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咕哩咕几多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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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咕哩咕几多番-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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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家宝贝儿子欣喜的排着那些碧绿色的小玩意儿,姚家伟觉得苦笑不得,他该怎么向一个四岁大的小男孩解释,那些不是积木,没办法用来堆城堡。
「好了!我们先从最基本的开始……。」沉吟了一会儿,陈则笙思索着该怎么指导姚家伟,太深入的计算台数这类就先跳过,反正是比赛,肯定会有评审,由他们去负责计算即可,姚家伟只要确定自己能吃胡、少放枪,千万别相公就行。

49

「麻将有一百四十四张,这句话你说了好几遍了!」忍不住的低笑数声,姚家伟随即惊讶不已,他的宝贝儿子不声不响的将整副牌排放的整整齐齐。
万、筒、索全都是一到九张、共四组,再来就是东南西北各四张,白板、青发、红中又各四张,最后则是梅兰竹菊、春夏秋冬,整整齐齐的排放在茶几上。
「弟宝,这是你排的?」分不清是惊讶还是自豪,姚家伟用着称得上『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视着姚念淳,后者尴尬的扯出抹微笑,在那个年轻爸爸眼中,可能会被解读为『向爸爸撒娇』的微笑。
「感谢小助手的帮忙,好了!这就是麻将的一百四十四张牌,除了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外,其余的就是你会……『使用』到的牌。」亲腻的揉了揉姚念淳的头发,陈则笙开始换上严肃语气教授起来。
「使用?还会有『不用』的牌?」认真的望着茶几上的麻将牌,这是姚家伟第一次『看清楚』它们的长相,无聊趴在一旁的范岳靖则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如果不是碍于『身份』的关系,他早就跳下来亲自指导了,像陈则笙这种东拉西扯完全谈不到重点的教法,是要教到哪年哪月?麻将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他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应该这么说,梅兰竹菊、春夏秋冬是跟计算台数有关的花牌,台数的事情我们有时间再聊,反正你拿到这八张牌,就将它们摆在桌上,然后补牌……,千万记得,一定要补牌,我们打的是十六张,少拿了叫『小相公』、多拿了叫『大相公』,这是要罚钱的。」
尽量用浅白的话语解释,陈则笙甚至体贴的放慢速度,对于姚家伟这种完全的新手,一下子扔太多规则、太过复杂,只会抹煞他的学习动力。
「好的……,拿了花牌后先摆桌上,然后记得补牌,有什么其他的要补充?」
「嗯!补牌也有顺序,这个以后再说,就连拿牌、舍牌都有顺序,顺时针、逆时针都有。」
「老天……这么复杂?」
无奈的扶着额头,脑袋里已经装满了店里、家里各式各样操心的事情,现在还得拨出空间来放麻将规则,姚家伟突然觉得答应参赛是个很不理智的决定。
「这不难,我会一点一点教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如果不是姚念淳跟可乐这两个大电灯泡杵在这里,陈则笙都快忍不住感叹起这美好的气氛,他跟姚家伟两人围着小茶几,喝着红酒或啤酒,悠闲的聊着麻将规则,日子还能比这更幸福吗?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例行公事般的无趣,不管范岳靖愿不愿意,一大清早就被送上幼稚园娃娃车,跟那群无知但呱噪的小朋友们关在一起,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范奕珊肯定在密谋着偷偷什么,他不只一次看见她在拨打神秘电话,或者有黑头车、黑衣人来找她,范岳靖很想弄清楚她在做什么,说不定他能帮上点忙,只可惜,一个四岁大的小男孩,其实没什么自由,他还是被那群可怕又可恶的小朋们牢牢包围。
放学后,陈则笙会来接他到文武英杰茶馆,范岳靖不大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勤奋的扮演车夫,不过他显然将这件事,视作可以修补感情的好手段,短短的车程里,陈则笙时不时的闲聊、关心,偶而还会多事的停车买份零食或甜点来讨好他,范岳靖必需得说一句,这手段真是无比的蠢,他转头去哄姚家伟或许还会成功一点。
到茶馆等待的这段时间,应该算是范岳靖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刻,他能悄悄的溜到『巷子内』。茶馆里那几个年轻人,若不是没有带小孩子的经验,就是对他太有信心,才会放任一个四岁大的小孩胡乱走动,不过以范岳靖老奸巨滑的个性,就算那几个家伙紧迫盯人,他还是有办法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掉。
到『巷子内』找汤丽凤,是范岳靖最放松的时刻,他可以安心的做自己,不必再扮演『姚念淳』,用正常的方式说话,而不是硬装出天真无邪的奶声奶气。在这里等待时,汤丽凤总会为他冲上一壶好茶,范岳靖没料到,原本喝一杯好热这么稀松平常的事,在借尸还魂后竟然会这么难。
「怎么样?我看你已经很习惯这种生活了。」微笑的端来一整组茶具,汤丽凤也很开心有范岳靖做伴,毕竟到了一定的年纪,言谈间总会习惯性的『想当年』,能陪她这么聊的也只有这个跟她有着相同阅历、背景的老灵魂了。
「别再说了,……再逼我用奶声奶气说话,我会考虑买凶杀人的。」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范岳靖开始熟练的烫煮着瓷杯,然后又为了自己的手不够大、不够长在生着闷气,他很感激老天爷给他第二次机会,看看能不能补偿他『前辈子』留下的遗撼,可为什么是困在这个小小的、软软的身躯里,他根本办不了什么正经事。
「呵呵呵呵呵--可你现在的外貌只有四岁,你不这样奶声奶气说话,别人会起疑的。」
「那就尽量别开口,我真受不了这些人,我是不得已,为什么连姚家伟、陈则笙这几个大男人,对着我说话时,也莫名其妙的奶声奶气起来?恶不恶心啊?」
「做家长的都这样呀!我认识不少好爸爸,都是用这种方式跟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是女儿说话的,难道你以前不是这样?我记得薇霖姐替你生了三个小孩……。」
「我怎么可能用这种方式说话?别开玩笑了!」
「那你肯定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事实上,你就是个不合格的父亲,你陪小孩的时间太少了。」
烦躁的挥了挥手,打算略过这个话题,这也是少数范岳靖感到遗撼的事情,如果这世上他真有对不起任何人,有过任何亏欠,那就是他的家庭,他对蔡薇霖不够忠诚,对三个小孩也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不管他在外头有多呼风唤雨,回到家里,他就只是个不称职的丈夫、父亲。
「说老实话,你预备怎么办?不会真的想以『姚念淳』的身份过一辈子吧?上小学、中学一路往上念,然后找个好工作、好老婆,正正经经的过日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范岳靖,汤丽凤愈来愈习惯,那个粉嫩的脸蛋出现不合适的老练神情,她一点都不相信对方会选择这么『平凡』的生活,以范岳靖的聪明才智,他绝不可能甘心的,他就是那种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不平凡的人。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离不开这个身体,这又不是想走就能一走了之的事。」气恼的搔乱了自己的头发,范岳靖也很想摆脱这种状况,借尸还魂他无所谓,用别人的身份过活也行,但一切得重新再来就大伤脑筋了,他就不知道该不该展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以他现在的智力,岂止幼稚园,他应该连大学、研究所都能轻松毕业了。
「喂!你不能一口气跳级跳光所有学业呀!这样会被当成怪物的。」
「我知道!……只是,扮蠢比你想像的更艰难。」
「一件事、一件事慢慢处理,那几个小家伙的特训怎么样了?我看陈则笙非常用心在准备。」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范岳靖又一肚子气,焦躁的在包厢里打转,比手划脚的抱怨起来。若不是拿的是文武英杰茶馆去抵押,损失了是陈则笙吃亏,否则范岳靖不禁要怀疑,那个年轻舅舅是不是别有居心在拖延时间,这么一点小事教都教不会,是陈则笙太不会上课,还是姚家伟真的没有慧根。

50

「我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点东西,姚家伟那个蠢小子怎么样都学不会,真不知道是他太笨,还是陈则笙这个白痴不会教,这样东一点、西一点的拼拼凑凑,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式上场?」挫败的扶着额头,范岳靖知道麻将的规则复杂,认真研究起来更是博大精深,但他也没要求姚家伟倾刻间就变成什么高手,但至少要知道怎么胡牌吗?那家伙竟然到现在连这点都还搞不清楚。
「……需要我帮忙吗?」微皱了皱眉,汤丽凤也没什么把握能当个好老师,自己打了一手好牌是一回事,要教会其他人又是另一回事,对她而言,麻将就像艺术,其实极需天份。
「一步一步来,让陈则笙先教懂他基本规则,接下来我需要你教他们更深入的技巧。」抿了口热茶,范岳靖白嫩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像是策划着什么大阴谋似的沉吟起来。
「更深入的技巧?我以为你说过不需要他们去比拼牌技?」
「确实,不必进攻不意谓着可以不懂防守。……我没要他们去拼牌技,但他们至少得知道那些人会用什么手法、出什么千。」
「你以为他们敢在我的场子里出千?」
「呵呵--这次的『至尊麻将大赛』不是你的场子,这是林昆清举办的比赛,你认为他们有没有可能出千?」
将第一泡的热茶浇在杯子上,拿着空杯似模似样的嗅着,范岳靖向汤丽凤使了记眼色,后者体贴的替他加热水,一时间包厢里茶香四溢。
「我请你去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捻了几块小鱼干扔进嘴里,范岳靖嚼了两口,忍不住埋怨似的瞪了汤丽凤好几眼,这女人真的除了烤鸡翅外,弄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来。
「你是说你的宝贝女儿到幼稚园卧底的事情?」挑了挑细眉,汤丽凤才不信范奕珊会突然爱心满溢,她见过那个年轻女子几次,外貌纤纤弱,但个性跟她母亲蔡薇霖如出一辙的强势,她到那间幼稚园当老师,肯定另有图谋。
「这不是废话吗?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她连人豪的跟班都弄来好几个帮手,肯定是大事。」
「会不会跟白无常像有关?翁人豪确实有动作,他还亲自去拜访姚家伟的便利商店,打算收购那里。」
「……你还知道些什么?白无常像藏在那两个地方?」
「不!我从没听说过这个,就连林昆清的消息打哪来的,我也不清楚,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白无常像会藏在文武英杰茶馆里。」
将第二泡茶倒进杯里,范岳靖浅浅的啜了一口,满意的长呼出口气,他喜欢这种慢条斯理的享受,只可惜他现在的身躯不足四岁,消化不了过多的咖啡因,汤丽凤不会允许他多喝的。
「帮我继续打听,我要知道人豪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盯着手中十六张毫无章法的麻将牌,姚家伟的眉头皱紧,他每天都会提早三十分钟到文武英杰茶馆,简单的跟游毅德、梁琬音他们小玩一把,陈则笙解说的再多,还不如实际操作来得有效,毕竟打牌讲求的是实战经验,他需要习惯这些碧绿色小玩意儿在手心底下滑动的感觉。
「记住我教你的规则,别想的太复杂。」坐在姚家伟上家,陈则笙柔声的提醒,毫不意外的赚得游毅德、梁琬音的瞪视,后者甚至非常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虽然这只是『玩玩』,但关于到输赢问题,这几个年轻人很容易就认真了,更何况他们面对的是姚家伟,他只是不懂、不熟、动作慢,这家伙的好运吓人的夸张,十次里有九次都是他赢。
小心翼翼的排放着牌,手中有十六张,胡牌时则有十七张,所以是三张为一组、共有五组,外加一对将牌,姚家伟低声的自言自语,开始将一、二、三筒摆在一块儿,两张东风放到最边边,剩下的三、四索,四、五、六、七、九万理顺,剩下红中、白板、西风跟北风各一张,瞪着那四张凑不成对的牌,姚家伟犹豫着不知道该先扔哪支。
「在等什么?」实在等得太久,游毅德忍不住的催促起来,这回轮他赚得陈则笙的白眼、飞踢。
「我不知道要扔哪张……,总觉得按莫非定律,舍掉的那张,等会儿会再摸进来。」尴尬的笑了笑,姚家伟也知道自己的动作慢,这也是为什么要有这种特训,否则以他这种程度参赛,别说想晋级了,说不定会因为动作过慢逼疯其他选手而失去资格。
「你应该先摸一张牌的,如果是花牌,要记得补牌。」
「喔!对喔!知道了。」
「这不公平!则笙哥你不能一直帮家伟哥!」
娇啧的跺了跺脚,梁琬音就知道不能这样安排座位,陈则笙都会舍牌喂给下家,偏偏姚家伟傻傻的扔牌,她还是一张都吃不到,根本进不了牌。
认清了牌墩的走向,姚家伟仍旧有点迟疑,用眼神询问过陈则笙后,才敢摸入一张牌,还记得一开始,他因为不熟悉牌墩的头尾方向,闹出不少笑话。
「哈!真好。」开心的将刚摸进来的红中摆在原本的红中旁边,姚家伟点了点头下定决心似的将白板扔了出去。
「看吧!家伟哥每次都能进牌,而我却一张吃不到,太不公平了!」恼怒的将另一张白板扔出,梁琬音狠瞪了姚家伟及陈则笙各一眼,比着乱七八糟的手势试图消除他们的好运。
「你还好意思嫌家伟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拜讬,女人,放张牌来吃吃……。」无比嫌恶的厉了梁琬音一眼,游毅德连啧数声后,把第三张白板丢进海底,他有十分不妙的预感,这一回十有八九又会是姚家伟胡牌,打从坐上牌桌后,他就知道他的方位不好,说不定撑不到搬风时候,他就输个精光了。
「只是玩玩而已,你们不用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互瞪吧?搞这么夸张干嘛?」没好气的摇了摇头,陈则笙俐落的摸牌、舍牌,他其实没怎么注意自己的牌型,绝大多数的时间,他都在留意姚家伟,而那个斯文的年轻人,非常认真的学习着。
「二索?太棒了,我可以吃起来?」呵呵的笑着将海底中的二索捡回,然后再将西风舍弃,姚家伟很满意自己的速度,自认为进步许多了。
「西风?你看吧!则笙哥放了支二索给家伟哥,然后呢?然后呢?西风!真是气死我了……。」瞪着海底中的西风,梁琬音气愤的咆哮起来,每次都这样,只要陈则笙跟姚家伟坐在上下家,永远都是这种情景,公婆俩不可以同桌打牌,更不可以上下家,这两混帐到底懂不懂规矩啊?
「打个小牌而已,你们就能这样吵吵闹闹,我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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