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输了,遥对愔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感情,却无关情-欲,兄弟?父子?朋友?死党?唯独没有伴侣,即便,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身边,即便相互扶持生死相依。
我可以找出两者之间太多的相似点,无限接近,却本质区别,我怎么分别的?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太敏锐了吧。敏感的人。终究不太容易得到幸福。
话说,每次说到幸福这个词,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寒颤,实在是,太文艺了。
虽然我是宅女一名,但我还是比较现实的,嗯,虽然穿越这件事本身就比较梦幻。
我下车,向他走去,站在他面前,微笑:“我回来了。”
他的神色在昏暗的灯火下有些难辨,他定定的看着我,好似没有听见我说话一样,半响,视线下移,浅笑道:“回来就好。”
清淡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分外的清晰,随冬日午夜的风,消散在空气中。
我伸出手,将他拥在怀里,不管我离开多久,我想。我终究回到这里,因为他在。我也不知道所谓的幸福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是,至少这个时候,我觉得安心,觉得舒服,灵魂也好,身体也好。
遥的长相是一般的,最多可以算得上清秀,身子骨也比较清瘦,即便是在冬日穿着比较多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单薄。
可是,就是这个人,清淡的好似一壶茶水,偏偏就是勾起了愔勾起了我全部的心思,如果没有遥,会怎么样呢?
会痛苦,会死,或崩溃?我想,我终究是没有那种激烈的情感的,将自己的一切架构在另一个人的身上,他喜则喜,他悲则悲,他死则死。有时候我会觉得那不过是小说用以欺骗世人的,现实中哪有这种感情。
七情六欲,爱情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缺了,或许遗憾,或许痛苦。但是不会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为了爱情,我们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其实,我们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但是真的能够牺牲一切吗?
一切,包括的是什么?人格,尊严,责任,亲情,等等,构架你的全部的东西。谁能为了爱,丢掉自己存在的依据呢?
我不能,而我想,其实就是小说中也不能,只要换一种方式,分别,在所难免。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误会呢?不是信任的问题,如果不是误会,而是事实,是不是就不能接受呢?说到底,人们爱的,只是自己虚构出来的东西。对方要是不满足了,也就没有爱了。
这样说,真的很冷血,不是偏激,我相信那是事实,所以,与其相信那些所谓的无条件的爱,我宁愿选择有条件的。
比如遥,他对我的爱,就基于从小相依相伴,这个爱中包含依赖;比如溟庆。他对我的爱,基于我是国王,他的上司,这个爱中包含责任。
感觉到臂中的人一僵,随即放松自己,依旧是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的一种姿态,我想,这是他性情如此,做不到热情如火,干脆直接。就像我做不多热血少年,天真善良一样。
即便我有时候会用张扬般的样子表现自己,却也改变不了本性冷漠疏离。
“我想你了。”我说,喷出的热气在他的耳边流连。是的,爱是什么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离开他,会思念,不时的就会想起这个人,他的气息,他的身影,甚至模样都会模糊辨别不清,却依然刻骨铭心。
见着了,心里就会高兴,会安心。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老了,都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心态了,怀中的身子一软,几乎站不住脚,却顺理成章的让我抱的更加的紧。
良久,听到微不可闻的声音,他说:“我也是。”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很开心,很快乐,几乎雀跃起来,果然,是被这个人套牢了呢,心中涌起一种无奈和欢喜。
已经不早了。一路耽搁,到了卧房几乎是凌晨了,王后没有迎出来,听遥说前些日子已经去云妃那里照顾了,如今宫中只有我一个人住。
挥退了侍女,大大的浴池中,氤氲着雾气,淡淡的花瓣清香回荡在整个空间中,是新鲜的花朵,不是香料,紫箫果然是一级女官啊,只不过说了一次不喜欢香料就记下了,连洗浴用品上都是淡淡的花瓣味取代了香料。
遥清白的指尖解下我衣服上一颗颗扣子,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在几乎灯火如昼的浴室中看得清他似乎更加的清瘦了,脸色倒是倒是因为蒸腾的热气而微微泛红,眼中也似滴出水来。
忽然觉得这个人难以想象的美丽,我几乎动也不动的看着他的脸,看着他每一丝表情的牵动,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温馨?
一件一件,层层叠叠,顺着我流畅的线条滑落,他抬头:“好了,下去吧。”
没有说陛下,也没有称臣下,也没有称谓,当然,更不可能是名字,我仔细的打量了他一下,却发现他平静好似理所当然,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依言浸入水中,他侧身,将自己的外衣褪下,然后拿过洗料,抹了一些涂在我的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氤氲,手指纤巧的轻柔按捻,舒缓我的神经。
闭上眼,我笑道:“什么时候学了这个手法,倒是怪舒服的。”脑子里却有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不是第一次享受遥的服务。
依稀两个孩子的身影在脑中闪现,大概是幼年一起洗澡的时候互相帮助的吧,只是,那个时候可不舒服,不是重了就是轻了,也只是在擦不到的背后互擦一下而已,没有如此细腻的按摩。
自从我登基之后,就疏远了,近年来更是很少亲近,就是同眠的几次,也没有表示亲昵的动作。
遥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清淡的声音随着水流的声响传到我的耳边,带着迷蒙的模糊:“瘦了。”
瘦了?是这两两个字?是谁瘦了?我,还是遥?或者,其他的什么。
好像,我总是习惯在别人的话里找出对方的意图,就是遥,也让我仿佛猜度他的心事,他在想什么,他高兴,还是生气,还是讽刺。
这似乎都融入了我的生活方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是说,其实我天生就是一个政客呢?
“凝紫下个月就生了。”半响,遥忽然说,这次,倒是格外的清晰,即便音量没有丝毫改变。
我愣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是谁。在遥看不到的角度,我的唇角慢慢的下掉了一个角度。凝紫,是遥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我选的人,温顺,端庄,大家闺秀,进退得宜。
一个好的王妃,也是一个好女人,一个,女人。
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遥的身边,可以以王府主人的身份享受别人的尊敬,可以,生下小孩。连争风吃醋,都理所当然。
我承认,我心里很堵得慌,几乎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容,却只能微笑,然后说:“恭喜了,知道男孩还是女孩了吗?”
即便,我和遥的关系已经,但是,却依然改变不了某些东西。比如,他不会像小说中的主角一样隐瞒对方,或是试图解释。
而我,也不能大发雷霆,甚至对那个女人那个孩子做些什么,什么都不能。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估计是个双生子。”遥平淡的声音里也跳出一些喜悦的音调,在得知自己拥有子嗣的时候,尤其是第一个子嗣,都会自然而然的高兴的,这与那个母亲是不是自己喜欢的无关。
天,我还在想什么呢?我怎么能知道,遥不喜欢凝紫?如果真的如我这样不喜欢王后,还会与她发生关系吗?
最多,不是那么爱而已,仅仅如此。
然后,我注意到一个词汇,双生子,双生子,手几乎被一下子握紧了。
同生花,双生子,多么不吉利的一件事啊,与其说是上帝的赐福,不如说是神的诅咒,就像,我和忧。
这是想预警些什么吗?即便有人拿刀勒着我的脖子都没有丝毫感触的心里,居然有种恐慌的感觉。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是谁
第一百六十四章 你是谁
当夜里,我留下遥。对于这点,他的表情就是理所当然,就像理所当然的帮我洗澡一样,看着他脱衣,洗漱,好似有种恍惚的感觉。
从一边的柜子里拿出薄毯,见我愣愣的看着他,遥不明所以的问:“怎么了?”
就好像夫妻一样,我被自己的想法震了一下,压下心中的涌动,接过:“你用这个做什么?”
遥笑笑:“南方气候温润,比不得北方。”
是担心我在南边过了两个月,不习惯北方的寒冷,着凉了吗?不说我一路北行,早就适应了,而且,虽说是在北方,比起前世居住的地方,可是要温暖多了。
至少,这里冬日,不下雪。说到雪,前世好似除了一次大规模的雪灾外,温室效应的影响,都不大下雪了。
满天的白雪飞舞,不管是瑞雪兆丰年,还是掩盖世间的丑陋,它终究是看着让人欢喜的。
但是,我不可否认,这一刻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高兴的感觉,即便在我的脸上没有显现出来:“好。”我说,没有推搪,也没有欢喜。
解开自己的衣扣,仰面倒进了松软的被窝,一丝疲惫涌上心头,千好万好,终究是自己的家好,即便,我并没有将这里当做家,至少,不用赶路,至少,到了这里,就可以停下脚步了。
遥给我的,大概就是这种类似家的感觉吧,没有年少的JQ,没有激烈的情感,我伸手一拉。将人拉下来,翻身抱着,就这样,什么也不需要了,我以为这一刻,其实就是天长地久的。
我们已经过了那么多个寒暑,还是会这么平淡如水的过下去的吧。
“遥,你在想什么?”我闷闷的说,不期待他回答,就像闲极无聊的随口搭话。
“那么,你在想什么?”遥转过头,两个人靠的极近,我闻到到他身上淡淡的青竹的味道,或者是清茶的味道?如果不是贴着,几乎闻不到。
脑中不知怎么的,就会闪现很多的场景,遥在小的时候就不胖呢,算得上瘦的了,只是皮肤白皙,线条柔和,眉眼说不上好看。却是极顺眼,看着就舒心。
一直叮嘱他多吃一些,却总是吃不胖,在青少年长身体的时候,我迅猛的拔高,更是犹豫我的修炼结实起来,虽然没有魁梧,也是个身材非常不错的,修长匀称。
遥就是没有稍微胖一些,反倒因为长高,退了婴儿肥,更加的清隽了。记忆里,多是静静的,看书也好,练琴也好,很少说话,说的话也不多,但不会给人冷漠的感觉,温和的像午后的一碗清茶。
在我受伤的时候,帮我涂药,不会有眼泪啊担忧啊这种情绪化的东西出现在他的脸上,不管怎么温婉,终究是一个男孩,睿智的聪敏的好学的坚强的男孩,不是类似女孩的需要照顾的小兔子。
可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指尖会略微的颤抖,知道他向云妃求情,即便他知道。云妃对我一向宽容。
如何才能遇见你,在我生命中最美丽的时刻。脑中回响着席慕容的句子,我的遥,却是在我最狼狈最懦弱的时刻遇见,然后无声的陪伴我,走到最美丽的时候。
“我在想小的时候的事情。”我喟叹了口气,那个时候的自己,除了那仅剩的尊严,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别说旁人难以想象,就是我自己,何尝没有想过,成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呢。
如果重生,我有了现在的理智和阅历,还会不顾一切的夺了那个位子吗?果然无知者不畏。
有点了解为什么热血漫画都发生在十三四岁的年纪,虽然我不承认自己也会那么冲动莽撞,却不得不承认,那个时候的自己,比现在的我,纯粹了些。
有些事,有些人,经历了会更加的理智,更加的犹豫,更加的瞻前顾后。懂得越多,拥有的越多,越怕输。
“那时候的日子,好似都在读书呢。”遥勾起抹笑,转过头来,两个人的气息对上,之间的距离,短的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你个书呆子,怎么会那么喜欢看书,让那一向对王家子弟不加以颜色的梓舒都赞不绝口呢,很是长了我的面子。”我稍稍后退了些。比起某些运动,我现在更想抱着他说说话,就是什么也不说,这样就好。
而我,一向知道自己经受不住近在眼前的诱惑的。
“梓舒老师,是个严师,也是个好老师,博学,多才,善为师只要真心求学的,必倾囊相授。”遥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怀念神往的表情。
我知道遥喜欢梓舒,只是不知道他居然是如此的崇拜着那个人,梓舒,印象早就模糊了,不过我知道他是英俊的人,当然也说不上丑陋,博学和自信的男子,身上总带着一种特有的魅力的,至少不会是芸芸大众中的庸碌之辈。
只是,从前的我不太好学,不着他待见,对他的印象也就不深了,但我不会忘记,那个人,终究是因我而死的,而且,想到梓舒,会不由自主的想到登基时的杀戮,虽然我在意,也不会有什么噩梦啊,不喜啊的情绪。
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那个时候,遥开始躲开我的,我们的关系由亲密变得生疏,那双陌生的眼睛,有着明白的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下来。我几乎已经不肯定有没有在那里发现厌恶,憎恨,之类的情绪了,却,知道,从那时开始,我对遥的心情,就带上了某种情-欲,伴随着青春期的到来,走进了我的心底。
初次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呢?明明因为遥的疏远而郁郁的,却在由本能引起的冲动之后,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贵族的孩子教育是彻底的,在十三岁的生日当天晚上就会被自己的长辈教授这方面的事情,一般是父亲。
不过,王室是个例外,父亲除了身体名义上的血缘关系之外,更多的是灵魂上的统治者的地位,这个世界的王,接近他,不会被认为是儿女在寻求父爱,而带着明确的功利性的,能记住你就不错了,还想他对你怎么疼爱吗?
所以,那个人,却是宫中统一安排的内官,同时到来的,还有两个**的小女孩,娇嫩,羞怯,让我一点都不敢兴趣,于是被认为是还是童子的内官给了他一本带着图画的册子,顺带口头上的教导。
不受重视的王子么,但是在经历之后,还能不知道吗?毕竟,我虽然不爱学习,不是脑子不好使,只是,没有人告诉我,当自己的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妙龄女子,甚至都不是娇柔的少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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