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明显对杨东阳有企图,当然是有多远避多远了。经过上次红衣那事,安十一学乖了。
虽然那人他讨厌的很,但不得不说,那人无论气质谈吐,都对足了杨东阳的胃口,更可恶的是,还长了副杨东阳最爱的美人脸。
所以,不管怎样,都要将他俩分开放,绝对要分开放。
于是安十一四人下山去了,留下十一十二外加双胞胎柳影在第一庄的正厅里大眼瞪小眼,等着云周回过神来给他人安排了去处,然后吩咐下人准备午膳。
云周着实有点惊到了。
安十一那行为在他看来可以说得上是无礼了,他可不知道安十一是当朝皇帝最得宠的小侯爷,他只知道,安十一,在江湖上,只是个小虾米,而他云周,怎么说都是堂堂武林盟主了。
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没理貌的人,怪不得能与那讨厌的怪小子是一对,原来是凑成堆了。
想到这里,云周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看向身旁自杨东阳叫疼便站了起来的花盏。
花盏的眼直直地望着杨东阳离开的那方向,脚下犹犹豫豫,最终没能踏出去。
找不到跟上去的理由。因为他在他眼里,还什么都不是!
想起这个,花盏又不自禁地从心底泛起一层悲哀。
对那个人来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是。
“云周,”花盏收敛起所有的情伤,回转头朝着云周一笑,“陪我喝酒!”
云周看着花盏那笑得过灿烂的脸;眼神黯了黯。不明白为什么花盏会那么在意走了的那个小子。
“好!”云周答道。拍了拍刚刚被自己拆开的酒坛子;“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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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云老
花盏眯眼一笑,点点头,跟在云周后面,往后院去了。
那亭子,还是花盏来时常呆的亭子,那人,也还是花盏来时总是陪着的人。但此刻,花盏却不如以前来时那般心情。
他一杯一杯地灌着酒,像那天晚上一样,然后抬头问云周:“云周,你……你可曾,遇见过神仙?”
云周一直在看着他喝,自己倒喝得少了,听得他问,端着杯的手停了停答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神仙!”
花盏闻言,伸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错了,”然后东倒西歪地站了起来,“这世上,不但有神仙,而且,”说着仰起了头,“他有时候,会离你很近很近!”
云周微晒,笑道:“这么说花老板是碰到过?”虽然这么问着,但那语气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根本就没相信过的样子。
但花盏,却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晰分明:“是的,我遇见过!”
那年,他踏着断桥施施然走来,眼神温暖身姿矫健,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那天,他驻立在人群中回首,那形状优美的下颌和沾着细沫白皙修长的指,他一直记在心底。
那时,他望着他歪头一笑,带着几分天真,几分讨好,眼神清澈如琉璃,不沾染丁点烟尘,让他,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
如今……如今,那人眼神依然,身姿却不再矫健,清澈依旧的眼里,却装下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云周没想到他那么认真,他不信神,可是,他信花盏。
“长得什么样?”云周奇道。
花盏在这时却有了调笑的心思:“自然是一副神仙样了!”
云周翻了翻白眼,想着要不以后也别信这人了。却又听得花盏一本正经地又道:“云周,要是我说我是妖你信不信?”
这人不会是喝高了吧?
“不信!”果然还是别信地好。
“那可真是可惜了,”花盏一脸遗憾地转回了脸去,又灌了一通酒,“本想让你看看我的本体呢,竟然不信那便算了,唉!”
云周心一跳,有些蠢蠢欲动,他虽然不信这世上真有妖有神,但,这人至他遇见起,便这副模样,将近二十年过去,丁点变化都没有。若说他真是妖的话……真是妖的话……
花盏见云周那犹豫不决一脸为难的样子,乐了,摇头晃脑竟哼起了曲子。
是云周从未听过的曲子,甚至连词都听不明白。
这人果然是喝醉了么?
云周一恼,拽了花盏的胳膊,将他给拉了过来。
“你今儿怎么了?”云周怒道。
花盏半眯着眼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说为什么他要忘了我?”
云周一愣,还没所应过来,花盏又摇头晃脑地说开了:“他忘了我,爱上了别人,你说,我不好吗?”
云周看着花盏那委委屈屈望过来的丹凤眼,心脏慢了半拍,然后勉强自己别去看他,回道:“你很好!”
“不是我不好,那定是别人勾引了他,不行,”花盏说着说着,就挣脱了云周拽着他的那那胳膊,“我要把他抢回来!”说罢歪歪扭扭地就要走。然后一个趔趄,差点就跌到地上,却被云周一捞,给捞到怀里。
花盏的身子细软无骨,透着一股清香,那香味,云周以前也闻过的。
“花老板,你那心上人,叫什么名字?”云周问。
花盏突然就笑了起来,傻傻地答:“我知道他的名字哦,”然后很慎重很慎重地说了两个字,“东,阳!”
果然是那个短发的讨厌小鬼。云周心道。
然后将醉得胡言乱语的花盏挟在腋下,给他找了间屋子,脱了外衣,丢床上去了。
不管了,让这人醒来自己头疼吧。云周恼火地看了床上还翻来覆去打着滚的花盏,甩甩衣袖,出了门。
这一天,双胞胎没惹祸,麻烦也没找他们,跟在兄弟俩身后的十二着实松了大大的一口气。
这一天,十一缠着柳影,红衣缠着重晏,一个在山上一个在山下,不知做了多少让人脸红心跳的事。黏乎得不得了。
这一天,杨东阳睡了个好觉,花盏大醉了一场,只是杨东阳有安十一陪,花盏却形单影只。
这一天,第一庄云周云盟主,才跟随宫结了盟,独自在自家院子里喝酒,然后一觉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杨东阳傍晚醒来后,吃了点东西,便赖在床上不起来,安十一没法,只得自个儿去找重晏。
既然随宫这事算是解决了,那么,是时候赶回京城看看三伯他们了。
重晏自然说好,至于红衣……
在这群人当中,他是没有发言权的。
于是两人商量妥了第二天一早便起程;也不用通知小离他们了。
然后安十一便回了房,在进门前看到了花盏从大门进来。眉头一皱,不想搭理,开门,进门,关门,一气呵成,连搭讪的机会都没留给人家。
那是当然的了,谁让他觊觎他的杨东阳?
花盏见安十一这么不待见自己倒是一愣,不过想想,也对,是自己做得太明显了点。要换了自己,也会受不了的。
于是笑笑,也没说什么,往自己居住的院落去了。
云周家的床板又硬又冷,还挺松,见他醉着酒也不帮忙拉张被子盖盖,真是不够朋友。害得他现在脖子僵硬得很,额头好像还有点发热。
不知道是不是在人间呆太久,身子变得娇贵了许多,这才躺了一下午哎!
花盏下山时并没有跟云周去说,所以他不知道,在他舒舒服服地喝了解酒茶泡了个温水澡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大觉时,他那个所谓的‘不够朋友’的朋友,已经不在了。
花盏不知道,杨东阳安十一等人自然也不知道。安十一在回房后见着杨东阳像摊烂泥一样懒在床上,一时看不过眼,硬拖着他穿戴好了出去逛夜市。
于是杨东阳回来时看着挂满了一身零嘴的安十一,也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睡着了。
红衣自昨晚听了隔壁房那引人暇思的呻吟之后,一直致力于将重晏也拐上床的重大工程中,轻声细语地求试过了,明目张胆地说试过了,还时不时地这里碰碰,那里摸摸,不放过一刻能吃到豆腐的机会,结果还是没成功。就看晚上这一战了。要是脱了衣裳还不足以让重晏心动的话,那就直接强了他吧。反正迟早也是自己的。
山上的没动静,所以自然山下的也就什么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一早,安十一杨东阳准备起程回京了。
然后便见柳影急勿地赶了来,一脸地担忧焦急。
“安公子,求你救救十一他们!”柳影人还没站稳,嘴里便说道。
安十一闻言脸色一沉,问:“到底怎么回事?”
柳影大概也是知道这事急不来的,且这位安公子倒底是十一的主子,一定会救的,于是也安静了下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云盟主被人下毒害死,老盟主今早发了话,将昨天随宫的那一群人全给抓起来了!”
“你说什么?”这回还不等安十一再开口问,一大早便赶过来妄想阻止杨东阳一行人离开的花盏便吼道,完全失了他以往的风度,抓着柳影的衣襟问。
“云盟主中毒身亡,随宫一行人被抓!”柳影也急,十一也被抓起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其实他只要冷静下来,想一想,就不会这么担心这么急了。
十一十二身为青衣卫,武功那是不可能不高的,而且同他们一起的还有两个随宫的小主子,作为侍卫,而且还是武功高强的高级侍卫,十一不可能不反抗就任着小主子同自己被抓。
可惜柳影关心则乱,完全没看明白这一层。
不过,这也算个好现象,至少,十一终于成功了一半,虽然柳影对他还没到以身相许的地步,但,会担忧着他的安危。若是十一知道的话,定是会欢喜的。
不过十一这会儿跟十二被关在了第一庄的地牢里。
“十二,”十一叫小声道,然后对十二使了个眼色。
十二会意,然后伸脚在那地牢的木栅栏上踢了一脚。
然后那眼都不眨盯着他俩的几个守卫便齐刷刷地看向了十二。
十二笑笑,很无辜很无辜地开了句玩笑:“我试试这牢结实不结实!”
却只在这一踢一笑间,十一已从袖子里滑出了个东西,往手腕上的锁孔一插,那锁应声而开。
然后那开锁的东西,一分为四,分别射向了四个守卫。
再然后,两人便从那牢了出了来。
“十一,要不要去把两个小主子也顺道救出来?”十二问。
十一闻言抖了抖,他倒不怕那俩家伙坏事,他怕那俩家伙见没坏事非得干出个什么来坏事。
“还是别了吧,等我们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十一道。
“也好!”深谙那俩位小主子人格魅力有多大的十二立即点头赞同了,于是开始动手,制作‘面具’。
三十七个青衣卫也是影卫,平时跟在李昶身边隐藏着行踪,出任务时以青衣卫自居,必要时,每个人都是个专才。
像十一,绝对是个称职的锁匠,而十二,除了做得一手好菜,当得了名厨外,他很会画妆,顾名思义,这画妆,便是易容了,当然,他这易容术是比不得隐鬼季童的。但骗骗比他们逊的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然而,这武林当中,除了武功深不可测高得恐怖的容主子和至今仍不清楚练到何总境界的公子,想必也没几个人强得过他们。
所以,两人从地牢里上来,已经变了副模样。
第一庄这阵子因为要找云染的事,倒也邀请了不少江湖人前来帮忙,所以多出这么两个陌生面孔,倒也没人特别注意。加上,如今盟主突然身亡,大小事一大堆。也没人有那个闲心去管那等事。
所以两人都混得很是轻松,没花什么时间便到了云周云盟主的门外。然后相视一眼,找了个没人处,双双藏起了身形,隐身进了屋内。
云周在那床上直直地躺着,那个下令将他们抓起来的老头子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像山一样杵着。
十一十二看了,心里不免有些不忍。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老爷子,想必心里不好受。
只是有些奇怪,怎不见这云盟主的大哥和母亲?不过那个云染倒是在的。看来江湖传闻不假,这云染跟叔父,却比父亲要来得亲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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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云老(2)
十一十二在房梁上偷窥人家时;柳影才被花盏提了衣襟喝问。
怎么样都不敢相信,明明昨天中午还跟自己喝着酒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花盏还没等安十一杨东阳他们做出反应,拔腿便往薛云山上跑。安十一若有所思地看了那跑得有点急有点儿狼狈的背影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同样一脸焦急的柳影。
“放心,”安十一道,“十一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大概是因为十一的缘故,柳影对安十一有股奇怪的信赖感。安十一这么一说,便安了心。
杨东阳看走不了了,忙又转身回去了,安十一跟在后面,红衣昨晚逼奸未遂,见这情形,也忙拉着重晏回屋去了。
柳影见这四人这态度,一阵不解一阵气。跺跺脚,往山上奔去了。
花盏赶到第一庄时,第一庄里已挂起了白幔,花盏一路走着,一路看着,竟觉得原本素雅洁净的白刺眼得很,然后,便站到了云周的住处前。
还是同以前一个样,朴素得紧,可花盏却有些不敢进去。
怕看到那人冷冰冰的脸;怕他再也不能对自己笑;怕他再也不能开口叫自己‘花老’板。
云染出得房门时便见花盏傻呆呆地柞在门口;便开口叫了一声。
花盏回过神来;见云染脸色不好;精神萎靡;心一跳。快速冲进房里。
房间里一站一躺只得两个身影。站着的那人白发苍苍,躺着的那人面色潮红,一点都不像是死去的人,花盏一度以为,他只是在跟他开玩笑,只等他焦急了便会醒过来。
那人曾是花盏的朋友,或许是唯一的一个朋友,可如今不再是了,至少,不能再是了。
花盏说不出如今自己是何种心情,只是胸口闷地难受,想说话都不能。
下面两人静悄悄的,十一十二在上面看得也累,才说要走开的,却见另一人又奔了进来。
是跟着花盏后上得山来的柳影。
他实在不放心,所以转回来看看。而且十一还在这里。
十一看见柳影进来时,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叫。这第一庄如今发生这种事,随宫嫌疑最大,柳影是跟着十一他们一起上山来的,虽然他侠名在外,可谁知道那老头子会不会因着丧子一痛一股脑儿地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笨蛋既然逃了就不要再回来了嘛,回来干嘛?
十二拉着就要跳下去的十一摇了摇头,然后续继盯着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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