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便好心地为贺宁出主意，“像你这样得等到什么时候了啊！干脆使强好了，直接上了再说！”
贺宁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毫不客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林优吼完就后悔了，垂着头揪着沙发上的小毛球，裴未继续笑着打趣他，“小优优，你这么纯情，小心某人欲求不满……”
“啊啊啊滚蛋！老子的事情不要你管！”林优抄起一个抱枕朝他砸了过去。
裴未甩甩袖子飘到一旁去，“你确定不要我管你了？”
“TAT你回来吧……我还有事要问你……”
很没出息的林优说：“我从老家回来就开始找你，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出现啊？”
裴未掏掏耳朵，“我在天上嘛，时间不一样的，老君抠得连顿饭都不请我吃，就和他说了几句话，回来便过了几个月了，没想到你们居然都HE了……”
林优嘴角抽了抽，默默地想其实裴未才是真欲求不满了吧……但为了防止某只鬼再次暴走，林优果断选择将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将带回来的那张画轴拿给裴未看。
“这有什么好看的？百千年前的画儿了……”裴未皱皱眉，伸手一指，“呐，这是你，这是贺宁……”
林优再次感到倍受打击，“TAT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上辈子是只猫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长得这么丑……”
“不丑啊……只能说男人画技不怎么样……”裴未瞅了一眼林优，“而且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林优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和裴未说起了老家的那只鼠妖。
葛江也拉着椅子坐近了贺宁，“哎，你倒是也帮我出出主意啊？告诉我艾莎她究竟喜欢什么啊？”
贺宁继续朝他翻白眼，心想我哪儿知道她喜欢什么啊？我回来之后就和她说过一回话还被你给搅了。
葛江看来是对艾莎动了真心思，追人追得轰轰烈烈的。艾莎也不拿包包砸他了，一见面就改绕道走，跟耗子见了猫一样，甚至公司一有出差的机会艾莎便抢着去，生怕再被葛江给缠上。
她这样子，连带着贺宁也遭殃，本来是有事情想问问她的，结果上回在小区好不容易碰上了，笑着打了招呼，艾莎刚说了一句“你最近有桃花运啊”便突然脸色一白，脚下生风跑得比兔子都快。
不用问，肯定是看到葛江了。
第二天女人便收拾收拾行李飞往海南岛了。
贺宁拍着葛江的肩膀，“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能把人女生追的……躲你躲得都快飞过太平洋去了，奇才呀你！”
葛江苦哈哈地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还是先把你家那小男生攻陷了再说吧！”
“我？”贺宁眨眨眼睛，“我不着急……我和他是前世今生，命中注定了的……”
“呿！”
葛江将一个大大的白眼重新抛还给了贺宁。
“嗯，基本属实。”裴未在听完林优的叙述后对鼠妖的说辞如是评论到，“不过你要想知道详细的细节，待我回去翻翻卷宗再告诉你。”
林优趴在桌子上摇头，“不用了……”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他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好吗……
半晌林优抬起头来问，“这些贺宁应该不知道吧？”
“那可不一定，人有时候做梦是会梦到自己的前世的，何况像他这样上辈子还会点小法术的人，现在又遇到了曾经用过的东西，很有可能会刺激到前世的记忆的……”
林优囧了，居然会这样……嗯，贺宁最近似乎很喜欢看什么天师的片子，难不成……是已经想起来了？！
“裴未，裴未！”林优焦急地跳起来叫着某只鬼的名字，恳求道：“可不可以不要让他记起来啊？”
“都跟你说了没这项功能……”
“你帮帮我嘛，我给你烧纸还不成吗？”
“咳咳！记得连前几次的一块烧了啊……”
只能说……裴未公子你的立场可真不坚定。
得到了裴未的许诺，林优这一颗心算是放了下来，却不想想依照裴未的行事准则，一向只会好心办坏事，亦或是反其道而行之。看着同床共枕的两个人，某只鬼勾起唇角，“就帮你这一回吧……”
在隐隐约约地光芒闪过之后，裴未捏捏林优的猫耳，双手合十默念道：“你可不要怪我啊……”
贺宁睡得迷迷糊糊间就感觉一阵冷风吹过，下意识地将林优往怀里揽了揽。
“优……优……”
似乎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又开始……做梦了吗？
前几次都是黑白无声的，没想到这次瞬间升级到彩色有限的了……
之间男人兴冲冲地推开屋门，将一粒红色的珠子搁在小猫跟前，“优，我跟一个道士老翁用三张灵符换了这颗灵丹来，说是能让你一直维持人形，你快试试！”
小猫看着那颗珠子，默了一会儿还是吞了下去，心想笨男人！又被骗了！这不是就是颗糖豆而已吗？！
果然一个时辰后屋内传来男人的咆哮声，“臭道士敢骗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啊！”
话音刚落，四周就突然起了一阵大风，男人和小猫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了被吹开的窗户上。
男人的表情顿时变得凛冽起来，捏出两道符纸喝道：“妖孽！还不现身！”
小猫便趴在一旁懒散地看着，看男人和那个庞然的妖怪斗得不可开交，宽大的衣袍一时间猎猎作响。
——叫啊！快点叫我帮忙啊！
他这么想着，就听见男人叫起了他的名字，小猫霎时间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团成团朝妖怪攻了过去，尖利的爪子一下便抓破了那庞然大物的面门。趁妖怪捂着脸向后退去时，男人猛然将符纸贴在了妖怪的额间。
就此尘埃落定。
小猫也灵巧地跃在了男人脚下。
男人蹲□去摸头夸奖他，“优，你做的真棒！”
小猫亲昵地扑向了他的怀里。
待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后，男人抱着小猫坐到了床上，望着窗外的夜幕笑道：“月亮又圆了呢……”
小猫冲他眨眼睛，抖抖耳朵，晃晃尾巴，再看过去时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猫耳少年的模样。光溜溜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问道：“喂！我刚才是不是很厉害！”
“是，是。”男人笑着，“我的优最厉害了！”
少年弯起了唇角，扯出一个颇有点小骄傲的笑容。
男人的手顺着他的背摸到那条长长的猫尾，打趣道：“尤其是在你团成一个团儿的时候……”
于是便瞬间欣赏到了少年炸毛时的情景，“啊啊啊你敢取笑我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还是先让我咬你吧！”男人说完这么一句，便迅速咬上了少年的唇，辗转蹂躏着，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优……优……”男人叫着他的名字，唇舌一路流连了下去，少年被他亲得软绵绵的，细长的大腿挂在男人的胳膊上，那一条黑色的猫尾不安分地在床上荡来荡去。
男人的手慢慢向少年的私密处探去，一抹晕红慢慢地爬上了少年白皙的脸庞，颤动着尖尖的耳朵，抖着手去解男人的衣带。
而后粗重的喘息声便和呻吟声同时响起。
少年的腿被大力地弯折在胸前，男人猛地闯进来，连声呼痛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覆上来封住了他的唇。
“优……优……抱住我的脖子……”
“不要……轻，轻点……别，别揪我的耳朵……”少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睁着水雾迷蒙的眼睛瞅他，长长的猫尾无意间触碰到了男人，便又引来床板一阵疾风骤雨似的摇晃。
男人的发丝垂在少年的胸前，少年扭了扭身子，有些受不住地勾住了男人的脖子，颤着声叫出了他的名字，“贺……宁……”
贺宁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这个是……春｜梦？！
男人看着自己涨起来的下｜体，连忙松开了林优，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去了卫生间。
淋浴被他开到了最大，贺宁撑着额头想，以前做的只是捉妖捉鬼的梦，这回倒好，连春｜梦都开始了，难不成自己是真的欲求不满了？！
哗啦哗啦的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在床上的林优眼皮动了动，慢慢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29
我是妖怪你也喜欢吗
“你说过……人做梦是会梦到前世的事情的吧？”
“你想起了什么吗？”艾莎倒了一杯水给贺宁，在男人的对面坐了下来。她刚一出差回来就被贺宁找上了门，说是要谈一谈，艾莎点点头，似乎也正有此意。
贺宁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了。
他最近总是做梦，做梦也就算了，还一个接一个，跟八点档的连续剧似的；连续剧也就算了，还总是颠三倒四的，害得人摸不着头脑；摸不着头脑也就算了，最怕做到像上回那样的春｜梦，要是再半夜爬起来洗内裤，贺宁就觉得自己真没脸活了。
伴随着对前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贺宁捏着林优的耳朵，总是生怕哪天自己一个忍不住就朝他扑了过去。同时在心里又有一种隐隐的兴奋感，想他和这小猫妖果然是前世今生命里注定的，这样就肯定不用担心他会跑掉了……
男人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将目光看向了艾莎。梦里除了会有男人和小猫妖之外，也总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就好比眼前的这个女人。
贺宁试探性地问：“你，知道林优是我那小猫变的对吧？”
艾莎想了想，点头。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前世的事情对吧？”
艾莎张了张口，继续点头。
“是你……将优给我的对吧？”
女人垂了眸，忍不住微笑起来。
女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她生来就带着前世的记忆，或许是她没过奈何桥没喝那一碗孟婆汤，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但过了这么多年，又死过一遭，终究是记得不太清楚了。
她上辈子……好像是只妖怪吧。
整日扑扇着翅膀，流连于花圃草丛之中，有点自以为是，总以为自己是蝴蝶里面最漂亮的一只。然后——“啪！”翅膀就被什么东西给拍了一下。
蝶妖摇摇晃晃地飞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猫正瞪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小爪子扬起来，似乎准备再拍她一下。她慌忙扇扇翅膀飞到别处去，小猫一跳，也跟了上来。然后蝶妖飞到哪里，小猫便跳到哪里，在外人眼里看来，真是好一幅“小猫戏蝶”图啊！
蝶妖最初是有点恼，心想这死猫老跟着自己是要干什么啊？！随即又有点沾沾自喜——难不成是爱上她了？后来便逐渐转为了不耐烦，在多次甩掉他未果后，蝶妖无奈地想，算了，那就每天陪你玩玩好了。
于是就这么的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蝶妖总算在某一天修成了人形，首先跑到小猫面前显摆了一番，然后笑嘻嘻地用手弹了小猫脑门一下，以报当年翅膀被拍到之仇。
小猫捂住脑袋，只能又羡慕又嫉妒地看着蝶妖。
蝶妖变成人之后，便开始整日戏弄起小猫来。口头禅从最先的“哟！你怎么还没变成人？”逐渐转变为后来的“哟！你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人啊？”，最后蝶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优……你真是个笨蛋……”
好心的蝶妖开始帮小猫想各种变成人的方法。听说城里最近来了个很厉害的天师，她便抱着小猫找上了门去。男人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将小猫接手了过去，蝶妖无事一身轻，拍拍翅膀就四处游玩去了。
待她想起重新回到男人的住处看看时，已经不见了小猫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伶俐的猫耳少年，正在院子里浇花，男人走过来揉他的脑袋，然后轻轻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午后的阳光正好，蝶妖就坐在树上，心想这个做天师的男人果然很厉害，然后微微眯起眼睛，觉得眼前这幅画面真美……
真的是，好看极了……
后来蝶妖才知道男人为了让小猫变成人也是花费了相当一番精力的，每天捉妖捉鬼挣钱看看哪里会有什么灵丹妙药实在不行就摸索着配方自己去配……
蝶妖和少年肩并肩地坐着，笑他，“所以你就以身相许了？”
少年尴尬地看着地面，“他说那个……精气，也是有助于……嗯，修炼的……”
蝶妖掩着嘴巴便笑了起来，同时也有点隐隐羡慕这两人。
“可是耳朵和尾巴变不掉，还有时间也很短……”少年踢着脚底下的石子，又在心底埋怨起那个笨蛋男人来。
蝶妖忍不住伸手去摸少年的耳朵：“优，你可真可爱……比那些人都要可爱。”
贪玩耍的蝶妖又一次拍拍翅膀飞走了，男人也带着他的小猫去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各种各样妖怪……还有人。
可是后来……
蝶妖一直在懊恼要是她的卜算之数再精进一点就好了，也许就可以避免后来的事情发生了……
“后来？”林优不知甚解地看向裴未，“对了，不是说妖怪能活很长时间吗？那艾莎是怎么死的？我又是怎么死的？”
裴未瘪瘪嘴，“我说是自杀你信吗？”
“呸！我才不会像你死得那么二！”林优反驳，又将贺宁带回来的簿子给裴未看，某只鬼眼睛一翻，“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提升妖力的配方罢了……诶，这个好像是春｜药……”
林优“啪”地就把簿子合上了，差一点就夹到了裴未公子的手指头。
然后那脆弱的书页就在林优的手中散得乱七八糟。他一张张的捡起来，脑海里想得却是男人这两天的反常举动。
早上男人出门的时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林优僵硬地帮他打领带，手一紧就差点没把贺宁给勒死。
男人始终带着笑，在欲要离开之前突然又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问：“林优，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林优瞬间呆住了，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男人等了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反应，便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带上了门。
林优垂下了头，慢慢地倚靠住了墙。
很简单的要求不是吗？
为什么……不敢做呢？
除了那件事，他们还有什么没做过呢？
林优常常想他和贺宁的关系，说是朋友，不止；说是恋人又不够，总觉得差着那么一点什么。
想来想去连自己都糊涂了——自己做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个男人呢……他不动，我不动，林优扁扁嘴，贺宁都没有提，自己又何必要管那么多……
不想了不想了！
林优烦躁地将自己丢在沙发上，继续问裴未，“然后呢？”
“什么然后？”某只鬼的眼珠子转了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