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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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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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嚏,阿嚏!”抱着冰块又遭雨淋,就是饱受磨练的南侠客和白五爷也扛不住,狠狠打了几个喷嚏,白玉堂拽着展昭跳了起来,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法海,表情难以言状:“我不信这莫名其妙的雨跟你没关系!”

“……这雨确实是贫僧所为,只为压下毒烟。”法海无语地看着压在坑洞中的巨大冰块,东方不败则是毫不客气地倚着门框大笑:“哈哈哈,你们两个真可爱!”

这话“夸”的~展昭倒是脾气好不计较,拉着暗自磨牙的白耗子走到坑洞边,蹲下,如猫儿洗脸般抹了一把湿乎乎的脸颊,皱眉细看:“季高呢?”

白玉堂顿时眯起一只眼睛仔细往下瞅,可坑里黑乎乎,再加上冰块会反光,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自言自语着猜测:“如果这坑里是冰的话,那季高在哪里?如果这坑里是季高的话,他该不会已经被砸扁了吧?”

东方不败远远看着坑洞,忽然转头:“和尚,刚刚该不会是……”

法海面色凝重,很是肯定:“遁地之术,那个季高是被带走的,但奇怪的是,没有留下妖气。”

“难道……是一伙的?”先前为吸取阴气而奸污姑娘的恶妖,和之后为设局做饵毒杀姑娘的恶人,可能是一伙的?

——可若真是一伙的,为何季高还要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设局谋害开封府众人?

法海也深感疑惑,但看着展昭和白玉堂还在研究那个坑洞,忽然摇了摇头,拉上身边之人的手腕,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缩地成寸,一刻便是千尺,转眼间二人便来到了某个破落的小屋之前,法海推开房门,就见一双随风晃荡的双腿——房梁之上,绳圈之中,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歪着脑袋,舌头伸的老长。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意识到来得太迟,法海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东方不败上前仔细查看:“这个该是负责验尸的仵作,他隐瞒了那些姑娘死亡的真相。你看他的舌头发紫,他也是被毒死的。季高此人果然是心狠手辣,难得一见的心狠手辣。”

察觉他话语中暗含的慨叹,法海皱了皱眉,忽然再次拉住他的手腕——这是,正是金山寺前,月色明亮,西湖平静,湖风清爽,将宽大的僧袍吹得飘扬如帆,法海正对着深蓝色的湖面,久久不做声。

东方不败抱着手倚在树旁,挑眉问道:“和尚,心情不好?”

法海远眺远方,摇了摇头:“贫僧只是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盘根错节……而且,查到现在,贫僧发现,人比妖物更加邪恶。”

“我早就说过,妖精比人单纯得多。要不然,白素贞怎么会看上许仙那个傻子,白晶晶又怎么会被至尊宝那个小滑头耍了几百年?”

法海沉默,没有承认,同样也没有否认他的说法。

看着这和尚难得的失落的模样,东方不败转了转眼睛,忽然笑道:“和尚,无论如何,从你的立场出发,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法海终于回过头来,皱眉:“何意?”

“很多时候,想救一个人,比杀十个人都难。”东方不败走到他身边,眉眼微扬,妩媚中暗含诱惑,“所以我才更喜欢杀人。”

提起这个,法海忽然想到,今天在义庄中,东方不败起初确实是下了杀手,但后来,又确实是放过了那个弓箭手,不禁疑惑:“东方施主,虽然你经常以他人之性命威胁贫僧,但是果真开了杀戒,贫僧只见过一次。”就是在荒谷竹楼中,自己中毒时,此人飞快地甩出几枚金针,狠厉地钉死了那只蜘蛛精

“因为我渐渐发现,杀人没什么意思。”东方不败远眺着西湖,敞着衣襟享受着丝丝湖风,“相比之下,还是逗你比较好玩儿。”

“‘逗’我?”法海看着他晕着月光的侧脸,心里不由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如这湖风轻微,又如轻触琴弦……唯一确定的是,原本的心情,真的豁达了许多。

——所以,这算是安慰吗?

……

义庄之中,发现那两人又溜了,白玉堂随便找了块废弃的裹尸布,将那个霉催的弓箭手捆了个结实,再顺手拴在了棺材旁边,正对着一具青紫的女尸——不理会刚刚从鬼门关溜回来的弓箭手是如何害怕如何惨叫,拽了拽捆龙索,没反应,又拽了拽——这猫还没反应?

展昭正对着棺材,英俊的脸庞上带着明显的阴郁。

义庄里头都是冰,全身还湿的透透,白玉堂可呆不住了,伸手揪了揪圆圆的猫耳朵,皱眉道:“猫儿,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算了,我们走吧。”两人默契地飞出义庄,又不默契地你走东我走西,白玉堂拉紧捆龙索,龇牙:“猫儿,官府里头指不定有多少季高的爪牙,你现在过去,根本就是送死!”

展昭也拽紧捆龙索,神色坚决:“季高从来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只怕那些人已经被他灭口!”

白玉堂咬着牙,一寸寸拉近捆龙索:“那你去做什么?给他们收尸?”

展昭坚持着一寸寸拉回:“现在临安城如此混乱,若是官府再出事,只怕百姓会更加恐慌!”

白玉堂恨不得敲醒他,或者干脆敲晕他也行,忽然扑过来揪着猫耳朵继续吼:“如果你这个四品带刀护卫也死在临安了,百姓会不会更加恐慌!”

展昭不由愣住,白玉堂赶紧趁机拖猫走:“劝你是不希望你死,先找个地方换衣服吧,要不然,案子没查清,咱们先得活活冻死!”

半个时辰后,客栈天字号房内间,两个浴桶,一个屏风——屏风隔在浴桶中间,捆龙索搭在屏风上头,两人的胳膊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吊着。

不知是在赌气还是在憋气,两人就这么单手洗着,水声哗啦啦,就是白玉堂那边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磨牙声,展昭这边不时传出因左手不便而撞来撞去的“咚咚”声。

水是热腾腾的,天字号房也是保暖的,按理说洗个热水澡应该舒服得很,可是……又过了一会,展昭终于撑不住了,低声唤着屏风那头:“白玉堂,白玉堂!”

半晌,那边才传来回应:“猫儿,什么事?”

展昭看着酸麻的手臂,扁了扁嘴:“再这样吊着,我们的手会废的!”

白玉堂那边再次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传来轻佻的嘲笑:“不容易啊,铁骨铮铮的猫大人居然也知道怕了!”

“白玉堂……抱歉,今天是我冲动了。”

“知道错了就好,白爷不跟你计较——才怪!”白玉堂忽然一掌拍向屏风!

跟他相处,展昭从来不会放松警觉,同时一掌拍出,可关键是这两人一个出右手、一个出左手,难免拍岔了——“砰”得一声,可怜的屏风粉身碎骨。

屏风的碎屑飞溅而开,展昭跟白玉堂不得不拽过浴桶边的宝剑挥舞着挡开木屑,不知不觉两人都站了起来,不知不觉……对视,瞪眼,吸气——“噗通!”

两人同时坐回浴桶之中,不断深呼吸,白玉堂瞥了一眼,贼笑:“猫儿,你耳朵红了。”

展昭的眼睛瞪得跟猫似的,滚圆滚圆:“你以为你的皮不红?粉老鼠!”

“死猫,你找打啊?”

“打就打,谁怕谁?”

……

两人面对面坐在浴桶中,拳掌指纷纷来,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捆龙索怎么解开了?

看看彼此,白玉堂忽然道:“猫儿,我懂了,原来,这捆龙索是要放在水里慢慢化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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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要干正事了,所以把捆龙索解开吧,要不然猫猫最拿手的剑法和轻功都使不出来啊~

昨天不好意思没有怎么回评,做项目做到一直做到晚上8点,回来就忙着码字了……好多妹子催更啊,可是喵最近很忙,这章尽量肥一点了……

 43章

拂晓时分,东方不败回到白府;本以为会在门口见到一只全身僵硬的书呆子——可是;白府重归宁静的时刻比他想象的还要早。

依旧越墙而进,飘逸的红袍掠过绿叶浮水、扫过粉白摇曳的荷花池,落于石桥之上。抬眼;就见临水的小亭中,白素贞伏在绣花的坐垫之上;半仰着上身,脚尖翘起;宛若一条婉转的美女蛇。

绣花坐垫之前是一个小巧的紫铜香炉;袅娜的紫烟升腾而上,白素贞半闭着秀目,双手合在胸前:“东方公子,你回来了。”

东方不败坐到她身边,看着她左右摇摆的纤细足尖,笑问:“你还好吧?”

“没关系。”白素贞忽然翻转过身子,整个人轻柔地倚到东方不败肩侧,并无暧昧,只是下意识地在寻找着依靠,“东方公子,我很担心小青。”

东方不败轻柔地为她梳理着鬓发:“我去问了那和尚,他说,如果小青是被城里那只神出鬼没的妖精给捉走的,那她目前还是安全的——但是,过了望月,她便可能陷入危险。”

“朔月?”白素贞支起身体,素手微弹着掐算,“原来如此,是为了阴气……这么说,只剩下不到十天了。”

“所以,你最好快点恢复。漫无目的地耗费法力,也终究不是办法。”东方不败揽着白素贞瘦削的肩膀,轻拍着,安慰着。

白素贞微转着眼眸,忽然轻笑:“东方公子,你确实很相信法海。”

没想到白素贞会这般反应,东方不败惊诧地挑了挑眉,忽然扬起自信到桀骜的笑容:“我只是愿意相信我想要相信的。”

白素贞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紧闭的大门:“你果然是这样的人……男人,都是这般以自我为中心的。”

忽然,一枚纤细的指尖轻轻点上了白素贞的红唇,轻佻一弹,引得白素贞一惊,捂着双唇,微皱着眉宇——东方不败弹了弹指尖嫣红的胭脂,又饶有兴致地搓了搓:“你刚刚多说了一个字。不光是男人,只要是人,都是自私的。”

眼前之人容貌无双,举止轻佻又不失风流,偏偏对女色毫无兴趣,白素贞不由睨着眼儿揶揄:“难道法海也是?”

红袖掠风,东方不败飘然回屋,只留下一句,余味悠长:“我正在教他怎么做人,为人师,倒也不错。”

……

一整夜,莫名其妙,辗转反侧,即使一直睡到中午,展昭和白玉堂都还顶着黑乎乎的熊猫眼。

习惯性地肩并着肩下楼、同桌吃饭,胳膊挨着胳膊出客栈……就在客栈门口,就在两人习惯着要拉扯着对方时,白玉堂忽然伸出手指,戳了戳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展昭:“猫儿,哎,捆龙索已经解了。”

接连着赶路、被追杀,偏偏昨晚又没睡好,展昭迷迷糊糊地转过来,然后——猛然跳开:“对啊,捆龙索已经解开了!”

白玉堂手中的画影一转,划出一个潇洒的圈儿:“猫儿,既然捆龙索已解,白爷就不陪你了!”

展昭同样一转巨阙,终于能用右手执剑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笑容依旧温和,双眼却神采飞扬:“这话该我说才是,小白鼠,别妨碍我查案!”

“谁稀罕,不送!”白玉堂将剑扛在肩头,转身便走,雪白的长袍划出一道如雪花般的半圆弧,当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旁有几个逛市集的小女孩,都含羞带怯地遮掩着帕子,眼神儿不断向白玉堂身上瞟去。

“果然是只风骚的白耗子,一大早就出来招蜂引蝶。”展昭摇了摇头,扣紧巨阙,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看似是分道扬镳了,可一刻之后,倚在酒馆二楼的雅座上喝酒的白玉堂忽然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那猫不会是趁着我走了,自己跑到官府去送死了吧?”

“按理说,那猫没那么傻,可偏偏是个倔猫儿性子,专门跟人对着干……”又想了想,白玉堂忽然翻身而起,从怀里掏出几枚碎银子,跟还半满的酒壶一起扔了出去,“掌柜的,这酒不错,再帮我备两坛,晚上我会来取!”

说完,白玉堂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运起轻功向展昭离开的方向追去!

银锭子飞下楼,准准地落在掌柜的算盘边,掌柜刚兴奋的抬头,就觉面上呼呼风起,一个白瓷酒壶飞快地砸来——根本来不及躲,掌柜的眯眯眼顿时瞪成了斗鸡眼:“救、救命啊!”

忽然又是一股劲风,掌柜的只来得及看清一片如火烧云般的红袖,便听耳边熟悉的笑声:“这酒壶对准的是你身后的酒柜,砸不到你的。”

“哎呀,是东方公子啊,你好久没来了!”掌柜的赶紧颠颠地跑了过来,斗鸡眼又瞬间乐呵成了眯眯眼,“您今天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还有事。”东方不败一扬红袖,干脆利落地酒壶里的酒全部倒入口中,而后将空酒壶往掌柜的手中一塞,随即追着白玉堂离去的方向掠走。

掌柜的颤颤地抱住酒壶,愣了良久,才擦了一把汗:“这些……都是人吗?”

……

临安是水乡,桥巷纵横,白玉堂顺着巷子弯弯绕绕了好久,才在一处黑瓦白墙的屋顶上找到展昭——蹲得跟只猫似的,眼睛睁得溜圆。

白玉堂几步跳上房顶,对着他的肩膀一拍:“猫儿!”

对白玉堂的到来,展昭并未诧异,只是竖起手指,眼神儿向下瞟着:“嘘,小声点!”

白玉堂向下看去——这是个荒废的院子,满是丛生的杂草,院子正中有一口古井,井边四散着黄白的香烛纸钱,还站了两个年轻的俊秀男子,皆是一副书卷气。

其中一个忽然跪下,对着古井拜了拜,满面复杂:“小桃,我要跟许老师进京赶考了,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你安息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安息吧!”

许老师,也就是许仙,也是满面的黯然,弯下腰轻轻拍了拍秦松的肩膀:“秦松,相信小桃姑娘会理解的,这不是你的错……”

展昭捅了捅白玉堂,小声道:“公孙先生的卷宗里提到过,第一个被奸污的姑娘叫小桃,是个歌姬,跟一个叫秦松的书生相好。本来这秦松已经准备为小桃赎身,但忽然发生了那事……秦松的父母坚决反对,秦松也就跟小桃断了关系。然后,就在当天晚上,小桃跳井自杀了。”

白玉堂听着,俊颜上不由染上一层寒霜,手中宝剑握紧:“都把人逼死了,还不是他的错?”

展昭赶紧按住他的剑,急道:“你想干什么?此事他确实有错,但绝对罪不至死!”

白玉堂冷冷瞪着他,忽然一把抽回画影:“这种敢做不敢当的懦夫,还不值得白爷为他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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