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咕哩咕几多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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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咕哩咕几多番-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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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试试手气?……唉,说不定咱们小瞧了人家,这位小兄弟不想让咱们知道师门,说明来头不小啊……。」鹰隼似的锐利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姚家伟,杜善亨像个古人似怪腔怪调的说话方式,让那名温吞、斯文的年轻人老觉得背脊发凉。杜善亨看起来像是个平凡无奇的中年人,不过举手投足间却有种轮回了数百年老灵魂的感觉,姚家伟觉得这场麻将大赛不仅像极了高手对决的武侠片,更像是借尸还魂的神怪片,忍不住的又打了好几记冷颤,姚家伟甩了甩头的不敢再往下想,实在太无稽了。
「不不不!我没有什么师承何门,我只是……我才刚学会打麻将。」连忙的摇手否认,姚家伟让对方文诌诌的说话方式绕的头晕脑涨,自己也跟着不伦不类起来。
「普通人会参加『至尊麻将大赛』?你骗谁啊?那保证金不是随随便便邀得出来的,如果进不了决赛就拿不回来,为的就是阻止『你』这类普通人参加,你还来?嫌钱太多吗?」脸上写满了不信任,陈益阳最讨厌说谎的人,比起恶名昭彰的鹰眼大弟子,他更不喜欢不老实的姚家伟,敌意更盛的瞪着他。
喀啦一声,在方桌底下砌好的牌礅工工整整的浮上桌面,陈益阳眼明手快的抄走三枚骰子,比眼力他或许不是鹰眼弟子的对手,但要说到手法上的高明技巧,江湖上应该还没有多少人敢跟千手观音的徒子徒孙一较高下。
「唉!这位小兄弟都说了,只不过是玩玩而已,用得着这么认真?怎么看这桌都是愚兄我虚长几岁,不介意的话,由愚兄掷骰吧!」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杜善亨不明抢,只不过用言语挤兑陈益阳,大大方方的伸出手去等待,师兄妹两人互相使了好几记眼色,陈益阳面无表情的将骰子交到姚家伟手里,那名年轻店长吓得一脸茫然。
「我信不过你、你信不过我,不如由家伟兄掷骰。」
只觉得背脊发冷、头皮发麻,姚家伟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像牵线木偶般将三枚骰子扔了出去,然后就依着谢晓涵的指示坐下、取牌,直到他眼前排放好十七张麻将牌后,神游太虚的三魂七魄终于归来,姚家伟才发现陈益阳、谢晓涵坐在他的左右两侧,隔开他们师兄妹俩不知是好是坏?
「看来,我是低估了这位小兄弟,随随便便一掷就是庄家,这份控制骰子的功力……莫非是数王的后人?」一边理牌、一边似有若无的打量着姚家伟,不论那名年轻店长怎么说,杜善亨认定了他是某位高手的弟子,说不定正是以空制骰子而成名的那一个派系。
「呃……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只是随便丢出去……。」再怎么解释也是多说无益,姚家伟只能无奈的长叹口气,现在只希望能赶快打完成这圈,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要再比了,正规赛的事还是让陈则笙自己去想办法。
等了一会儿,所有人全都补花完毕,身为庄家的姚家伟得先舍一张牌,这名年轻店长紧张不已的瞪着自己手里的那些麻将牌,他记得陈则笙提醒过,先舍去凑不成对的风牌、箭牌,然后就是偏张,只不过看看他那十七张牌,跟他作对一般的凑成万字同花顺了,喔!也许不该用这个术语,但这不是重点,他该舍弃哪张?
小心翼翼的将孤张的五筒放入海底,姚家伟绷紧俊脸、神情严肃的留意着牌桌上的另外三人,不会这么凄惨,才刚打第一张牌就放枪了吧?
「这么甜?一来就是五筒,小兄弟你牌很好喔?」微微眯起眼睛,杜善亨从没遇过这种人,看起来生疏、打起来生疏,但就因为言行举止全都表现的太生疏,才让他不敢大意,这个年轻人要不是不懂掩饰,那就是演技太好,扮猪吃老虎啊!
「……虚张声势?」让杜善亨的反应扰乱了,陈益阳也开始有点担心姚家伟是真人不露相,他跟谢晓涵坐在对家没办法连成一气、互通有无,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声色的先观察一局,两人眉来眼去无声沟通的通成协议,第一局什么都不做,掂掂那个年轻店长有有几斤几两重。
担心自己多说多错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姚家伟牢记着丽凤姨的教诲,面带微笑的点点头算是回应。等另外三人各舍出一张牌,海底里除了那支五筒外,其余的不是东风就是青发,姚家伟在心底告诫自己不必慌张,稳扎稳打的摸进一张牌,恰恰好是他正缺的三万,凑进来就是二、三、四、五、六、七、八老天爷是在开他玩笑吗?
「神情这么严肃?该不会是要胡牌了吧?真的是高手啊……。」不相信姚家伟真有办法才摸进一张后就听牌,这又不是在拍电影,天听、地听像家常便饭,没有人的运气能这么好,陈益阳猜想那名年轻店长只不过是在装模作样,想让他们另外三人心慌打错牌而已。
「你不会也是哪家偷牌高手的子弟兵吧?」好奇的打量着姚家伟,谢晓涵同样也不相信有人的手气能这么好,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姚家伟在他们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换牌了,她记得八爷曾有独步赌坛偷天换日的绝招。
「能在你们师兄妹俩眼皮子底下偷换牌?除非八爷在世。……一万!」
「呃……我……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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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开始不到两圈,自己手里的牌还乱无章法,结果那个年轻店长竟然不声不响的胡牌了?谢晓涵倒吸了好几口冷空气,特意了瞧了一眼牌面花色,不仅花牌占了台数,庄家一台、门清一台、清一色十二台,姚家伟真的是扮猪吃老虎、真人不露相,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居然削到了杜善亨那只老狐狸。
「小兄弟好运气啊……。」皮笑肉不笑的数着筹码,杜善亨目光锐利的盯紧姚家伟,他竟然在对方身上完全找不出任何破绽,看那拙劣无比的摸牌手法,慢慢吞吞的理牌方式,真的就是生手、菜鸟,而他居然败在这种人手底下?江山果然代有人才出,他太轻敌了。
「真的只是好运气、真的只是好运气……。」慌慌张张的猛摇手,姚家伟一点都没有赢牌的喜悦感,相反的,让另外三个人可怕的目光盯的直想挖个洞钻进去,陈则笙这个混蛋怎么没告诉他,原来赢钱这么恐怖?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你不想赢,我还想要晋级。」嘲讽的冷哼数声,陈益阳得意洋洋的睨了杜善亨一眼,哗啦一声将根本没怎么动,还整整齐齐的麻将牌礅推进自动洗牌机里。
跟着将自己身前的麻将牌推进洗牌机里,姚家伟抿了抿薄唇,努力的保持微笑,如果每一局像这样子玩,他应该能胜任,原本呈现负数的自信心,多少增长一点了。
只是如意算盘打得这么响,但老天不赏脸也没办法,姚家伟终于尝到了震撼教育,由头到尾都让人盯牌是什么滋味了。
「这位小兄弟打什么,谢姑娘就打什么,不清楚的人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好整以暇的开着玩笑,这句话如果用在陈益阳身上,那个三大五粗的男人压根不会在意,但谢晓涵是个女孩子,再加上姚家伟确实斯文俊朗、人模人样,果不其然,那名年轻女性唰一声俏脸泛红,简单几句话就影响了她的心情,而显然对她很有意思的陈益阳,同样变了脸色,杜善亨巴不得那几个人斗生斗死,那他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打牌就打牌,哪来那么多废话!」不知道是真这么沉不住气,轻而易举的被挑拨,还是真真假假的虚晃几招,陈益阳气恼的边嚷嚷、边将牌舍出。
方桌上的气氛分不清是肃杀还是僵硬,姚家伟表面上是云淡风清,实际上背脊冷汗直冒,虽然手上的牌型不错,进个几张后就听牌了,但他还是牢记着陈则笙的提醒,宁愿不胡牌也不要放枪,既然谢晓涵盯他的牌,没道理他不能盯他上家,只要拆牌,他也能跟着陈益阳打。
「才第二局呢!就盯这么紧?看起来这位小兄弟很在乎输赢啊?这只不过是慈善会外赛,不需要这么认真吧?」彷佛局外人一般,杜善亨气定神闲的看着另外三人,照这种打法,海底上该出的牌都差不多全出了,剩下的就是死都不能放的牌,这局应该是流定了,平白无故的给那个年轻店长连庄。
「哼!流局?这都让你连庄,如果你一直不下庄,东风圈预备打多久?」面色阴沉的将牌重新推倒,陈益阳习惯了三秒内出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跟他同桌的人,怎样也不能太慢,他师妹的动作和他一样敏捷,杜善亨也不是什么拖拖拉拉之流,唯独这个姚家伟,理牌的动作不仅慢,摸牌、舍牌又想很久,完全打乱了他的步骤,陈益阳是真的火冒三丈。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太沉不住气了。」放肆的大笑起来,杜善亨故意用着长辈的语气教训着陈益阳,既然对方毛毛躁躁,那就火上添油,冲动永远只会坏事。虽然输了第一把,但杜善亨毫不介意,连庄也未必是好事,他自认为自己够耐性,情愿拿了一手好牌后,再一击必杀的让姚家伟中箭落马,连一拉一、连二拉二的输死他。
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开始还会让同桌三人的酸言酸语、冷嘲热讽影响情绪,听着洗牌的喀啦喀啦声响,姚家伟愈来愈冷静,他其实不必在意另外三人的看法,唯一要做的就是按自己的步调打牌,只要相信自己有好运气,运气它自然就会出现,他的牌技或许不如另外三人,但是他有老天帮忙,他不会输。
「姚先生……。」隐隐约约觉得姚家伟的眼神不一样了,谢晓涵轻柔的问了一声,同时不断的向自家师兄猛使眼色,比起杜善亨,他们更应该留心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年轻人。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事,继续……。」这回是发自内心真的微笑起来,姚家伟看着在自动洗牌机里滚动着的碧绿色小东西,突然觉得它们好可爱。
安静、优雅的等在休息室里,蔡薇霖虽然是这次会外赛幕后操盘手,可是表面上她就像个普通嘉宾般,完全不插手任何事情,只有时不时由秘书回报最新情况,她特意举办这个慈善会外赛,除了赚人眼球、博取名声外,更重要的是让范亦珊试验身手,她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不清楚,从小就让八爷范岳靖捧在掌心,所以不知天高地厚的总以为自己最了不起,让她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正规赛时那个丫头才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战。
「现在是什么情况?」一边翻看着鼎天集团的财物报表,蔡薇霖可有可无的随口问了一声,她自己虽然不赌,但跟了八爷这么多年,她只稍瞄一眼就能分出轻重,跟真正的高手们相比,范亦珊确实还不够火候,不过在这个会外赛里头,要能阻止她晋级的人只怕不是死了就是还没生出来,随口问一声,只是表示她这个当妈的有在关心,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太大意外,那些高手、赌坛前辈的弟子们都顺利晋级,二小姐也是,不过……。」随时监控着会场内的变化,秘书小高面无表情的回报,他原本将注意力摆在范家二小姐身上,再不然就是留意林昆清的人马,谁知道真正在会场内引起骚动,竟然是一匹黑马,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号,就这样以一敌三的一战成名,颇有当年八爷范岳靖平地一声雷似的风采。
「……什么事?」放下手中资料,蔡薇霖冷静的望着秘书小高,她身边的人全是些办事效率高且俐落的人,如果不是有特别需要注意的事,他根本不会提起。
「第四百三十七号桌被戏称是死亡之组,同桌的是鹰眼前辈及千手观音前辈的徒弟。」
「冤家路窄啊!那两个老家伙斗生斗死斗一辈子,没想到徒子徒孙还得继续斗下去,真是……。」
只要不影响她女儿晋级,那些高手们最好自相残杀,蔡薇霖对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她自己爱恨情仇就够她烦的了,现在还多了范承瀚的事情,蔡薇霖只觉得心力交瘁,如果能像那个赌坛大亨,吃吃喝喝风光一生,最后竟然还死在女秘书床上,说不定是件好事。
「有意思的是,跟他们同桌的是一名普通人,最后晋级的还是这个普通人,计算台数后,杜善亨及陈益阳两人被淘汰。」
「普通人?就算那两人相斗,没道理输给一个普通人。」
「听说那个普通人运气非常好,最后胡了一把……哩咕哩咕,天胡!」
就像拍电影一样,第四百三十七号桌的最后一圈时,附近围满了观战的民众,那一手天胡哩咕哩咕像深水炸弹似的让整个会场沸腾起来。
「不可能!若不是鸿运当头,不可能天胡哩咕哩咕,不可能……。那个人是谁?」俏脸顿时变得铁青,在蔡薇霖这辈子中,只见过这么一次,八爷范岳靖就是以这一副牌名声鹤起,从此立于不败。
「一个便利商店店长,叫……姚家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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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让人胡了一把天胡哩咕哩咕?那家伙是什么鬼?敢在我的场子里出千?」另一间休息室里,林昆清气的脸色涨红、浑身抖动,一边咆哮、一边将桌椅全踹翻。这场『至尊麻将大赛』他才是焦点人物,就算是蔡薇霖那个女人,也很识相的低调、不抢风头,在赌坛里还有人的名声比他更响亮?虽然说举办这场麻将大赛,说是让那些后生晚辈有机会出头,但光环怎么都得留在他身上,不管那些新人们有多好的表现,『至尊』的头衔最终都还是他的,可现在呢?一把天胡哩咕哩咕,所有人就像看见什么赌坛新星一样疯狂了,除了偷牌、出老千,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拿这么一手牌,不可能!
「可是,他跟鹰眼及千手观音的弟子同一桌,如果出千,没道理另外三人看不出来,他们总不至于串通好故意让他赢吧?」心底虽然也有疑虑,不过曹胜泉还是诚实无误的回答,毕竟,他自己跟姚家伟交过手,当初也是让那个年轻人一把天胡击败的。
「你以为天胡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你以为哩咕哩咕是随随便便就能凑齐的?我这辈子只见过一次,就一次……。」晃动着的脸颊涨成猪肝色,林昆清难掩恨意、咬牙切齿的说着。前一次拿到这种牌型的正是八爷范岳靖,从此之后,那个男人就被尊为赌坛霸主,而他就处处被对方压制,好不容易捱到对方死了,谁知道又冒出来个毛头小子,宛如当年的情境重演一般,就在他要名震天下前,硬生生的抢走属于他的风光,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那小子就是我上回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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