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作者:筱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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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 作者:筱禾-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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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作者:筱禾




徐阳对我说,他认为自己到目前为止也算有些经历和诸多感受,可以把那些感受都写下来,如果我帮忙再添些油加点醋,作为一个故事,没准能留芳百世呢。
我告诉他我写故事通常是写几段就“发表”了,所以故事必须先有个名字。我给徐阳建议,比如叫“美穴地”“黑洞”“二龙戏珠”“发昏和乱爱”等。严肃正经后,我又说了个“恋爱”,他说太直白也不全面。
“那就叫‘长久’。”我继续建议。
“听起来恶俗”他说。
“长而久。”
“这是本床上秘籍?”徐阳问。
“就叫‘我是你大爷’”。我实在是没耐心了。
虽然我们都笑纳这个名字,但也不能当真作为故事名称。
徐阳说,他发现他想说的事情是混乱的,没有头绪,但他想说出来,是因为他有清晰的感受,思路也是有条理的。但他依然觉得混乱。
为了不至于害得徐阳出现精神问题,我说咱们不去想书名了。就从混乱中说起。
徐阳是独生子。其实徐阳父母都是朝鲜族,据他妈说,按照当年他们那地方的独生子女政策,他们家至少可以生两个三个小孩儿。但如果只生一个,他家就能拿到独生子女补贴,于是就为了这点补贴,徐阳成了独生子。
后来,徐阳在他爸那里知道了些真相。其实是他妈不想生孩子,在他之后,他妈怀孕两次,他妈都自行作主跑医院给做掉了。也是那个时候,徐阳开始发现,他妈说的每句话里都有水分。比如她刚在家里睡过觉,她出门就说她刚逛街回来。
徐阳觉得自己性格里有比较憨傻的一面,所以他小时候虽然觉得他妈奇怪,但也想的不多,顺便还觉得撒谎是人生的本能和必须,就好像吃饭一样。等徐阳完全成人,谈了个恋爱,将要步入而立之年,他的观念有很大转变后,他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他妈为什么每句话都必须撒谎,哪怕是事情小到,吃了米饭,非要说成吃了面条。
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虽然徐阳无其他兄弟姐妹,但他有四个表哥,三个表姐,一个表弟,一个表妹,外加两个堂哥。表亲间年龄差距从一岁到十二岁不等,所以从徐阳十四岁开始,就跟着父母去亲戚家吃婚宴酒席,同时一路上听他爸说礼钱太多,父母一起发誓说,等徐阳结婚,就能把同事,邻居,亲戚所有的份子钱礼钱都挣回来了。
徐阳在二十四岁时,坚定自己一定会结婚。结婚的理由实在是太充分了。第一,这条人生之路是个单选题,是个人都要结婚,他徐阳为什么要例外。第二,徐阳认为自己是个对父母家庭特别有责任感的人,作为独子,他要给徐家留后。徐阳想象不出来如果他不结婚,哪个女人能给他生孩子。第三,徐阳要帮他爸他妈把那些份子钱礼钱挣回来,让他们诸多不满意的晚年生活里,少点郁闷。
徐阳跟女生谈过对象,也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乱摸过。后来他为了最后证实自己,还和一个女孩子做了个爱,效果不是太好。对于这个结果,在徐阳听其他兄弟叙述后得出结论,效果不好归结到自己经验不足,又紧张,还有点害臊呢。因为他们第一次也一点不美好。
就做爱本身,徐阳很有信心,而且他意犹未尽,从此爱上了这个运动,乐此不疲。但徐阳在眼见有兄弟跟女生热恋后,他有些迷茫,他觉得自己跟女孩子谈不了恋爱,他缺那根筋,他嘲笑那些爱上的,陷入的哥们儿,也许他天生无情,天生花心,天生就是睡遍天下女人无敌手。这是老天爷对他厚爱。
在徐阳二十七岁那年认识了福庆后,他对很多曾经坚信的理念,开始动摇了。他觉得自己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福庆。



徐阳在对自己的同志身份认同方面是比较晚的。他觉得自己也就是在上高中时候对同性有过比较明显的渴望,后来就很淡漠了。也许有他自己本能的压制,导致对同志身份漠视和忽略,但无论怎么说,想摸和他同龄的男孩,想搂他们,甚至把他们压身底下这点,确实没给徐阳造成太大的困扰。
他二十五岁才上网找到同志组织,二十六岁开始约会,或者叫约人,或者叫约炮,二十七岁网上交友认识了福庆。
徐阳说福庆第一面看见他就陷入了。那年福庆才23岁,跟他一样,也是个没一点恋爱经验的同志。不过福庆更纯洁,连床上经验都没有。对于徐阳和福庆这对儿,认识他们的圈子里的人,都说这是千载难逢的缘分,有“金童玉女”那感觉。
“见福庆第一面时候,就觉得他作态特别娘娘腔。”这是徐阳记忆里最深刻的部分,但回忆起来依然是很甜蜜很美好。
福庆长得端正,可以说是漂亮,帅。长方脸,细长眼睛,高鼻梁,元宝嘴。身材不高不矮不胖,没什么突出的,可也很适中。他不留神会抿一下嘴,梗一下脖子,还装点高傲,有那么点蔑视一切的眼神。可徐阳一注视他,他就满脸堆笑。他在竭尽全力讨好徐阳。
福庆后来告诉徐阳他紧张,他觉得徐阳太吸引人,就是他脑子里想象要找的类型,他拼命想表现得好,让徐阳看上自己。可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表现的,像做梦一样。
可能是因为福庆太女气了,徐阳在当时一点也没想和他有进一步的交往。但他色心大发,想把福庆搂怀里,脱光了他,摸他,他觉得他们应该来一炮。
该聊的其他话题都扯完了。徐阳从福庆对面坐到了福庆身边,他顺手拉过福庆的手,紧紧攥住握住,他微笑着看着福庆。
福庆脸都红了,身体僵直得一动都不动,他也笑着看着徐阳,然后似乎低下头继续发笑。徐阳松了松手,福庆的手一动不动放在徐阳的手中。徐阳手再松些,好像要撤离,就那个瞬间,他感觉到福庆攥住了他的手。
徐阳再次紧紧握住福庆的手。
“这茶屋对面就有个旅店,咱们开个房间,这样公共场合。。。就是握手也有点别扭。。。”徐阳玩笑着,其实也是鼓起勇气,试探说出了想说的话。他不是很确定福庆的反应。
福庆抬头看着他,明显有些意外和慌乱。他又笑笑,没回答。
徐阳尴尬,他还没那么厚脸皮,把福庆的笑容当作默认。
他也笑了:“要不出去走走也行,比坐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强。就是外面有点冷。你怕冷嘛?”
“没关系。。。你想怎么样?是走走还是找个旅店,都可以。。。随你。”福庆终于回答。
徐阳看着他笑出来:“那走,先出去再说。”
徐阳结帐,二人出门,两人走在寒风里。福庆不说话但他满脸笑容看着徐阳。
到旅店开房,直到进了房间,福庆的笑容少了些,徐阳能看出来,他是又有些紧张。
徐阳打量过房间,问:你觉得还行吗?卫生条件还可以吧?
福庆坐床上,他很茫然地看看床罩,用手摸摸:“可以吧。。。我不懂。。。我是第一次,第一次跟人这样。。。”
就此时,徐阳回忆,他当时突然就没有了刚才那种想上床的激情,但不是因为厌恶厌烦,是有种说不清的,更吸引他的东西升腾着。。。
徐阳突然放松地,坐福庆身边,笑着:你有点紧张吧?我不是坏人,不会吃了你。。。
福庆也放松般笑出来:“讨厌呢。。。”
徐阳眼中,虽然福庆母的够呛,但他不反感,他更笑了:“咱们聊聊天也行。聊够了我就走。你可以待到明天中午,省得往宿舍赶了。
福庆笑,自己两只手攥的很紧。
“来,抱抱。。。”徐阳说着,张开手臂抱住福庆。
福庆从被徐阳抱住,变成了同样紧紧抱住徐阳,抚摸徐阳的后背,勾住徐阳的肩膀,亲吻着他嘴唇触碰的徐阳的任何地方。徐阳耳边全是福庆激动而沉重的喘息声。
。。。。。。
据中外,特别是外国的恋爱研究的结论说,要想有一段相对长久的感情,那就尽可能放慢上床的脚步。也就是说上床的速度与分手的速度成正比。
在认识福庆前,徐阳因自己的经验体会,他是认同这个说法。但他绝不是一个为了有长久感情而压抑着,成心不上床的人。跟福庆的第一次见面中,他确实感觉到一种并不急于上床的感情,因为有比上床更有意思的事情做,比如他被福庆的一些举动感染,他觉得“玩弄”对方也许更有趣味。这个玩弄里包含着想更深入的了解他,牵就他,或者叫宠他。
徐阳也是第一次对人有这种感觉,这感觉让他心跳加快
不过当他们抱过,相互抚摸,亲吻过之后,就算此刻有人拿着小红宝书,对他们宣读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恋爱观也毫无用处。
徐阳已经变成了一只胳膊搂住福庆,他另外一只手,完全是不自觉地,本能地伸进了福庆的上衣里,寻找着福庆的乳尖,触碰,掐捏。而此刻,福庆发出了克制不住的低沉短促呻吟。
这呻吟在徐阳听来非常的动听和刺激,他特别喜欢乳尖敏感的,他觉得那是真正的骚,就好像有藏而不露的内秀一样。当然,徐阳的手是要一直往下。第一次见面,福庆穿的是一条水洗布裤子,而且里面也没穿秋裤,徐阳隔着裤子感受着福庆的坚挺火热。
徐阳记得福庆的皮带很难解开,是福庆帮忙给扯开的。徐阳在攥住,抚摸福庆根的时候,福庆突然紧紧抱住了徐阳,他们滚到了床上。
福庆自始至终没往徐阳的下面摸过。他就是抱住了徐阳,疯狂的亲他,贴在他胸口,偎在他怀里。他们除了在刚进屋后脱掉的外套,到目前为止还一件衣服没脱呢。福庆的裤子在翻滚中已经褪到了大腿处,徐阳看着上火,就连裤衩一起都给扯了下来。
旅店室内虽然不算冷,但也不是很热。在徐阳忙活一些动作的时候,福庆说他冷。此刻,福庆的根也软了下来。徐阳对福庆笑笑,他是掩饰一些诧异和尴尬。他掀开被子,让福庆钻被子里。
后来他们一起躺到了被子里。福庆枕着徐阳的臂弯,被徐阳搂在怀里。
“我的想象里,总是被搂着,被抱着,亲嘴,好像只有上面,很少有下面的想象。”福庆微笑着说,脸上带着羞涩。
“为什么,是觉得恶心,厌恶?”
“那倒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少想,自己手就行了。”
徐阳没说话。
“你呢?”
“我只想下面,想象里没有上面。”
福庆笑了:“讨厌,你太坏了。”
沉默。
“我是第一次这样。。。我以前也见过几个网友,连想抱想亲的感觉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
徐阳再次听福庆说这是他的第一次,于是问:“我这方面不是第一次,你不遗憾吧?”
福庆好像是一愣,然后笑起来:“我还喜欢你有经验呢。。。”
徐阳也笑了。
“只要以后不再继续积累经验,就到我为止。”福庆说出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徐阳很震惊。福庆确实没有经验,有的是好像出生牛犊不怕虎的憨傻和勇猛。
后来他们在被子里又激情似火。福庆不太会口,而且挺痛苦,他说宁可徐阳跟他做彻底的。徐阳凭经验,在福庆射之前,在他欲火焚身的时候,在充分润滑后插了进去。
徐阳说他当时看福庆那样,他是既感觉无比刺激,又非常不忍,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对别人不管不顾的人。他在这种情绪的激荡下,狂乱地亲吻着福庆,爱抚着他。
“我喜欢你,哥。。。”福庆在激动中说。
徐阳更卖力地想给福庆带去快乐,他发现他真的开始喜欢他。
“你喜欢我吗?”福庆喘息着问。
徐阳停下动作,他注视福庆的脸庞,他深吻他,再去注视他,然后把福庆抱起来,紧紧搂住他,继续做爱。
徐阳没回答福庆的问题。他可以走在大街上对人撒谎,可以对父母亲属朋友同事领导下属,所有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去撒谎。但对于是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是爱一个人,徐阳发现他绝对不能撒谎。
这不是因为徐阳有崇高的品质,比如他曾经对一个他内心认为很蠢货的领导,表现出很赞赏服从他的嘴脸。比如现在他对他手底下一个自以为是的二B,没流露出任何反感,但他已经安排其他人开他。
那天,徐阳和福庆是早上一起离开的旅店,徐阳开车送福庆到单位。福庆留了他单位的电话,单位宿舍的地址,甚至家里地址,他说怕徐阳找不到他。
徐阳依然只是给福庆留一个手机号码,一个名字,徐阳。



徐阳说他其实更想对我讲他和福庆以后的那些事,但他必须要把与福庆初识那些细节说清楚,说仔细。这里原因有二:
徐阳以他的个人经验认为,谈情说爱这东西,最让人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的部分就是整个爱上的过程。爱上,一定是爱上对方那些吸引自己的耀眼闪亮之处,然后通过相互间加深了解,产生矛盾,又相互妥协,来不断反复证明自己爱上对方。
二是在徐阳和福庆好了一年半,同住了四年之后,他发现他最终深刻认识的福庆就是那第一面印象里的福庆。。。
“别继续往下说。。。“我阻止了徐阳:“文章最后再总结发言,还从第一面之后接着说起。”
徐阳和福庆在那天早上分开后,他边开车边在脑子里回想了昨晚,乃至早上的种种,再然后,徐阳是没有时间,还是没有功夫,还是没有空闲,总之他就没顾得上去想福庆。
徐阳在一家印刷出版公司上班。他刚进公司就是个小业务员,主要工作是到处跑,联系一些杂志社。四年后,可以说他们省市,包括周边省市,市场上销售的各类杂志,都出自他们的公司。
徐阳受其母言传,特别是身教的影响,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让他也深受老板的欣赏,管的事越来越多,管的人也越来越多。
工作的忙碌还仅仅是徐阳忘记了联系福庆的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他还总“家里有事”。徐阳妈生他很早,此时似乎才刚到了某个生理波动期。她突然间疾病缠身,每天和徐阳父亲吵架,就为了一个锅没刷干净,一个她心爱的小盘子找不到,经常性要离婚,大喊大叫已经不算什么,严重的时候似乎要自杀或者杀人。
如果就市场评估,财富评估的角度去评估徐阳的父亲,徐父算是个在工作单位比较能干的人。他在做技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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