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等于就是阎罗门的中流砥柱,阎王的左膀右臂,比起左右护法还要重要!左右护法只是留守在总坛,但十殿的人却是遍布各处,由殿首帮忙处理阎罗门其他地区的事务。
宇肆懿站在一处花坛的暗影处,他的身形完全隐在绿影后,用手拨开眼前的枝桠看向远处忙忙碌碌的众人,阎罗门总坛一下子回来了很多人,但还是没有热闹的氛围,那些人虽忙碌,但都一丝不苟,不会发出不必要的声响,也不会有人交谈。
放开手中的枝桠,宇肆懿摸了摸下巴,这阎罗门里的人果然都很无趣,这么多人,居然都不知道热热闹闹的玩一下。
见没什么好看的,宇肆懿就直接回了住处,冷怜月还是一样待在屋子里,他走上前在冷怜月额头吻了吻,他甚是佩服他家老婆,居然可以这样静静的待着也不会觉得无聊,有时看书,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在练功!
“看到些什么?”冷怜月抬眸瞟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瞄着手上的书。
宇肆懿坐下倒了杯水灌了下去,才开口道,“什么都没有,就看到人走来走去!”叹了口气,他直接靠到冷怜月身上,有气无力的道,“老婆,这样下去好无聊!”
冷怜月因为宇肆懿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实在不方便看书,他干脆把书放到一边,“你想做什么?”
宇肆懿闻言腾得一下坐直了身,眼睛发亮,“做什么都可以?”
冷怜月看着宇肆懿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拨着的算盘肯定没好事,干脆继续拿起书当什么都没说过。
“……老婆,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宇肆懿见冷怜月居然打算继续看书,不理他,他直接伸手就把冷怜月手里的书抽了过来,随手一扔,书就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冷怜月默然,只得重新把视线投到宇肆懿身上,“我有说过什么吗?”
“哎呀~”宇肆懿搂住冷怜月左摇右摇,“怜月,我无聊!”
冷怜月眸色淡淡,“无聊你可以修炼《纵横》的心法!”
“……”宇肆懿真想对天感叹,他老婆怎么就是个武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朝冷怜月道,“怜月,我们要想离开,恐怕得等阎罗门的十殿会议以后了!”
冷怜月无所谓的嗯了一声,转了转手中金针,“离开之后我们就去找祁明!”说完凤眸朝宇肆懿投去一瞥,其中满含深意。
宇肆懿摸了摸鼻子,“怜月,你放心吧!这次肯定带你去见祁明!”只是,见到祁明之后呢?祁明知道的事根本就……他实在不想冷怜月失望。
冷怜月没有答话,凤眸中闪过一些不知名的的情绪,他抬眸看着正一脸淡笑地看着他的宇肆懿,“其实…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要说的吗?比如…我想从祁明身上知道的事?!”
宇肆懿伸手抚摸着冷怜月的发丝,杏眸中温润如水,他盯着冷怜月的眼眸,“怜月,你得先告诉我你的目的,我才能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那些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之所以以前不说,不过是因为他要利用祁明的事继续纠缠冷怜月罢了。
冷怜月垂眸,盯着宇肆懿的衣服下摆,他没想到宇肆懿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以前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他没想过要把自己的事告诉任何人,而现在他和宇肆懿……
觉得那些事情也没什么不能告诉宇肆懿的,冷怜月也就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我离岛是为了寻我的生生父亲,可我完全没有丝毫线索,包括琴姨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也仅仅只能凭借我娘带离月华宫的一些东西开始寻起,希望可以从中找出能找到我父亲的线索。”
宇肆懿听得很是莫名,他想到冷怜月几乎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爹娘,嘴里就只有一个琴姨,他出来寻找他的父亲,这么说来他的父亲不是月华岛上的人,那么他娘又是怎么认识他父亲的呢?感觉很混乱,他干脆直接问冷怜月,“你娘和你父亲为什么会没有在一起?你娘现在人呢?”
冷怜月沉吟了片刻,才道,“我娘早就已经不在了,听琴姨说她生完我以后不久就因为身体太弱过世了,至于为什么我父亲没有和我娘在一起,我也不清楚。”
他想了想,接着道,“琴姨告诉我,我娘是上一任的宫主,但是她却是唯一一个作为宫主却没有修炼《蝶梦十世》的人,后来因为什么原因离岛的我不得而知,我娘离开之前从岛上带走了一些东西,‘百炼’和月光杯的制作卷轴就是其中的两样。”他娘为何会没有修炼《蝶梦十世》的原因,琴姨从来没有跟他讲过,而且,他发觉琴姨心里藏着很多秘密,那些秘密究竟关系着什么呢?
“后来过了三年,我娘却突然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我,而那三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娘只字未提,所以琴姨也不知道,包括我的父亲是谁我娘也没说过,所以等我十六岁一过,琴姨就借由叫我出来向家取月光杯之故,叫我查我父亲的事情。”
宇肆懿听完,才算是完全明白过来,“人海茫茫,又毫无线索,要寻一个人,谈何容易!”他也算是明白冷怜月为何对于祁明如此执着了,“只是祁明…”他看向冷怜月的双眸,“就算祁明是因为‘百炼’才留在祁家堡的,而‘百炼’却是他师兄的,我已经问过祁明他师兄的事情,他说他师兄的行踪一直都是飘忽不定,他不主动联系别人,没人能找得到他,而且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退隐江湖,很多人都怀疑他死了!要是这个人真的是你的父亲的话……”不过也有可能不是,“百炼”毕竟是死物,谁都有可能得到,谁也不知中间是否转过手。
冷怜月听得有点怔愣,他有点茫然的抬眸看向宇肆懿,“那个人是谁?”他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么激动的情绪,对于亲情,他本身就缺乏,所以就算听到自己父亲的消息,他也完全没有多少感觉。如若不是琴姨的关系,他想,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出岛寻他。
宇肆懿却只是摇了摇头,“我问过祁明,他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他说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泄露一个字,他还说要是让人知道他师兄的事从而传出江湖,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这么看来他师兄定然是一位对整个武林很有影响力的人,而且到现在都还是!”
祁明的师兄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要是知道祁明的真名就好了,他也方便从这里下手,可是他却完全没想到问这事,只是,就算问了祁明恐怕也不会说!
这让他感觉心里又痒又憋屈,明明一件事的答案就在那,摆在他面前就等他敲开,但是对方就是死活不告诉他,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真是难受!
宇肆懿心里一叹,这事情还真是棘手啊,明显祁明这条线索是没什么用了,线索如此之少,他们要寻得冷怜月的父亲谈何容易?!
冷怜月转了转金针,淡淡的道,“这么说,你早就知道祁明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居然还骗了他这么久!
宇肆懿闻言一噎,摸着鼻子干笑了两声,“那个…这个…其实吧……”
“嗯?”冷怜月挑眉看着宇肆懿,想看看他究竟能编出个什么理由来。
宇肆懿见冷怜月那挑眉的样子,就觉得可爱的不得了,理由也不编了,捧住冷怜月的脸就吻了下去。
冷怜月先是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也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宇肆懿动作,这样的事情宇肆懿几乎天天都会对他做,他也习惯了,也慢慢学会了去体会两唇相贴的那种…舒服的感觉。
每次宇肆懿吻他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身体止不住的发软,呼吸和心跳都会加速,每次从两人相触的舌尖都会传来阵阵自骨髓里冒出的酥麻感,那种感觉…很舒服,直冲头顶,强烈得就似会夺去人的意识一般,会让他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他喜欢宇肆懿这样对他,那种舒服的感觉,真的会让人…上瘾!
宇肆懿吻了一阵就放开了冷怜月,他怕再吻下去可就没这么简单收场了,他不想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所以他这段时间都一直很克制自己,就算想亲近冷怜月,也都努力的隐忍着不要做得太过火,虽然他身体的欲望一直在叫喧着,但他都一直忍了下来。
冷怜月微喘着气,他睁开有点迷蒙的眼眸,此时凤眸中带着雾气,脸颊染上了红晕,唇色艳丽,上面泛着水光,这样的情景,真的是……
宇肆懿赶紧深呼吸了口气,艰难的把视线从冷怜月的唇上移开,咽了口口水,艰涩的开口道,“怜月,我们出去…走走吧!”再在这每天跟冷怜月同床共枕的屋子里待下去,那可真是对他理智的莫大考验,他发觉他的神经已经越来越脆弱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断了,他再经不起任何的刺激。
冷怜月慢慢从那种激情的感觉中回过神来,听到宇肆懿的话眨了下眼,其实他很想说一句:“继续!”不过……他看了看宇肆懿的样子,面颊泛红,呼吸沉重,好像随时都会呼吸不过来似的,他以为宇肆懿是身体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最后点了点头。
宇肆懿勾唇一笑,就牵着冷怜月的手往外走去……
……………………
一晃眼半个月已经过去,还有十三天就是阎罗门的十殿会议。
妖娆、白狞还有几位新到的殿首现正端坐在光就居,由他们两人接待。
白狞瞟了一眼底下坐着的几人,几人都身着黑衣,脸上戴着代表自己身份的鬼面具,整个人都笼罩在连帽的黑袍之下,没有露出一点皮肤,非常怪异的装束。
她淡淡的开口道,“现在除了九殿的殿首人就算是到齐了,各位赶路辛苦了!”
桌前的几位殿首一直都是端坐着,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五殿殿首回道,“多谢右护挂心!”声音很是奇怪,似是含在喉咙中般,带着咕噜咕噜的声响,语气中感觉不出任何情绪。
白狞笑了一下,没再多言,他们的任务就是把各殿殿首安排好,其余的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内,不过……她暗中的看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妖娆,就见妖娆手中握着酒杯慢慢的转着,神色淡淡,眸中似毫无情绪,但她就是觉得妖娆明显的心不在焉,因为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她出声唤了一声,“小妖!”声音不大,足够所有人听见。
妖娆闻言回过神,他看了一下白狞,又把视线投到其他几人的身上,他若无其事的放下酒杯,“各位殿首,一路舟车劳顿,各楼都已打理好,早些去休息吧!”说完勾唇一笑,使人完全看不出他刚才一直在走神。
几位殿首站起身朝妖娆和白狞点了点头就各自离开了。
在泥犁纤里,有十八楼,光就居乃第一楼,用于会客,‘居虚略’和‘桑居都’分别为第二和第三楼,为左右护法的住处,而阎王的住处为陈莫楼第十八楼。其他另有十楼为十殿殿首的居所,就算殿首每年只来住几天,但平时都一直空着,可见门主对十人的重视!
白狞一手撑着头,看向旁边慢慢喝着酒的妖娆,“小妖,我怎么感觉……”她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措辞,“你似乎…变得更艳丽无双了?”
妖娆闻言猛的抬头看向白狞,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怒火,“小白,你不觉得你的措辞不当吗?”
白狞轻笑了一声,完全不在意妖娆在生气,“我说的是事实啊!”她伸出手戳了戳妖娆的脸,“瞧你这脸蛋儿,白里透红,嫩的呀~”
第24章 第 24 章
“……”妖娆一下拍掉白狞的手指,“你要调戏还是找别人去吧,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宇肆懿的吗?怎么他在我们这里住了这么久,你却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白狞“嘁”了一声,“那个流云公子?”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我不过是觉得他长得很可爱,忍不住就想逗逗他罢了,长成他那样,哪个女人跟他在一起都似他姐,只会让女人自卑!想跟他在一起的人,绝对是自找罪受!”
“哦?我看他娘子跟他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妖娆挑了挑眉,“那你喜欢怎么样的男人?”
白狞微垂下眼帘,直接忽略了妖娆最后那句问话,道,“他娘子?”轻笑了一声,“那是常人吗?不过……”她抬眸看向妖娆的眼睛,“小妖,你不觉得你似乎有很多事都没告诉门主吗?”
妖娆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举起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道,“小白,”抬眸看向白狞,眸中冰冷一片,“我没有任何可以告诉门主的事!反而倒是你呢?”说完勾唇一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反而有点讽刺的感觉。
音落,妖娆就起身走了出去,没去看身后的白狞听到他这句话胚变的脸色。
白狞右手握成了拳掩在袖中,一双清丽的眸中闪过一抹狠辣。
妖娆回到住处,进到屋里就解下了手上的护腕,摊坐进椅子里,后脑靠在椅背之上,神情是完全的疲惫,再也没有了在外人面前假装的云淡风轻。
他一手放在扶手上,心里想着他和重真的事,半个月,除了第一次因为受伤休息了两天,后来他们几乎每晚都会在床上翻滚,为了防止再受伤,他自己准备了药膏,想起来怪不得重真说他贱,这样的做法,能不是贱么?自己作为男人却把自己送给另一个男人做发泄之物,世间还有什么事是比这更贱的?
其实也可以说是互相享受吧,他已经慢慢可以从那种事中体会到快。感,每次做完都是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很……爽!
但是……还有半个月,他还可以拥有重真半个月,这样……够吗?他无从回答!
…………………………
在夜幕的掩盖下,周围显露出浓浓的不安,一种会有什么要蠢蠢欲动的感觉隐藏在其中。
萧絮转了转手中的瓷瓶,他正站在一个假山背后,等到一个黑影出现,他把瓷瓶递了过去,“白鹰,有些事…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白鹰接过瓷瓶“嗯”了一声,他低着头,无人能看清其表情,只是握着瓷瓶的手在袖中越握越紧。
萧絮勾起嘴角,拍了拍白鹰的肩,淡淡的道,“本王相信,你不会让本王失望的!”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假山的阴影,悠游自得的往他跟向问柳一起的住处走去,只是鹰眸的深处掩藏着深沉的色泽!
…………………………
宇肆懿打了一个哈欠,这种无聊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无聊的敲击着桌面,双眼盯着桌布发呆。
“不是还有几天就是阎罗门的十殿会议吗?”冷怜月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装着红红的樱桃,他把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