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为了什么?”江贵妃道。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应该说有官方人士正面详细清楚地描述秦国太子殿下和皇后之前的关系。
令狐辰心中一跳。
江贵妃又道:“现实你的善良,好吸引更多的男人吗?”
令狐辰差点热泪盈眶,他真的,从来,绝对没这样想过。
江贵妃又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轻叹一声,悠悠说道:“如果你从来没有存在过,那该有多好啊……”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信号,原本被江贵妃遣走的贴身宫女,便跟着这句话走了进来。
她的脚步轻盈,相貌虽然普通,但是那双眼睛,却亮得让人绝对能够过目难忘。
那宫女之前伺候江贵妃梳妆打扮的时候,一直低眉敛目,看起来存在感弱得不行。现在俏生生往江贵妃身边一站,一双灵活明亮的眼睛在令狐辰脸上溜了一圈,轻笑道:“娘娘,君公子说得不错,他这样的人,也就只能依靠所谓的善良纯洁和气质来勾搭男人了。”
什么状况?令狐辰稍有些茫然。君公子又是什么?
江贵妃冷笑一声,道:“动手吧。”
“是。”那宫女点了点头,右手往衣袖里一缩,再伸出来时,纤纤玉指已经握着一柄暗沉沉的匕首。
江贵妃淡淡说道:“本想留你一命,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只好对不起哥哥了。”
令狐辰不知道之前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她,突然就从软禁自己变成了直接下杀手。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道:“你最好别动我。否则……”
他不是威胁江贵妃,南宫子越既然在宫中,依靠他那神出鬼没的身手,已经之前随叫随到的鬼魅存在,他丝毫不怀疑江贵妃对自己一出手,南宫子越就能出来。
武功天下第一,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江贵妃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那握着匕首的宫女却上前一步,娇笑道:“哦?否则怎样?”
“否则,我即使看在子雅的面上,也饶不得你了。”
伴随着温润悦耳男声响起的,是寝宫窗户破裂的声音。
令狐辰已经看明白了,他的前身令狐晨巨巨,虽然喜欢男人,虽然喜欢各种不同性格国家身高的男人,但是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破坏力极强!
尤其是对皇宫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盘,更是习惯性出手就碎窗。
你看古昊然和秦凌羽,明显就要爱护公共财务得多。
雕刻精致的窗户坏掉了,白衣男子笑吟吟站在窗外。他看起来要比古昊然等人都要成熟一些,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相貌比起那几个英俊得各有千秋的男人来说,要普通一些。
加上刚才先声夺人,有那样温润清雅的声音在前,说实话,他依然可以称得上是英俊的相貌,竟然让令狐辰有些小小的失望。
而他一出现,原本躺靠在床上的江贵妃,就像突然被人碰到开关了一样,猛然坐直了身体,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外那人,颤声说道:“你……你……”
来人当然就是东方鹤。
他穿着只是样式简单的白色长衫,身上甚至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就连头上,也不过用一根朴素的墨玉簪。
长而有力的手指上,没有商人巨贾们钟爱的翡翠大扳指等饰品。
“一别经年,想不到子雅已经为人母了。”东方鹤笑吟吟说道:“当年那个总是喜欢跟在我身后的小女孩,终于也长大了。”
江贵妃闺名子雅。
江子雅,十分雅致的名字,和她霸气直接的性格到有些不符。也就这时,听到东方鹤这几句话之后,原本高傲的眼神逐渐变得柔软,连眼眶都跟着红了。
“唉……”东方鹤长叹一声,道:“当年我曾欠你一个糖人,现在你贵为贵妃,只怕再不需要这样的东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便从怀中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玩意儿来。
东方鹤当然不会将糖人放在怀中,他拿出来的,是一个用白玉做成的小人模样的雕塑。雕工十分精致,一颦一笑皆活灵活现,赫然便是还带着点天真模样的江子雅。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白玉小像便朝江子雅那里平平飞了过去,最后被她一伸手便轻松握在了手中。
江子雅的眼眶变得更红了,那小人和她容颜实在像极了,就连神态,也完全是当年她缠着东方鹤带她在越国游玩时的娇憨模样。
只是她现在已是贵妃,当年小姑娘的天真早已离她远去。此时竟然由一直恋慕之人勾起对往日纯真年代回忆……江子雅不仅目光变得柔软,眼眶红了,就连苍白的脸颊上,都飞起两抹红云,显得无比娇羞。
令狐辰曾经见过这样的表情,在另一个女孩脸上出现过。所以,他实在是太懂这样的表情了。他甚至几乎可以断定,如果东方鹤这时候让她跟他走,江子雅就会立刻抛下一切随他离开。
直到此时,东方鹤的目光才终于转到了令狐辰的脸上。
“经年不见,故人依然风采如昔。”东方鹤微笑道。
令狐辰其实还没来得及切换成大秦第一才子模式,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啊,这东方鹤看着他这张皮,都已经觉得怎么看怎么好了。
他也微微一笑,并没有接话。不知道过去令狐晨巨巨是怎么和这个老情人相处的。
越国皇叔,塞北巨贾,想必从不缺人讨好,所以谄媚肯定入不了他眼。
钱财同样无法打动他的心,高贵想必也难以独树一帜,见多识广想来也比不上这个走遍多个国家的大商人……
所以,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令狐辰能够想到能够吸引东方鹤这类人的最大可能就是——
小!清!新!
才气纵横的小清新!
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也会喜欢清粥小菜的。
“自君别后,吾尝多次登高远眺,却难再有和君并肩看尽山河的豪情。”东方鹤又道。
看吧,果然喜欢小清新!令狐辰心中暗自腹诽,即使是在古代,他遇到的人,也没有当面说话用这么多书面语的。
他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笑容更是如清风般淡雅平和,也终于开口回应了东方鹤:“宫中日月寡长,每日坐井观天,恐难再有豪情和君登高远眺了……”
江子雅和她那宫女的脸色都变绿了。
其实令狐辰也觉得好……别扭!
可是没办法,投其所好啊,这个东方鹤,不仅是巨贾,也是越国皇叔,看他刚才空投那白玉美人,更是个武功高手!
东方鹤果然笑得更高兴了。
如果刚才还只是表面在笑,现在就连目光都变得深邃起来。
他似乎真的很高兴,甚至还悠悠叹道:“世上知己,唯君一人耳。”
25、第 25 章
令狐辰微微一笑;又不接话了。
其实事实真相是;和这样的人对话真的很吃力有木有?!
他是演过文人骚客;但是也没有这样的。刚才那句话;他已经用尽全力去修饰;才显得比较古雅了。如果东方鹤再这样和他拽文;那么令狐辰将保留直接使用诗词歌赋进行对话的权利。
令狐辰严肃脸回头看一眼江子雅,身为缺钱不缺权的江家嫡女;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一个文艺男青年;非常值得探讨。
幸好东方鹤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因为就在他说出这句话后不到一分钟,甚至连更多的抒发情感的机会也没给他。江子雅堂堂贵妃的寝宫;另一扇窗户猛然被人从外面劈开了。
来的;当然是非自家公物不用爱护的暴力爱好者之一——南宫子越!
他的冷脸和东方鹤的笑脸一对比;显得冷的更冷,而笑的也愈发如同三月春风。
这,才是真正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南宫子越出现的前两次,都是空手来去,可现在竟然破例在手中提着了一柄刀。
刀不长,刀身也比普通大刀还要宽一些,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暗沉沉的光华尽敛,但能被眼高于顶的天下第一拎在手中,在场的几个人,都不会去怀疑这柄刀的稀有程度。
可是……南宫子越大侠不是用剑的吗?
所有人,包括东方鹤都看着南宫子越手中的刀,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南宫子越冷着脸,将刀提得高了一些,隔窗遥指东方鹤,漠然道:“今日你的对手,是我。”
东方鹤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对南宫子越道:“你我都为助文轩而来,何来对手之说?”
南宫子越蛮不讲理地说道:“我说是,你就是,动手吧!”
说完竟然也不等东方鹤回应自己,抬手就是一刀,破空直劈东方鹤。
“疯子!”东方鹤闪身避开南宫子越纵横的刀气,南宫家教出来的强人,用刀用剑且不用说,光是雄浑的内力,都让人不敢小觑。
南宫子越刀风过处,江子雅贵妃寝宫简直惨不忍睹,贵妃榻,贵妃椅,连同桌上茶盏……放在刀气笼罩范围内,全都被劈成两半。
那看起来十分机灵的宫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反而是江子雅依然维持镇定,甚至呵斥那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宫女道:“过来扶我起来!”
东方鹤武功虽高,但他没想到南宫子越说打就打,这一闪避也显得颇为狼狈。
可没等他缓过劲来,南宫子越下一刀又已扑面而来。
“你个疯子!”东方鹤一边闪避,一边骂道:“抓着我打做什么?”
“早看你不顺眼!”南宫子越斜眼看他:“说话酸腐,还有脸缠着令狐。今日我便替他除了你这祸患。”
他一边说话,手中刀却是不停。
刷刷刷便又是三刀劈出。
东方鹤急了,南宫子越出了名的快剑,一招占先,便招招逼近,得势不饶人。现在不用剑改用刀,快剑之速依然还在,再加上刀招霸道,竟然逼得他在院中上窜下跳,狼狈不堪。
“再不住手,即使是看文轩的面子,我也对你不客气了!”东方鹤气急败坏。
令狐辰觉得这句话略有些耳熟,刚才似乎东方鹤也对那宫女这样说过。
可连宫女都没被震住,南宫子越更是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反而一个纵身,从对面窗户掠了过来,反手一刀对东方鹤劈去,嘲道:“谁让你客气了?”
“疯子!”东方鹤也不是易于之辈,眼疾手快,看得分明,一边骂着一边伸手在南宫子越刀身上一按,避开刀锋锐利之处,借力便轻飘飘退开了三米开外。
紧接着他反手便从腰间抽下一条腰带,迎风抖开,令狐辰在一旁看得分明,握在东方鹤手中的,竟然是一条软剑。
此时他内力贯注剑上,软剑绷直,已经成了一柄无坚不摧的锐利长剑。
能被武功天下第一提在手上的,自然不是凡兵。
可能被巨贾圈在腰间的,同样也不会是寻常货色。
南宫子越似乎也不屑占东方鹤便宜,见他抽剑在手,甚至暂停了一下攻击,让他将软剑拿好,这才又纵身向前,握刀攻了上去。
东方鹤有武器在手,也变得镇定了一些。刚才南宫子越的停顿,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也给了他反击的机会。
再动上手时,他已经不是那个被南宫子越打得满园逃窜的狼狈模样。
软剑抖开,银光乍起,剑气纵横。夹杂着南宫子越一刀比一刀更加明耀的刀光,偌大贵妃寝宫,庄严肃穆的皇宫,竟然成了两大高手比武斗狠之地,也算是皇宫中的罕见风景了。
“文轩,你退开些,刀剑无眼,莫要误伤了你。”东方鹤突然说道。
令狐辰的站位其实离窗口还有些距离,只是他见二人斗得精彩,不知不觉便朝前走了一步。
东方鹤虽然不如刚才狼狈,但南宫子越毕竟是天下第一,在他手下,东方鹤其实一点也讨不得好去。就算拼尽全力,也是输多赢极少的局面。他竟然还托大地分心叮嘱令狐辰,一个不甚,立刻便被南宫子越一刀劈断了头上的墨玉簪,头发披散下来,无数断发在空中飞舞开来。
东方鹤的脸涨得通红,他实在想不通,南宫子越,这个明明和他应该是同一阵营的人,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就算要算别的帐,至少在这样的时候,也该先一致对外啊。
不是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吗?
“我的刀,指哪打哪,绝不会误伤令狐。控制不了手中的剑,也配用剑!”南宫子越遇到武功不错的对手,打得高兴起来,连话都跟着多了。
可是他再高兴,也绝没有惺惺相惜的想法,顺手又是五刀劈了过去,几乎笼罩了东方鹤上半身所有地方。那些披散的头发,被纵横的刀气一割,随风又是一阵断发纷飞。
此时任谁都已看出,即使这一战下来,东方鹤还能在南宫子越的刀下活下去,头发也是绝对不保!
令狐辰同情地看着涨红了脸的东方鹤。
宫女张大了嘴巴仰慕地看着刀法如神的南宫子越。
而江子雅!也只有江子雅!才充满担忧地看着东方鹤,甚至在宫女的扶持下缓缓走到了令狐辰身边,轻咳一声,平生首次主动对自己的情敌低头:“你……你能阻止他们吗?”
令狐辰诧异地看了江子雅一眼,道:“我不会武功。”
“我当然知道!”江子雅彪悍脾气发作,柳眉立刻倒竖,但很快又想到自己是在求人,连忙放软了语气又道:“他们不都是来帮你的吗?”
这话一出,江子雅愣了,令狐辰也愣了。
是啊,南宫子越和东方鹤都是来帮令狐辰的,他们内斗越是狠,江氏两兄妹应该更高兴才是。
令狐辰都不急,她着急什么?!
可是就这说话的功夫,东方鹤的头发已经从及腰长发变成了及肩中短发了。
江子雅又急了,催促令狐辰道:“你还不快阻止他们!”
“我怎么阻止?”令狐辰反问道。
这种两大高手斗得死去活来,难解难分的时候,要阻止他们的,不是应该是另一个高手,一手挡南宫子越的刀,一手拦东方鹤的剑吗?
要做到这样,最起码也要在刀光剑影中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吧。
令狐辰觉得他,以及他的前身令狐晨巨巨,都没有这样的能力。
江子雅急了,突然一跺脚,从扶着她的宫女袖中抽出了之前那柄匕首,顺手就朝令狐辰的颈前横架而去,同时大声喝道:“住手!”
所谓高手,就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江子雅的匕首,离令狐辰的脖子至少还有三十公分的距离,看起来刀刀劈向东方鹤的南宫子越,突然背对着他们,刀举过肩,反手劈向了身后。
他即使没再看身后的两人,但预判攻击无比准确。
江子雅的匕首再往上动了下,匕首柄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