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怀的家属,谷雨怀的家属?”
瞿铭立刻起身,冲向前。
护士被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护士安慰地拍拍瞿铭的肩膀。“妈妈没事的,爸爸不用这么紧张。”
她拿出手上的文件。“我们要紧急帮产妇剖腹生?,可是产妇失血过多,需要输血;我们医院O型血液库存量不多,你拿着这一些文件去南海路血库领血。”
O型血?!“我是O型血。”瞿铭赶紧开口。“我每年定期捐血,血液绝对没有问题!”他激动地挽起衣袖。
护士笑开。“那正好,你跟我进来。”
经过精细的消毒和抽血检验之后,瞿铭换上了防菌衣,踏进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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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房空气凛冽,谷雨怀躺在手术台上,身上覆着绿色的布,手术台上的大灯打在她身上,更显出她的苍白纤弱。
瞿铭颤巍巍地走近,双手握住她冰冻的手掌。“痛不痛?”
谷雨怀虚弱一笑。“下半身打了麻醉,没感觉了……”
她仰高头,看着左手边哔哔作响的仪器。“有没有听到,宝贝的心跳声?”
“听到了。”瞿铭泛着眼水,他两眼灼热酸涩,他深呼吸,克制鼻酸的感觉。“真好听。”
“是啊!”谷雨怀欣慰一笑。“我们没有失去他……”
瞿铭指腹轻抚着她的唇眼。“我害怕失去你。”此时此刻他不再是纵横于商场上那没血没泪的钜子。
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沁出谷雨怀的眼眶,在泪眼之中,她似乎看见瞿铭红透的眼里同样闪烁着泪光。
“开始了,爸爸你来这里。”护士走近,细声提醒。
瞿铭紧握着谷雨怀的手,他弯下腰,在她冰凉的唇上印上一个灼热的吻。“加油。”
“嗯。”谷雨怀微微颔首。
浓得化不开的绵密情意充斥在整个手术房里,原本冰冷的手术房顿时显得温暖。
最后,两人依恋不舍地放开了彼此的手。护士含笑,带领着瞿铭走向另一边的推床。
“你们好恩爱,真让人羡慕。”
瞿铭溢着笑,担忧的目光始终落在谷雨怀身上。
护士熟练地将针头打进瞿铭手臂,很快的经由导管,瞿铭温热的血液注入谷雨怀体内。
两人遥遥相对望,所有的爱意都在彼此的心灵里孳长并且更?茁壮。
医疗团队精确用心地进行手术,不到一个小时,谷雨怀的主治医生由谷雨怀的肚子里抱出一个沾着黏液和些微血?的红咚男娃,离开居住了八个多月温暖安全的母体,娃娃随即嚎啕大哭,正式宣布他已经来到人世。
“喏,这是你们的儿子。”医生提起他的右脚,倒挂着他,他扭动着小小的身躯挣扎着,并且张开小嘴用力地大哭,正如他父亲先前所言,他果然完全的皮样!
护士抱走小娃做进一步的处理,等冲洗干净之后,小娃包裹着毛巾,被送到妈妈和爸爸面前。
“三十五周,二千八百公克,四肢健全,非常健康。”护士细心说明,她举起小娃的右脚。“这是他的脚环,和妈妈手上的手环是一样的,都有写着妈妈的名字,不会认错的。”
这是一种心怦怦然的感动,一个小生命挥舞着他小小的手,踢踹着他小小的腿,悠闲地打着呵欠,骨碌碌的大眼转啊转,好奇于这个色彩缤纷的世界。
这是她的小孩啊!她心系的心肝宝贝,有了他,顿然觉得生命更有价值,她的宝贝。
医生正在为谷雨怀做最后的伤口处理。
瞿铭已经拔下捐血导管,他走向前,握住了谷雨怀的手,两人都为这神奇的一刻感动不已。
“恭喜你们,等一下会有护理人员到病房向你们说明一些喂奶和产后护理的相关问题,到时候你们就可以抱抱宝宝了。”
护士笑开眼,抱走了小娃。
新上任的爸爸、妈妈望着小娃被送去育婴室,所有不舍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这个小子将是我们一生甜蜜的负荷。”新爸爸骄傲得像只昂首阔步的万兽之王。“我要叫他瞿念慈,让他一辈子记得妈妈生他的痛苦!”
谷雨怀笑开了眉眼,虽然她相当虚弱,但初众人母,那种放心的喜悦让她显得亮眼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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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吧!好像女生的名字。”这个新爸爸看来是得意过头了。
瞿铭亮着大大的笑脸,他看着怀中的挚爱安然无事,此刻,他明白了一件事,拥有她将是他今生最幸福的事。
“好,小娃的妈最大,瞿太太决定就好。”
瞿铭单膝着地,头抵着她的头,气息融入彼此的呼息中,他灼热的目光盈满千丝万缕的真情真意。
他抚着她柔美的发。“我有没说过我爱你?”
我爱你……车祸昏迷时,她曾感觉有一道真实却又遥远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激动的泪水在谷雨怀眼底缓缓凝聚。“没有……我以为我在做梦……”
瞿铭深情凝望。“我爱你。”
在谷雨怀泪水滑落的同时,他覆上她的唇,一记最深最炙热的吻,带着誓言永不变的承诺……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值得大大庆贺的。
这两天许多的朋友都来到医院探访祝福。
瞿铭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满足样,十足十的像只骄傲的孔雀,摇首摆尾、好不得意啊!
小娃最后在父母数次的讨论下取名“瞿?”,?音同惜,目的是希望小娃能够珍惜身边所有,别像老爸、老妈只会蹉跎爱情,把一桩原本完美的爱情搞得翻天覆地、惊心动魄。
这一天,新任爸爸尽责地将齐谖妍送来的杜仲腰子拿到病房走道外的料理室加热,一个熟悉的身影竟在医院走道上不期而遇。
“瞿大哥。”上岛也优一身素雅的妆扮,挺直站在前方。
瞿铭原本的快乐淡去,阴沈冷漠一如以往。
上岛也优走近,她哀伤的眼中盛满楚楚可怜的泪水。
“难道我真的不能让你有一丝在乎?”
她以为她能得到瞿大哥的真心,虽然她知道瞿大哥是因为补偿的心理才收留她、纵容她;只是……她一直以为她是有希望的啊!
“也优,我们谈过这件事,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没别的。”
“可是──”她狂乱抹去颊上纵横的泪水。“我离不开你啊!我爱你啊!”
瞿铭轻轻一笑。“你那不是爱,从你开始叫我瞿大哥开始你自己就知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一个依靠。”
他的目光望向前方的一扇门,那门后有他心爱而要疼惜一生的女人!
“我和雨怀曾经面临过生死大关,从那里我学到什么叫Zuo爱情,我不能没有她,她不能离开我,我们珍视彼此的一切,这才叫Zuo爱情,我爱她,非常爱她。”
他是这么的坚定。
她懂了……瞿大哥的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影子,就算她站在他面前和他说着话,他心里的人也永远不会是她!
上岛也优此时此刻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自不量力!
她抬起头,灿烂一笑。“我懂了。”
弯下腰,她深深地一鞠躬。“谢谢瞿大哥的包容与关爱。”
在心没碎成片片之前,她坚持住最后的勇气。“我今天回日本,永不再打扰,请原谅我所有的任性造成你和雨怀的误会。”
上岛也优昂起头浅笑,她转身,迈开脚步离去,泪洒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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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岛也优正式走出他和雨怀的世界。
瞿铭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沉重就宛如亲人即将远行。
他收回视线,走进料理室,从电锅里拿出温热的食物,回到病房。
终曲
病房里,谷雨怀看着窗外,嘴角仍噙着笑容。
她好美,她是如此的安闲自在……有时他还真的会莫名嫉妒起儿子,因为雨怀所有的快乐都因瞿?而起,不是因为这个?爹的他!
瞿铭气鼓鼓地走近,放下补品,他哀怨十足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活像个深宫怨妇一般。
谷雨怀收回视线,爱恋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怎么了?好像在生气哟?”
瞿铭扁着嘴,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你只爱瞿?。”
谷雨怀开怀大笑。“乱七八糟,哪有人在跟自己儿子吃醋的!”
不过这些天她的确是太关心儿子,倒是漠视他了……谷雨怀贴近他,轻啄着他的唇。“我爱你。”
瞿铭先是猛然一震,随即立刻将亲密爱人一把拥进怀里,急切地吻上她的唇,饥渴、狂妄、激|情……手还不忘在谷雨怀的小腹上头重压按摩,惹来谷雨怀哀哀的叫声。
真是一点也不浪漫!“哪有人在接吻的时候顺便作子宫按摩的!”谷雨怀娇嗲抗议 。
虽说产后为了使子宫收缩成怀孕前的大小,并且促进体内污浊的恶露排出,做加压子宫按摩是相当重要的,可是,也不用选在亲吻的时候啊!
谷雨怀怨慰地瞪了瞿铭好几百个大白眼。
“别急,等两个月之后,你就知道我有多勇猛。”他抚着她的唇,声音因欲望显得低沉粗嗄。“现在先别急着媚诱我。”
瞿铭暖昧挑情且认真的眼神炯炯灼烧着她,让谷雨怀顿时浑身发烫到最高点。
“你……讨厌啦……”
她欲语还休娇柔红艳的模样,在在引爆他空前绝后狂飙的欲望!
瞿铭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体内高昂的欲火之后,他双手虔诚地握住她的手,手心还因为欲火未平而沁着热汗。
“伤口还痛不痛?”
“你别再帮我做促进子宫收缩按摩运动我就没那么痛了。”
她哀怨的表情和他几分钟前完全不相上下。
“真的很痛吗?”瞿铭拧紧眉头,慌张失措的表情再度上演。
商场无血无泪的瞿氏总裁现在已经变成一个超容易紧张的紧张大师了,竟看不出她在学习他先前哀怨的演出。
谷雨怀安抚地轻抚着他脸上刚毅紧绷的线条。“没事的,吓唬你的。你不帮我做子宫按摩,以后我变成‘小腹婆’你可别嫌我!”
瞿铭揶揄的眼神立刻射了过来,像是逮到偷吃的猫。“以后?这么说来,谷小姐是愿意嫁给敝小生瞿铭是也?”
他魔掌袭来,捉住他亲密爱人畏缩、左右躲避的娇躯。
“怎样?瞿太太?婚礼何时举行?可别耍赖哦!”
谷雨怀娇羞地推开他搔着她敏感腰际的毛毛大手。“你讨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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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脸,若有所思的眼底还是闪着忧愤。
瞿铭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脸颊磨蹭着她丝柔的发,更有一拳想敲死自己的冲动。
“原谅我之前该死没良心的行为。”
他目光投向远方。“我发誓再也不让你受到任何一丝委屈。”
首先要解决的事就是在商场上整垮泽田铃木!
瞿铭扶正谷雨怀,眼神执着肯定。“也优回日本了。”
谷雨怀睁大了眼,泪噙在眼里……
说不在意是胡扯的,笑逐?开更是硬装的!她好开心……“我能不嫁吗?”她仰首,爱娇地瞅着慌张无措的表情又在紧张大师的脸上上演。
“你、你、你……”他口吃了。“我、我、我……”气到口吃了……
谷雨怀?高手轻掩盖住他急于说情的口,轻偎在他怀里,轻柔抚着他敞开衣衫的胸膛,她无言宣告所有的答案。
“哦!别诱惑我!”瞿铭懊恼地大叫,看来待会儿服侍老婆大人吃完补品后,他势必得去冲个冷水澡,镇定镇定!
“你给我记住!”
谷雨怀噘着红唇,魅惑地?着媚眼外加一个挑逗飞吻,手指指腹穿过衣衫抚过他的胸膛,在他胸前缠绵地喃喃诉说着爱的情话……瞿铭又一个大大呻吟,他紧绷着身子,却怎么也舍不得拒绝老婆娇媚诱人的模样……哇!救人哦!有人欲火焚身了喽!
一切雨过天晴。
另一头,医院里长廊上,高跟鞋清脆快速的脚步声响起。
白水沁急忙地想去探视谷雨怀,这三天她到南部出差,直到今天才回台北,最担心的莫过于雨怀的状况。
她匆匆忙忙,并没有注意到走道的转角处有一个“地湿未干”的黄|色立牌,她长裙扫过,一个重心不稳,身子直往前坠……一只粗犷有力的手臂打横接住她的身子,白水沁抚平狂乱的心跳,目光上扬,迎上一双宛如能吞噬猎物般狂猛的黑色瞳眸……这,当然又是另一场故事的开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