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哦,你说灵魂么?是啊,我看的出你的魂,是个,嗯,比较特别的女孩子。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一般来说魂会和身体完全一样的形态的,因为本身魂就是一团没有什么固定的样子的,可是怎么那么奇怪呢?”
“借尸还魂啊。”谈论天气般轻描淡写。
不是想坦诚相待,既然看得到灵魂,那一味隐瞒只会落了下乘。虽说如此,手下却做好了突然发难的准备。
“不可能!”谁知道对方居然一口否认,“那是不可能的,灵魂是身体的衍生,只是一种自我意识的觉醒,如果没有身体,灵魂也就失去了依托,自然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如果无法觉醒,就会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万物大皆如此,偶有痴呆人也是这个原因。”
唯物主义?看他说的条理分明振振有词,语气中也显现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是,神采?
有点意思。
“哦?那么……”我忽然笑了,迅速往前飞奔,左转,“你又是什么东西?”
那里是一座王府,之所以这么认为,那座大宅的门前竖着两根水晶巨柱,四爪金龙盘旋其上。
毫不犹疑的推开沉重的大门,入目是一片空旷的场地,看着对面的门洞,毫不犹疑的往前走。
大约半个时辰后,我来到了一座雄伟的殿堂。
在门外顿了一下脚步,推门进去。
我想过一千种情形,老人女人小孩儿,和尚道士残废人,凡在危险之地出现以上情景,是最可怕的事。
然而,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
说没有也不恰当,案几上放置着一面小小的圆镜。
说不得什么显眼的东西,却让我一下注意到它。
我走过去,站在它面前,没有拾起:“游戏结束了。”
圆镜拂起袅袅青烟,片刻已有一丈大小,我退后一步,紧紧盯着它。
“请说通关密语。”近在咫尺的声音有了些真实感,却显得无比冰冷。
我看着它微笑:“你是不是弄错一件事情?”
“什么?”他错愕了一下,径自一阵晃动。
“我无意解救这座城池,也对公主王子的没有什么兴趣,更不想拥有绝世宝物,为什么我要配合你演戏?”
“难道你不怕送命么?”杀气从镜中弥漫开来。
“哦?你是说和那些人一样么?你又怎么就能笃定定然能杀得了我呢?”我好整以暇,世间事无非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圆镜一阵沉默,良久,声音平缓多了:“我是魔镜,知晓天下所有的事,只要已经发生。”
哦,魔镜啊,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但魔镜啊,真是个熟悉的名字,我不由得响起了遥远的记忆中熟悉的对白。
不觉开口轻呐:“魔镜啊魔镜,这个世界上谁是最美丽的人?”
第一个给我讲这个故事的人是谁呢?
“你,你果然会神语!”魔镜一下子激动起来,“三千年,整整等了三千年啊。”
三千年啊,真是熟悉的年代……
正文 第九章 再见,落塔
“落塔。”我小生怕怕的扯扯他的衣角。
海风吹起他的长发,火红耀眼,如天边的霓虹,但是,即便落塔的后脑勺是最美丽的后脑勺,我也不想看哪。
“唉。”我一百零一次叹气。这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
没有了魔镜的支撑,水晶之城瞬间在万斤水压下碎成粉末。
惊涛骇浪之下我使劲的扑腾,奈何就游泳池还套救生圈的水平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沉下去还能做什么呢?
关键时刻,伟大的骑士大人——落塔,一把将快咽气的我拖出水面。
美人什么时候最美,我没有见过西索大人的出浴图,但我见到了落塔殿下的戏水图。柔顺的火红长发湿漉漉的流淌着水珠,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
大脑完全失去了作用,本能的抱住他纤细却有力的腰身,就着湿润的睫毛吻了下去。
身下的身子一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既然本人没有拒绝,难道我还矫情的推三阻四的么?自然和谐的亲个够了。
但我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我们还在水里啊。
两人华丽丽的往下沉。
最后还是落塔清醒过来,一把将我甩掉,头也不回的往回游。
可怜的我,一直在水中泡了N久,就快再次穿越的时候,健忘的落塔大人才想起我,甩了个绳子将我救起。
现在我们正在岸边烤着火。
说到海边,我们已经在岸上了,原来那个湖是直通海底的,在湖中走了很久的我们早到了大海深处,但那个大浪却把我们冲到了距离岸边很近的地方,不幸中的万幸,要不,我们很快就成了浮尸了。
不清楚落塔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更显沉闷,也是,不远千里来到迷雾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失落理所应当。
我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胸口挂着的圆镜。
可,我却无从说起,只能沉默。
但是,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落塔已经整整两个小时没有理睬我了。
你说以前他也任由我自说自话,不理不睬,可是,这种恐怖的低气压,呜。
鲁迅先生教导我们,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死亡。
“呐,落塔。”我鼓起勇气,眼睛却望着他的脖子,细腻柔滑,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敢直射他冰凉的此时却仿佛跳跃着火苗的眼睛。
得意忘形啊得意忘形。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落塔打断我的话。
“哈?”我呆呆的看着他,感觉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半响才明白过来,是啊,已经不在迷雾岛了,不再危机四伏,不再需要依靠了。
他有他的血海深仇,我有我要过人生,已经没有必要在一起了。
可笑的我居然还在为如何缓和关系而努力,忽然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愤怒,即便他一定会走,即便我一定会留下,即便我们只相处了几天,即便他没有错,我没有错,即便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都不会发生。
脑海里闪过初见时的样子,那火红的发,冰蓝的眼;月夜下莫名的暧mei,紧闭的左眼,忧伤的神情;行路时可以紧抓的衣袖,烤的金黄的鸟,瞬间崩塌的眼角,依然没什么表情,却能清晰的感觉得到有时愤怒,有时欣喜……
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太难堪了。
我想问问他有没有不舍,会不会想我,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可是。
“再见。”我听见自己说。
没有听见回应,也听不见任何回应。我知道,我还没有开始的爱情已经夭折了。
忽然之间眼前晃过那抹浅灰色的身影,笔直的脊背,呼啸的箭矢,慢慢的和落塔的背影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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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王宫内,一个年幼的孩子正怔怔的看着手中的书。
“殿下,请用功读书。”孩子身旁伫立着年轻的男子,清隽秀丽的容颜,说不上美貌,却让人无比的安心。
孩子抬起头,欲言而止,半响才问道:“王叔,我听说父王失踪了,是不是?”
男子一怔,旋即淡淡的说:“没有这回事,莫要听信风言。”
孩子点点头,不再言语,认真的看起书。
这时,外面喊道:“王后安康。”
不一会,一个美丽的女子走了进来,看见男子脸上现出一丝欣喜。男子兀自行礼:“王嫂。”
孩子也站起身恭谨的躬身:“母后。”
王后只貌似慈祥的点了点头,便温和询问男子:“仁王辛苦了,时辰不早了,仁王就留在宫中陪我们孤儿寡母用膳吧。”
仁王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淡淡的微笑:“不饶王后费心,也是时候告退了,殿下,请早些休息吧。”
孩子点点头:“王叔慢走。”
仁王点点头,转身离开。
待不见仁王的身影,王后脸上不由自主的现出一丝落寞,平淡的看了一眼孩子:“玺金,不要太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是的,母后。”
孩子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书,听话的坐到桌边一个人安静的吃着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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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么?
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碧蓝的天空,第一次起的那么早啊。清晨的风,带着凉爽的湿意,欢快的鸟鸣,温柔的阳光。
不用回头,我知道他走了,走得干干脆脆,走得干干净净。
我终于明白一件事,原来我只是穿越了,没有无敌,更没有变成主角。
轻轻地哼起不成曲调的曲子,眼睛愣愣的看着天空,半响不知道做什么。
我想告诉他,我舍不得他,我很想他,我喜欢上他了,喜欢那个冰冷冷的表情却有颗温暖的心的他,喜欢吃他的豆腐,喜欢看他抽动的眼角,喜欢他眼底的火苗,喜欢他扭头不再理睬我的神情,喜欢那个倔强坚强的背影,喜欢他孤独的眼神。
雏鸟情节果然存在啊,因为他是我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人么?因为他是我几年来第一次与之近距离相处的人么?
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喜欢。
良久,手搁到胸口,摸出那片圆镜。
黑色的镜面晃了一下,隐隐浮出一个赤裸的身影:“主人,有何吩咐?”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海城最大的酒楼里吃着最精致的酒食。落塔离去时给我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几枚金币,让我不至于饿死在路边。
虽然不知道金币的兑换比率,但我知道肯定不足以支付这里昂贵的费用。
是的,我在吃霸王餐,不过我并不担心有人会将我赶出去。看着窗外楼下掌柜快速跑远的身躯,扯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正文 第十章 我为王(上)
不一会,一个诚惶诚恐的中年人跪在门口,肥胖的身躯像一大坨肉蜷成一团,抖成筛子。
我当然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害怕,海城作为绿依国明面上的国土,自各国驻兵后势力错综复杂,难以管辖,凡是朝中有人的没谁愿意到这里上任,会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或是被贬斥到此的罪臣。
而这个叫镍林的中年人就是十多年前被破格录取的寒门之士,有点关系的三年期满就离开了,他却一呆就是十多年,可想而知。
更何况,在他的治下,作为国王的我居然落海失踪,这个责任可就大了。
最重要的是,我,愔,可不是个仁君。
我其实是很想说暴君的,但现在既然自己上任了,哪个白痴自己骂自己,即便杀人如麻,那也是铁血。
说到这个国王,自从十年前,“我”十二岁的时候,很**的年龄,顺利的夺取了王位,血洗了王国凡是对此态度暧mei的家族,可谓血流成河,不甘引颈就戮的一些人联合起来起兵叛乱,结果?看我好好的呆在这里就知道,完全失败,不,是惨败,凡是参与的人九族抄斩,本人被剥皮挂于城门外震慑天下。
很血腥,不过也顺利的坐稳了身下的龙椅,清洗了蠢蠢欲动的势力。
对于王位,我用了“夺”字,那肯定原本不是我的。
就长幼有序来说,我是二王子,上有兄长;就嫡庶之别来说,我是庶出,下有王后之子的幼弟;就声望才德来说,我默默无闻,中有贤王之称的三弟;唯有疼宠,还能稍微沾上一点边,我的母亲是一个小贵族之女,小家碧玉胆小懦弱,唯一的优点就是美貌,可是这个过于出众的美貌却成了她的丧魂曲,早产生下体弱多病的我后,在寂静的午夜悄然而逝,葬礼也简单的几乎没有人知道,包括我名义上的父亲。
可想而知,年幼的我要活下来有多么的艰难。
但是,老天喜欢在你飞黄腾达的时候给你一记蒙棍,也往往在你孤苦无助的时候忽然给你打开了一扇窗。
母亲唯一的婢女在一次意外下居然被父亲看中,封为侧妃,并产下了一子,我的贤王弟弟——仁王遥。
她很受宠,除了美貌,也是毫无背景孤身一人,完全不用担心朝廷的格局有什么异动,更不用担心她耍出什么不合时宜的手段,而她很聪明,做了那么多年的婢女的她相当懂得如何讨取别人的欢心,更懂得如何进退,有惊无险的生活了十年。
这是我最安心的十年,她很照顾我,甚至比对遥还要好,我的母亲在她绝望的时候救了她的命,这也是善良懦弱的母亲唯一做对的事,她感恩的照顾着我,关心着我,直到父亲因病死去。
说到父亲,其实他对我也不错,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在物质上尽量的满足着我,让我在这冷漠的宫廷中顺利的成长着。
十二岁那年,父亲因病而亡,平静的日子画上了终点,其实我早有预感,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甚至到最后频繁的晕厥。
父亲死后,我登上了王位。
我可以想象那些人是多么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没有人为我高兴,甚至养我的云妃和三王子遥。
母亲的家族早在我母亲死后便散了,不用细想我也明白其中的因由,但我不打算报复,我真的没有报复。
我只是必须铲除会威胁我的势力,我的亲兄弟们。所以当王后苦苦哀求我原谅的时候,我感到无比的可笑,真是不自量力的蝼蚁,居然妄图因此而得到我的怨恨。
我毫不犹疑的杀了所谓的位高权重的中流砥柱,我不担心国家会因此而陷入无人可用的空白,撑起高楼的是数以万计的基石而不是上面五彩缤纷的雕饰。一手提拔了许多寒门之士后,朝局很快平定下来了。
秀才举兵,十年不成。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在我得到绿依国后,云妃前往离京都不远的塔卡斯神庙静修,留下了比我小一岁的弟弟遥,我封他——我唯一剩下的兄弟为仁王,常驻京师。
遥很聪敏,非常聪敏,宽仁而厚爱,各国经史讲义都耳熟能详,在民间声望很高,但他素来不喜政治,不屑使用阴谋诡计,是不屑,不是不会,我一直相信在我们兄弟中遥是最聪明的一个,如果他想要王位,我不是对手。但他选择了放弃。
在十年前的那一天,当传来国中唯一的剑圣击杀巫妖王而身陨的消息后,父亲怒急攻心,当场晕迷,当晚便离开人世。没有人见到父亲,除了王后和幼弟。我不知道父亲临终前交代了什么,因为我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发动了政变。
还没来得及宣布王储,所以我并不算篡位,即便确实名不正言不顺。
太突然了,突然的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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