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眉毛一跳,指着善保的脸问,“比女人还善变,那你说,是不想被我上,还是不想我碰别人!”
“都不想!”善保扬着脖子,颈项细而优长,如水中天鹅。
“哦,我不碰别人,你也不许我碰,那你是叫我憋死呢。”
善保嘟了嘟嘴巴,低声嘀咕,“莫非只有你才是男人,我也可以抱你呢。”
福康安张大嘴,一时说不出话,腾的站起身,转了俩圈儿,唏嘘道,“人不可貌相哪。胆大包天哪。我真小看了你哪。”
“过奖过奖。”善保翻个白眼,反正把话说破,他也不惧福康安。
“我可以趁这几年多生几个孩子,你也留个后,还要把永儿搞定,我不碰人,你也不许再碰他人。”福康安坐下,对善保道,“至于谁抱谁的事,床上见真章。”
“不行,我退一步,轮流制。”善保道。
福康安扫善保腿间一眼,自信道,“比大小。谁小谁做雌伏的一方。脱裤子吧。现在就比。”
“少说这种下流话,反正就轮流,没的商量。”
福康安也不与善保争执,床上的事,他甚为自信,绝不会让善保占高枝。福康安温温一笑,凑过去亲了善保一下,“行,我什么事不依你呢。善保,咱们既然把话说开,你对我也别总不冷不热的了。”
“殿下,咱们还需‘约束言行’,”善保捏着福康安的脸,笑道,“待殿下什么时候实现您的诺言,我再对您热情些吧。”
“善保,你真喜欢我吧?”福康安在善保耳边,闻着善保身上淡淡的香味儿问,“如果我今天不问你,你就这样离开我吗?”
善保推开福康安,“看戏看多了吧?神经叨叨的。”端起一盏水递给福康安道,“听说男人三天不喝水便会死亡,可如果三天不谈情说爱,生活没有任何影响,可见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再者,你身体比我好,我虽小你几岁,若干年后却可能死在你前头,我若先死,你也不会殉情。这么一想,虽然有些难过,不过,也不是非你不可。”
“这都是哪儿听来的鬼话哟。”福康安没好气道,“三天不喝水就死,咱又不是在沙漠里,哪儿就缺水成这样?叫我说,就算要渴死,死之前回忆一下,想起这辈子还有个人是彼此相爱的,也算没白活。像你的话,什么叫必需品,外头乞丐每天吃些剩饭菜衣不蔽体,和你这样锦衣玉食高楼华厦的,都是人还一样活着,有没有区别?”
“福康安,真没看出你还蛮有思想的啊。”
“废话。”福康安哼哼着,“还以为你改了这种酸不拉唧的臭脾气了呢,不承想越发糊涂了。不过,那个谁先死谁后死的事儿,我是没法应承你的。”
福康安笑道,“听人说好人不长命,如此看来,你命短不了。”
“敢骂我。”善保笑着去掐福康安,福康安反握了他的手压在榻上轻薄,善保低声,做贼一般,“别闹,出去会有人看出来。”
“我轻点儿。”说着,已吮住善保的唇,仔细的含在嘴里,如品尝珍馐佳肴一般,细致的探进善保的嘴里。一手揉捏着善保的屁股,两人胯间相叠,轻轻的磨蹭。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擦枪走火也是常情,善保意动,哼哼唧唧,眼尾泛红,凤眸含波,水光潋滟。
善保皱眉,嗔向福康安,身体虽然有反应,脑中依然清明,福康安眼睛半眯,一手托着善保的腰,双唇依依不舍的分开。
“真是要命。”善保喘了几口气,语气无论如何都严厉不起来,这具身体仍在发育中,平日连自渎都是有限的几次,如今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善保又不肯在福康安面前出丑,微声道,“给我倒盏凉茶。”
“何必如此麻烦。”灵活的拽开善保的汗巾,福康安的手探进去,善保一声惊叫,福康安将手中汗巾团成一团,直接塞进善保的嘴里,笑道,“忍着些。”
福康安的经验的确比善保丰富,发泄过后,善保微微失神的躺在榻间,轻轻喘息。福康安拿了帕子为善保擦拭干净,忍不住弹了善保的小兄弟一记,笑道,“物肖主人。”一样精致可爱。
善保忙去拎了裤腰往上提,福康安也没拦他,将汗巾子为他系好,打了个十字扣儿,得意的问,“爽不?”
“凑合。”善保阖着眼,“去点一炉熏香吧,去去味儿。”
“真没良心,善保,你也帮帮我如何?外头都是我的亲信,你放心就是。”
善保果断的摇头,刻薄道,“澡都没洗,今儿不知道撒过几泡尿了,你真好意思叫别人碰。”鼻梁微皱,“臭哄哄。”
善保的声音既轻且软,含着一丝嗔笑,听得福康安牙痒心更痒,刚要过去做弄善保,就听外头有人敲门,“主子,万岁有口谕。”
善保急忙坐起,福康安一扶他的肩,温声道,“我出去瞧瞧,估计是有什么事,你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等我回来。”
善保拉住福康安,轻声道,“可能是缅甸战事。”
福康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心里有数。”
景阳宫里,陈邦直仿若热锅蚂蚁。
五阿哥怒道,“这个杨应琚也太无能了,皇阿玛给了他十万精兵,如今大半年过去,寸功未建,还吃了败仗!我要如何保他!”
“当初我们也没料到缅甸是这样难啃的骨头,”陈邦直低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杨应琚是臣保荐的,如今缅甸久战无功,不说杨应琚,就是臣,相信富察家也不会放过这样打击臣的机会。就是景阳宫,虽明面儿上与您无干,皇上怕也会多想。”
陈邦直做事干练,一入朝,对五阿哥帮助极大,此次举荐杨应琚,也是因为杨应琚与陈邦直颇有私交,只要杨应琚胜了这一仗,虽不指望他忠于景阳宫,但与景阳宫也有莫大的好处。
五阿哥凝眉敛目,思量半晌,问道,“陈大人,军报尚未到,您是如何知道缅甸战事不利的。”
“说起来不值一提,此次蒙万岁青眼,粮草交与臣去筹集,江南的几个大粮商,他们也关注着缅甸的事儿。派人随着押粮的队伍去了云南,也好做日后粮草的预备。从他们那儿得的消息,自然更快些。”
五阿哥点了点头,“那依你看,当如何?军机处里,富察大人不说,尹继善又是福康安的岳父,阿里衮家的老大老四都与福康安交好。若是皇阿玛一意要治杨应琚的罪,我纵是有心,怕也无力。”
“哪怕无能为力,殿下也要为杨应琚出头儿,否则岂不寒了下头人的心。”陈邦直犹豫半晌,一咬牙道,“臣还有一策,臣想请殿下出面请命,亲自领兵云南,打赢这一仗。”
见五阿哥没说话,陈邦直解释道,“如今杨应琚已是不中用了,皇上看在父子之情,当不会为难殿下。可是殿下如今还未赐爵,重华宫的位子轻易动摇不得,殿下也要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不管是亲王、郡王、贝勒、贝子,殿下都要争取一下,否则日后重华宫登基,殿下的前程就落在了重华宫的手里,难道殿下以皇子皇兄之尊,还要去做国公奉恩将军不成?只要殿下挣了这份儿军功,封王指日可待,介时出宫开府,小心行事,碍于物议,也无人能动摇殿下的地位。”自个儿的外孙也能捞个王做做,这是何等的体面。
陈邦直也是没办法,他女儿已经嫁了,他也奉旨进京了,他已经碍了重华宫的眼了……如今就看怎样盘活景阳宫这盘棋了。
好在,女儿争气,如今已有身孕,只盼能产下长子才好。这位五阿哥对还珠格格极是迷恋,不过女儿的手段,陈邦直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福康安回重华宫时已是傍晚,脸色极差。
“杨应琚久战无功,又上折子要兵要将要粮,皇阿玛决定让兆惠为征南大将军,五阿哥、福尔康为副将,一道出征。”福康安冷冷的,脸色十分难看,“陈邦直再南下筹调粮草,以赎其罪。”
“筹调粮草可是肥差,怎么还叫陈邦直去办?”善保都眼红,回扣不知道能拿多少。
福康安冷笑,“皇阿玛圣意独断,谁有办法?原本我是想让你去的,可你现在只一个侍卫衔儿,还未和永儿成亲,爵位也低。皇阿玛没同意。不过也好,一事不烦二主,就让陈邦直再去打秋风吧。今年年景不好,山西直隶大旱,南方几个县报了涝灾,户部刚拨了赈灾的银子,一时间筹不出多少银子,你去了江南怕更为难。”
“我,我这就要成亲了,去江南得耽搁婚期。”
福康安不以为然,“男子汉大丈夫,当以建功立业为先,你要有了差使,大姐姐那头儿我替你说就是。大姐姐最是通情达理,还会因这个怪你?罢了,事儿也没成,你家去成亲吧。”福康安还是有些小念头儿的,嘴里说的大方,还是希望善保能晚些成婚。
90、完结章 。。。
缅甸战争的胜利为五阿哥带来了极其丰厚的政治资本,乾隆已有封亲王的打算。
只可惜,福尔康命短,五阿哥拉着妹夫的棺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来了。小燕子、紫薇、福伦这一家子几乎哭断肝肠。
五阿哥回京时,福康安带着善保一群亲贵大臣奉旨去迎接大军凯旋,见五阿哥都为福尔康带上孝了,福康安咬着后槽牙道,“五哥,您是要进宫面圣的,还是脱了这身孝衣吧,福额驸牺牲的事儿皇阿玛已经知道了。”咱们亲爹可还活着呢。
皇子带孝,如今乾隆年纪渐大,更加忌讳。
五阿哥还算有些脑筋,并未给乾隆添堵,乾隆为其准备了庆功宴,极是隆重。
永儿在大婚前得封端仪郡主,善保如今是正经的和硕额驸,在御前儿也有个座儿,大眼睛望着乾隆,几次欲言又止,乾隆给他看的疑神疑鬼,撂下酒杯,问,“善保,你可是有话要说?”
善保起身,极为难的咬了咬唇,望了五阿哥一眼,才道,“皇上,奴才也不知道当不当说。今天陪着五阿哥去送归福额驸的棺木,紫薇格格要求开棺,奴才跟着瞧了一眼,觉着那里头的人不像是福额驸。”
满堂俱惊。
“你再说一遍,朕没听太明白。”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叫不像福额驸?”
善保一副实诚的脸孔,“奴才看那尸身的脸已经伤重,虽分辩不清五官,不过奴才学过几年画画儿,不论怎么变,人的骨骼是不会变的,奴才先前就见过福额驸,觉着那里头的人不是福额驸,福额驸的额头要稍微饱满宽阔,鼻梁也矮了些,会不会弄错了?”
五阿哥先炸毛,他眼睛赤红,满目悲伤,怒吼道,“怎么会弄错!是我亲自,亲自找到尔康的……”眼泪哗哗的下来了。
善保摸摸鼻梁,悻悻地,“我就有这些不明白的地方,不说出来觉着对不住万岁的恩典。既然五阿哥说是,那就是了,可我的确觉着不像……”
乾隆不是五阿哥,他相对了解善保,这小子可不会平白无地放矢,没点儿把握说不出这样的话,抬手示意抓狂的五阿哥安静,眼尾余光扫过福康安,这位也是一脸惊诧,看来的确不知情,乾隆问善保,“那依你之见呢?”
“可一验尸身。”善保笃定道,“一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总会在身体上表现出来,例如学文的人手心柔软,练刀剑的虎口生茧,长期的习惯也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着有经验的忤作一验便知,虽然五阿哥确信这是额驸,不过我觉着不是,我记得额驸左耳后有一枚黄豆大小的黑痔,若能一问紫薇格格,额驸身上说不得还有其他记号儿。虽然云南路远,不过这一路有冰镇着尸身,尚未腐烂,要查验身份并不难。”
福康安顿时醋道,“你是怎么知道福额驸耳后有黑痔的?”
“偶尔看到的。”善保继续忽悠,“奴才本来也不想说,可是,若这具尸身是假,那是谁将福额驸身上的战甲换到这具尸身上的?福额驸又流落何方?做这事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样一想,奴才觉着,还是要跟万岁说一声为好。”
不用善保再多说,乾隆也已经往阴谋论上想了。
善保跟福康安穿一条裤子,这是人尽皆知的,这小子就是重华宫的前锋,以至于许多人误会,这是重华宫在发难。
其实福康安也在嘀咕着,善保这小子说的是真的不成?怎么没先透点风声出来?
陈邦直率先发难,“五阿哥和福额驸情同兄弟,论及对福额驸的熟悉,定比钮祜禄额驸深些。五阿哥仔细检验过,焉能出错?云南距京有千里之遥,途中即便用冰,尸身怕也多有变化,钮祜禄额驸怕是耸人听闻了。福额驸身份贵重,又是为国捐躯,焉能让人玷污额驸尸身。”
此时乐声已停,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善保坐回椅中,并不说话。
大家都等着乾隆拿主意,乾隆看向罪魁祸首,“善保,你说棺木里不是尔康的尸身,有几分把握?”
“七分。”
乾隆点头道,“很好,若你所言有误,削职严办。”遂安排刑部尚书接管此案。
犒赏三军的旨意都暂时压了下来,兆惠的脸色,要多黑有多黑,真是倒霉催的。这仗当初他就不乐意去打,带着五阿哥,打赢了功劳是五阿哥的,得罪重华宫;打输了,杨应琚就是前车之鉴。
瞧,报应来了。
等救出福尔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当然没有电视剧中什么紫薇、小燕子、晴儿、五阿哥、箫剑齐上阵,乾隆派了丰升额以钦差,赐了手谕,在云南总督的帮助下,直接与缅甸王室交涉,讨回了福尔康。
福尔康九死一生,刀山火海,却是以被赎战俘的身份回朝,乾隆没怪罪已是开恩,更不可能有什么封赏。
至于五阿哥,能将假妹夫的尸首带回来,乾隆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既将到手的亲王也飞了,封了个荣贝勒,宫外赐府。
至此,四海升平。
乾隆抛出一颗重磅炸弹,他要退位。满朝臣子,给炸晕一大半儿,哭着喊着求乾隆继续留位。
您老身康体健龙精虎猛的,退啥子位哟。
真正心里暗喜的是富察家和章佳家,不过这两家哭的比谁都伤心,喜悦的眼泪。您老英明,您老真是英明,咳咳,总算不必再为重华宫日夜糟心了。
若说真正伤心的,就是后宫之人了。
皇后怔了半晌,她早已无宠,乾隆对她素来不冷不热,如今要做太后了,虽不是自己的亲子,不过大清朝有废皇后的,可没废太后的理儿。就是十二阿哥永璂的前程也能更上一层楼。阿弥陀佛。
令妃思及当初的恩爱岁月,捂着脸狠狠哭了一鼻子。
其余各宫妃嫔无不失声痛哭,她们都是无子嗣的,如今乾隆退位,她们就是太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