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杨东阳意识到自己这举动该有多么地幼稚心里气极恼极,又羞又怒,使命地扭着胳膊想从安十一的怀里挣脱出来,耐何,安十一怎么说也是个武功高手了,可不是他这小身板能挣得掉的。
看着安十一那春风得意的笑,杨东阳觉得碍眼的很,挣脱不了,只得双手攀上安十一的肩,嘟着唇,压在安十一还勾着的嘴角上,然后满意地看着安十一的身子瞬间变僵硬,脸上浮起可疑的红。
哼,羞死你!杨东阳心里恨恨地说,趁着安十一走神,赶紧拍开锁在腰上的那只手,走到凌光和面前。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杨东阳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李画师的暗探身份的?何时得知的?”那李画师,总不会笨到让别有心机的人查觉到他的身份吧?他可是当了好多的了的暗探呢。而且,照安美人他们对玉秋儿的态度,想心这玉秋儿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才是,所以不可能傻到这程度吧?
容止青安十一伍相和闻言一惊,他们都只顾着找凶手,找罪证,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这凌光和,再怎么厉害,也只不过是个四品知府,了不起,再加个黑水江头目,可是,就这么点势力,怎么也不可能将玉秋儿的底细查得那么清楚,玉秋儿是极聪明的人,就算跟凌梓关系不寻常,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事就这么说出来,更何况,听凌梓说话的口气,似乎在他认识玉秋儿之前,玉秋儿便开始遭到刺杀。玉秋儿与京城断了消息也是在更久之前,然而竟然么久就开始发生刺杀这种事了以玉秋儿的本事却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所以,这里面,还有一环,是他们,还不知道的。这一环,让凌光和知道了玉秋儿的身份,让随宫玉秋儿的调查停滞了许久,或许也是这一环,让凌光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文人,有了向当今国主报复的疯狂想法。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便不只是一件复仇杀人案那么简单的事了,这背后,隐藏了什么阴谋,杨东阳不知道,安十一不知道,容止青也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他却可以确定,不管这隐藏在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他决不允许有人伤李晓一根汗毛。
“凌光和!”容止青喝道,“说话!”
凌光和虽然不能动,却是可以开口说话的,他见容止青这副气极败坏的样子,心情突然好了来:“你想知道?呵呵……我偏就不说,除非,让我见李晓。”
“你真不打算说?”容止青眯着眼睛问,见凌光和真没打算开的口的样子,竟也并不逼迫凌光和,直朝门外走去,安十一愣了愣,叫了声:“容叔,你……”
“容大哥,你不问个明白?”杨东阳也惊道,“放任不管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对皇上不利哦。”这个容止青不是明明很爱那个皇帝的吗?怎么就这么走了?他还以为会有什么酷刑在等着呢,至少也得将凌光和严刑拷打什么的。
“用不着问,”容止青此时已然走得不见了身影,只声音远远地传了回来,“把当年牵扯到容家一案的所有关系了全灭了便是!”
杨东阳听得目瞪口呆,这人,怎么这么霸道?还这么嗜血?跟之前有点猥琐总是笑咪咪的很讨人喜爱的性子完全不像。
还好自己没鬼迷了心窍真的拜了他做师父,不然……
杨东阳想到这里身子不由地抖了抖,然后回头望向同样也目瞪口呆的安十一,不会这人也跟那什么容叔一样吧?
安十一回来神来便见杨东阳一脸纠结地看着自己,心里好奇,问:“你看什么?”
“安美人……”杨东阳下定了决心,咬咬牙,终于说道:“就算你残暴嗜血,我……我也认了!”说罢一副要死就死吧横竖都这样了的模样,让安十一看得听得青筋突突地直跳。
这人果然没有一刻是正常的。安十一恼火地想。刚想开口说他几句,却见他姑父总是笑咪咪的脸一变,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撞开门跑得无影无踪了。
安十一又呆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看了看还被告定在原地的凌光和,安十一叹了口气,一手牵着杨东阳,另一手扛了凌光和,也走出了屋子。
只是走出屋子后,安十一又犯愁了,他们来的时候有阮玉梅带路,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那些弯弯曲曲不见头的小道,大概是阵法。如今阮玉梅不在,若是他一个人倒是好,可他如今带着俩拖油瓶啊。
杨东阳见安十一停了下来,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两条眉毛都结在了一起,忙伸手给他抚平了,问:“安美人,你干嘛不走了?”
安十一一个白眼扫过来,杨东阳当没看见,抬起脚就要踩下去。
“呵呵……”被安十一扛在肩上的凌光和突然笑了起来。安十一随即眼光一冷,这地方果然看着有问题,只是不知道容叔他是怎么进来的。于是手一伸,拉住了要往前走的杨东阳。
“这里是布了阵法的,一入阵,可能就出不来了,我们另找路走。”
“可是明明这里有路的,而且,我记得阮玉梅带我们进来的时候,都是这么走的。”杨东阳答道,还怕安十一不相信,便拉了安十一的手,试着这么走了几步,然后转回来看着安十一,一副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身后的茅屋没有消失,路边景色也没什么变化。安十一有些懵了。
凌光和也有些惊讶,这阵法他虽然也不是很懂,可是他听梓儿说过,若是误入此阵,又不懂得法门的话,便会被困死在这里,而他刚刚明明看到杨东阳带着安十一是进了阵的。应该看不到小屋了才对啊。可那小屋如今明明还在身后。
这不可能!
杨东阳看着安十一及凌光和惊讶的样子,便知他们在想的什么,他当然知道这山里有古怪了,而且他这些也是完全不了解的,可是,他有记得怎么走啊。于是抚头无奈地解释道:“阮玉梅带我们进来的时候我记了路。再说了,就算走错了的话,把障碍物除掉不就好了吗?”安十一武功那么高,不可能连一棵树一块岩石都搞不定吧?要真走不过了,全毁了不就好了?
安十一哑然,这个人果然不能是常人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推断。才想说他无知,便见前面的树一排排就这么从地面以上三寸多高的地方齐齐裂了开来,往两边倒。
看来不是杨东阳运气好,真记住了路,而是有人一早就破坏了这个所谓的阵。
一个浅青色身影从远方急掠了过来,见着安十一便厉声问道:“小子,那家伙呢?”
37。你闭嘴(2)
来人一身浅青色罗裙,二三十岁模样,脸圆圆的极是漂亮可爱,可惜那脸上阴云密布,神色凶狠得很,瞪着安十一的眼像要把他给吞了似的。
杨东阳站在安十一身旁,一手拉着安十一一手抚着胸顺气,这女人,可把他给吓着了。
安十一也是,呆呆地答了一句:“走了……”已经很久了……
还没说完,便见那青色的影子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安十一很艰难地吞下后面那几个字,看了看一脸好奇紧盯着自己的杨东阳,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那青色的身影又突地卷了回来,站定在他面前。
“你案子办完了?”
完了是完了不过……
“办完了就去一躺我家,帮我看管那两个小子一阵子,等我回来。”
“可是……”安十一才要开口,却又被蛮横地打断了。
“重宴出去办事了,那两个家伙看家我实在不放心,你给我赶快过去,还有,见到那老狐狸给警告他洗干净脖子等着。”那女子说着说着竟咬牙切齿起来,看得安十一胆战心惊地,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
“那个……姑……”他到底惹了你啥了?
青衣女子目露凶光,说话语气很冲:“老不死的居然说……”似乎是想起那时的情景了,那女子咬牙恨恨地说着,脚下竟是卷起了急风,杨东阳要不是靠着安十一又拽着安十一的手的话,估计就要被刮倒了,“我对他不忠!”
安十一傻眼了,怎么也想不到姑父居然有胆子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不知道这叫不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听好了,”那青衣女子说道,“重晏回来之前不能离开,”说着眼角瞄到抓着安十一的手紧紧不放开的杨东阳,突地就眯起了眼,上下打量着杨东阳,转头又问,“谁?”
“你问我嘛?”杨东阳见谈到自己身上来了,马上兴致勃勃地凑上来,“我叫杨东阳啊,是那个……”
“你闭嘴!”青衣女子道。
杨东阳僵了一僵,反应过来后立马委屈地望着安十一。
安十一苦笑,只得道:“杨东阳,我喜欢的人!”说完拉着杨东阳又道,“这是……”
“不好,甩了!”青衣女子果断地打断了安十一,毫不留情地说完准备走人了。
安十一呆了一呆,才想反驳,却不料,却被杨东阳抢了先。
“你又是谁?”杨东阳道,也是一脸的不悦。
那女子并没有看他,不过倒是停也了脚步:“没有一点用的东西,不会武,没脑子,这种人,要来干嘛?”
安十一听了这话,也不高兴了,他虽然有点怕这个姑姑,可是,对杨东阳,他喜爱还来不及,哪能让人这么说,即使是姑姑也不行,更何况,杨东阳他并不是没脑子,他只是有时傻了点,懒了点,也时时任性同自己闹别扭,该明白的时候,他倒是想得比任何人都通透,东阳,其实,是极聪明的人。
“这么说也没错,”杨东阳却竟然点了点头,似是极赞同那女子的话,“我不会武,没有钱,没有正经的职业,安美人也经常说我口无遮拦,说不定我也真的是没脑子,但是,”杨东阳说到这里的时候竟极灿烂地一笑,以极骄傲的神态直视着那被安十一称为姑姑的女子,“安美人就是喜欢我,你能怎么样?”
杨东阳那神态看得苏末云一阵火大,看得安十一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担忧,这个,姑姑吧,脾气可不太好。
“那个……姑姑,东阳他……”安十一结结巴巴道。
“几岁?”苏末云眯着眼问。
“不多不少,刚好二十!”正是青春少年的好年纪。哼!
安十一倒也是头一次听杨东阳说自己的年龄,他还是有些惊讶的,他一直以为杨东阳了不起也只有小昶大而已。
“太老!”苏末云道。
杨东阳惊地张大了嘴,他这个年纪算老?“那大婶不是更老?”安美人都叫他姑姑了!
苏末云头上青筋很给面子地跳了跳。安十一则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杨东阳身前。
真是的,这人说话……都一直这么没头脑的话,以后可怎么才好?
“你胆子不小!”苏末云道,听得出声音里的咬牙切齿了。
“不就跟你差不多大?”再大的话,心脏会受不了。
“我说,姑姑……”安十一实在听不下去了,看姑姑那情形,他真怕一个不慎杨东阳就成了姑姑掌下亡灵了,“你不去追姑父行吗?他那么说你哦。”
苏末云闻言,那张原是可爱美丽的脸突得就变得挣狞可怖。偏偏,杨东阳这时还火上浇油。
“你该不会真的对你家那个不忠吧?”不然,他怎么离家出走呢?不过,看伍相和那样子,倒更像是出门游玩来了。
杨东阳这话刚说完,便觉得耳旁一阵火辣辣地疼,安十一却已经丢了凌光和跟他姑姑战在了一起,一边打还一边叫:“姑姑,你冷静点,冷静。”
老天,像姑姑这种脾气,以前怎么做杀手的?姑父你到底对姑姑干了什么?
杨东阳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这个,武林人都这样嘛?动不动就打得不可开交,还有啊,那个,这两人不是亲人吗?这叫自相残杀吧?自相残杀吧?啊?
可是他完全看不清人,除了一青一白两条影子,就只能听见安十一时不时的怪叫。
江湖果然很危险,为了小命着想,要不要跟安美人说清楚,以后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得好,免得遭鱼池之央啊。
不过,如果他要真这么给安十一说了的话,那他就不是鱼也不是池,是城门了。
唉!
“安美人,你要不要把凌大人搬回去再来打啊?”我可没那个力气扛得起,杨东阳腹腓道,而且,他昨天夜里被抓来,滴水未进,现在饿的很,杨东阳可经不得饿,他如今双脚发软,眼花得很,都看不清人了。
正打得火热的两人完全没听到他的话,照样打得火热。
“安美人,我饿了!”杨东阳火了,声音提高了一倍,安十一不理他。
“安美人,我走了!”没人理的杨东阳又道,当然,音量又提高了许多,说完还有点受不了这么高分贝,咳了两声。
可惜,那两人还是没理他。
杨东阳真的火了,通常杨东阳要真的火了的时候,是不说话的,所以他捏了捏拳头,转身,自个儿走了。
安十一被苏末云追着打了很长一段时间,被揍了不知道多少拳后,终于,苏末云打够了,气也出够了,听了安十一发誓说把凌光和交给小昶带回京城完成了这个案子后便赶去随宫帮着做管家婆,便拍了拍裙摆,走了。
安十一无奈,却在苏末云走了后,发现少了个人。
杨东阳不见了。
安十一心一下便悬得老高,忙四周看了看,见凌光和不知几时已经昏了过去。这才稍稍放了下心。
大概是一个人回去了。安十一想,不过还是有点担心,虽说杨东阳之前自己说过有记着下山的路,可是,这路被姑姑给毁了唉……
于是忙抓着凌光和施展轻功,往山下冲。
安十一到得断崖时,原在断崖上守着的那群人已经全撤了,李昶带来的水师也都聚齐了,安十一数了数,竟有十数艘船之多,这么算起来,这仗要真打起来,黑山真会给踏平了。
李昶看着安十一回来了,还带着凌光和,微微一笑:“十一哥。”
安十一将凌光和交给一旁一十六,然后急急问道:“小昶,杨东阳呢?”
李昶自安十一起便一直一个人带着水师和青衣卫守在这里,对山里发生的事完全不清楚,他原本便没注意到少了杨东阳这个人,直到安十一提起。
“不知道,他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李昶奇道。
安十一懵了,杨东阳不在,杨东阳没有回来。
他怎么会没有回来?他刚刚下山的时候看了下,那地方虽然被姑姑毁得有些厉害,便路很好找的,杨东阳没理由会找不到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