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被拽了拽。
年轻的法老王没搭理。
于是披风又被拽了拽。
年轻的法老王回过头来,低头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身下的王弟。
年少的王弟看起来有些紧张,不时地看一眼门口,似乎是在担心有人突然进来,然后,深吸一口气,向亚图姆伸出了双手。
少年王绯红的瞳孔深处掠过一点微光,他俯视着他的王弟,没有动。
许久之后,直到那向他伸出的双手因为时间太久有了即将畏缩回去的迹象时,这才俯□,让他的王弟伸出的双手搂住了他的颈。
那双搂着他的颈的手臂慢慢缩紧,带着他的腰一点点弯下来。他伸手按在柔软雪白的床沿上,让自己俯下来的身体保持平衡。
他的王弟睁着紫罗兰色的瞳孔从下面向上看着他,细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抖动得厉害,连带着像是那眼底的微光在不停地闪动着。
原本坐在床上的身体已经跪坐了起来,尽可能挺直了背向上凑过来。
那张映在少年王艳红瞳孔之中的稚嫩的脸仰起来,因为主动凑过来而越放越大。然后,温软中仍旧略带点僵硬感的唇贴上了他的唇。
青涩地蹭了一蹭,便慌乱地想要缩回去。
亚图姆唯一空闲的手在感觉到游戏想要缩回去的一瞬立刻抬起,一把按住了游戏的后脑。游戏那才微微松了的一口气还没吐出来就又被后脑这股强硬的力道压得吞了回去,脸再一次向前紧紧地贴住了对方的唇。
唇与唇之间紧密得已经没有了丝毫缝隙。
那种憋气的略有些难受的感觉让游戏不知何时滑到亚图姆肩上的手紧紧地按住了肩上冰凉的黄金饰物,指甲几乎要在光滑闪亮的纯金饰物上面划出印儿来。
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因为难受想要挣扎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便乖乖地不敢动了,只是手上抓得更紧。
王弟闭着眼,偶尔眨一眨,眼角小心而又紧张地看向此刻空无一人的门口的方向。
一吻结束。
年轻的法老王直起身来,可是狠狠喘了几口气的王弟却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又拽了拽少年王的手,仰起脸又想要凑过去,看起来像是再一次向亚图姆索吻。
亚图姆看起来似乎也迟疑了一下,然后,再一次微微俯□,但是仅仅是和游戏的唇蜻蜓点水般轻轻一触便脱离而去。
然后,他伸出手,按在他的王弟肩上将其从自己身前推开,拉开彼此的距离。
“这样的不算。”
少年王一句话顿时让王弟那张可爱的脸整个垮下来,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偏生一眼瞥见了带着温柔的微笑站在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的美丽女神官,顿时那张虽然多少厚了点但是相较他人仍旧是薄薄的一张的脸皮腾地一下就沸腾了起来。
闭了嘴往床上一趴一滚,锁链哗啦哗啦响着,年少的王弟抱着白白大大的软枕把整个粉红的脸死死地埋了进去。
站在门口的女神官微笑着看着年轻的法老王俯□揉了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死的王弟的头。
看似冷厉的目光却能被她轻易窥见其中的一丝柔软。
她细长妩媚的眼里泄漏出一点笑意,然后对向她走来的少年王微笑,伸手轻轻指了指站在外面等待的赛特。
少年王对她点一点头,走出门去。
爱西斯看了法老王的背影一眼,转过身,走到了趴在床上的王弟身边。
“王弟,有什么想要吃的东西吗?我吩咐仆人送过来。”
爱西斯放柔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哄着孩子一般。
趴在床上装死人的王弟的头动了一动,整个儿埋进软枕里的脸侧了一侧,眼角漏出一点缝隙瞥了一眼爱西斯。
“想笑就笑吧。”
他蔫蔫地说,一脸放弃了的神色。
“我怎么敢笑话您。”
美丽的女神官恭敬地回答,只是眉梢眼角隐隐有着掩不住的笑意泄漏了出来。
瞅着爱西斯似笑非笑的模样,一口气堵得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游戏一怒之下翻身坐起。
“反正你们都知道了吧。”
他说,恨恨地锤着身边的软枕。
“对啦,王兄说那个……契约……要重复一千次他才肯原谅我啦!”
认可彼此为最重要的人的契约。
重复这个最为神圣的仪式直到他将其牢牢地记住。
当时他的王兄如此对他说,他犹豫了半晌之后终究还是因为亚图姆难看的脸色没有骨气地选择了妥协。
“好吧,亲就亲,无所谓——”
已经彻底破罐子破摔的王弟此刻有一种想要摔桌子的冲动。
“可是为什么一天只准我亲一次!”
游戏本来还抱着早亲完早完事这种豁出去的想法,不就是亲吻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习惯了一天亲一次和亲个几十次也没啥区别这样的话差不多一个来月也就可以让亚图姆消气了。
如此想着,他便果断誓死如归的去冲锋陷阵了。
可是和以前一天到晚和亚图姆黏在一起的情况比起来,现在他和亚图姆单独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
亚图姆最近虽是天天有过来,但是背后总是跟着人,不是赛特就是爱西斯,他脸皮再厚也实在做不到在别人面前做出那种事。
这样一来,机会就更少。
而且,以前似乎他缩着躲着不肯和亚图姆亲吻,现在偏偏换成了亚图姆不肯——
亚图姆其实这是在报复他吧绝对是在报复他吧混蛋!
一天一次,一千个亲吻,那就是一千……现在数数,才五次,还有九百九十五次……
……………………
这起码还要三年啊啊啊!他一点都不想被锁在这里三年啊继续摔桌子!
埃及王弟此刻各种纠结悲愤怨念泪奔中。
对了,还有一件事。
“爱西斯。”
“什么?”
“那些话是你教赛特对我说的吧?”
“怎么会,王弟殿下,比起赛特这种不会说话的人,我还不如自己来跟您说更能够蛊惑您,不是吗?”
“就是因为赛特没有前科才会更容易让我没有防备,你也很清楚这一点吧。”
“……今天还要前去神殿祈祷,王弟,我先告退了,稍后会让仆人送餐点过来。”
爱西斯果断选择撤退。
她转身离去,一头瀑布般秀丽的黑色长发散落下来,柔顺地披在她身后,让她的背影越发显得诱人。
埃及王弟对着埃及女神官诱人的背影磨牙中。
***
位于埃及王都和其他城区的交界之处的尼罗河畔的茂密绿林中,一座虽然较小但是尽极奢华精致的神殿隐藏在密林深处。
蜿蜒的青藤和坠落的瀑布将通向它的道路隐藏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一个粉红色的蝴蝶般大小的东西突然闪电般从无数纠缠的青藤里掠过,穿过瀑布向里面去了。
穿过山壁里长长的洞穴,隐藏在山窝之中的宽阔的谷地显露了出来。
靠着山区的一块极大的空地上传来正在操练的士兵们的大吼声,那声音环绕在谷底里回荡,却被四周的峭壁挡住穿不出去。
右边濒临宁静湖泊的一边,小巧的神殿静静地矗立其上。
粉红色的小东西在清亮的湖泊上绕了一圈,悄无声息地绕到了神殿后面,避过几个守卫,偷偷地钻了进去。
蜿蜒的长廊之上,一名身材削瘦的年轻男子正匆匆向前走着。他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个方形的陶瓷小片,隐约可以从指缝中看到其上的埃及字符。
下了石阶,他急切地走到一扇大门前。
一推门,打开的门里空无一人的房间让男子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色,然后想了想,迅速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不多时,这条长廊也到了尽头。
看到前方的身影,男子露出紧张的神色。
他顺了口气,走上前去,屈膝跪在地面。
“王子。”
他喊,恭敬地将手中的陶瓷片高高捧起。
他低着头,眼角余光只能看见在他身前那个落在地上轻轻拂动着的白色披风的边角。
被他呼唤的少年转过身,额上荷鲁斯之眼的黄金头饰和纯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交相辉映,闪耀着美丽的光芒。
他有着和跪着的深褐色肤色的男子完全相异的白色的肤色,那让他原本就极为俊美的颊越发呈现出一种明亮的色泽。
他注视着跪在自己脚下仆人,深紫色的瞳孔乍一看上去并不锐利,微弯着似乎在笑,但是那笑却没有浸透到里面,反而因为那种从深处隐约透出的极深的威压感让人完全不敢与之对视第二眼。
他站在那里,阳光之下,有着一张和埃及年轻的法老王一摸一样的面容。
找到了,主人!
将力量压缩到了极致所以变得只有拇指般大小此刻在天空盘旋不休的粉红色的黑魔导女孩眼睛一亮,扑了过去。
【黑魔导女孩,你可以感觉到另一个我现在在哪里吗?】
【去找他。】
203、第一百八十七章
细滑的金色发丝在微风中微微一动,在纯金的荷鲁斯之眼的头饰上反射出一道光来,连带着发下深紫色瞳孔深处的亮光也跟着动了动。
隐藏在地下势力中的年轻的埃及王子抬起手,让跪在他脚下的仆人停止说话。
“退下。”
他说,深紫琼色的眼底泛出一丝锐利的亮光,一掠而过。
那从瞳孔深处切切实实泛出的金色光芒,在阳光之下,若不仔细去看便看不出来,更何况四周地人都不敢直视于他。
没有人注意到,那道金色的光芒将某个众人都看不见的东西囚禁在半空之中。
跪在地上的男子一愣,脸上露出困惑的神色,但终究还是不敢违逆王子的命令躬身推了下去。
年轻的埃及王子又侧头淡淡瞥了不远处的侍女一眼,那位年长的侍女会意地低下头,带着其他数名侍女同样也退了下去。
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他抬起手看了手中雕刻着文字的陶瓷片一眼。
然后,手突然握紧。
方正的陶瓷片不堪重负在他手中被捏得粉碎,然后那碎片纷纷从张开的指缝间掉落下来。
紫瞳的埃及王子抬起头,看向自己左上方的天空。
那里,一个只有蝴蝶那般小巧玲珑的小女娃儿在离他的头仅有一臂距离的空中悬浮着,一抹常人看不见的浅色光圈将她牢牢地囚禁在其中,还在一点点缩小。
被囚禁在光圈中的女孩蜷缩着小小的身体,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那将她桎梏起来的强大魔力汹涌而来,那种熟悉的曾经用于敌人身上的恐怖威压感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压住,别说说话,动动嘴唇都艰难无比。
她只觉得她这具好不容易凭借魔力形成的身体似乎在下一秒就会被挤碎。
“你的主人是谁?”
在这个小魔物潜入神殿的时候就立刻察觉到的埃及王子询问的语气显得很淡而毫不在意。
因为这个魔物的力量实在太弱所以他也懒得搭理它,结果刚才它居然还敢袭击自己,他自然不会再客气。
也不知道是哪个自以为是的愚蠢神官会派这么弱小的魔物潜入这里打探消息。
黑魔导女孩没有回答,那囚禁着她几乎要将她全部的力量都击溃的强大魔力让她根本无法回答。
未从对方魔物身上感觉到臣服的气息的埃及王子并没有继续追问,其实这么弱小的魔物他也看不上眼。
深紫琼色的瞳孔中的微光再度一闪,闪着弧光的光圈眼看就要聚集力量实施最后一击——
黑魔导女孩在最后关头咬紧牙屏住呼吸,用尽全力将一直抱在手中的东西拼命扔了出去。
反射性抬起的白色的手接住了扔出来的物件,年轻王子那张一直神色平静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黄金打造而成的精致的生命之符样式耳饰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闪耀出明亮的金色光芒。
这是曾经属于他的,但是在从某个地下宫殿出来后就赠与他人的耳饰。
白皙细长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轻微的啪的一声,空中闪着弧光的光圈应声而解。
被囚禁其中的小少女在空中手舞足蹈地挥舞挣扎了半晌,这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在空中保持了平衡。
一边喘气,还一边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后,她睁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一张小脸委屈兮兮地瞅着她的主人。
主人果然不记得她了。
主人以前对付敌人的时候是很强大很威武她可以跟着仗势欺人,可是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就一点都不好玩了啊!
被自家主人欺负了还没处伸冤的小黑魔导女孩泪奔中。
因为另外一个靠山师父大人不在这里……好吧,就算师父大人在这里也不敢对主人怎么样。
呜~~我要去向游戏主人告状~~
握紧手中的黄金耳饰,深紫色瞳孔中的淡意化去,渐渐浮现出的柔软笑意像是渗透到紫琼色调的最深处,将其化成水波的柔软。
他抬眼再一次向那个小小的人形魔物看去。
“是游戏叫你来的?”
生怕再次遭受那种恐怖待遇的黑魔导女孩已经顾不得抹眼泪,使劲点头。
因为终于再一次找到了主人所以很开心的她决定不计前嫌现在就凑过去告诉她的主人一些关于游戏主人转托给她的事情,结果下一句漫不经心飘过来的话立刻让她炸毛了。
“游戏的魔物啊……怎么会这么弱。”
我哪里弱了到底哪里弱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想当初我也是叱咤风雨万中无一跟着您南征北战未有一败天下无敌……呃,师父除外的最厉害的魔法师一族好不好!
这还不是都是因为主人您不记得了我根本没法获取力量才变成这样的么?
当心您下次再召唤我的时候我造反去帮游戏主人啊!TAT
当然,以上的话黑魔导女孩也只敢在心底深处默默呐喊而已。
她一脸不高兴地嘟着小嘴,但还是乖乖地飞过去,站在主人手上,伸手做出扒开黄金耳饰的动作。
因为她现在是借宿在游戏的生命之符的印记力量中并非是主人召唤,所以她现在连和主人对话都做不到,只能用动作表达自己的意思。
很快就领会到她的意思的埃及王子按了一下耳饰背后极不起眼的小凸起,生命之符样式的黄金耳饰突然裂开成了两半,它的中间是镂空的。
这被特殊打造而成的具有储存魔力能力的耳饰的黄金外壳只是一个装饰,真正有用的是镂空的地方存放着可以蓄积魔力的符文石,它一般被制作成细小的圆柱形被嵌入在耳饰里。
他曾经告诉过游戏,还打开给游戏看过。
现在,游戏将耳饰送回来,嵌在其中的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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