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似火(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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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似火(深渊)-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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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琦的吟诵抑扬顿挫,富有节奏感,再配以他音色纯美的男中音,把诗句的美妙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在场的众人倾耳相听,厅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而接下来,沈琦又谦逊温和地就诗的含义解释了一下:“这最後一句是全诗的点睛之笔,由实化虚,以虚涵实,思想应出於《庄子》,具体来说,就是诗人陶渊明说自己从大自然里得到了很多启迪,领悟了人生的真谛,但又无法用言语表达,同时也觉得无须用言语表达,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想田哥之所以用这句诗,也正因为诗的意境和我们当下这处所在相得益彰,非常吻合吧。”
说罢,沈琦把目光投向一旁的田园,深眸里充满了热辣的情意和摄人的魅力。
说实话,田园对沈琦的这番点评非常满意,正所谓心有戚戚焉,感觉他真的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同时,也在心里暗暗惊叹,原来冷漠孤傲的沈琦也有这样细致文雅的一面。
田园是个内心清雅含蓄的人,虽身为男子,外表有著普通男子的冷静和庄重,但偶尔内心也有著女子般的细腻和情思,而这些,不拘小节的兰涛是体会不到的,就象这句诗,兰涛只感觉读起来很顺耳,字写得也很漂亮,挂在堂屋里显得很气派,但对其内在含义,却从来没有深入体会过。
对此,田园内心不免会感觉有些许遗憾,但总安慰自己,人不可能十全十美,兰涛的性格和他的行事作风是相配的,作为爱人,他已经非常完美了,自己没必要再苛求什麽所谓的情调。
而此时,沈琦的这番点评也让众人恍然大悟,深入理解了主人题写这句诗的良苦用心,於是纷纷笑叹道:“田哥真是雅致之人啊,不但懂得料理生活,还这麽有情调,这句诗和你们的生活真的是很贴切啊……”
兰涛笑著,请诸位朋友移步到屋前长廊,围坐在露台上的小桌前饮茶、聊天,顺便品尝刚刚摘下的新鲜葡萄。
沈琦与诸位闲聊了几句,看看田园不在身边,就站起身慢慢踱进正房,还是没有发现田园,只听到後屋有哗哗水声做响,沈琦循著声音一直踱到厨房,方才发现田园,他在忙碌著,准备晚上的正餐。
开始,田园没有发现沈琦,沈琦默默地站在那里,将身体轻轻倚靠在门框上,凝视著田园。
片刻後,田园猛一抬头,他注意到了沈琦,有些惊诧地问他:“怎麽,没在前面和那几位聊天?”
沈琦莞尔一笑:“没什麽意思,我就出来看看……”
听他这样回答,田园也释然地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麽,接著忙他手中的活计。
沈琦站著尴尬,轻轻咳了一声,然後假装轻松地对田园道:“我闲著也闲著,来帮你做点什麽吧?”
田园有些讶异地道:“不麻烦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这些你会弄吗?”其实他是担心沈琦越帮越忙。
没想到,沈琦不屑一顾地答道:“我在国外自己住,做饭什麽的早就会弄,再说这个有什麽难的?”说著,他撸起袖子去盥洗池清洗了双手,擦干手後来到田园身边,轻声问:“说吧,让我帮你做什麽?”
田园看著沈琦,无奈地笑道:“那你就帮我把这篮豆角择了吧,一会炒个豆角丝。”说著,把一小篮豆角递到沈琦手上。
沈琦拉了个小板凳,坐下来一丝不苟地开始择起豆角,他干活倒是手脚麻利,不消片刻,就将豆角择净,又端起小盆将它们清洗干净。
然後他问田园:“是要切丝吗?”
田园点头答:“是的,我来吧……”
没等他说完,沈琦已经将豆角放到案板上,码整齐,“嚓嚓嚓”地切了下去,片刻後,一小堆长短一致条理清晰的豆角丝就出现在案板之上,沈琦将它们收进盘子,同时很绅士地问田园:“要不要我替你炒出来?”
看著沈琦的认真模样,田园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旋即极力压抑著自己,轻声说:“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炒吧。”
沈琦也不多做废话,又拿起田园放置在一侧的蔬菜,自行择洗起来,看他干得认真而又有条不紊,田园也不好再说什麽,这样一来,倒省了他不少力气。
两人默默不语地,干得倒还很是默契,後来,沈琦不动声色地问田园:“你现在这样跟著他,没想过以後麽?”
田园不解地:“什麽以後?”
沈琦无奈地:“他是独子,不可能……不结婚吧?再有,他们家知道你们的关系麽?”
田园方才明白沈琦的意思,他的脸微微涨红,躲避著沈琦的注视,轻声答:“他们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说真到非结婚不可那天,会想个两全之策的……”
沈琦不以为然地冷笑著:“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沈琦犀利的话让田园很不开心,他低下头,开始闷声不响地做事,不再回应沈琦。
沈琦自知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分,也就没有再说什麽,默默无言地帮田园把菜择洗干净,并且切好装盘。
当他把这一切都弄好交给田园时,田园看著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轻轻说了声:“谢谢……”心里思忖著,沈琦这个人真的是亦正亦邪,坏的时候冷酷无情毫无血性,而好的时候却又让你大吃一惊,真要能静下心来做事,倒也是个不错的帮手。
凝视著田园的笑容,沈琦的眼中浮现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看著田园接过自己手中的盘子,转身将它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在田园回过身来的一瞬间,沈琦猛然用双手抱住了田园的腰!

第五十九章 故人

沈琦突然的袭击让田园大吃一惊,他试图推开沈琦,但沈琦的双手象钳子一样夹紧自己的腰,此刻,两人的面庞近在咫尺,沈琦近乎完美的五官这麽近距离地呈现在田园面前,他的眼神热辣而充满渴望,田园甚至能感觉得到他嘴中喷出的热气……
沈琦定定地看著田园的脸部,片刻後,他低声说:“原谅我吧……”
田园恼羞成怒地一边试图摆脱沈琦一边道:“你怎麽总是这样?你就不怕阿涛看到?”
镇定下来的沈琦无奈地放开了田园,他低下头,轻声说:“只是不想你再恨我,你的恨,就象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昼夜难安……”
田园冷冷地看著沈琦,良久,他甩下一句话:“自己做过什麽自己不知道?就让这根刺一直埋在你心里吧!”
说完这句话,田园就义无反顾地大步向外走去,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沈琦,无力地倚靠在墙上……
那天,沈琦没有在兰涛和田园的新居吃饭,他和兰涛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了。
兰涛有些不解地问田园:“阿琦怎麽了?刚才还好好的,怎麽说走就走了呢?”
田园面无表情地答他:“我怎麽知道?也许是他家里有事了吧!”
兰涛看了看田园,没有再说什麽,转头去招呼其他朋友共进晚饭……
看到沈琦内疚而自责的眼神,田园不是不想原谅他,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受的委屈,田园就无法放开一切去原谅他……
那场轮暴案,彻底摧毁了田园心底的底线,令他开始放纵欲望、毁灭自己,後来如果没有兰涛执著的守候和挽救,田园不知道今天的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
也许会堕落成一个人尽可夫的MB!也许会变成一个任人唾弃的瘾君子!也许象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也有可能……
而这一切的起因,只因自己当初象中了魔一样爱上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美少年──沈琦!
爱有错吗?
爱没有错!
自己没想过伤害任何人,只不过执著地想去爱一个强烈吸引自己的少年!
难道就因为这一点,就应该遭受沈琦那样肆无忌惮的嘲笑和报复吗?
他可以不爱我,他可以打骂我,可是,他为什麽要……那样羞辱我?
难道他不知道,那种羞辱,比任何一种酷刑都更能摧毁人的意志吗?
年少无知不是借口!
一个人不能因为年少无知就对自己当初犯下的错误不负任何责任!
想到这种种种种,田园实在无法放开心底的仇恨,象什麽都没发生过似的去原谅沈琦!
他想,就让这根刺在沈琦心里扎著吧!让他体验一下自己当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无望心情……
兰涛并不知道田园心底深处这翻江倒海的变化,因为田园表面是平静如水的,这份隐忍和愤恨,田园只想深埋於心底,不想与任何人分享,哪怕是他挚爱的兰涛……
周一傍晚,下班的兰涛下了电梯,正欲取车回家,他被人叫住了。
抬头的一刹那,兰涛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因为面前这个人,是当年曾情同手足,但分别六年音讯全无的旧时好友──张猛。
张猛的变化太大了,大到让兰涛一时之间有点不敢辨认的地步。
他变成熟了,脸上昔日的少年嚣张气焰都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沈著含蓄的熟男气质,还略微带那麽一点沧桑,这和他二十四岁的年龄不太相符。
他身著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打著带变形虫图案的海蓝色领带,发丝一丝不乱,整个人看上去儒雅深沈,颇有几分儒商的气度。
看著呆愣的兰涛,张猛轻声唤他道:“老大,我回来了。”
听到好兄弟的招唤,兰涛才确认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张猛无疑。
他不禁惊喜交加,快步走到张猛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嘴中嗫嚅道:“你终於回来了?你小子,这六年来怎麽一点没有消息?害我一直牵肠挂肚的……”
张猛含蓄地笑著,缓缓答:“说来话长了,咱们哥俩还是找个地方坐会儿,慢慢聊吧。”
兰涛开心地笑著应允,二人上了同一辆车,在车上,兰涛掏出手机给田园打了个电话:“园子,刚刚来了个多年不见的好友,今天晚上我要晚回去一会儿,你自己先吃吧。”
放下手机,兰涛看到张猛在注视著自己,二人相视而笑,笑容里很有深意,却没有过多言语。
他们觅到一家格调雅致的西餐厅,端坐下来,服务小姐过来请他们点餐,张猛让其先上两杯咖啡,正餐等一会再点,因为是故友相见,要多叙片刻。
服务小姐应允著含笑离去,这家西餐厅客人不多,氛围很是安静素雅,没有外人打扰的两兄弟,此刻面对面,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兰涛掏出兜中的中华香烟,递给张猛一支,并且掏出打火机为他点燃,自己也衔了一支,慢慢吞吐著烟雾。
良久,兰涛轻声问张猛:“这些年还好吧?一直在英国?”
张猛轻叹了口气,疲倦地揉了揉眉骨,徐徐说道:“大学毕业後本来是想回国的,但我家在香港的产业出了点问题,所以就直接去了香港接手家族产业,这一呆就是两年。”
“噢,原来是这样,”兰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片刻後,他继续发问,“那……伯父的身体……现在好多了吧?”兰涛的音调透著担忧。
张猛定定地看著兰涛,片刻,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沈重地说:“那次被我气病後,我爸经过到国外半年的治疗和休养,身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恢复,那一阵他康复得和以前没什麽区别了,就到公司去上班,但是太不爱惜自己,老毛病改不了,社交场合喝酒,两年前旧疾复发,这一次很重,住院也没有救过来,已经於去年去世了……”
听到这个沈重的消息,兰涛的眼神黯淡下来,他喃喃道:“伯父去世,为什麽我在国内没听到什麽讯息呢?没有赶上送他老人家一程,太遗憾了……”
张猛无奈地轻声答:“我爸最後的时光一直在香港住院,因为那边医疗条件要好些,而且我在身边也方便照顾,後事在香港办的,所以国内没有发卜告……”
“噢,原来如此,你也要……想开些……”兰涛小心翼翼地安慰著张猛,音调带著掩饰不住的伤感。
张猛低著头,轻轻颔首。
须臾,张猛抬起头,定定地看著兰涛,良久,他轻声问兰涛:“老大,六年前那个电话,是不是你打的?”
这声音虽轻,但却象重磅炸弹一样落在兰涛胸口,炸得他一时之间透不过气来。

第六十章 情伤

兰涛呆呆地看著张猛,须臾,他低声发问:“阿猛,为什麽这样问?”
张猛苦笑地摇著头:“老大,你说我为什麽这样问?”随即,他收起面部的笑容,冷冷地看著兰涛,徐徐说道:“老大,你这个电话打得可真是好啊,你可知道,自从你打了这个电话,我们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兰涛急切地想解释:“阿猛,你听我解释……”
可是张猛一挥手,声音透著不容反驳的坚决:“老大,你不必再解释了,无论怎麽解释也改变不了既成的事实!”
兰涛无奈地:“我知道,我对不起……伯父,可是我当初的本意真的只是让他劝说你回头,不要再和……一个同性恋纠缠在一起,毕竟当时我们……还只是学生,我真的没想到後来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更没想到,伯父他老人家会……气病……”
说到此处,兰涛急切地看著张猛,声音中充满乞求:“阿猛,我知道我当初那件事做得很混蛋,但请你无论如何相信,我当时……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你是因我而认识田园,你们并没有什麽感情基础,我不想因为他而改变你的人生轨迹,这是我给伯父打那个电话的初衷!”
张猛低著头,苦笑著不断摇头,片刻後,他抬起头看著兰涛,语气中透著冷漠和玩世不恭:“那你怎麽解释你现在和田园在一起这个事实?”
兰涛心沈了下去,他定定地问张猛:“你都知道了?”
张猛嗤笑了一下,缓缓答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在一起这麽久了,你都带他见过咱们同学,我又怎会不知?”
兰涛无奈地叹了口气,良久,他轻声说:“不瞒你,我们怎麽会走到眼下这步,连我自己都懵懵懂懂的,但是,有时感情这玩意儿,是没法预料的……”
张猛还是低头苦笑著,用讥讽的语气对兰涛道:“老大,你千方百计阻止我和田园接触,怕我变成同性恋,但到头来,你却自己和他在一起了,老大,你可真是大公无私啊,不让我们入地狱,你甘愿自己入地狱……”
兰涛懊丧地对张猛道:“阿猛,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真的让我无地自容……有些事,真的不是我能左右的……”
张猛把手中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声音里透著冷漠和果决:“老大,你别再解释了,今天话说到此,看在我们当年的情份上,我们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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