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看到唐莫稍的睡姿就知道他睡觉不会那么安静。
只是没想到,他安静是安静,不打呼噜,不踢被子(也没有被子)不乱动,只是抱得太紧了,太热了。
连那些不安分的因素和小心思全部都被热化了。
他全身是汗,身体又动不了。
第二天醒来倒是全身清爽,一点黏腻的感觉也没有。
只是,有点凉。
他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
唐莫稍不在床上,应该是已经起床了。
他一掀身上的薄毯,清晨冰凉的空气钻进皮肤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更加惊讶地发现,他全身上下也穿着一条底裤。
他昨晚可是衣服穿的好好的,他也没有半夜在被窝里脱衣服的习惯,那一次的不算,昨晚他手脚都被缠地死死的,哪里空出来的手来脱衣服。
而且,身上好像也是被擦过的。
果不其然,卧室的门被打开,然后就看到唐莫稍站在门边,“老师快起床啦,我好饿。”
骆杨连忙拿毯子遮住身体。
唐莫稍笑着:“老师你遮什么遮,第一次来你家里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说着他挤着眼睛,“我看老师你全身都是汗,就用毛巾给你擦了一遍。”
骆杨从地上捡起衣服,在被窝里穿好,仰起头唐莫稍已经站在床边。
“老师……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没。没事。”
“我饿了。”
“……我头晕。”
唐莫稍压下来,趴在他身边,“老师,我好饿。”
“那、那你先出去,我就睡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你来叫我好不好?”
唐莫稍犹豫了会儿:“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五分钟。”
骆杨头一晕,“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
“那好吧。”唐莫稍终于犹犹豫豫地出去了。
骆杨趁唐莫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偷偷钻进浴室里面洗了个冷水澡。
唐莫稍急着要吃早饭,他煮了四个鸡蛋,然后慢慢地煮粥。
唐莫稍吃的满嘴蛋黄,“老师,我是在虐待我吗?鸡蛋吃多了会变笨的。”
骆杨从来没听说过这一说法,“那你还抢了我的。”
“才抢了一个,老师你不要那么小气嘛。”
骆杨无语。
唐莫稍这个孩子,跟其他老师评价的那样其实差不多,有礼貌,成绩好,态度端正,不打架不抽烟不喝酒不逃课,成绩又好,算得上是个好学生。
除了有些孩子气,骆杨看向含着棒棒糖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突然大笑的唐莫稍,确实很幼稚,他在心里再次下了结论。
家里多了些笑声,他一时不习惯。
不过,挺好的。
中午他出去买菜,让唐莫稍留在家里,外面太热,唐莫稍啃着雪糕连连点头。
回到家一打开门就是唐莫稍的笑脸,“老师,热不热?吃根冰棍解解暑吧!”
“谢、谢谢。”他受宠若惊,之前回到家里,从来没有过这般待遇。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丝毫人气。
他做午饭的时候,唐莫稍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给他递碟子盘子和洗好的菜,然后在一旁看着锅里渐渐熟透的食物,露出“好想吃”的表情。
骆杨突然有一种“做饭也不只是为了吃为了活着”的感觉。
唐莫稍像个孩子调皮之外,也很安静。
唐莫稍看书的时候就很安静,看电视看累了就在他书架上找书去看,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盘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书,安静地吃着棒棒糖,侧脸的线条恰好,看上去就是个安静美好的少年。虽然骆杨更希望他看数学,做数学题。
唐莫稍有很多棒棒糖,各种牌子,各种口味,经常不知道从哪里就拿出根含在嘴里,鼓起来的腮帮子让他看起来符合年龄,分外得可爱。
骆杨趁下午有空闲的时间把客房整理出来,但是唐莫稍发誓死也不睡哪里,他说他害怕。
“晚上又不热,两个大男人睡一起会怎么样嘛?”
好像不是他说的害怕一样。
最重要的是,他凑到他面前问:“老师,你不是害怕吧?”
骆杨心虚地说不是不是,但是闪躲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唐莫稍依旧抱着他睡得欢畅淋漓,骆杨被他一直磨蹭着脖子和腿,硬了又软,软了又硬,憋得非常幸苦。
老师,你好滑
第二天便是唐莫稍十六岁生日了。
他一醒来,便看到唐莫稍在他上方,眼里带着期盼。
骆杨脸涨红了,看到唐莫稍失望的脸,才想起来说:“生日快乐。”
愁眉苦脸的唐莫稍立即展开笑颜,“老师你真好。”
他哪里好了,要不是唐莫稍那样盯着他,一直盯着他,他差点都忘了。
骆杨昨天买了鸡蛋和面,早上下了面和鸡蛋给他吃,唐莫稍吃的一脸满足。
中午也是草草地吃了饭,下午太阳没有那么烈了,骆杨带他出去订蛋糕,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怎么了,唐莫稍看着的脸一直红扑扑的。
唐莫稍穿着自己的衣服,晚上要是还在这里的话,又要穿他的不合身的衣服。
骆杨带他去买衣服。
“不要了吧,有蛋糕已经很好了,老师……”
给他买了一套衣服,他还怕唐莫稍这种大少爷不会穿平价的衣服鞋子,谁知道他很开心地直接穿上了,一路上笑容都变多了。
逛完街,两人去拿蛋糕,又买了些熟食,啤酒,还买了一大堆零食。
买啤酒的时候他犹豫了下,唐莫稍还是未成年,不能喝酒。但是唐莫稍说:“我还没有喝过呢,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嘛老师。”
唐莫稍一哀求,他一心软,无奈之下就买了几瓶。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问,骆杨看过去,唐莫稍怀里一堆的啤酒。
晚上唐莫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根蜡烛,还是那种红色的蜡烛,将灯关了,点起了蜡烛。
骆杨脸部抽搐,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烛光晚餐?
点了不久,唐莫稍就受不了地将蜡烛吹灭了,嘴上抱怨:“味道怎么这么难闻,老师,你把窗子打开下。”
晚上没有做饭,他们席地而坐,面前摆了啤酒鸭和烤鸡,几样凉菜,喝了一地的啤酒罐,昏昏欲醉时骆杨才想起来蛋糕。
关了灯将蜡烛点上,让唐莫稍许愿。
唐莫稍愣了下,许愿,吹灭蜡烛。
“你许的什么愿?”
唐莫稍笑了笑:“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吗?”他拿着刀切蛋糕,“不过老师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悄悄告诉你的。”
说着把手上切下来的那块蛋糕给骆杨,上面很多水果。
然后他们又吃着蛋糕喝啤酒,啤酒鸭,烤鸡和凉菜都剩一点,骆杨又炒了几样菜,他们毫不顾忌地胡吃海喝。
骆杨没想到唐莫稍第一次喝酒酒量就这么好,虽然唐莫稍一直在说啤酒真难喝,但是还是喝得很开心。
骆杨准备站起来倒水,站起来的时候酒意上来,跄跄踉踉地往后一倒,按在了蛋糕上,唐莫稍从地上爬起来拉他,他随手一抹,抹了唐莫稍满脸的蛋糕。
唐莫稍下盘不稳,跄跄踉踉直直地倒下去,倒在骆杨的身上。
骆杨欲爬起来的身子被唐莫稍沉重的身子一压,一头撞到地板上。这一撞,撞地他原本不清晰地头脑越发地沉重了。
唐莫稍好像努力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撑着上半身,看着骆杨,“老师……”突然将脸凑过来,蹭着他的脖子。
骆杨虽然脑袋昏沉,但也能感觉到唐莫稍的大腿抵着他,在他双腿之间磨磨蹭蹭的,光滑的脸蛋也在他脖子边上无意识般地蹭着,脸上的蛋糕全蹭在他脖子上,柔软的头发在他的肩上和脖子上,还是有些扎人的,胸前温热的呼吸慢了心跳不知道多少倍。
唐莫稍的手也不撑着地了,双手搂着他的腰,一点一点往上游走,傻乎乎地问,“这是什么……”
游走在温热皮肤上的修长的手让他的理智回归不少,骆杨试了试,唐莫稍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身高和体重都在,他现在全身无力,根本起不来。
唐莫稍的手还在乱摸,一只手向下一只手向上,“好滑……”
刚刚还说他酒量好,骆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唐莫稍已经醉了。
“好滑……”唐莫稍蹭着他的脖子喃喃地道。
一只手向下捂在他的双腿之间。
他们俩都穿的沙滩裤,没有皮带,很宽松,唐莫稍随随便便就伸了进去,隔着内裤无意识地抚摸着。
骆杨一下子就被吓得酒醒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双手空着没起到作用,一手抓住唐莫稍无意识攥住他腿间的那根的手,一手将他伸进衣服里的手拿出来。就做这些,他浑身颤抖,满头大汗。
“起来……唐莫稍……”骆杨终于从他身上翻坐起来,唐莫稍睁着迷蒙的双眼,呆呆地看着他。
骆杨将他按着,唐莫稍呆呆地叫了一声,“老师?”
神志不清了他。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睡觉了。
骆杨已经清醒了,头脑还在发痛,将躺在地上的唐莫稍托起来,“走,去洗个澡。”
骆杨猜到他可能是心情不好,因为一整天唐莫稍都没有接到父母的电话,也没看到他打电话和发短信。应该是被人忽略了,所以才拼命地喝酒吧。
两人满身都是蛋糕,头发也是。
骆杨先洗完,将呆呆坐在地上的唐莫稍拉起来扶进浴室,唐莫稍乖乖地坐在浴缸里,全身光溜溜的,头发上都是蛋糕,表情呆呆的,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骆杨叹口气,在他头上抹洗发水,抹出来满头的泡沫,注意到他弄到他的眼睛,唐莫稍突然头一歪,靠到他身上。
骆杨刚换的衣服被弄的都是泡沫。
唐莫稍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他的腰,骆杨再次叹气,让他靠着他的腰给他洗头发。然后抹沐浴露擦身体。
给他洗到下半部分的时候,脸还是止不住地发热,唐莫稍的下半身高高昂起,在给他抹沐浴露的时候,唐莫稍无措地摩擦双腿,可怜兮兮地昂着头看着他,手缓缓向下,只是摸着,不知道该做什么一般。
骆杨大力地擦着他的腿,然后一咬牙,附在他手上。
没想到当老师当作这种程度,还要教授学生怎样撸出来。
手上炽热的东西很硬,很粗,颜色是淡淡的粉红色,在他手上一跳一跳的,骆杨忍着心里那股邪念,咬着牙上下滑动。
希望他醒来之后什么也记不得。
唐莫稍舒服地哼哼,眼神越来越涣散,然后在低哼中颤抖着在他手上解放出来。
之后唐莫稍全身软绵绵的,任他宰割、摆弄。冲掉头发上的泡沫,身上的沐浴露,给他穿上衣,让他翘起一条腿穿裤子,换另一条腿穿,都乖乖地配合。
骆杨将他弄到床上,自己累得满身大汗。
唐莫稍一碰到床滚了一圈就睡着了。
骆杨给他盖好肚子,看到他不再乱动踹被子,才离开房间,回客厅收拾那满地的狼藉。
地板上沾着白色的奶油黄色的蛋糕,不久前自己躺在这里,被唐莫稍摸到……
骆杨一边跪着擦地板一边骂着自己。
身上好像还残留着唐莫稍手指的温度,被他摸过的地方好像还发着热。骆杨脸上发烫,用手大力地拍了几下脸,心里骂着自己衣冠禽兽,一边身体止不住地发热发烫。
竟然对自己的学生有那种想法,自我厌恶感深深地让他愧疚。
唐莫稍平常喜欢对他搂搂抱抱,他都当作是小孩子的任性,没有其他的想法。
但是他没办法对他的裸体和直接性的碰触无动于衷。
这一部分怪罪于男人的本能,一部分是自己的问题。
他对男人的渴望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骆杨一边擦着地板一边愧疚地悔过。不应该这样,不应该,他可以随便YY哪个人,也不能对自己的学生有想法。
将地板擦干净,在浴室洗了个长时间的冷水澡,洗去身上的燥热,直接进了客房睡觉。
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到天微微亮。刷牙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眼睛都肿了,眼袋也变大了。
煮好了粥和醒酒茶,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晾好,唐莫稍也醒了。
站在客厅中央,揉着眼睛,柔软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或者竖起来,身上穿着他以前的旧衣服,依旧很小,显得滑稽,裤子穿的不够整齐,黑色的内裤从白色的短裤和白T中间露出来,腰间松松垮垮地露出一团白花花的肉。
骆杨别开眼,“去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饭。”
唐莫稍呆呆地站着,良久才说:“老师……”
“嗯?”
唐莫稍顿了许久,没有开口说话,慢吞吞地进了卫生间。
吃早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
唐莫稍肯定什么都忘记了,骆杨是这么想的,但是他自己还什么都记得,唐莫稍大可以再没心没肺地笑闹,但是他不可以。
骆杨坐在沙发上纠结,还不知道自已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唐莫稍就换好了衣服,说:“谢谢老师这几天的照顾,我该回去了。”
骆杨此时求之不得,也不挽留,虽然唐莫稍的脸色有些差,他只能说“路上小心”然后送他至门口。
唐莫稍一走,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全身脱力地躺在地板上。
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他除了去健身房之外,就和马俊一起打打游戏,也在网上看看视频,新闻,与时俱进。
下载了同志交友软件,跟几个人聊得都还好,只是某几个人说话过于粗糙,他知道这才是真实的,现实压抑他们太过,在网络上说些粗话显示真实的自己。
其中某个很聊得来,据他说是个医生,有照片,带着眼睛,娃娃脸,长相不错——不管哪里相貌都很重要,皮肤很白,两人是同城,他约他出来吃饭。骆杨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因为他们约的是咖啡厅,而不是酒吧,好多个网上的男的都是相约在酒吧。
因为顾忌到A中的同学遍布A市,而对方也有同样的想法——他的病人遍布A市,两人选择的地方比较僻静。据说是医生的朋友开的店。
骆杨特意打扮了下,选择了一套西装,赴约前又换上了休闲装。
只是去约会而已,不需要如此隆重。
医生姓段,叫做段晗,很女性化的名字,身高比骆杨矮一点,还算高挑,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很有神,只不过被眼镜遮住了。说话很有分寸,毕竟是高知识分子,行为让他大为满意。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想找个长久的。
约了几次,地点都不一样,咖啡厅,餐厅,甚至是段晗所在的医院。
几次来往之后,算是确定了关系。
段晗虽然年纪比他大了两岁,但是成熟男人该具有的他都没有,率真,任性,一受委屈的时候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盯得你心软,一张娃娃脸加上他的性格,反而很可爱。
老师有了男朋友(伪)
不久就要开学,因为高二分班的缘故,以前的班级全部被打乱重新规整,班级分好后,班主任就会请老师任课。
骆杨很高兴老邵和其他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