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下楼,走到两人挨着的卧房门口,祁奂晨推开司俊的房门道:「很晚了,你在外面奔波那麽久,一定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给你个惊喜。」
司俊点点头,转身往里走,正要关门,祁奂晨突然哀怨的开口:「一个多月不见,就不想我吗?」
司俊愣了一下,目光与他对视,缓缓的道:「我……的确经常想起你。」
「想我什麽?」
「想我不在你身边,没人帮你买保险套,会不会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奉子成婚了。」
祁奂晨先是一愣,然後大笑起来,眼角都湿润了:「表弟,你这是在吃醋吗?」
「表哥,晚安!」司俊顿时红了脸,有些慌张的关上门。
祁奂晨头抵着司俊的房门,闷声笑了半天,肚子都笑疼了。
初闻祁山海说的那些话,他心里的确涌上了杀意,但「是司俊啊」这样的意识一出现,杀机瞬间就消退了。
这个人是司俊啊……他和祁子嘉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在司俊眼里,根本不如他窗台上的那几条小胖鱼。
就算他当初那样逼迫他,这小子最激烈的反抗也不过是撒手不干。恐怕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出卖」与「背叛」这样的词汇吧!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傍晚,司俊开车去卡巴莱。途中,居然看到醇味斋那美艳的老板娘拎着购物袋站在街头叫车。
司俊靠边停车,摇下车窗,探出头道:「这个时间不好叫到车,我载你一程。」
老板娘偏头看着司俊,很快认了出来:「是……司先生吧,好久不见了。」
这里离醇味斋并不远,但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很堵,车子以龟速挪动着。
司俊一边开车,一边留意了下老板娘明显隆起的小腹。
感受到他的视线,老板娘晃了晃手上的戒指,一脸幸福的笑容:「我结婚了哦,再过四个月就当妈妈了。」
司俊衷心祝福道:「一定是个很出色的人,我表哥知道一定很伤心。」
「你是说祁先生?」老板娘捂嘴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你们的关系我看得出来。」
司俊脸一红,急忙道:「我们不是……」
老板娘根本不听他解释,一脸「我懂」的笑容:「祁先生来醇味斋吃饭,哪有正眼看过我?他那电力十足的目光啊,全都聚集在你身上呢!」
醇味斋到了,司俊停下车,正要帮老板娘把东西拎进去,一个大厨模样的男人跑了出来,一边道谢一边拎起购物袋,另一手搂住了老板娘的腰,小声责备道:「不是说好等二厨来了,我陪你去买东西吗?」
老板娘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司俊说:「谢谢司先生,我们店里新推出了情侣套餐,和祁先生一起来的话,可以给你们打折哦!」
司俊尴尬的笑了笑,急忙上车。
到达卡巴莱时已经到了营业时间,还没进门,就被巨大的海报震住了。
今天卡巴莱邀请了当红的演唱组合来做特别演出,如果这就是祁奂晨说的「惊喜」,那麽司俊的确挺高兴的。
卡巴莱经常会邀请明星来表演,甚至有不少明星就在他们这儿做「特别兼职」。
司俊虽然不是追星族,但毕竟是年轻人,见到明星总是感到新鲜,听到几个服务生议论一会儿去找明星合影,司俊也认真的想,他要不要也寄个签名给方雅呢?
舞台上那个红透半边天、走清纯路线的女子组合在蹦蹦跳跳,不管是歌声还是舞蹈都比不上卡巴莱的驻场演员,姿色也就是过得去而已,但就是让那些富商大佬们蠢蠢欲动。
几首歌唱完,几个女孩已经香汗淋漓,一边娇喘着,一边嗲声嗲气的说:「大家好,今天来到这里演出,真的很高兴,还有这麽多支持我们的朋友,谢谢你们!下面这首歌叫︽三生有幸︾,送给一位今天过生日的好朋友,祝你生日快乐!」
话音刚落,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突然一束光柱打在了毫无准备的司俊身上,同时漫天的花瓣飘落,舞台上也唱起了一首舒缓的慢歌。
「你住敝舍,够我三生有幸;你的出生,令我今生有情;三生石上旧精魂,你对我一笑作为证明……」
歌声中,祁奂晨推着三层的蛋糕车从人群中出现,缓缓而至。
「表弟,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烛光映衬着他的笑脸,和去年在宾馆的时候为他「庆祝」生日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分别。一转眼,又是一年。
司俊慢慢从惊讶中回过神,弯下腰,吹熄了蜡烛,也吹动了近在咫尺的祁奂晨的浏海,露出那动人的脸庞。往日里总是雾气蒙蒙的桃花眼,此时竟如宝石一般剔透明亮。
黑色的瞳孔里,映着司俊的身影,不知祁奂晨眼中的他,是猎物还是宠物?而他眼中的祁奂晨,是索命的猎人还是要奉献忠诚的主人?
他是一只笨熊,曾经误入陷阱,磨烂了利爪才爬了出来。然而,区区半年时光,同样的陷阱,只不过涂了厚厚的蜂蜜,竟然又让他有跳进去的冲动。
而这惊喜的确够隆重盛大,但对大多数客人来说,只是个插曲而已。
为了那一句「你住敝舍,够我三生有幸」的歌词,专程请了这个演唱组合的祁奂晨,甚至还来不及和司俊多「温存」一会儿,就被人叫走谈「生意」。
明星效应果然不同凡响,演出还在继续,已经有不少富商出价了。
司俊正跟工作人员分蛋糕,有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司先生,三楼VIP包厢里的客人在发脾气,您赶快去看看吧!」
「楼层经理呢?」
「已经在里面了,但是……」来人摇了摇头:「客人的来头很硬,经理让我赶紧找祁先生或者您过去看看。」
敲了敲门,走进包厢,一个水晶装饰丢了过来。饶是司俊反应快,及时躲开,也被砸在墙上炸裂的玻璃划伤了脸颊。
幽暗的房间里,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中间,身边跪着两个穿着卡巴莱制服的少爷,四周站着几位彪形大汉,楼层经理站在另一侧,面有难色,一头是汗。
见到司俊,女人抬起头,轻声笑着:「司先生,生日会好大的排场啊!」
「高小姐?」司俊走上前去,不卑不亢的问:「哪里招待不周,让您发这麽大的脾气?」
「也没什麽,只是我第一次来卡巴莱,不知道你们这里有这样的规矩……买一赠一,喝红酒,赠毒品呢!」
司俊眉头微皱,轻声道:「您说笑了,卡巴莱是正规经营的娱乐场所,怎麽会有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是吗?」高菲儿举起酒杯,似笑非笑道:「你闻闻,这是什麽味道!」
司俊俯身嗅了嗅,浓郁的酒香中,隐隐含着些刺激性气味。
司俊心中一惊,表面不动声色:「一定是在存放的时候出了点问题,实在是抱歉,这就给您重新换一瓶,今晚的消费也都免费──」
「本小姐差这这顿酒水钱吗?!」高菲儿一扬手,酒全泼在司俊脸上。
司俊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依然好脾气的笑着。
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後,司俊特地了解了一下高菲儿的背景。
高家,不如沈家百年基业,也不如祁家风头正盛,却是S市最嚣张的一家人,家族财富甚至超过沈家数倍,全是因为他们掌控着三角洲地区的毒品网络。今天这瓶酒里的「东西」是怎麽掺进去的,可想而知。
高家还有一个特点,家业传女不传男,当家的女人只招上门女婿。高菲儿的母亲只得她这一个女儿,没有意外的话,她就是未来的女毒枭。
高菲儿摇晃着酒瓶,拿鞋尖踢了踢跪在地上的两个少爷,质问道:「是你放的?还是你放的?!」
两个少爷年纪都不大,司俊来之前已受了一番折磨,完全不敢说话,吓得瑟瑟发抖。
高菲儿轻叹一声:「既然他们都不承认,司先生又说不是卡巴莱的特别赠送,那我只好报警了,让警察来调查一下这酒里有没有下料?如果有……又是谁放的?」
高家如此嚣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高菲儿的姨丈,是S市的副市长兼任警察局局长。
「不过呢,看在我们有几面之缘的分上,你说这酒没问题,我就相信……」高菲儿重新倒了一杯酒,站了起来,递到司俊唇边,柔柔的笑道:「只是你得证明给我看,把它喝下去!」
这女人敢这样胡闹,显然是做好了准备,一杯加了料的酒省去卡巴莱一场麻烦,似乎也合算。
司俊接过酒杯,看着那深红色如凝固了的血水一样的酒,又犹豫了。
毒品溶解後喝进去,效果要比静脉注射差很多,如果浓度不高的话,应该不会上瘾,若是浓度高的话……
高菲儿显然已经按捺不住了,一手搭上司俊的肩膀,手心贴在笔挺的西装外套上,声音轻飘飘的:「喝吧,喝了之後,姐姐带你疯一场……」
这时,大灯亮了起来,顿时照得包厢亮如白昼。
祁奂晨翩然而至,亲热的搂住高菲儿的腰,在她脸颊亲了亲:「菲儿,来了怎麽不告诉我?」
高菲儿依偎在他怀里,娇笑着:「我请司先生喝酒,他不肯赏光呢!」
「什麽酒?八二年的Lafite,给这个分不出葡萄酒和葡萄汁区别的人喝纯粹是浪费!」祁奂晨说着,突然夺过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祁奂晨──」司俊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饮尽杯中物。
将杯子丢在长毛地毯上,祁奂晨像是立刻就醉了一样,连退几步,碰翻了放在茶几上的酒瓶。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这麽好的酒被我糟蹋了……」祁奂晨露出懊恼的表情,暧昧的揉了揉高菲儿的肩头:「菲儿,找个好地方,我慢慢给你赔礼!」
高菲儿本来表情微愠,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娇媚的笑起来,在祁奂晨的胸口捶了一下,嗔道:「讨厌!」
祁奂晨笑得越发灿烂,搂着她往外走,在包厢门口,司俊抓住了他的手腕。
「表哥,你不是说晚上还有几个重要的客人要接待吗?」
「没人比菲儿更重要了,剩下的事情你去处理吧……」祁奂晨抬手,摘下黏在司俊头上的一片花瓣,同时以眼神示意他放手。
可手腕传来的力量更大了。祁奂晨不由得皱起眉。这小子,平时是最会察言观色,最能忍耐的,现在怎麽沈不住气了?
高菲儿倒是很兴奋:「你表弟是怪你喝了他的酒呢!我们带他一起去,也顺便给他赔礼……」
「他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只会败兴,哪有我们两个人玩得尽兴?」祁奂晨大力甩开了司俊的手,声音也严厉起来:「一边待着去,别扰了我的兴致!」
司俊却寸步不让。无论如何,他不能让祁奂晨在喝了那杯不知加了什麽毒品的酒的情况下,跟这个女疯子走!
这时,高家保镖团里的一个男人拿着手机靠了过来:「小姐,太太的电话!」
高菲儿接听後,脸色变了变,挂掉电话道:「奂晨,今天我家里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说完带着人匆匆的走了,进电梯前回头看了司俊和祁奂晨一眼,不知丢给谁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
女人的身影一消失,祁奂晨就倒在了司俊怀里,身体发抖,声音也在颤抖:「我头好晕──」
「你们都出去!」司俊赶走了少爷和楼层经理,关上包厢的门,将祁奂晨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看到司俊凝重的脸色,祁奂晨反而笑起来:「我没事……不过是一点冰毒,这玩意儿跟春药差不多,就是更兴奋而已,要不是你拦着我,我非得使劲折腾那死娘们不可!」
幸好不是海洛因……司俊稍微松了口气。
他在卡巴莱见过「溜冰」的客人,也是这样浑身颤抖,很快就会亢奋起来,对女伴上下其手,甚至在大庭广众就兽性大发,更多的是在包厢集体吸食後群交──不过虽然发作时很低级恶心,但几个小时後药效过了就好了,比起其它毒品,算是对身体的伤害较小。
见祁奂晨状态还可以,司俊起身道:「我去拿水,喝点水稀释一下,排出体外就好了!」
然而刚走一步,祁奂晨就跳了起来,从背後将他扑倒,发疯一般的啃咬他的脖子,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我不要水,我要你!」
「我不要水,我要你!」祁奂晨说着,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腰挤进司俊的两腿间,下身不住的往前顶,完全像是发情的公狗。
司俊顺势用双腿夹住祁奂晨的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骑在他身上,解开皮带抽出来,将祁奂晨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捆了起来。
双手被束不能动,双眼赤红的祁奂晨开始大吼大叫,不停的踢腿,像个顽劣的孩子。
司俊抱着他不敢走,只能用内线叫人送几壶温水过来,然後一只胳膊夹住他,另一只手拿起水杯,递到祁奂晨面前。祁奂晨不肯喝,反而张嘴咬他的手,司俊干脆丢开杯子拿起水壶,硬是往他嘴巴里灌。
两大壶水灌下肚,祁奂晨开始不住的打嗝,双腿也夹在一起磨蹭。
司俊连拖带拽的将他弄进洗手间,刚脱下他的裤子,祁奂晨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同时小便失禁,尿湿了裤子,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
祁奂晨平时是最要面子的,可在毒品的控制下,他已经完全没了羞耻感,满脑子只有性。这样失控的他要是真跟高菲儿走了,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洗手间里淋浴设备齐全,司俊索性将祁奂晨扒光冲了个热水澡,然後用浴袍把他包了起来,抱回沙发上。
也许是毒品被吐出去不少,又透过尿液和汗液排出了一部分,祁奂晨渐渐的安静下来,却不知是产生了什麽幻觉,开始傻笑起来。
「妈……你太笨了……哈哈……小学课程都辅导不了……我是你儿子……可我不笨……我一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你不用靠男人……你儿子厉害着呢……你等着享清福吧……哈哈……妈……哈哈……妈……呜呜……」
笑着笑着,他的眼泪就如被一刀割断的珠串一样,劈里啪啦的往下掉。祁奂晨发出模糊的呓语,还用头去撞沙发。
司俊赶紧将他抱在怀里,托着他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口。
祁奂晨的眼泪、口水、鼻涕……一起流淌着,将他的衣服都浸湿了,可这些水分的流失,彷佛让他体内冰毒的浓度升高了一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躁动。
不安分的扭动,让只是简单的裹在身上的浴袍滑落,白皙修长的身体几乎赤裸着,下体高昂的翘起来,不住的往司俊身上顶。
司俊也累了,懒得管他,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拢了拢他身上的浴袍保暖,就放任他磨蹭着。
然而这样的隔靴搔痒,又怎能平复祁奂晨越发高涨的欲望?
司俊不理他,双手又被束,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