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落:您老这不是废话吗?八爷是您的男人,他怎么可能真的对您有威胁!雍正:关门,放胤禩。胤禩:……四哥,你……)
“皇上,所谓‘罪在外者天灾外,罪在内者天灾内’,此事事关后宫,皇上定要小心处理。”允禵小心翼翼的说着。
雍正“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随后又示意其继续回话。
允禵见雍正并没有龙颜大怒的迹象,便继续说道:“虽然罪在后宫,但皇上仍需下一道‘罪已诏’以安民心,此事可交由翰林院草拟诏书!”
见雍正点点头,允禵又继续开口:
“皇上还可以一并降下旨意,同意在的京王公大臣、文武官员,并外省大小官员们,俱可上书言事。以示皇上对此事的慎重,和对百官的宽容!”
“……”雍正算是明白了,允禵之所以第一个出来,只是因为允禵早已想好了,以此等众人皆知的,皇帝本该做之事起了个头,剩下的提议自然就要由其余臣子来提了。
而允禵即使不再开口,也是无所谓的了!
这个允禵,都六十有一,算是垂垂老朽了,肚子里的弯弯绕绕还是那么多啊!
雍正在内心哑然失笑!
雍正挥挥手,召吴书来上前,把早已写好的诏书交给吴书来,淡淡的说道:“去吧!交给翰林院!”
“嗻——”吴书来行了个礼退下了。
允禵也随即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而其他亲王大臣们则是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老狐狸’!
但既然有人开了头,即使再无可奈何,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还是一个个的上前向皇帝进言!
“禀皇上,臣以为,此事虽与令妃娘娘为关,但令妃娘娘既然已经香消玉殒了,不如就将其以嫔礼下葬吧!”
“禀皇上,臣以为,此事事关后宫,还是不宜大肆宣扬。”
“禀皇上,臣以为,即使不宜大肆宣声,但令妃娘娘行此罪大恶极之事,若不处置恐伤皇室颜面啊!”
“禀皇上,臣以为,……”
“禀皇上,臣以为,……”
恂郡王允禵见众人开始一一进言,便知此事已经算是与自己脱了干系了,便悄悄的退在众臣之后,偷偷的擦拭掉手上的汗珠,和脸上的汗水!
但是,允禵的动作突然间就停顿住了——因为允禵看见了在雍正身边的一等侍卫,钮钴禄氏·善保对着他绽了一抹笑意。
诡异的让恂郡王允禵的后背像是吹过一阵冷风,让允禵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随即,胤禩的动作让允禵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只见他看到胤禩张开了口,用着无声的语调一字一句的说着:“好久不见了,十四,我老八又回来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太过惊诧,允禵的牙齿不停的打颤。
允禵的视线不停的在雍正和胤禩之间来回的打转,不停的思考着胤禩以一个得宠的侍卫的身分,呆着雍正的儿子,‘乾隆’的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不是……
胤禩对皇位还未死心?
可现在的胤禩已经不是爱新觉罗了,甚至连觉罗氏都算不上,而是姓钮钴禄氏,是怎么都不可能登上帝位的……
允禵细细的看着坐在堂上的‘乾隆’。
不得不说,乾隆与雍正毕竟是父子俩,同是爱新觉罗的子孙。
乾隆拥有着和雍正一样细长的眉眼,圆润的鼻梁,和与一般男子来说略显小巧的嘴唇,不说与雍正有七分像,但也是有着五分的相像之处。
但是……
允禵还是有点怀疑的。
对于八廉王胤禩,允禵自认还是有些了解的。
以胤禩的骄傲,他绝不允许自己去找一个替身的,尤其这个替身,还是自己还爱之人的儿子。
再加上,‘乾隆’与雍正只有五分像,而若要找到比‘乾隆’更像四哥的人——允禵相信,以胤禩的能耐,他是找得到的。
莫不是……
允禵为自己脑海中的猜测而浑身打颤。
连允禵自己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因为太过惊愕这个可能的事实,还是因为太过激动于四哥还‘活着’的事实,而不能自己……
不!
这绝不可能!
允禵拼命的否定自己脑海中的猜测,直到脑中一片空白——
“皇上!”
一声大吼让正在进言的亲王大臣们唬了一跳,转身向后看去,都不禁吃了一惊,竟然是恂郡王允禵。
只见一向低调做人,谨小慎微的恂郡王允禵,如今竟然瞪大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当今圣上,脸上青筋直冒,一脸的狰狞,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皇上!”允禵跪倒在地,再次开口:“请允许微臣上前!微臣有要事禀报!”
“……”雍正紧皱眉头,眼神莫名的看着允禵,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胤禩。
果然,胤禩虽然也是一脸的惊愕,但眼中的笑意却是不容质疑的。
黯淡的蜡光下,雍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既然如此……你上来吧!”
见雍正应承之后,允禵忐忑不安的走上了前。
一步又一步——
允禵从未觉得原来只是几步的路子,竟然会如此的远,但是又如此的近。
他一边希望着这就是事实,一边却又有着莫名的不安。
允禵复杂的神色,看在了列位亲王大臣的眼里,都不禁暗自绷紧身子,心里不停地寻思着允禵此举前后,到底有何深意。
终于——允禵来到了御案前。
恂郡王允禵睁大双眼,屏住呼吸,贪婪的看着眼前的皇帝——直到看到在昏暗的蜡光下,却仍是隐约可见的一道吻痕时,允禵终于确定了这一事实。
允禵的脑子一片空白,脸色也是变了几变,终于喘了口大气,声音低沉的喊了一声:“四哥——”
雍正身子一僵,振了一振,眼睛里似乎孕育着水光,眼中带着不可一见的温柔。
雍正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柔和:“好久不见了,十四——”
难得的兄弟情深,却让胤禩心里的酸意,一发不可收拾……
索性,上面虽然在上演着兄弟情深的戏码,但是还没失去理智的大声嚷嚷。
因此,底下的一干亲王大臣们虽然有点奇怪上面两人的奇怪言行,但也未做什么不可置信的猜想。
毕竟,伴君如伴虎。
君心深似海,帝意可以领悟,但还是莫要胡乱揣测帝心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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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底下的大臣们都散了,但也是快要上朝的时辰了。
雍正没有急着去询问胤禩,既然告诉允禵了……雍正还是愿意相信胤禩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雍正回到养心殿的寝宫,由宫女们伺候着漱洗了一下,转身刚想唤过胤禩与自己一同去上朝时,却发现胤禩此时竟不在寝宫之内了。
“吴书来!”雍正叫过吴书来,问道:“善保呢?”
“回皇上!”吴书来轻声的回话:“纽钴禄侍卫念日休沐!”
雍正紧紧的皱着眉头,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看来这日胤禩会将自己重生之事告诉老十四,必定不是心血来潮的,怕是早就算好今日休沐,才在今日把此事捅给了允禵吧!
只是……胤禩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禩做此事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惜,雍正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细想,只能吩咐了一声吴书来,着‘粘杆处’于今天一天去监视胤禩。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雍正觉得很艰难。
雍正并非是不信任胤禩,而是因为他太信任了,所以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胤禩到底会不会背叛自己。
尤其是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
雍正即担心,又害怕!
但是,雍正还是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帝王应该有的感情!
雍正强自收敛了心神,整了整龙袍,便径自上朝去了!
胤禩——朕信任你,所以,你莫要辜负朕的信任!
雍正恍恍惚惚的想着,脑中千头万绪却又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三十章
待到下朝之后允禵乘轿,回了恂郡王府!
刚刚进门,管家便忙上前来,说是有客上门。
允禵因为今天的事,头晕脑胀,根本就不算见外人,便想要管家打发了出去。
没想到刚一出口,却听旁边有人说道:“即使是我上门,也不见吗?”
允禵不禁大惊失色,转头一看,果然是‘乾隆’的一等侍卫,钮钴禄氏·善保——同是也是曾经的八廉王胤禩。
胤禩理了理衣袖,对允禵行了礼,口中喊道:
“奴才钮钴禄氏·善保见过恂郡王!恂郡王吉祥!”
“……平身吧!”允禵张了口,欲言又止,半天也闹不清到底应该怎么称呼对方才是。
“谢恂郡王!”倒是胤禩善解人意的开了口:“恂郡王称奴才为善保就行了!”
允禵这才想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连忙开口:“那……善保大人,你跟我到书房吧!”
“是!”胤禩点头应允,便跟着允禵走向郡王府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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恂郡王府的书房,极其的简朴,简直就不像是一个郡王的书房。
除了书房中的藏书算是蛮多的之外,桌椅之类的东西都是普通的木头制料。
书房内除了书,只有一幅画做为装饰。
而此时,恂郡王允禵就在这个书房里招待一个他意料之外,同时也是他意料之中的客人——胤禩。
胤禩早已在早朝时回过一次家,换了一身便服,但允禵却仍着一身的朝服。
两人静静的坐在书案的两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对方。
恂郡王允禵虽然六十有一的年纪的,可是眼中精光让人不敢小瞧。
即使他自雍正四年五月,自景陵撤还,削爵、拘禁于寿皇殿数年,也不能忽视允禵身为雍正劲敌的身份和能力!
‘叩叩叩’
敲门声响了起来,然后允禵开口:“是谁?”
“王爷,奴婢奉福晋吩咐,前来奉茶的!”属于女子的,柔柔的嗓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听得允禵不由得一愣。
因为太过猜疑胤禩突然来到恂郡王府的目的,允禵竟然忘了吩咐下人奉茶。
怕是老八现在心里正在嘲笑于他吧!
允禵在心里咬牙切齿!
“进来吧!”允禵没有过多的露出内心的想法,只是淡淡的开口。
‘吱呀’一声,一句身着侍女服饰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对恃时书房中的凝固气氛丝毫不在意,只是端着茶盏,慢慢的走向两人。
侍女放下了两杯茶盏后,允禵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出去,还开口道:“本王和善保侍卫有要事要谈,吩咐下去,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是!”侍女弯腰躬身,退了出去。
看到侍女退出门后,书房内又静默了一阵,允禵率先开口:
“老八,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难道说你就没怀疑过我的话?若我不是真的胤禩怎么办?”胤禩用着嘲讽的语气说着。
允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知道是你,也知道当今皇上就是四哥!”
“喔?”胤禩微微的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不明的情绪:“你怎么知道的?”
“老八,你对四哥是什么心思,我对四哥就是什么心思!”允禵冷冷的看着老八,说道:“你认为你自己会认不出自己心爱的人吗?”
胤禩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你竟然对四哥有这种心思!”胤禩终于吐出了这一句话。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对四哥有这种心思!”允禵冷冷的反击。
“而且我还得手了!”胤禩看着允禵咬牙切齿的模样,觉得内心甚慰!
“说吧!”允禵恨恨的看着老八,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好吧!”胤禩也转回正题,说道:“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四哥!”
允禵闻言一愣,惊诧的看着对方,“你是什么意思?”
“过段时间……”胤禩眼神黯淡,却又充满了坚忍,“我怕是会被外调,至少要三年才能回京!”
“为什么?我以为你恨不得日日守在四哥的身边!”
胤禩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了一幅画前。
那幅画画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男人在原野之中骑着马,风吹发动,衣摆翻飞。
男人纵着马,任那有些强劲的风将自己的衣衫吹起,猎猎作响,墨发飞扬,随风而动。
冷酷,傲然,但是,也有着刻骨的寂寞。
端得是一副俊美潇洒之姿!
胤禩伸手抚过那幅画,画像下留下的名字却是爱新觉罗·胤祯——
那是允禵以前的名字。
胤禩笑了笑,说:“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老十四的画工竟是如此之好!”
随即,胤禩又转过身来,继续说:“还是说,只有画四哥的时候画的特别好?”
允禵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胤禩叹了口气,再次回转过身,看着那幅画,让允禵只能看着对方的背影,看不到对方的表情。
“四哥希望我外调出京!”胤禩的表情十四看不到,胤禩的声音十四也感觉不出里面的感情……
“……为什么?”恂郡王问道。
“……爱上一个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对爱情的食髓知味。”胤禩轻轻的扬起嘴角,又回忆到了当时——
“因为我爱他,我在意他,所以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一件,他让我做的事!”
“所以,我要做一个权臣!”
“一个可以只手遮天的权臣!”
“然后……”
“终有一天!”胤禩带着一种事在必得的决定,一字一句的开口:
“终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顺的站在四哥的身边!”
“我知道他不需要我的保护,不需要我为他遮风挡雨!”
“但是,即使是一件小事,只要有他需要我的一天,我就要为他做到!”
“因为——”
胤禩眼神顿时变得异常温柔——
“四哥就是我活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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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的御书房内。
雍正手执奏折,默默的沉思。
许久。
雍正放下奏折,召了胤禩上前。
雍正看了胤禩许久,方才开口,道:“老八,你可愿外调为官?”
胤禩惊诧的看着雍正:“为什么?你想调我出京?”
雍正沉寂了良久,点了点头。
胤禩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在心里不住的苦笑。
一世君臣,一生相伴,难道真的只能是自己的奢望?
雍正却开了口:“够了,这又不是生离死别!朕……我从来也没有想要离开你的念头。我……我只是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站在我的身边,所以……你必须外调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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