起阿K给芳的那本小说很可能夹着情书什么的玩艺儿。我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芳时,阿K白了我一眼:“你难道让我被人笑话勾引嫂子?”
那个日本人玩的花招已经让我几乎丧失信心,为了不被吊死在一棵树上,我还往学校的大赛组委会投了一份。”跑得快”担任一个什么顾问之类的,当我把创业计划给他时,他随便地剽看了两眼,就往桌子上一扔,还不怀好意地说:“怎么是一个开网吧的?办网站搞发明什么不行呀?”一看那样子,我十有###没有戏。
日本人知道这个消息后,露出他诡谲一笑,那样子让我想起《乌龙山剿匪记》里的田大榜。我还没有站稳,他照样给我唠叨了他的发家史:想当年,我从部队里逃出来,为什么?我看见中国改革开放的大好前景,中国需要具有战略智慧的企业家,中国巨大的市场潜力嫩能够给这样的企业家机会,于是,我把父母辛苦积累的8000块钱拿走,去大学找了几个大学生,就办起了我的第一家广告公司。
一说完,照样露出那让人恶心的菩萨面孔,他说得这么流畅估计至少给不少于100个人同样罗嗦这些发家史,不过,还好,还没有说想当初中央哪一个领导人和他读过书,也没有说他从部队里逃出来时肩膀上已经挂了一个月亮,看来他还有自知之明。
他拐弯抹角半天最后还是为了得出余下结论:你对你的创业计划书很有耐心说明你很有自信;你多次完善你的穿个计划书说明你干事很认真;你在我们长久考验你时,你另觅伙伴向我们施压说明你很聪明。你是一个学生,我没有足够的理由信任你,所以只好考验你,现在你赢了。我可以向各位读者保证,我压根儿就没有就是歪打正着,从来就没有想过我我还有诸于自信、认真、聪明等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不过,听到这个好消息我看那个日本人越看越顺眼,你看那笑容多么亲切,你看那个头浓缩出的绝对精品,你看那用手掏鼻死的动作,多么娴熟,你听那一大堆废话说得多么有水平。
芳当即把姐姐叫过来向我祝贺,我当时发现芳想努力的摆一个深沉和稳重的样子,但脸上的笑容总是收不起来。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还真准备把阿K暗恋他的事耍耍她。但随后大家一闹便不了了之。姐姐问我怎么回事,我一阵狂吹,吹得姐姐也跟着我乐。为了讨好芳,我非常爽快地问到:“芳,我庄某人发财一定给你分工,你说吧!多少提成?”
“算了吧,谁知道你是发财还是穷得口袋里布擦布。不过,我还真希望你发财,免得你流落街头,我看见你还得扔上一个硬币。”
当晚,我和萱好好的庆祝一翻,我们都喝了很多的酒,然后溜上图书馆七层一个阳台接吻,阳台上吹来阵阵的夜风,夜风吹在身上有一种爽爽的感觉。因此,我们很乐意这样一直吻着,而实际上接吻对我是一种很痛苦的事情,我不会游泳秉住呼吸的技术也只能说是凑合着,不久,我就明显的感到呼吸困难,但萱特别愿意,她说我只有在接吻的时候才不会心不在焉。半个小时后,我说换换气,我们便分开装模作样的看星星。
就在这时,我还给萱瞎编了一个故事:天上有一只风情万种的猫,因阴错阳差掉了一根风情诱人的毛在人间,卜卦论吉凶,定有情缘,玉帝无赖贬为凡人,续此情缘。猫逃离了荒唐的天堂生活后,满脸笑容的来到人间,流落北京。洞庭湖有一只怀情不遇的老鼠忍受不了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七情六欲的修行生活,有一天捡到一根风情诱人的毛,于是,窜出洞庭湖寻找爱情,最后在北京找到那个猫。两个人变成一对恋人。
萱听得入神,我却顿了顿说完了。萱要我继续讲,我说没了,她要接着编,我说编不出来。宣又一把抱住我要和我亲吻,我们又没完没了的接吻,直到彼此筋疲力尽。我仗着一股酒劲在身上一顿乱摸,然后以一个玩笑的口吻问到:“萱我们是不是该进一步了?”
“什么呀?”
“我们的关系。”
“怎么进步?”
“我想和你做——”我话还没有说完,萱就给我一个耳光,然后就气冲冲的走了,我正准备跟着,她又转身用她充满激|情的嘴堵住我的嘴,两个人又开始马拉松似的接吻,完了她说:“别乱想了,我当你什么都没说。”
就在这时,我看见天上一颗时隐时现的星星,萱问我那是不是我的灵魂,我说不是,我的灵魂已经被你勾走了,现在变成一颗真挚的心。
周一彪那个老婆来北京的时候,他去接了,他在北京西站等了一宿才接回来。那个女孩据说是来北京看周一彪的,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我真不敢相信这是一对网恋的结晶。我描述一下这个女孩,一双大大的眼睛,清纯的脸,窈窕的身材,总之是一个大美女。这让我怀疑她可能已经不是一个Chu女,因为只有漂亮的又不是Chu女的女孩才会破格录取像周一彪这样的男孩当男朋友,搞得我在寝室以一个嫉妒的口吻问到:“你有什么?”他大为不快。
那个女孩离开北京的时候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周一彪和她含情默默,阿K阿Q虚伟低着头乖乖的吃饭,我和萱也是欲火焚烧,在酒酣人自醉的时刻,他们两人竟然目空一切的当众接吻,那几个光棍聚精会神的欣赏,我当时正拿着一双筷子准备夹水煮牛肉,看着他们那么认真我一时还真不知道是应该继续夹菜还是把筷子缩回来,又怕打扰他们只好把筷子停在半空中,直到他们半完事。
后来萱问我,我在吃饭时朝他们看一些什么,我随便地说:“看美女。”萱扭头就走,我追了一会儿她才转过头又问了一句:“老实说我和她咋样?”
“你比她大?”
“什么大?”
我凑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胸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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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约定(56)
这些天,我还有一件事一直瞒着萱,每天晚上搞得我焦头乱额,不知到底该不该说。一说,我怕打破我们之间这种甜蜜,不说我真不知道隐瞒到什么时间。事情是这样的,日本人答应给我投资,但有一个条件:我必须辍学。他们要我去西安开局,西安有他的子公司会安排我的一切。我不在乎我的大学文凭,大学是我自己考的,无所谓,甚至可以轻言放弃。但老爸老妈怎么交代,他们一辈子都是保守的人,会让我去冒这个险?还有就是萱。
不久,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了萱,她当时的表情很复杂。复杂的原因可能既是因为我还真成了气候,另一方面也就意味着一个非常难看的话题不得不需要我们挑明。她吸光了矿泉水,随手往地上一扔,然后很很地踢了一脚,我以为她还想对我说什么,结果她什么也没有说。
晚上很晚我打着一个电筒蜷缩在被窝里写小说,我的小说已经写在我和萱的第一次接吻,这是一个男人一生中非常甜蜜的时刻。后来,电话响了,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转钟一点,萱说她是在走廊里打的,我问她有什么事,我说这么晚你没事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她说想我。我然后在电话里给她讲我的小说,滔滔不绝,但我再看表时,已经是两点。我要萱快去睡觉,萱默不做声,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在这个沉默的间隙,萱问我:“你能不能不——”
“能不能不什么?”
“算了,不说了。睡觉吧,亲爱的。”
在此,我悟出,萱肯定有话对我说。
第二天萱又把我拖到自习室,我顺便带上了三本古龙的小说。萱听了一会儿听力,扭头看见我看小说的认真劲儿,又回过头去继续干她的事情。不久,她又回过头来,恰巧我也扭头看她。我问到:“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我是有话对你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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