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还有两位客人,是临时安排进来的,都是黄小强的朋友。其中一位估计有点地位,黄小强接电话时语气十分恭敬,另一位是黄小强应他的要求安排的。
那两位应该正在赶来,所以大家边喝茶边等人。
六点半的样子,包房推门进来一人。这是一个中年胖子,四十岁左右,人长得挺福态,红光满面、满脸笑容。见到是他,黄小强马上站了起来。
“朱局,这么快!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黄小强将其迎入上座,随后一一向他介绍。听说是两名学生,这位朱局微微点了点头,显得并不在意。
黄小强烫好杯,恭恭敬敬地给他上了杯茶,喝了一口之后,这位朱局出声了:“大师还没过来?”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黄小强连连点头:“就是我平常跟你介绍的那位,很灵的。”
“喔”,这位朱局一口把茶喝了下去。
聊得一阵之后,虽然对方只字不提,但张斌辉多少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应该是建设局的副局长,挺有实权的一个人。
又过得一阵,一位服务员引着一人走了进来。
这位派头挺大,身上穿个长袍,左拿把扇子,右手端个茶壶,走一步,喝两口,慢悠悠地踱了进来。
黄小强马上起身相迎,恭恭敬敬地把对方请到了朱局身边,随后向两位介绍。
这下,张斌辉二人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这位朱局叫朱强,正如他的猜测,是建设局的副局长。而这位长袍叫吕大师,号竹梅散人。
人到齐后,大家上台。朱强坐了正位,黄小强与吕大师陪在左右,张斌辉与何弃廖陪在下首。
张斌辉倒是无所谓,这何弃廖却是很不舒服。
本来说好三个年青人坐坐,自已才肯来过来,却没想变成了陪客,这饭吃着真不是味道。
一开台,按照中国风俗,五个人齐喝了三杯,这叫酒过三循。何弃廖还好,张斌辉却晕了,这是他第一次接触白酒。
饭桌上,黄小强不断说着好话,或赞朱强英明,或誉大师神准,说得二人十分高兴。
这竹梅散人喝到兴起,忍不住吹了两句:“我这家传绝学,不是自已乱吹,那真是判天下是非,断因果循环,偷得浮生半日闲,终算是在江湖上博得微薄名声。”
朱强端杯与他碰了一下,笑咪咪地说了一句:“那还请大师与我看看,不知意下如何?”
黄小强马上起哄,而这竹梅散人坐在“轿子”上面,也是飘飘然的,当场就给朱强看起面相来。
“朱局红光满面,印堂发亮,那是大福之相。你的官令纹畅通,依山线明亮,正是得道多助的表现,朱局仕途必将畅通无阻,官升一级指日可待,恭喜啊恭喜!”
这竹梅散人正抚着胡子在那摇头晃脑,冷不丁对面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含含糊糊,显得醉意十足。
“拉倒吧!他那就是血压高!”
第四十章 遁术
这声音十分明亮,当场打断了竹梅散人的发挥,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发愣。
竹梅散人见对面毛头小子驳斥自已,心底不喜,于是冷冷地问了黄小强一句:“黄律师,这位是什么人?怎么什么人都叫上?下次这种环境就不要约我了。”
黄小强十分尴尬,看看朱强板着的面孔,急忙出声解围:“呵,吕大师千万不要见怪,这位小张哥是我的房东,今天第一次见面,所以请他出来坐坐。一看就知道,他酒量不行。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啊。哈哈,来、来、来,我们喝酒,我们喝酒。”
正如黄小强所言,张斌辉的酒量真是不行,那三杯下肚,现在真跟烧起来一样,把他烫得晕头转向。
对面这三人觥筹交错、吕大师嘴里吹嘘、黄小强的谄言媚语,忍不住让他烦躁。
加上酒劲上来后,张斌辉的身体自动运转转呈术解酒,所以他无意中将在场所有人看了一遍,除自已与何弃廖外,这三人气场都差,尤其这朱局黑得不行。
年青人血气旺,见这位大师空谈误人,所以张斌辉忍不住吭了一句。
黄小强打圆场,本来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按捺不住了,主动跳了出来。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早已不满的何弃廖。
何弃廖同学就是一位公子哥,别看他在张斌辉面前低声下气,换成其他位置,他可是十分张扬。
今天受邀变成了陪客,这位早就不高兴了,现在见对方批评同学,他马上将不满表达了出来。
“话不能这样说,黄律师,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咱们小张哥可是祖传的周易,在江湖上大大有名!”
咦?何弃廖此言一出,那三位马上愣住了:不是吧?这位年青学生,难道也是此道中人?
竹梅散人首先不信,他根本就没把这两名学生放在眼里。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现在的周易流派,真是有点乱啊!什么人都想来混水摸鱼。”
头脑还不是十分清醒,咱们小张同学脾气就有点冲,听到这吕大师的嘲讽之后,接口顶了一句:“大师说得不错,饭可以乱吃,但这药却不能乱吃。反正已经忘了,喝了酒就不要补了。”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对面吕大师听得火冒三丈:这位学生是在骂自已要吃药了?
黄小强见气氛有点僵,马上站起来打圆场,话刚说到一半,余光看见朱强脸色一变,右手不自觉地在口袋中按了一按,顿时目瞪口呆。
竹梅散人余怒未消,板着脸,端起茶壶,连灌了几口,目光再也不落在张斌辉的身上。
晚宴结束得很快,有官员在此,吕大师不合适离席而去,而朱强则显得心不在焉,至于黄小强,他最累了,有台上两位需要伺候,这边新人又不能冷落,结果他把自已灌了不少。
回到小园,张斌辉体内的存酒早已解完,身体终于舒服了过来。而何弃廖,他跟本就没打算走,小园还有十来间房屋,加上这里环境又好,他已经打定主意,毕业前就住这了。
隔壁传来何弃廖轻微的鼾声,这小子真是一睡猪,倒下就有反应。张斌辉掏出了手机,他开始了又一次的通宵修练。
自从练习转呈术后,张斌辉总感觉自已精力十足,尤其在修练后,身体十分舒服,体内甚至似有杂物排出。用神识内视,自已的体格明显强了许多,以前能看到的污染物质被排出去了不少。
这一切都说明,修练比睡眠要强得太多,所以他早把睡眠时间取消了。
这结界篇看了几遍,张斌辉新获得了不少的心得体会,但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少了点什么,总觉得自已并没有完全理解通透。
研究了半个小时,仍是看不出什么东西,张斌辉伸了个懒腰,漫步走到了外面。手机有幅射,可不能玩太久了。
围着大树转了两圈,他自已反应了过来:傻了,我都一直用灵力套住自已,那幅射哪能影响到我?真是当局者迷。
拍拍脑袋,张斌辉笑呵呵地回到房间,刚推开门,眼前景色让他魂飞魄散:小宝贝正趴在桌子上面,舔那部手机!
“快滚,快滚开!”
张斌辉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掌把浣熊推到了一边,这才心痛地拿起手机。
好惨,上面全是浣熊的口水。
用纸巾将手机清理干净,张斌辉小心地再次检查了一遍,还好,手机没出故障,显示内容仍在。
反反复复检查了几遍之后,张斌辉的身子突然僵住了,随后,他脚下的楼板地面一阵恍惚,如同泛起了“波浪”。
一圈圈涟漪以张斌辉的双脚为圆心,荡漾着向外蔓延而去,随后,如同没入水中,张斌辉的身体慢慢沉了下去,渐渐没入了石质地板之下。
当他的双脚“淹没”到一半的时候,张斌辉猛的一震,惊醒了过来,身体顿时嵌在地板之中,不上不下。
“哇,真的成功啦!”欢呼声刚一响起,张斌辉马上捂住了自已的嘴巴,现在可是半夜了。
就这样,张斌辉半卡在地板之上,将手机短信再次仔细核实了一遍,自已差点又一次笑出声来。
没错,自已的理解真的是对的,结界并非单指窄义上的隐形,其实它还教授了遁术,无论是土遁还是水遁。
“灵力与万物的融和……”,这句话的真正含意原来在此。融入光线、融入空间,它就是隐术;融入分子、融入物质,它就是遁术,但最终,都达到了隐形的效果。
感谢浣熊、感谢小宝贝、感谢CCTV,要不是它的口水拖动,刚好将屏幕定在这句上面,张斌辉仍然不能找到个中重点。
太好运了!
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张斌辉再次施展了遁术,那段涟漪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脚下,地板不断上升,腹部、胸口、头颅,最终,张斌辉整个人遁入了地下。
“噗通“一声传来,一楼传来了重物坠地之声,随后张斌辉的怒骂声传了出来:“靠,忘了住在二楼,要是会飞就好了!”
第四十一章 同学,世上最纯真的感情!
当天晚上,张斌辉就满园子进行了测试,土遁、木遁、水遁,玩了个不亦乐乎,将这技能学了个通透。
潜伏在地面之下,再结合神识术观察,他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偷窥别人真爽!原来何弃廖这小子喜欢裸睡,真是一变态的家伙!
早晨的时候,张斌辉流着鼻血,从园子外面走了回来。
不行,这遁术以后不能乱用,看得多了,其实都差不多,就是身体受不了。唉,好奇有罪啊!
回到房间,将转呈术再次修练一遍,新的担忧再次涌上了心头。
体内的灵力水平再次下降了。在地球上,根本没有灵气充裕之地,所有的技能每使用一次,体内的灵力就会损耗一些。
完蛋了,难不成真的要走向蚩尤所说的那条末路?
现在的自已,完全跟超人一样,除开不能飞行以外,力量、敏捷、神识、透视、隐形,现在居然都会遁地了,当初被关在蚩尤的洞府之内,如果有这遁地之术,早就出来了,还至于费那么大劲吗?
一定要解决灵力补充办法,重新变成凡人?想想张斌辉都要哭!
一大早,何弃廖就跑了过来。这小子再不靠谱,他也知道今天是开学。
两人坐车,赶回了学校,空荡荡的校园再次充满了学子们的欢声笑语。
一女生经过,张斌辉的鼻血又一次流了出来,何弃廖关心地问了一句:“火气大?”
张斌辉脸上一红:“是啊,是啊!”
何弃廖回头追看一眼:“难怪,果然霸道!”
教室内,同学们聊得最多的,就是各自的就业问题。从大家反馈的情况看,形势都挺不错,山大毕竟是全国重点,有的同学甚至取得了几份合同,正在这里犹豫不决。
见张斌辉进来,大家马上围了过去,性急的当场就问了起来。按照大家的想法,这位同学学业好、人聪明、加上外形还特别优质,他的就业,肯定是不错的了。
“呵,我在居委会上班,就东山区的青山居委会。”
“不是吧?”
一众的同学全都惊叫了出来,这个答案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居委会?那是大妈工作的地方好吧!
关系好的朋友当场劝说起来,同学们的感情是最纯真的,哪怕是两人打过架、红过脸,真到离别之时,那感情就自发地涌出来了。
可让所有人难以理解的是:张同学真跟一头牛似的,说死了就喜欢那里,搞到大家莫名其妙,脑抽了吧?
唉,怎么解释呢?为了修练?
有几位女生的目光中已流露出了惋惜,她们是一直暗恋张斌辉的。可惜啊,只怕毕业后,社会上的女生不会再以这种条件找人了!
课间休息的时候,何弃廖跑了过来。相比张斌辉,这小子可是校园内一名人,平时太过拉风了。
常来找张斌辉,所以他与这个班的学生混了个烂熟,一进门后,与几位女生打了声招呼,他就跑到了张斌辉的座位边上。
“老大,晚上一起吃饭啊!给你介绍个朋友。”
“不去,我还有事。”
张斌辉一口回绝了他。这吃饭有什么意思?以前吃得少,看电视里觥筹交错,觉得十分羡慕,经过昨天那一趟,算是真正开了眼界,太累了!
这哪是吃饭啊?这根本是玩人好不好?
最舒服的就是那位朱强了。他官大,别人围着他转,可他也得应酬啊,陪笑脸也烦;吕大师牛吧?别人时不时得求他,可一上桌,一样的,也得说别人好话。正所谓花花轿子互相抬,这位大师深隌个中道理,更何况边上还是个当官的呢;最累就是请客这位了。黄小强肯定有钱,法律界人仕也挺光鲜,可一旦上了台,他谁也得罪不起,把气氛调配好来,那就是他的责任。
就昨晚看,最累的就是他了,因为自已意外与大师冲突,结果把他弄了个半死,这位律师酒没少喝,半醉之后仍是好话不断,张斌辉看了都是暗暗佩服。
“别,去吧,就三个人,另外那位就是我那朋友,你也听过名字,马总。”
“马总?”
张斌辉想了想,算是反应了过来:“马天元?东莞被抓的那个?”
何弃廖呸了一口,然后恨恨地回答:“不是他还是谁?这小子最近黑透了,做什么都碰壁。虽然这鸟人十分好色,不过这年纪也很正常,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去一下吧,我都答应了。”
何弃廖苦苦哀求,两人关系又铁,张斌辉还真拉不下这脸面。无奈之下,只能应承下来。不过他再次告诫了何弃廖一番。
“我这是祖传的东西,家训要求是不外示人,免招是非。你给我记住了,你事你知道,就烂肚子里算了,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告诉你,今天就算去,我还得看缘份,一般我是不出手的。”
“好、好、好”
中午下课的时候,教室外现出了一道人影,张斌辉不敢怠慢,马上跑了出去。背后留下一片惋惜之声。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姑娘,十分年轻,正是张斌辉的女友。
这位女同学叫陈琴,二班的,寒假刚回来。她与张斌辉互相欣赏,互相关心,很早就心心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