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一律通杀!”
老张的话引起一片轻笑声,梁胖子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抬手喊道:“我说老张你少贫,快点完事再耽误时间,晚上那顿宵夜我梁胖子可保不准就要你买单了。”
“哎哎你个梁胖子,说起一顿宵夜就这么小气,活像你有多穷似的。”老张站在台上笑骂,贫上两句继续道:“这木娃娃起拍价是两万美金,每次加价二千,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上前看下。”
许楠玉老早就感兴趣了,闻言立马跑上去佯装仔细的瞧了瞧全身,最后视线定在木娃娃的眼珠子上,正确的说应该是木娃娃的左眼珠上,用细小的手电筒仔细的瞧了瞧,回坐位时跟李泰交换了个眼色。
李泰怔了下,不动声色含首。
木娃娃精致是精致,但毕竟是玩偶,在座都是大男人的有兴趣的不多,个把家中有女儿的到是出了手。
“三万。”这是最新的高价,李泰慢修悠伸手。“四万。”每次加价二千,李泰一出手便是二千的五倍,充份的表明了他誓在必得的决心,李泰是猛人,从拍哥窑瓷器中就可以看出来,凡是他看中的东西,钱可以不像钱似的加,为免跟他磕上得罪人,已经下意识开始避让了。
四万后没人再出价,老张只得宣布拍品由李泰所得,随着一件件拍品送上然后拍出去,终于轮到最后的压轴。
老张一脸满足的叹息。“这是此次拍卖的第三十一件拍品,也是最后一件,”拍品送上来,老张亲自上前把红绸布揭开。
只见一件凝脂般的玉弥勒佛半卧着,露出圆圆的肚皮慈眉善目笑呵呵的,佛珠一窜中却交杂着一抹红色,画龙点睛般让整个玉雕显眼不少,白玉凝脂虽不是极品羊脂玉,但也是玉中极品,最好的是这弥勒佛的雕工,神色惟妙惟肖极为传神,可见雕工师父的不凡手艺。
“世人皆知朱永泰是乾隆御用的宫廷玉雕大师,善雕山水,特别是玉雕山水大件,传世名著有随玉料形状,近似扁方形,周身琢云龙纹,腹内光素,底镌弘历题诗的云龙玉瓮;还有玉山卓立如峰,表现出大禹在崇山峻岭、悬崖绝壁上劈山凿石、疏通水害,玉重一万零七百多斤,高 244厘米,宽96厘米的玉雕玉器之王的‘大禹治水玉山’,朱永泰留世的人物玉雕作品极少,但也不是没有,而这件便是朱永泰成为御用宫廷玉雕大师第二年后的作品,底部有朱永泰留存的标识与年号,还有御用的标识,起拍价在八十万,每次加价五万,有兴趣可以上前看看。”
许楠玉对玉雕功底的了解有限,这白玉弥勒佛是不是朱永泰所雕还有待考证,不过看雕功与选材质量到谐是上等,想着请回去也不无不可于是跟李泰打个眼色。
来时两人就商量好了,许楠玉看东西决定买与不买,叫价就由李泰来,一是李泰深懂其中之道,二是李泰自身的气势摆在那,只要他开口,相信那些有意竞拍的也要掂量掂量。
不负所望,最后一件拍品李泰以一百一十五万成功拍得,三十一件拍品全部拍完无一流拍,老张这个负责人是笑的变成眯眯眼,临末吉祥话不断颇有点讨好的意思。
走时许楠玉留了自己的电话,很客气的向老张说下次若再有拍卖会一定通知他,老张正有此意当下兴喜的应了。
带着所拍的四件物品婉拒梁胖子宵夜的邀请,许楠玉一等回到酒店,关上门徒留两人,许楠玉便破不及待的把四件拍品给锦盒里拿出来,先看的是那件木雕镂空葫芦,表面包浆油亮一看就是个老物件,镂空雕刻三层层叠极为精巧;第二件便是那件白玉雕弥勒佛,那惟妙惟肖的神态与意境许楠玉是越看越喜欢,一点都不怀疑不是玉雕大师朱永泰的作品了;第三件是那哥窑小碗。
不说瓷胎与那神秘的青釉色颜,那微紫的金丝铁线的神奇就看的许楠玉目醉神迷,捧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把玩了足足半个小时;最后一件是那精致的木娃娃,目光从精致的掐金丝衣服移到小巧绣鞋上的明珠。
“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但还能保持如此完整,手饰衣服还如此鲜亮如初,很是难得呀。”品赏完视线定在木娃娃的左眼珠上,右眼珠只是稍稍看就便略过了。
李泰递上小支强光手电筒,许楠玉上下左右方的仔细看过,然后与李泰一起用刀片跟钳子把左眼珠从木娃娃的眼框内取了出来,用清水清洗过后再擦干,躺在毛巾上的乌黑物体黑不溜啾实在不讨喜,看起来不是猫眼石也不是黑耀石更不是宝石,碰着个不知名的人把它当成黑石头是肯定的。
可是,许楠玉是知名的,李泰也知名,像这样的物体,他们手上已经有了三颗。
陨石钻石夜明珠!
拿着拇指大的珠子,朝灯光照着看,现在这种漆黑的模样是没有人喜欢,可当它变了颜色过后却是无人不喜欢,陨石钻石夜明珠,许楠玉嘟嘟嘴巴,从最新捡漏得到夜明珠的惊奇,到疑冢中两颗的惊喜,再到现在的一颗,说实在话,再新奇稀罕的东西见得多了热情也不免有所降温。
摸着下巴,许楠玉看洗完澡出来的李泰说:“这东西已经证实是外太空来物了,太阳光照多了就会发光,是不是有种像星星的感觉?”
“怎么?”李泰走来,给他脱衣服换上浴衣。
一边抬手让他脱衣袖,许楠玉眨眨眼睛带点小希冀说:“既然是星星,那我们干脆再努力一把弄三颗回来,凑齐一个北斗七星?”
北斗七星?正给他脱袜子的李泰动作一愣,抬眼瞧他不像是开玩笑,半晌无语后干脆当作没听见继续给他脱袜子换上浴鞋。
许楠玉摸摸鼻子抬眼望天花板,好吧,他被情人给鄙视了。
第二天跟梁胖子吃了顿午饭当作告别,下午三点许楠玉随李泰飞往北京。
在北京停留了几天,小年时许楠玉先李泰一步回忻州,先给罗母林父孙奶奶问好,下午就跑到李老那,疑冢的事他还没好好谢谢李老呢。
不过见着面后,千谢万恩都包含在一杯热腾腾的功夫茶中,许楠玉动手泡的茶,然后双手奉上。“李老,请喝茶。”
李老笑眯眯的接过三口喝完,笑道:“好了好了,你这小子别搞这么多虚礼,到是在电话里说你弄了件哥窑瓷器还有朱永泰的玉雕?”李老是鉴赏家,对古玩天生有种特别的喜爱,而瓷器是古玩中的大家中国的魁宝,更是宋代五大名窑排第二的神秘哥窑,早在电话中听到时,李老就已经难掩兴奋了。
许楠玉笑点头,把瓷器跟玉雕自锦盒内拿出来。
哥窑瓷器一拿出来,李老的视线就粘在上面了,在他这位子跟经历,好东西见过不少也摸过不少,按理说也应该有一部份的抵抗力,可每当见到这些好东西后,李老还是不免像刚入门的毛头小子,难掩兴奋与兴喜。
“好,是件不错的好东西。”李老笑着把玩了二十多分钟才放下来,视线看向许楠玉,眼内闪过一丝笑意问:“这哥窑瓷器,你来说说。”
许楠玉一愣,随即了然一笑,他可不是怕师父考问的徒弟,不必思考整理,张口便言。“哥窑的记载最早的文字记载是在元代的〈至正直记〉。哥窑的神秘已经掩埋在历史的洪流中,虽然近几十年随着文献的逐渐增加已经有所发现,但哥窑的真正遗址却还不甚清楚,不过可以断定的是哥窑并不是一开始便是官家所用窑口,而是有民窑转变而来,两相转换的契机就是哥窑神秘开片色紫瓷器的研制。”许楠玉顿顿又再开口:“哥窑器物传世的以各式瓶、炉、洗、盘、碗、罐为常见,传世极其稀少,鉴别哥窑瓷器有四要点,一、哥窑釉属无光釉也是青瓷的一种,有‘酥油’般的光泽,色调丰富多彩,有月白、灰黄、粉青、灰青、油灰、深浅米黄等种类,最显著的特征是釉色沉厚细腻,光泽莹润,如同凝脂;其二、‘金丝铁线’的纹样,釉面有网状开片,开片是瓷器烧毁的缺陷,后来人们掌握了开裂的规律,有意识地让它产生开片,从而产生了一种独特的美感,开片形状或重叠犹如冰裂纹,或成细密小开片俗称‘百圾碎’或‘龟子纹’,以‘金丝铁线’为典型,即较粗琉的黑色裂纹交织着细密的红、黄色裂纹;其三、‘聚沫攒珠’般的釉中气泡,哥窑器通常釉层很厚,最厚处甚至与胎的厚度相等,釉内含有气泡,如珠隐现,犹如‘聚沫攒珠’般的美韵,这是辨别真假哥窑器的一个传统的方法;其四、‘紫口铁足’的风致,哥窑器坯体大都是紫黑色或棕黄色,器皿口部口边缘釉薄处由于隐纹露出胎色而呈黄褐色,同时在底足未挂釉处呈现铁黑色,由此可以概括出故有‘紫口铁足’之说,这也是区别真假哥窑器的传统方法之一。”哥窑是传世瓷器,要详细解说恐怕大半天都说不完,许楠玉尽量挑重点的说明,李老点头补充两个小点。
看完哥窑小碗,李老看向白玉雕弥勒佛,他对玉的了解可能还没许楠玉深,不过对玉雕功夫嘛到是颇为知晓点,朱永泰的大名也听说下,当下两师徒就着热茶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开,足足过了半个小时两师徒才把弄完。
瞧李老喝口茶想休息下,许楠玉戏谑的笑笑不知从哪把那青花大缸给掏了出来。
李老又是眼睛一亮。“不错,是清雍正时期的青花大缸,可惜这纹路胎质不够精致细腻,不然也是件不可多得的瓷器精品。”
许楠玉同意的点头,随即又皱眉道:“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大缸底部有点别扭。”
“怎么别扭法?”李老也好奇的上去瞧瞧。
许楠玉小心的掀开底部,比了下缸底的厚度,比缸口的圆弧还要厚,许楠玉还拿手敲了敲,声音时空时实有时还是沉闷声。“这缸底要么是空的,要么是烧的时候出了问题里面存在气泡。”
李老摇头。“不太可能,这青花大缸虽不是官窑烧的,但也是比较好的名窑烧制,一件成品不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许楠玉佯装不解的挠挠头。“我也就是在把玩时无意中发现的。”底部的秘密他是知道的,可是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能表面的太清楚,在拍这东西时他就在想该怎么‘发现’这秘密,只到前几天才最终决定,这个秘密留给李老发现最为托当。偷瞥眼李老,许楠玉佯装无意的笑说:“在发现底部声音不对的时候,我就想这是不是有人故意的,或许我又捡了漏也不一定。”李泰已经言明了,这东西拍了就是给他的,做为情人的许楠玉收了一点都不脸红,毫不客气的当成自己的了,对李老只说是这次在上海自己竞拍到的。
李老撇他一眼,笑说:“你就想吧,如意漏是这么容易捡,那也就不叫捡漏了。”说完愣了下,摇摇头想起许楠玉的‘好运’,在别人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事在他身上或许就有可能。“行了,这东西放我这,我给你查查。”
许楠玉吐吐舌。“我拿过来就是放您这的呀。”
李老眼睑一抬,当作没听见。
许楠玉讪讪笑,在李老处蹭了晚饭,呆到晚上□点才回家,第二天早饭还没吃就接到李老电话,电话中传来李老复杂的声音。
“……你说的没错,你又捡漏了。”
91、元青花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听到消息时许楠玉还是高兴的早饭都不吃,直接跑到李老那;兴奋的直喊。“我捡了什么漏??
李老早等在客厅,瞧许楠玉跑来笑眯眯问:“没吃早餐吧?”
怔了下,许楠玉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笑。
“厨房还有些吃的,早餐是最为重要的,一定要吃。”带点训斥的语气中是李老满满的关心;许楠玉心里一暖,乖乖跑到厨房找佣人要了一块面包跟一碗小米粥,三下两口吃完抹完嘴又跑回来。
李老横他眼;怪他吃的太急。“现在年轻还看不出来;到了老了就知道胃痛的痛苦了。”
许楠玉暗自吐舌,面上却是一幅受教的样子;跟李泰一起吃饭时对方就老会拿眼瞥他,三不五时提醒他吃饭要细嚼慢咽,一是为了吸收消化养胃、二是为了自身形象,可他吃饭途快是习惯了的,哪能受得了他一口饭嚼个三四遍?被逼急了干脆放筷子说吃饱了,然后趁李泰不注意再偷偷跑去吃零嘴,没被发现还好,一被发现晚上保准对方会‘身体力行’的亲自教育一番。
想到这里,思绪一个闪神,李泰现在在干什么呢?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喝着茶,李老神色温和的问。
想您孙子呢!许楠玉腹议回,嘴里却答:“在想我这次捡了个什么样的漏。”
李老笑,心内又是复杂又是骄傲,复杂是的他的运气如此之好,顶极国宝器物一个一个往他手里撞,不说翡翠不说瓷器不说轩辕剑不说疑冢,只说那陨石钻石夜明珠,别人一生都难得一见,他到好,短短两年一下子弄到四颗!那些历史中所说的大运势大福气受上天眷顾的人也不过如此吧?
骄傲的是这么一个有大运势的人,是他的徒弟,事实证明他运气还是不错的,晚年捡来个这样的徒弟,几乎胜过别人从小陪养。
“捡漏的事靠缘份,不可强求。”李老脸色难得沉上两分,怕他年轻气躁只靠运气而忽视自身眼力的陪养,毕竟在他们这一行,运气毕竟只是扶佐物,真正靠的还是自身的眼力。
许楠玉忙正色回。“我知道了李老,运气是飘渺不定的,真正稳固的还是自身的知识与经验。”
李老点头,眼内包含着满意的笑意。不过李老要是知道现在许楠玉因‘运气’得来的物件还是他经过克制得来的,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再等了十几分钟,被李老送去化验且解开的青花大缸被送了回来,青花大缸被分解成了两份,一份是已经有了破缺的清雍正的青花大缸,而另一件则被锦盒细细的包裹好了,看不到什么样子,但对许楠玉来说是清楚的。
两件物品被同时放到茶几上,青花大缸被直接忽视,瞧着锦盒,李老点点头示意他打开。
许楠玉稳稳手跟呼吸,小心的揭开锦盒开。
一件亮丽的青花纹盘静静躺在锦盒中,纹盘直径近三十公分,圆弧形中心稍稍向内,洁白清亮的盘面纹着透亮的腾龙驾云图,底圆较小,从器形与图纹上看这是一个青花腾龙驾云赏盘。
许楠玉顿时双眼一亮,拿着大盘翻看。“胎骨较白胎质洁白细腻,手感沉重;釉表光泽柔和,白中泛青,釉色透亮莹润,光洁滋润;釉色亮度时常有闪动感,显鲜丽的靛青色,足圈釉面显出淡淡的水绿色,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