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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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他哥-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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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忍心让他不高兴的,只是……一想起来昨天他杀人的凌厉手段,我再看看眼前的人……
怎么感觉这么割裂?
唐小榭,“这个修罗场是个什么地方,王爷这样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的贵胄是不会了解的,在下也不多说,只说说,当年上修罗场的有几百个孩童,后来活下来的,只有在下和本部天王殷忘川,……,诶,惨啊……诶,大吉大利。”
我,“……”

我听着心里是挺不好受的。
昆仑那些掌管修罗场的人就是一群混蛋。
把孩子当成苗疆制蛊的虫子。
据说,找一个罐子,把一百只毒虫子放进去,密封住罐子,掩埋起来,让虫子在里面互相厮杀,互相吃,等很长时间之后,在把罐子打开,里面最后剩下的那个虫子,就是蛊。

几百个资质优秀的孩子,让他们从小一起学艺,然后互相屠杀,明枪暗箭,诡诈百出。真的好像六道轮回中的修罗道,除了屠杀就是屠杀,刚开始还想着让自己活着,把别人弄死,到后来,估计自己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就晓得杀人杀人再杀人,这就和我们平时喝水吃饭一样,脑子都不用想,成了本能。
到不是说最后活下来的人一定是禽兽,只是,说句心里话,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
殷忘川传到坊间的爱好是种花,其实真正的情形谁知道?
昆仑离雍京远隔千山万水,大光明宫又在万山之巅。
外人,活人一般都爬不上去。
那里真实的情况别人怎么知道?
也许,他殷忘川是喜欢种花,只不过喜欢把活人剁了做花肥。
老崔怎么会和这样的人结交呢?

老崔在旁边一哼,“唐影王,在下只知道你在赌场上横扫千金如卷席,杀人如同砍瓜切菜,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装可怜这副本领?
现在江湖上谁不知道你是殷忘川的心腹大将,阿修罗部的影王,昆仑教的顶级杀手?身价白银十万!
祈王爷没见过你们这些江湖人,你别吓他了。”
然后老崔对我说,“我请他下山,其实原本为了江苏那边的事。既然事情牵扯到了阿修罗部的雪鹰,这么大的麻烦,他们也能置身事外是不是?还有,唐影王在这里,外面的人再动歪心思也要好好想想,究竟是惹的起,还是惹不起他唐小榭?”

“不过,话又说回来。”崔碧城看着唐小榭,“江苏灭门血案,这事情万一最后真的是雪鹰做的,你怎么办?”
“如果有真凭实据……”
唐小榭还是笑,他长的很好,带着一种特殊的甜美,“那在下只有清理门户了。阿修罗部严守本部天王法旨,不能杀的人,绝对不杀。一旦有人破戒杀人,他只能承受修罗的怒火。不过呢,这些烦人的事情统统都是以后的事了。
王爷,崔老板,唐某先告辞了。第一次来雍京城,听说这里的天一赌坊那是天下闻名。大郑朝廷禁赌,这家赌坊能开在天子脚下,那肯定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哈哈……今天赢他个一百二十两!!大吉大利。”

我脑子一热,想起来什么,我问老崔,“你说,这按理说,修罗场和苗巫的罐子一样,无论是孩子还是虫子,杀来杀去的最后只能活一个?这次为什么活了两个?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一腿?”
老崔还没说话,窗外飘来如温暖的水一般的声音,“哈哈,祈王爷,在下和殷修罗可是肝胆相照的好朋友,是男人间纯净的情谊,并无儿女之私……哈哈……大吉大利……”
……
我忽然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老崔会和他结交了。
只是,他能不能不要每句话都最后都加一句——大吉大利?

确定的知道他终于走远了,为了确保万一,我还是凑到老崔的耳朵根上问他,“昨晚那个人死前说唐小榭勾结殷忘川叛教,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崔也凑到我耳朵边上,小声说,“具体的事情不太清楚,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昆仑内乱了。现在他们天龙八部众都在趁机扩充实力,兼并旁人,整个一部春秋战国!”
“咦,承子,你这两天好像长胖了。”
老崔伸出手指捅了捅的我的腮帮子。
“像包子。”
“看样子,这几天,太子那个小兔崽子把你喂的饱饱的。”

呜……
老崔这话,我听着怎么这么那个啥?


125


我回王府之后才知道,我这里近卫军全部换防了。
谢孟明里说让我爹调进宫里当差,其实他是找地方养伤去了。现在王府全部的军队只归一个人管,靖渊侯裴檀。

裴檀清减了一些,精神却不错。
说话的时候也是眼底含笑,温和了一些。
听说他居然和楚蔷生的关系又恢复了,我当时听着就是一愣。后来还是黄瓜悄悄告诉我,楚蔷生新出炉的爹死了。

我吃了中午饭,赶紧跑到楚蔷生府上吊丧去了。

楚老爹千里迢迢的送儿媳妇来雍京成亲,又在雍京为楚蔷生置下了大房子,本来可以安享清福的时候,谁想到一晚上就睡过去了。
楚蔷生亲生父亲去世,他必须回乡丁忧。
丁忧是大郑祖制,在职官员,无论官职大小,重要与否,在得知父母丧期的那一天开始,就要辞官回乡守孝去。当然,也有人不这么做,但是要万一被朝廷查出来,那他这辈子的仕途就被毁了。
官员可以丁忧,朝廷也可以夺情。
但是朝廷夺情也就是意思意思,一般还是让官员回家守孝的。因为一旦这个官员被夺情,他不辞官,不回老家,那么那个御使言官的弹劾奏折就能像泰山一般,压死他。
楚蔷生文笔如刀,人又厉害,他本身就是左都御史,他不怕文人笔战,他再狠,再绝,可他毕竟是文苑清流,心底压着一把戒尺,不能违背大郑祖制,所以他还是按规则,辞官了。
不过他没有回湖南老家,而是就在雍京城守孝。
言官到也没有为难他。
反正他辞官了,朝野文官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他的父亲的棺椁就停在家中,楚蔷生请了和尚老道做水陆道场。
吹拉弹唱的热闹非凡。

楚蔷生陪着我喝茶。
他的脸上到没有什么凄苦的神情,这让我有些意外。

“蔷生,你……没什么吧。”
“我能有什么?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我还是要说,他死的正是时候。雍京现在乱的很,谁知道的多,谁惹的事情多,谁的干系就越大,谁的危险就越多。他一死,我一丁忧,就从乱中解脱了出来,说到底,这事还是福气。”
楚蔷生居然还笑了,气定神闲的,“承怡既然来了,就在这里陪我吃顿素斋吧。瞧你这两天都胖了,想来心宽了些,日子也好过了些。小脸圆圆的,像个包子。吃点青菜豆腐,也好清清肠胃。”

看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爹死了他都不伤心,我就更范不着自己找伤心了。

不过听他这话,我又想起来老崔的话,我赶紧摸脸,“胖的有这么明显吗?”
楚蔷生一笑,有手指捏起来茶碗的盖子喝茶,不再说话。
我看他随意搭在茶几上的手,我上去摸了一下。

楚蔷生的手生的真好。
白白,细细,软软的。
丝一般。
除了右手中指因为握笔有些茧子之外,别的地方连痕迹也没有。鸳鸯帐里面,谁要是让这双手摸两下,嘿!那骨头都得酥了,不死也得成仙儿了。

“蔷生,……,你别怪我多事,你和裴檀的事,你要是不乐意,我去和他说,别让他缠着你了。”
楚蔷生冷笑了一声,“我乐意!我有什么不乐意的!这丁忧就得三年。离开大郑机要中枢三年,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我身边要是再没有一个狠人,三年后我还能不能活着,还能不能再做这个官,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我认真的看了看他,“蔷生,你……是不是喜欢他。要是真喜欢,就把心里的别扭放下,让自己也好过一些。”

“喜欢?!”楚蔷生忽然凑过来,“承怡,这事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
“承怡,你喜欢我这双手是不是?”
“嗯……”
我又点了点头。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的出身从来不瞒你,我和你府上的黄枞菖都是凉坡出来的,那地方穷,穷到地里什么都不长,没有水吃,没有饭吃。人们都是灰头土脸的。我从小就上山打猎,拉的开硬弓,砍得了狼,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又不是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手怎么可能这么美,这么嫩?”
“嗯……”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
楚蔷生把手摊在我的面前,“这双手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这层皮,是后来新长的。八年前,我刚考中进士的时候,我这双手粗糙的很,上面什么都有,茧子,刀伤,还有帮我娘做活让水泡的硬皮。那个时候裴侯爷看上了我,可是他不喜欢我这双手,他也嫌它们糙,就让太医院的人给我配了一种药,涂在手上,把原先的那层皮腐蚀烂了,都脱下来,再重新生一层新皮。”

咣当一声,我手中的茶碗摔倒地面上。

楚蔷生还在笑,“疼啊,指尖的皮肤一点一点烂掉的感觉太疼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种疼……承怡你知道吗,他逼着我跟他干那事的时候我都没想过死,可是手烂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后来,我就琢磨着,我娘一条命,我十多年的寒窗苦读,为了什么?
我考中进士不是为了给权贵做暖床玩物的!
我做的是朝廷的官,拿的是大郑的俸禄,我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死在这里。
所以我就活下来了。
承子,你哭什么?”

“啊?”
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的手伸过来,把我的眼泪抹了抹。
“还是原来那个样子,还是原来那个性子。你忘了吗,当年就在毓正宫,你还小呢,才十四岁,我曾经当过你的侍读学士。我让你给我剥荔枝吃,你是皇子呦,连问我都没有问,就给我剥,还一颗一颗放到我的嘴巴里面,那个时候,我的手还没有好呢。”
“啊?我……忘记了……”
这些年,我自己的事情多,乱的很。
我记得我很早就认得楚蔷生,可是人就这么奇怪,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却根本不记得我是怎么认得他的了。
想来,也是很多年了。
楚蔷生又笑了,“没良心的。得啦,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过去了。其实裴侯那个人不算坏,我和他之间也没什么大仇,就这点过节,对我也有好处,所以,歪锅盖压在破锅上,就这么着吧。”

我吸了口气,“那裴檀?”
楚蔷生一侧脸,“他就在下面,现在你的安全都压在他身上,你在我这里,他就不敢离开。还有一些事情,我要和他商量商量。我辞了官,可终究还是太子那边的人,有些事情,我不能不管的。”
我,“啊?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楚蔷生,“你没发觉,这一两天,你府邸上守卫,比之前严密的多了吗?太子虽然还在太庙,那是三天的祭祀,不能耽搁,可是你们在雍京城外遇刺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所以你身边的人要彻查。”
我一惊,“他不会又要把小莲抓起来吧!”
楚蔷生鄙视的白了我一眼,“那个小莲有什么好?雍京城那样姿色的孩子有的是。你怎么就舍不得他?”
我苦着脸,“我不是你们这样的人,你们都不懂,……,我就觉得我得护着他,……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末了,楚蔷生叹了口气,“你喜欢他。”
我,“……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他,……,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我不能不管他。”
楚蔷生摇头,“这事真麻烦。”
我,“怎么了?“
楚蔷生,“要是你不喜欢他,太子还能容得下他,要是你真喜欢他,承怡,你是聪明人,就是太爱装死狗,你自己认真想想,以太子对你的心思,他能容的下你喜欢别人?”
我一把抓住他,“那我怎么办?”
楚蔷生连忙摇头,“这事和我没关系,你别找我。我不管。”






126


楚蔷生的老婆在下面应付来治丧的内眷,老闵(楚家的老仆)在招待过来治丧的各路贵客,楚蔷生一个人躲在阁楼上喝茶,不一会儿,裴檀也上楼来了,楚蔷生亲手给他泡了一壶茶,又添了两块点心。

裴檀问了他一句,“头疼好点了吗?”
楚蔷生没说话,随即随便点了点头。

为了表现他这个‘孝子’的样子,今天从半夜开始,他就在灵堂那边哭,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哭的晕了过去’,正才回到内堂喝茶吃点心。
不过,我到没听说楚蔷生真的头疼。

我侧脸问他,“你头疼?”
他冲着我一笑,“大半夜不睡觉在夜风里一直哭,你自己试试,头疼不疼?”

裴檀后来就不说话了,只是在那边喝茶,楚蔷生也不和他说话,不过还是留意裴檀手边的茶盏。水要是喝尽了,他就再加一些,三道水下去,他就再重泡一杯。
他对我都没有那么精细。
我的茶水喝干了,他就顺手把他的茶碗塞给我,让我喝水,也不知道再给我重泡一盏。
还有,楚蔷生很偏心,他给裴檀用的茶盏都是好东西,那是太祖皇帝的旧物,烧造的时候就压盖了玉印,后来流传出宫廷,又被一些文人骚客收藏过,还专门为它写了不少诗句。

裴檀见楚蔷生又重新泡茶,用手一挡,“这茶能喝,不用换。”
楚蔷生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换新茶,就是续了水,就把银瓶放在那边了。

他和裴檀相处的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我脑子里面忽然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们之间相处,就好像我在观止楼那样的上等风月场喝花酒。在那里吃晚饭,叫了相熟的倌人过来相陪,随便聊聊家常,也没有想着做那档子事,就是喝茶、吃酒、聊天罢了。
从那之后,一直到在楚蔷生那里吃素斋,我才把脑子里面的胡乱想法甩掉。

我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还亮着,我坐下不一会儿,天就开始下雨。
我心里有事。
楚蔷生说的话,我一直想,一直想。
我知道文湛容不下小莲,可是我也不能让小莲走。
这天下之大,不至于说无处容身,可是到底一个人举家过日子并没有那么容易。
要是他饿了,渴了,病了,没有人照顾,没有人给他做可口的饭菜,没有人知道他好过不好过怎么办?

我从水榭回廊走到湖水边上,然后在那里坐了一会儿,我又觉得闷的慌,于是又往回头走,等我在小沧浪坐了一会儿之后,我咬了咬牙,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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