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陈跃进换了个姿势抱:“冯趣!”
“唉。”
陈跃进并不老实抱,不停挪动换姿势:“冯趣,我们这是,谈恋爱了?”
冯趣轻飘飘地应:“嗯。”
“冯趣,冯趣,我想,我想……”陈跃进爱不释手地搓揉怀里的人,东嗅嗅西嗅嗅,饥渴万分,浑身都在燃烧,咽着口水反复叫对方的名字,不舍得再叫一声“蛐蛐儿”,谈恋爱多么神圣,叫外号算是个什么事儿?呸!
冯趣感到身后那人在自己耳边吐热气,便忍笑问:“想什么?”
“想,想……”陈跃进脸上腾腾冒热气,“哎呦人家不好意思说!”
冯趣在他脑门上“梆”地敲了一个暴栗:“你很脏,去洗澡。”
“唉!”陈跃进一个冲锋奔赴洗手间。
冯趣独自坐在床上,闷笑了一阵,爬起来到客厅去找东西。
贝乐失眠,仍留在客厅里逗狗,见他下楼来,目光在他的光腿上打个圈,问:“穿这么少,不冷?”
“还好。”冯趣翻箱倒柜,搬出一个小纸箱。
“那一箱是……”贝乐略一顿,不怀好意地笑:“进口情趣安全套,很贵的。”
“工资里扣。”冯趣拿了两个塞进卫衣口袋,想了想,再拿一个,想了想,又拿一个……
贝乐抹把冷汗:“你太欲求不满了!”
“彼此彼此。”冯趣心情好得很,简单挤兑他一句,蹬蹬蹬上楼去了。
刚一上楼,就被湿漉漉的陈跃进逮个正着,猴急猴急地拉着他回屋往床上带:“你看,我洗干净了!”
冯趣拗不过他的劲,一歪身躺倒下来,笑而不言。
陈跃进抓耳挠腮:“蛐蛐儿,我想,我想……”
冯趣捏紧口袋里的安全套,不自觉地露出了点儿羞涩模样,“想什么?”
陈跃进涨红了脸揽住冯趣的腰,眼神火辣辣,直喘粗气:“我想,想……”
冯趣起了坏心,装傻:“说。”
陈跃进扭扭捏捏地说:“我想亲一下你的脸……”
冯趣:“……”
陈跃进一惊一乍的收回手,诚惶诚恐地问:“不,不行吗?”
“……可以。”
陈跃进受宠若惊,小心在冯趣的左边脸颊上印了个吻,刹那间幸福得天旋地转,捧着胸口陶醉许久,定了定神,气喘如牛地呢喃:“冯趣,我还想,还想……”
冯趣哑然失笑:这小子不是很笨嘛,还懂搞循序渐进?接下来亲嘴?
陈跃进语无伦次:“我好想……我,唔……”
冯趣柔声催促:“你说啊。”
“我想亲一下右边脸。”
“……”冯趣忍着想捏爆对方小鸟的冲动,板起脸一声不吭。
陈跃进立即收起他那一套嬉皮笑脸,以为自己是太轻浮了,不能太得寸进尺,忙摆手做正直状:“今天亲够了,明天亲。”
冯趣黑着脸,一掀被子蜷了进去,背对他,愤然:我日!
52
52、亲过嘴吗 。。。
“表哥,这是你的早餐。”
李无敌看着盘子里的新鲜生菜叶和一截抹了沙拉的胡萝卜,气若游丝地问:“伊树雪当我是兔子吗?”
“谁让你胖了?”李堂皇嘀咕着旁顾左右,趁保姆不在饭厅,忙从自己的盘子里切下一小块牛排,叉子一叉,光速伸向李无敌。
兄弟俩十分有默契,衔接精准,李无敌张嘴,一口吞掉,静静地咀嚼。
“表哥……”李堂皇拖着椅子挪过来,小声问:“这一段你到底躲哪去了?”
李无敌含含糊糊地搪塞:“唔,朋友家。”
“谁?”
“你不认识。”李无敌说完,补上一句:“我自己也是刚认识。”
“哦?住刚认识的朋友家那么久?”李堂皇特别强调“刚认识”三个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男的女的?”
“男的。”
李堂皇顿觉没趣,懒得多问,埋头吃肉。
李无敌咽下牛肉,拈起胡萝卜嘎嘣嘎嘣地啃,“堂皇,吃完饭陪我去健身房吧。”
“不去,我有约会。”
“约会?去哪?”嘎嘣嘎嘣。
“不告诉你。”李堂皇傲娇地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我也去!”嘎嘣嘎嘣。
“不行!”李堂皇羞涩地扭身。
李无敌总算停止啃萝卜,一脸鄙视:“不是打球就是溜冰,你那一窝狐朋狗友我又不是不认识,你害羞个什么劲啊?”
“才不是呢!表哥,”李堂皇郑重地宣布:“我谈恋爱了!”
“咦?”李无敌吃惊不小:“和谁?”
“独行乐队的鼓手,一个叫诺诺的姑娘,在薇娜姐家认识的。”李堂皇既腼腆又得意。
“哦哦哦?”李无敌纳闷:“我没听过独行这个乐队唉。”
“还没出道呢,你们公司在培养。荣总要莫声哥往歌坛发展,专门为他掘了个乐队配合。”
“哦,荣总对莫声一向不惜血本,”李无敌吮了一口柠檬水,立时龇牙咧嘴:“好酸……”
李堂皇忽而表情严肃起来,提醒道:“表哥,我们是偷偷谈的,你千万不能和别人说!他们还没出道,是敏感期,闹出绯闻就糟糕了……你也知道,莫声哥只有一个,乐队却有成千上万呢……”
“知道知道!”李无敌不住点头,“唉,那是什么样的姑娘?”
“她啊……”陷入热恋的兔子弟笑弯了一双纯洁的黑眼睛,指手画脚地形容:“她长头发,大眼睛,高鼻梁,个头跟我一样!我们玩同样的游戏!萌同样的动漫角色!超~级~有共同语言!她还化烟熏妆,超~级~酷!性格也超~级~直爽!”
李无敌冷静面对表弟夸张的炫耀,叼着吸管哼道:“哦,恭喜。”
“我们亲嘴了耶,是她主动的!”李堂皇坏笑:“表哥~你亲过嘴吗?”
李无敌看他那么高兴实在不爽,冷言冷语:“怎么没有?上次不是还跟你亲过嘴吗?”
“啊啊啊——”李堂皇五雷轰顶,捶桌暴起,摔门而走,“表哥!你变态!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啧,亲嘴了不起啊?”李无敌不屑,拖过他弟剩下的牛排,狼吞虎咽。
李堂皇前脚出门,罗莫声后脚进屋,在玄关处边脱鞋边大着嗓门嚷道:“斯洛普!”
李无敌吓得一口牛肉差点呛到了气管里,慌忙捂住嘴囫囵吞下去,这才分辨出来人的声音,不由勃然大怒:“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想吓死我吗?”
“哈哈,就喜欢逗你玩!”说话间,罗莫声转到饭厅,笑容满面:“堂皇怎么了?跟他打招呼也不应。”
李无敌摆摆手,深沉地叹气:“那白痴没长大一样,幼稚!”
“你不也一样?老大不小了还搞离家出走!”罗莫声好笑,捏起他的下巴,“让我瞅瞅你是不是又胖了……”
“去!”李无敌打开他的手,“你不是在东京拍片吗?”
“回来看看给我准备的乐队——唉!张姐,我还没吃早饭!”罗莫声完全把这当自己家,一屁股坐下来,开口就向保姆要饭。
保姆也不把他当外人,回他一句:“谁知道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厨房找!”
罗莫声颠儿颠儿钻进厨房,端出一大堆食物大嚼特嚼,“唉,那乐队里的鼓手是个长头发的小子,烟熏妆、机车皮衣,挺酷的。”
李无敌脑袋一懵,皱眉问:“乐队全是长头发烟熏妆?”
“你说的是神经病乐队?”罗莫声冷眼。
李无敌试探着再问:“那……有两个鼓手?”
罗莫声喝了一大口牛奶,舔舔嘴唇,反问:“哪个靠谱的乐队有两个敲架子鼓的?想吵死人吗?”
李无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咦,这是什么?”罗莫声勾起他挂在脖子上的钥匙链,“徽章加钥匙?这链子挺有意思,哪来的?”
李无敌一把拽回来,神色黯淡:“朋友给的。”
“哪个朋友?”
李无敌闷头把生菜叶吃了,不吭声。
罗莫声歪头观察他的脸色,“不高兴?”
“嗯。”垂头丧气的。
“是不是在外面受气了?”
“嗯!”义愤填膺的。
“说来我听听。”
“嗯……”犹犹豫豫的。
罗莫声豪放地一拍桌子:“说!”
李无敌自认是非常聪明的人,当然知道有的事能说,有的事不能说!他拧着钥匙链,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法克密想要又不想要,还没想清楚;而命大大是想要的,毋庸置疑。
于是,他没头没脑地开了口:“我想要一只狗,我养的,别人的……”
“向各位宣布一件事,”冯趣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拉着陈跃进的手,吐字清晰地说:“我和跃进开始交往了。”
言简意赅,没有一个字的废话,一如既往的冯趣风格,震煞了一干人等!
陈跃进由惊到喜又由喜到羞:“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再宣布?人家还没有心理准备!”
冯趣甩开他的手,“那就死到一边去准备一下。”
“恭喜恭喜。”元明清淡定地露出温润的笑容,借此卖个人情:“那跃进欠我的钱就算了吧,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贝乐正是打算出门,呆了一呆后,忍不住笑了,掸掸衣领转身继续照着镜子,唾弃道:“什么眼光!”
真正没有一丁点心理准备的是江兆唯,痴呆了足足三分钟,咆哮:“我不同意!”
“你算老几?”冯趣叼上一根烟,在裤兜里摸索打火机,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们俩是谁先喜欢谁?谁向谁告白?谁追求谁?要有这些过程才可以交往!你看,我先喜欢老板,我向老板告白,我追求老板,然后才开始交往!你们呢?什么都没有就搞在一起了!让我们这些朋友一头雾水,太不尊重我们了!”江兆唯振振有词。
冯趣忍俊不禁:“闭上你的鸟嘴吧,歪理一套套的。”
贝乐也失笑道:“兆唯,送祝福就可以了,别多说废话。”
“我觉得……”元明清慢悠悠地开了腔:“兆唯说的很有道理。”
贝乐一怔,“有道理个屁。”
“没关系,有清清和我观点一致就够了!”江兆唯见有人撑腰,更加有恃无恐:“还有,我和老板交往这么久都还只是亲嘴,你们怎么能先同床再交往?”
陈跃进羞愤跺脚:“你侮辱我可以,不要侮辱蛐蛐儿,我们是清白的!”
“陈跃进,别丢人现眼!”冯趣恶寒:拜托你快点来侮辱我,算我求你成不?
元明清慢条斯理地说:“我支持兆唯。”
贝乐气不打一处来:“妈了个逼逼仔的,元明清,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表达我的观点。”元明清微笑。
“表达你妹!表达你妹!”贝乐气急败坏地往他脑袋上连抽两个巴掌。
“老板,你这就不对了!”江兆唯上前阻止:“你不同意我们的观点,讲道理别动手啊。”
贝乐倒吸一口冷气,知道元明清要开始润物细无声地挖墙脚了,便忍气吞声,点头道:“是是是,算我不讲道理好吧?你们干活,我去找厂家签合同。”
“老板早去早回。”江兆唯随意挥挥手,转而拉扯元明清,兴致高昂:“来,清清,我们一起审讯这对未婚先孕的狗男男!”
冯趣操起一个扳手:“我看你是皮痒了吧?”
江兆唯跳上跳下,唯恐天下不乱:“唉哈?还这么嚣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你追求跃进还是跃进追求你……”
元明清一回手把江兆唯护在身后,装腔作势:“兆唯,我们有两个人呢,不怕他们!”
“就是!”江兆唯狗仗人势。
贝乐的吉普车还没开出院子,他听到屋里的吵闹声,胸口直翻酸水,忍无可忍地一踩刹车,拉起手刹,下车踹开房门,暴吼:“都不干活了?造反了啊?”
屋里一片寂静。
“元明清你给我出来!”贝乐吼完,见江兆唯一脸不解,忙找了个借口:“那个厂家上次好像是跟他签的合同,他一起去好做参谋。”
作者有话要说:有堂皇在,无敌是多么聪明啊!
53
53、狗有狗命 。。。
老旧的吉普车轰隆隆开出巷子,拐个弯,再开出一条街,拐个弯,又开进一条巷子,拐个弯,毫无预兆地骤然停下,贝乐拉起手刹,回身一把揪过元明清,抓狂似地质问:“你想玩什么你想玩什么你想玩什么?老子跟你拼了!”
元明清好整以暇地抬手搭上贝乐的腰:“我的爷,这样不美了。”
贝乐眼一瞥,看到镜子里急赤白脸的自己,姿态果然不够优雅,于是抓了抓额前碎发,眯起细长的眼睛,冷艳一笑:“你小子想搞什么阴谋诡计尽管来搞我,别搞那个猥琐的货!”
元明清的手往下移,拍拍他的屁股,欣然笑道:“好的好的,那今晚来搞你?”
贝乐哐叽给他一拳:“无耻!”
元明清没少挨贝乐揍,丝毫不以为意,谦虚道:“过奖过奖,无耻的还不够。”
“离江兆唯远点,”贝乐指着他鼻子:“我这回玩真的,真的!”
元明清鹦鹉学舌:“我这回也是玩真的,真的!”
“你到底要怎样才算完事?说!”贝乐暴躁。
元明清拉过贝乐的手,隔着裤子拢在自己胯间,儒雅地、斯文地、无辜地用真挚感人的语气耍流氓:“你熟悉的这个大家伙,没人陪会很寂寞的啊。”
贝乐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儿厥过去!有心想往死里揍他一顿吧,又下不了手,再说,真下得了手,也不一定打得过他!曾几何时,两人为抵御被对方侵犯,各自勤学武艺,贝乐练散打,元明清练太极,故而武力相当,不能得手,但能自保。
就在他发怔的几秒内,元明清露出纯洁的讶异神色:“贝勒爷的手,久违了呦,它好像很兴奋。”
“说正事!”贝乐铁青着脸使劲抽回手来:“我想办法给你把李无敌弄回来。”
“什么办法?”元明清撩拨着贝乐的耳垂。
“我想想……”贝乐一筹莫展:李无敌可是众星捧月的名人,想联系到他都难于上青天,更别提撮合了。
元明清又何尝不知道?那肉兔子一蹦就此无影无踪,自己别说追求,就是连说句话都别想!他哑巴吃黄连,郁闷到了极点,倒并非真想要贝乐赔什么,只是闲着无聊,气气对方,顺便吃点豆腐。
两个人沉默相处了半个钟头,贝乐无计可施,头疼:“我还真没办法!你换个人喜欢得了。”
元明清懒洋洋地笑:“那就江兆唯吧,傻,好骗。”
“你敢?”
“怎么不敢?”
“有种冲我来!”
“好啊。”元明清那手又开始不老实。
“做梦!”贝乐贞烈抵抗。
元明清表示遗憾:“那我只能纠缠小兆唯了。”
得!谈判又绕回原点!贝乐强抑熊熊怒火,迎风远眺,唇角邪魅地一翘:“凭你能搞定他?你有我美貌吗?”
“我善解人意,比你体贴,”元明清温软得肉麻:“江兆唯那爹娘不爱老板不疼的小可怜,应该很缺爱……”
谈判失败!一语扣死贝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