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顷似乎想起了什么,当然他很快否定了心中的想法。红发男人并不少见,他并不能确定,当日在面摊子上替自己解围的人便是赤狮族的王,这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结论。
但他仍然想去确认一番,如若这真是天大的巧合,那说不定,自己能赢得更轻松一些。
再次踏上城楼的时候,风沙明显小了很多,视野一下子开阔了不少。不过遗憾的是,文顷依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尽管他的红发已经很显眼了。
他觉得需要再等等,等到打进城内。
……
简离是个对族人漠不关心的骚扰犯。他似乎只对文顷感兴趣。这种莫名其妙产生的好感让文顷觉得颇为苦恼。
以干燥的风沙天气为借口,简离几次三番提出要与文顷一同沐浴。文顷左右摆脱不掉,便命人在一间空屋子里置了木桶和热水,敷衍称让简王子先洗着,自己随后就到。
简离信以为真,却被文顷反锁在了屋里,“王子,洗好了就敲敲门,我在外头守着。”
里头的人哀嚎一声。
文顷哪有闲情管简离那档子破事,方入夜便接到了侦察部队的密报,说白霄将军的先锋部队已经撤出枯木林,折返而回。
得知此消息的文顷一夜无眠,心中满是即将胜利的喜悦。
如今白霄的部队打道回府,必会与青蟒族的部队会合,到时候赤狮族腹背受敌,即便不把他们逼回城中,照样可以大获全胜,让白豹族彻底扬眉吐气一番。
文顷一整夜都在城楼之上,卫国军军长跟随左右,时刻待命。
“文顷阁下,大战胜利之后,要怎么做?”
文顷转过身来看他,军长的这个问题,挺有意思,“你愿意跟谁?”他不用你们,而用你。
军长的眼光毫不闪躲,这么多日,他很少与文顷主动交流过,是个安静而木讷的人,但关键时刻,他识时务、明事理,很靠得住。
“谁给予了我们第二次活下去的机会,我们便跟着谁。”他用了我们,而不是我。
颇具意味的答案。
文顷给予他鼓励,“我很欣赏像你这样的人。”
军长挺直了腰板,他的眼神坚定而果敢。
他是一个单纯的人,文顷想。
翌日,文顷让城中所有人换上了以往的衣服,他们不需要将假扮活动进行下去了。他集聚了所有人,准备迎接白霄的凯旋。
简离又将他的老脸腆上来,“文顷,需要帮忙吗?”
文顷并不想与这人交涉太深,“简离王子可以陪白豹族的小王子交流交流,我相信你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小白在很应景地出现了,在简离面前晃着尾巴。
简离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睛,果然如父亲所说,越是美好的东西越难得到手。
45
白豹族几乎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有青蟒族的帮助;他们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不仅俘虏了百名精兵;还有一名猛将,据说是赤狮王不可或缺的左右手之一。
联军的队伍从城门外凯旋而入的时候,白豹族的将士们走在前头,他们挥舞着武器高呼,嘶声歌唱着属于他们的胜利之歌,尽管已经衣衫不整,甚至伤痕不断;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喜悦狂欢的心情。那些积压在身体里的;多年来的愤怒和不甘,终于在此刻发泄出来。
作为将领的白霄,亦没有丝毫阻止。所有的努力都在等待这一刻,此刻无比庄重而神圣。
不过遗憾的是,在所有俘虏中,没有见到赤狮王的身影。据说,他逃走了。在联军眼皮子底下,谁都没有抓住他。
如今的城池,似乎比以前空了许多,尽管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那份想要得到家人分享的喜悦里,无端多了一份落寞。
尽管如此,欢迎仪式依旧隆重,不管是为将士准备的盛宴,还是对兵卒们的犒劳奖励,文顷都做了详细的安排。
白霄坐于战骑之上,全身银甲被敌人的血液染成殷红,他肩背竖得笔直,双眼显得更加深沉如炬,银色的发丝垂在他的双肩上,随着风声轻轻扬起。脸上似乎多了一道伤疤,疤痕似是许久前刻上的,如今已经结痂。但即便如此,一丝没有减去他该有的英气。
文顷与众位大臣集聚王城之内,他站在阁楼之上,从白霄的军队进入城门开始,便一路目随至对方踏上王城,来到自己面前。
“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简离刺耳的声音打断了文顷的美妙意境。他看了青衣王子一眼,甩起衣袖主动迎上去,与白霄拥抱在一起。
他不需要在意电灯泡的话语。
“让你等得辛苦了,王呢,怎么没见他出来?”白霄下意识地四下看看,却只见小王子晃着尾巴看他。他将小豹子抱起来,铠甲还未脱。小家伙朝他呜呜唤了两声,白霄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他大概听懂小王子的意思了。
“这件事,我打算在开宴时,由司书宣布。”文顷看着他。
白霄想要抚摸文顷的脸,但他忽然意识到有人在场,便转而搭在了对方肩膀上。他发觉文顷又长高了,不过几天工夫。
简离被冷落在一旁,心中俨然不是滋味。文顷自然是要尽一番地主之谊的,但也不想让这个自说自话的青蟒族王子太过得意自己的身份,他想要挫挫他的锐气,明白自己的立场。
直到白霄问起,文顷才假装后知后觉地开始介绍起来。
庆功宴上,文顷托司书宣布了这几日在王城中发生的几件大事。之所以这么做,基本是出于司书是元老重臣的考虑,三朝元老,或者说该四朝了,他说出的话,分量甚至高于生前的王。
说话间,文顷亮出了手腕处的玉佩,白豹族最高权力的象征。众人见了,除了惊讶,似乎已没有其他的表态了。
按照王的临终遗言,这块玉佩是要交给白霄保管的。但文顷了解白霄,他对绝顶的权力毫无兴趣,他要的只是战胜强者带来的快感,不过如今,这唯一的兴趣已经转变到自己身上了。所以所谓的转交仪式只是一种表面功夫罢了,至于那些人会摆出一副什么样不可置信的表情,他都不在乎。
国家都亡了,一块玉佩这能派上什么用场吗?
白霄看着文顷将玉佩解下,系到自己脖子上,他盯着文顷的眼睛,好像那眼睛会说话一般。
文顷朝他路出满意的笑脸,白霄却仿佛听到了两块玉佩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今晚我去你那。”在文顷抽手离开的时候,他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好。”文顷简短地回复道。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多少人的愁肠怨绪都化进了酒盏之中。王城的殿堂之内,满目狼藉,酒水洒在将士们的脸上、身上、还有大殿各个角落。
这晚文顷似乎也喝多了,脑子昏昏沉沉的,几次想要撑起来出去吹吹风,都没有成功。
“文顷阁下,我扶你出去逛逛。”
“嗯。”文顷不知是谁,随口便应下了,出了殿门才知道,是简离。这个可以称得上对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
早知道就不答应下来了,文顷想。
不过天下间可没有早知道,文顷必须想办法摆脱这块牛皮糖。他不喜欢这个人的气息,就像吐信的蛇一样。当然,他本来就是蛇。
文顷在栏杆处站定,挣脱了简离的桎梏,他吐了口浊气,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去休息吧。”
简离好不容易得到这次独处的机会,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话离开了。白霄在殿内应付其他人都忙不过来,他必须趁着这个时机让一切都水到渠成。青蟒族是以旺盛的爱。欲著称的种族。
“文顷阁下,还记得你当初的话吗?”
文顷模模糊糊:“什么话?”
简离贴着他的耳一字一句道:“青蟒族若帮了忙,白豹族必定重谢。现在,我就来向你讨这谢礼了。”
耳边热气灼灼,忽地又是一阵冷风灌入,文顷顿时清醒了些许,“简离王子是要什么谢礼?”
简离的手试图搭在他的肩上,文顷轻巧地侧过身去,酒醒了许多。
“别这样,文顷阁下,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意味着你要对我做些什么。”文顷理顺了散乱的头发。
“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简离试图解释。
文顷道:“简离王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不想和你……做任何肉体上的买卖。”
他停了停又说道:“或许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位貌美的女子,只要你不嫌弃。”
简离立刻苦着脸,他想说的都被眼前这男人驳回了。
文顷在心头苦笑,这青蟒族的王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这场白豹族的战争,说白了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要谢,也是拿白豹族的东西来谢,还不至于把自己的小家伙贡献出来。这可是为白霄准备的。
白霄在里头喝得醉醺醺的,说起话来都有点大舌头。洪石是个机灵的小伙子,尽管他以前与木头无异,现在至少懂得分辨该在什么时候为自家将军的终生幸福争取点机会。
宴会之上,他眼看着将军和文顷阁下各自喝各自的酒,除了刚开始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再无实质性的话语。
他仰慕着将军,自然也尊重文顷阁下的为人。顺理成章地,他希望将军在大胜之日能得到最好的礼物,一个男人最希望的,不就是喜爱之人的陪伴吗?
洪石当然还不知道简离对文顷的心思,他看着对方将文顷阁下带出去,以为是送去了歇息的房间。却不想,在不远处的石栏边上,瞧见两人在推搡,文顷阁下的脸色明显不甚好看。
洪石架着白霄躲在一旁稍稍观摩一阵,许久之后总算是看出了一点名堂——将军是遇上情敌了。
这个天大的消息立即像闷雷般在洪石脑中炸开。他觉得,文顷阁下不抡起拳头砸向那人的脑袋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所以得有一个愿意扮演黑脸的人。
文顷觉察到有人在暗地里偷看,但他没想到下一刻简离就倒在自己面前,被生生打晕了。
文顷看着躺在地上不动的男人愣了一会儿,心想敲在他脖子上的那一下肯定不轻。
“难得,你竟然这么清醒。”文顷还以为,洪石会像其他人一样,因为王的过世和家人的离去伤感万状,借酒消愁。 但他不知道,洪石是孤儿乞丐出身,自打从了军,便与白霄厮混在一起。白霄是他一生的信仰,虽然现在才过了小半辈子。
洪石道:“将军醒着,我可以醉。将军醉了,我须得醒着。”
文顷忽然觉得这大个子其实很上道,尽管他此刻还不清楚洪石对白霄如此执着的原因。
洪石又道:“将军好像念着您的名字呢,您看……”
白霄的嘴动没动文顷能不知道吗,洪石这小子也学会说假话了。
文顷笑道:“把你家将军交给我吧,你带简离王子去房间歇息。”
文顷架着白霄朝自己房间走去。王城内装潢考究雅致,烛火已经被侍者点燃,影影绰绰,透着一室迷离色彩。
文顷将床间纱幔撩起,将白霄放到床上,转而去倒杯水,却在这刻被床上的人拉住了衣袖。 白霄不知何时转醒过来,带着略显沙哑的嗓音道:“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46
“他看我的眼神,”文顷刻意反问;“谁?”
白霄赤红着脸;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能有谁,青蟒族的王子。”他眼神溟濛迷离,文顷却可以感觉到刺痛皮肤的灼热视线。
文顷俯下。身去,单手撑在白霄身侧;问道:“你吃醋了?”顺手抚上了他左脸颊上的疤痕。
白霄抓住他的手;并没有什么语言表示。他转而捏着文顷的手指,放在嘴边;在嘴唇上摩擦,忽地鲜红的舌尖伸出来,在文顷指尖触不及防地舔舐了一下。
好似一股短促的电流穿透全身;使文顷瞬时浸。淫在一片难以形容的酥麻里。
“你在引。诱我。”他的嗓子透着沙哑。
白霄诱导着文顷的手解开他腰间的缎带;文顷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愈演愈烈的欲。念占据了他所有思绪。
“他确实比我漂亮。”白霄的声音陡然想起,正在文顷专注于怎样能脱得更性。感时。
文顷将目光移诸于白霄的脸庞,左脸颊上那道两指长的疤痕,看起来虽然有些显眼,但一点不显狰狞,反倒增添了几分男人的英气。
于是文顷说道:“但你比他英俊。”
“你如果真喜欢他,不会反对。”白霄的脸渐渐撇向另一边。
文顷不由笑出声,“真心话?”
“好话不说第二遍。”
文顷慢慢凑近,压低声音道:“这在我看来,可不是什么好话。”
白霄似乎有些诧异地回过脸,与文顷近距离四目相对。他的脸本就红,这下,好像更增添了几分赤。色。
“我想洗个澡。”他岔开了话题。
“我去吩咐。”文顷撩下了床帘,打开门唤来了侍女,让他们送些热水进来。
文顷掩上门,却听后头有轻微的衣服挥动声,他转身看去,正瞧见玄青的帘帐内,时不时撩起一个小缝,白霄的衣服被一件一件扔出来,满地都是。
文顷坐在三只脚的圆凳上,倒了杯桌上的茶水,便饮酌便欣赏,这是属于白霄的难得一见的姿态。若是没有酒精的刺激,那男人可不会这么勾魂主动,甚至那些肉麻的话语还要揣度一下再说出来。
文顷不由期待起帘帐中的情景,必是满目□,一片旖旎。
说起来,文顷至今还没有在极度清醒的状态下同白霄做过爱,他的很多感官享受,都来自于记忆的回放,但那始终难以解馋。
自从野兽基因在文顷身体里疯狂地流窜,他属于人类的克制力又是会不那么明显,尤其在酒。色的种爱方面,文顷在某些情况下,会有更强烈的感受。比方说现在,秀色可餐的人物就在眼前。
文顷渐渐觉得茶水苦涩无味。他索性走到床前,悄无声息地拨开床帘,近距离观看起这幅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裸。体画来。
白霄将手臂搭在双眼之上,喘息着。他曲着里侧的腿,姿态闲散而慵懒,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文顷就大模大样地站在他身侧。
文顷的眼神大胆地流连在他的胸膛、腰腹,以及私。处。
白霄那掩盖住男性。器官的毛发异常旺盛茂密,偏生又是耀眼的银色,更显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风情。当然,如果是黑色,那似乎太大众化了。
“你似乎该把这里修剪修剪。”文顷抚上他的大腿根,并没有触及白霄的隐。私部位。
白霄一下子弹跳起来,晃晃悠悠地支起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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