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康到底已经娶了紫薇了。永琪闷头喝下了一杯酒。令妃娘娘也只是不知道晴儿是怎么想的而已,她对他可就像是亲额娘一样。不,是比亲额娘也要好。她会为了给他和小燕子的孩子报仇而给十二下毒,而不是像他额娘那样责怨他娶了小燕子!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永琪做出一副他喝多了要去如厕的样子在福尔康的搀扶下离了席。
“还真是快啊!”永璋和乾隆对视了一眼,慢悠悠的感叹道。
那么宴席也是时候该散场了。
另一边女眷们的清酒小宴里,字字珠玑,你来我往,恨不得多生个几张嘴好吧那可恶的人的调笑堵回去。因着这难得时节,那些平日里难得聚在一起的各家福晋们坐在一起,也能咳咳瓜子,聊聊八卦,也算惬意。
皇后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的和乐融融,心里也开怀不少,她的母亲,那拉夫人坐在她下手,陪着她看着台上咿咿呀呀的京剧,突然问道:“可没见着那个回部的香美人,是哪位呢?”
“夫人可是没见着,就是本宫也不曾见过几面。”于是含了笑叫宫女去传话。一会儿宫女便回来了,看了太后一旁在晴儿伺候下端正的听戏的侧脸一眼,小声说道:“奴婢去找了,和嫔娘娘不在,旁边的颖嫔娘娘说和嫔娘娘走了有一会了,不过她走之前让婢女知会晴格格。”
“这倒是脾气大呢,您看?”那拉的脸色变了变,看向自己母亲。
那拉夫人笑容也有些微妙了,这好歹是她的皇后女儿的好日子,怎么一个小小的和嫔都能随意离场,那个晴格格是怎么回事,太后看起来并不像知道的样子,这分明是在打皇后的脸么!“娘娘且要听听太后娘娘她老人家怎么说呢!”
那拉夫人因为纯贵妃卧病在床,又是自家女儿生辰的关系得了前面的位置,却也只是旁边陪坐的,她略略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娘娘十二阿哥的事现在可好吗?”
前两回她进宫来也曾问起过,只可恨她女儿竟得不到一丝半点消息。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十二阿哥要再有了闪失,她很可能会失去家族的支持!
那拉的眼珠子动了动,她自然是听出了那话里的未尽之言,这里人多嘴杂的,也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拉夫人拍了拍胸口,就看到那边有个眼熟的太监走了过来,可不正是高无庸吗?
“高无庸?皇帝派你来干嘛?那边已经散了?”
“是的,太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近来宫中多事,还是早早散了的好。”
“……那也成。”太后拍了拍晴儿的手,站了起来。她可不是傻子,刚刚来找晴儿的那宫女可正是她放在和嫔身边的钉子,她们说的什么她当然是知道的。只是,晴儿……她算是白养了她那么多年吗?太后眼神森冷的看着低下头去收拾东西的晴儿,嘴角慈祥宽容的微笑丝毫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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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四章 。。。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天真的可爱,而另一些则是天真的可笑。
当永琪和福尔康带着化妆成小太监的含香出现在神武门外时,乾隆已经抱着十二站在阴影里有一会了。可惜那些人不仅没有注意到他,连站在他身后的一溜侍卫都没看到。那也太“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乾隆暗自念叨着。
乾隆已经可以看到对面守神武门的侍卫飘过来的眼神,那是同情吧同情吧?话说侍卫你谁家的,居然敢同情皇帝?好吧,其实乾隆身后的那些侍卫也觉的很委屈,怎么那么多大活人站这,就算这里角落暗了点,你们距离两米从我们旁边经过怎么就看不到我们呢?难道说我们就是一摆设吗?
乾隆无奈的对着怀里偷笑出声的永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神武门的守卫们上前。
于是侍卫甲上前拦住那个行迹可疑明显带着香味的小太监,虽然“他”旁边的五阿哥宠爱的燕格格香味浓的可以熏死人,但这并不能掩盖住一个小太监身上带着浓郁花香的事实。原来五阿哥居然好这口的?侍卫甲在心里鄙视五阿哥的品味,同时尽职的问道:“五阿哥,这位小公公,看着可面生啊!”
“你眼神不好,这不就是漱芳斋的小卓子吗?”永琪摆出了阿哥的架子说道,“我们这几日不是经常一起出去的吗?嗯?”
侍卫甲脸色白了白,这摆明了是威胁阿威胁。
侍卫乙见此立刻顶上:“我看着小卓子的脸色可没有那么白。”
福尔康昂了昂头,颇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小卓子身体不好,脸色当然苍白了不少。”
“是吗?”侍卫乙假装怀疑的说道,他只是在拖着时间,他很想问皇上你站在那干嘛呢?看戏吗?要抓人赶紧啊,要不人都走了啊!
“就是这样,尔康说的没有错!”小燕子喊道。一旁的含香把头又低了低,却还是忍不住偏偏头看着一旁握紧双手期待欣喜的看着她的蒙丹。
这时,突然一道白色从他们身边窜过,然后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雪球,雪球你在哪里?”
这边所有的人都愣了愣,那边乾隆以及他后面的侍卫们都很想掩面,听听,晴格格你说的什么话啊,什么叫“太后的雪球哪里去了?”快帮她找一找?明明是你自己把那只京巴丢出来的吧?还有你那姿态也太假的点,就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么?
这边神武门的侍卫愣了愣,然后在晴儿说什么“太后最喜欢这只狗了,弄丢了你们负的起责任吗?”的话后眼神请示了一下乾隆,很无语的离开看守宫门的岗位,去找狗了。
既然侍卫都散了,那么你们也该走了吧?你们无视朕也就算了,在这宫门口上演“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咽”,还要做出一副“暮然回首“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啊?乾隆很生气,他也不管什么最佳时机,一摆手,侍卫们,给朕上,先抓住再说!
永琪这边正迟迟疑疑的想要劝含香赶紧的,然后又乘小燕子不注意的时候给晴儿一个温柔的渗的出水的眼神。晴儿抿着嘴笑了笑,她帮他们做了这么大的事,将来嫁给永琪后,永琪待她必然不一样,只要等等,再等等。
然后,他们被包围了。
皇宫的侍卫有多厉害呢?是小燕子爬个墙都要摔下来以后才知道,抓个人半个时辰都抓不到,和阿哥格格打架总是被打的那样吗?你在开什么玩笑,那还不是因为他们受宠,皇上默许的么?
于是,速度的,五阿哥,福尔康被反手锁住双臂押着跪地上了。晴儿、含香站在一边脸色灰败,小燕子意图挣扎被直接武力镇压。蒙丹一面用他满腔爱意的眼睛盯着含香,一面不是的回个神来瞪视乾隆,嘴里更是喊着什么:“含香爱的是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是不会给你做妃子的……”
柳青和柳红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今天他们算是交代在这里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大杂院的老老少少。想到这,他们看向小燕子的眼神也不由带上了几分怨恨。一、二、三、四……怎么少了一个人?
“救驾啊!皇上遇刺了!”某侍卫大声尖叫着,甩手给了扑向乾隆的萧剑一刀。
某侍卫的中气实在很足,加上他喊的消息未免太过惊悚,于是整个皇宫沸腾了。
什么,皇帝居然遇刺了?谁干的!!!
养心殿里,刚刚散场被奉了乾隆命的永璋留下来还没走的王爷大臣们徒然听到这个消息,蒙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要在这里商量下任储君的吗?皇上怎么遇刺了呢?大臣们齐齐看向了弘昼,这里你和皇上最亲,你说!
弘昼尴尬的笑了笑,他怎么知道啊?他家皇帝哥哥的武功好着呢,就算真发生了什么,那些侍卫是死人啊?所以……他怎么会知道呢?不过,他家四哥该不会……真的不好了吧?呸呸……他这想的。弘昼眼珠子转了转,还是做出一副焦急的样子:“皇上都出事了,诸位想从我这知道什么呢?皇上安排谁杀自己的?”虽然这看上去也很不合情理,但指不定他四哥还真会这么做也不一定,如果他真的是不想当皇帝了的话。
诸位大臣默了,那是皇上,不是和亲王,他们怎么能这么想呢?真是罪过罪过!
喂喂,他也不会这么干的好不好?弘昼看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当下也不说什么,只是率先走出了殿外往乾清宫方向去了。你说你受伤了生命攸关还有闲心跑那么远干嘛?直接就地解决就好了嘛!
月光下,弘昼的脸上带着淡淡揶揄的笑意,他可记得今天从开宴到散场,他皇兄可都没有放开怀里的那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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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五章 。。。
“阿玛。”永璂惊恐的看着乾隆。
“永璂?”乾隆脱着粘着血的衣服,问道。
“阿玛?”永璂颤抖着手指着那完全没有伤口的洁白细嫩的胸膛。
“永璂?”乾隆微笑着疑惑的问道。
“阿玛!”永璂苍白的脸色迅速泛红。
“永璂?”乾隆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热了,他吸引到永璂了吧?
“阿玛,你怎么可以又骗我呢?!”永璂恼怒的吼道。
“永璂……”乾隆委屈的看着他,“你就不担心阿玛吗?”
永璂别开眼:“但是阿玛骗我了。”其实就是因为担心所以才生气的。
呵呵呵呵,永璂你脸红了哦。乾隆看着那那泛着淡淡绯色的脸颊和耳垂,心下顿时鲜花朵朵开,永璂在担心他呢!
“阿玛说过,不骗我的。”永璂最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了!就知道骗他,哼——坏阿玛!臭阿玛!
“阿玛很高兴……”乾隆也不管自己的里衣还半挂在那里,直接就把永璂带进了怀里。
永璂霎时贴在了乾隆的肉上,顿时就好像烧起来似的,想要挣扎开来。
“不要动,永璂,不要动。”乾隆的声音比平时更是柔上了几分,温柔的呼吸吹过永璂的耳际,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又欢喜温暖的紧
“永璂,如果……阿玛是说如果,三哥和阿玛里要你选一个,你选谁?”乾隆把永璂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他不想看到他犹豫的表情,那只是证明了他心里记挂的总不止他一个,他更不想听到除他以外的答案。但他还是要问,永璂的回答将会决定他即将做的事。乾隆虽然是皇帝,但他也没有这个自信谁都会选自己,所以……
“为什么要选?”永璂问道。他有些不解,虽然他已经意识到了,阿玛假装被刺必然是想要做些什么,而这件事可能影响很大。但是,,他不明白,这和三哥有什么关系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永璂只能选一个啊!”乾隆的眼神盯着门口,仿佛想要望见站在乾清宫殿外夜风里的永璋,“我还是你三哥呢?”
“永璂不想选不可以吗?”永璂努力的昂起头,看向乾隆,说道。
“……不可以。”乾隆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盯着那张年轻的脸有些发怔,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是对的,把永璂漫长的人生和自己的风烛残年绑在一起真的可以吗?但是他想要……终归人还是为自己考虑的多一些。
像是着魔了一般,他低下头去,含住了微微张开如花瓣一般娇嫩的红唇,慢慢的厮磨着。
永璂瞪大了眼,阿玛这是……在做什么?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嘴唇上的感觉转移了,温温软软的,带着一点点的湿意,感觉好像羽毛落在了心里,有些轻柔,有些渴望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渴望。
乾隆眼见着永璂那双眼睛渐渐变得迷蒙,果断了轻啄猎人一下,离开了肖想已久的红唇,等待着永璂渐渐平复呼吸,他的眼里染上了欢喜,“怎么样?这是夫妻要做的事情。”
永璂愣了愣,随即抬头看向乾隆浅色的嘴唇,坚定的说道:“我会负责的!”
乾隆心想,虽然人啊他还不是特别明白,但这个答案也很不错了。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永璂很郑重的说:“所以,阿玛,成为我的福晋吧!”
他听错了是吧,是吧?乾隆觉得自己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永璂散养了,灭有好好教。他想起来上回他自己似乎为了不解释男人为什么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的事就默认了妻子可以是男人的事,不过为什么是他嫁,而不是他娶呢?“永璂,或者……你嫁给阿玛不好吗?”
“可是……阿玛不是说我要娶妻生子的吗?所以当然是我娶阿玛啊!”永璂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变得沮丧起来:“是不是阿玛也不愿意呢?”
“也……不是。”乾隆皱着眉头,觉得自己怎么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呢?
“那么就是愿意的了,那么阿玛,我是要叫你阿玛,还是福晋啊?”
“……哈哈,当然……当然是阿玛。”乾隆僵硬的笑了笑,福晋什么的……都给他去死去死啊!”
“噗哈哈哈哈哈——”趴在房间外头,带着朝臣们殷切的希望先进来看看情况的弘昼看了一眼在旁边尴尬站着的高无庸和胡太医,随即捂住嘴冲到耳房里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本王了!嫁?福晋?哈哈哈——”弘昼半趴在桌上,狠狠的灌了了一壶茶,收拾一样自己的表情,努力摆出严肃忧郁的模样再次踱到房门口,对着高无庸示意:去叫门!
高无庸无辜的看了他一眼:“王爷,奴才可不敢进去,耽误太医们给万岁爷诊治。”
太医们?弘昼看了一眼在一旁严肃认真的和太医院众太医商讨病情的胡太医,无语了。他刚刚还在这听墙角的吧?这旁边那些人哪冒出来的?
像是被弘昼怨恨的眼神给提醒了,胡太医作为太医们的代表,满脸忧色与惶恐的走了过来,紧缩着眉头,说道:“王爷啊,奴才们已经尽力了。皇上这会儿该是醒了,只是……”
“只是什么?”弘昼倒想听听他们是怎么掰的。
“只是……”胡太医半抬着眼看着他,“只是皇上被刺中了心脉,说不好啊!”
刺中了心脉,可不是吗?弘昼看了看雕花镂空,装饰精美的房门,可不是吗?一个一个都要跑去死遁了。还说他胡闹,但他的丧事从来办不成的,哪像他呀,果然是有皇帝的风范!弘昼怅然的回头,正好看到胡太医殷切的眼神。
“怎么了,我四哥他不死了?”
“王爷……”胡太医抽了抽嘴角,“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有诸位娘娘都还在偏殿等着呢!”
“那你去啊!”喊他干嘛呀?!
“奴才们知道自己无力救治皇上,深感学医未精,愧对皇上的恩宠,所以吾等几个老家伙决定在这件事之后辞官归隐!”胡太医一板一眼的说道。
弘昼瞪大了眼睛,喂喂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