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兽世之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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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兽世之军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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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顷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卧室。他需要打个地铺出来,让豹子睡在自己床上。豹子很懂事地替他搬被子,然后将被子定在头上看着文顷。

文顷被他的样子逗乐了,说:“把被子放在椅子上就行了,过来帮我铺席子。”

豹子呜了一声,赶紧找了个地方把顶在头上的被子放下,然后过来帮文顷拉席子。

在床上铺了一层席子之后,文顷又将棉絮铺上去,再在上面盖了条薄毯。

文顷的床板和床架全是木头做的,之前他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弄得很简单,不会铺棉絮和毯子,于是他躺在上面,总会觉得很膈骨头,不过他从不打算奢侈地垫一条毯子,这似乎是原主人的身体本能在作祟,因为文顷每每入梦的时候,总会听到一种声音,这声音在提醒他,要变强,要复兴种族。

文顷怕一旦自己睡得舒坦了,他就会忘了这份藏在身体里的遥远记忆。每晚冷硬的床板可以提醒他,这世上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他不能安逸地窝在这小村子里,消磨了意志。

此刻文顷早已把自己当成了身体的主人,原主人的事,也就成了自己的事。

文顷试了试床铺的柔软度,感觉还行,便说道:“小白你过来试试看,这样还行吗?”

豹子把放在椅子上的被子一并拿过来,不大熟练地说:“文顷,一起,睡。”

文顷看着他,越发觉得他懂事,只说:“这是专门给你睡的,床小,我不能和你挤在一块,我等下打地铺就行了。”说着起身动作起来。

豹子过来拉他的衣袖,嘴里嘟哝着:“文顷……文顷……”

文顷把他推到床边,认真地看着他,“赶紧上床睡觉,不然奇岐回来了,又要骂你了。”

豹子在文顷的注视下被唬得一愣一愣,他不是怕奇岐,只是不想给文顷添麻烦。于是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睁着眼睛看着文顷在屋子里忙活。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有了其他人的动静,奇岐回来了。文顷看了看豹子,他还睁着眼睛瞅着自己,于是文顷走过去,手掌抚上他的眼睑,轻声道了句:“睡吧。”豹子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奇岐快速收回偷瞄的眼睛,加快步子往自己房间走。文顷走出去,立时叫住了她。奇岐的肩膀抖了抖,故作镇静道:“我可没有偷听,更加没有偷看。”

文顷一愣,继而差点笑出来,奇岐也有不为人知的可爱一面。他说:“不是的,姐,我有其它事情和你说。”

奇岐转身过来,“其它事?”

两人便在大厅里坐下来,文顷将白日里的事全都告诉给了她,奇岐听罢,倒挺淡然,只说:“这没什么,难道你忘了,你和原来不一样了,现在的你,不是三等劣兽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可以转化的兽人了。兽人的体质就是这样,一点不起眼的外伤转眼就好了,而且时间长了你还会发现,你的所有感官都会变得比平常敏锐好几倍,像触觉啊,味觉啊等等,你以后会慢慢体会出来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了。”文顷想到豹子贴着自己脊背时滚滚不断传递来的热度,这应该就是因为感官强化了。

文顷看着自己左手食指,曾经被刀切破的地方没有一丝疤痕的残留,皮肤新生的速率快得惊人。文顷想着,既然自己兽化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力气可以大点了,身体也能长得结实点了。他顺手摸摸自己的身板,肋骨还是那么明显。来到兽人世界这么多日子,他已经很努力地在锻炼自己的身体了,可是不管他怎么锻炼,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文顷起先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以为是自己锻炼的方法不对,现在看来,原来是受条件限制的。如今文顷只想着,兽化后能让他的身体结实一些就好了。他实在不喜欢这副瘦弱的小身板。

“文顷……”姐弟两人正说着话,豹子突然站在门边,说,“睡。”

奇岐无奈地看着文顷:“你真像养了个孩子,以后有的烦。”

文顷站起来,朝豹子弯了弯嘴角,然后对奇岐道:“我会照顾好他的,他其实很懂事很听话。”

奇岐打了个哈欠,“希望他以后也能懂事听话。”便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文顷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哄着豹子睡下,豹子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手。文顷看着豹子的眼睛,忽然冒出了一个奇特的想法,“小白,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豹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于是文顷摩拳擦掌地开始给他讲述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后来他又讲三只小猪盖房子,他也不管豹子听不听得懂,想着只要尽快哄他入睡就好。再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讲了多少故事,只知道豹子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他,听得好认真,没有丝毫的睡意。后来的后来,文顷就自己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文顷几乎吓了一跳。他和豹子睡在了一起,豹子搂着他的腰,炽热的胸膛依旧紧贴着他的后背,均匀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脖颈边,亲密极了。

文顷呆滞了片刻,很快掀开被子下了床,由于动静太大,豹子立刻转醒过来。

“文顷……”豹子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衫下摆。

文顷转身看着他,那只抓住他衣衫的手顺势松开了。文顷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起昨晚的事,自己应该是讲故事讲到睡着了,然后被豹子不着痕迹地拉上床一块睡了吧。文顷从小一个人睡,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有个伴儿。当一个人睡成了习惯,自然也不喜欢和其他人挤在一张床上。

可是昨晚,文顷敢保证,他睡得非常安稳,甚至连豹子什么时候拽他上去的都不知道。他想着想着,不由发觉,自己在豹子面前,似乎从没有什么警惕性,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朋友,或者家人。

反过来想,既然豹子可以不假思索地对他这么亲密,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在豹子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不管怎样,这都是个好现象。文顷觉得,自己不需要穷紧张,在一起睡一觉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儿子依恋父亲一样。

意识到这点之后,文顷开始愉快地穿起衣服来,“小白,赶紧起来吧,我们要做早饭了。”

豹子听话地点了点头,拉开被子毫无顾忌地走下来,然后文顷的笑脸就在这一刻僵住了。他看到豹子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没穿,阳光正好从窗户射进来,打在他结实的身体上,轮廓边缘像镀了一层金。

文顷算是第一次,这么正式地面对豹子成人后的裸。身。他的身体很漂亮,银发垂在肩头,错落有致地遮着胸膛和后背,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达到了完美的饱和度,线条紧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然后文顷的眼光游移到豹子的下半。身,令他吃惊的是,那里的毛发很旺盛,依旧是银白色的,几乎遮住了那处整个器官。文顷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感觉,眼前的躯体就像一件艺术品,他纯粹是带着欣赏的眼光来看待他的。

看着看着,他就有些入迷了。

“文顷。”豹子喊他,他堪堪回过神,赶紧把滑到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叫他来穿衣服。

豹子从文顷手里拿过衣服,一件件地往身上套,结果还是把头发嵌在上衣里了。于是文顷让他坐下来,拿着梳子替他梳头发。

文顷家真的很少有人来拜访了。文顷每每带着豹子出去,村人们都会像躲避瘟疫一样闪得远远的。文顷也不与他们计较,只要不来招惹他和豹子就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文顷把一些生活技能都教给豹子后,他就去矿地工作了。豹子则呆在家里,替他洗洗衣服,烧烧饭。刚开始的时候,他烧得不好吃,厨艺烂得天天遭奇岐的骂,后来也长记性了,知道该放多少盐,该用多大的火,烧出的东西多少能下咽了,也算是给文顷这个生活上的师父挣回了一点面子。

文顷以为,他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可是有一天,文顷忽然意识到,这种虚伪的平静里,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暴风雨。

那天他从矿地回来,忽然看到一群孩子在拿石头砸一个浑身是泥的人,那人窝在他家墙角便,已经蜷缩成一团。文顷起初还有些好奇,后来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豹子吗?豹子两只手遮着头,一个劲地往墙角里缩,他只是遮挡,没有反击。文顷当即就怒了,冲过去一阵怒吼,吓跑了那群不识相的小屁孩。

豹子瑟瑟地蹲在墙角发抖,他浑身上下都沾着结成硬块的泥巴,连到往日里保养得很好的银发都弄得一团糟。

“小白,你怎么了?”文顷紧张地看着他,双手紧搂着他的双肩。

豹子低着头,发出呜呜的低鸣。这低鸣声让文顷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白,你别吓我。”他晃了晃眼前人的肩膀。

突然眨眼的工夫,豹子使出一股蛮力将他推开,然后迅速拾起地上一块石头,狠狠地朝自己脑门砸去,一下,两下……鲜血立刻从额头流了下来。

文顷一阵心惊,赶紧爬起来阻止。可是豹子的手劲好大,他几乎拉扯不开。他一边使力一边喊:“小白,别砸了,再砸下去你会死的!”

听到动静的奇岐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角落里激烈的场面,她想都没想,立刻上前,一下子把文顷拉扯开,冷声道:“别靠近他,没发现他精神不稳定吗,他会伤害你的。”

文顷心里一团乱,他完全不在乎伤不伤害的问题。他只看到豹子正被痛苦折磨,正在以无比血腥的方式自残。他想要帮助他,想救他。

“放开我!”文顷陡然吼了一声,奇岐顿时愣住,她分明看到,奇穆的嘴角伸出了若隐若现的獠牙,连着瞳孔的颜色也更加夺目鲜明,她几乎一瞬间忘了使力,等反应过来时,奇穆已经从自己手中挣脱开了。

第十一章
文顷整个前胸都是血,豹子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文顷就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豹子一直在抽搐,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被文顷强迫丢出去的石子,上面还残留着血肉的残渣,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惊,到底为什么,让他自残到这种程度?

“小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文顷紧紧搂着他,不敢再让他有丝毫动弹,怕一松懈,他又疯狂地砸自己脑袋。

豹子只顾呜呜低鸣,他蜷缩在文顷怀里,尽是粗重的喘息声。

奇岐看不下去,几步过去将两人同时拉了起来,喝道:“还不赶快进屋清洗干净,你个蠢小子是想让全村人都来看热闹吗?”

文顷蓦然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确实得尽快把受伤的豹子安顿好,否则村人们看热闹是小,要是直接把豹子当成威胁进而将他赶出村子那才是大。

文顷心想,既然之前答应要养着他,就该负责到底。

豹子有些精神恍惚,文顷架着他往屋里走的时候,豹子的腿几乎没有跟上来的意识。

奇岐说:“外头我会打扫干净,你看着点他,别让他跑出来了。”

文顷点点头,“谢谢姐。”

奇岐看着他,再看看低垂着脑袋的豹子,忽然觉得挺是无奈,真是作孽啊,摊上了这么个东西。

文顷将豹子脱了干干净净,包括自己沾血的衣服,通通丟进了垃圾桶。他将洗澡用的大型木桶搬进一间比较小的杂物室里,也没有烧热水,直接从后院吊了几桶井水,然后锁了杂物室的门,独自照顾豹子清洗。

豹子明显比方才安静了许多,只是他连起码的呜呜声都发不出来了。文顷心里难受,伸手去摸他的头,可豹子忽然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文顷心里更是酸楚,只得轻声道:“小白,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

豹子的身子就在话落之后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的手慢慢从水里抬起来,冷不丁抓住文顷的手腕,文顷一个踉跄,撞到桶壁上之后整个人向桶里摔进去。

豹子就在水里赤身。裸。体地窝进文顷怀里,低低地说:“文顷,好痛,好痛……”

文顷看着他被鲜血盖住的额头,心里像□了一根刺,抚着他的背说道:“小傻瓜,既然痛为什么还要用石头砸,那帮臭小子,是不是趁人之危欺负你了,下次别留情,狠狠地教训他们。”

豹子缩瑟在文顷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似乎要找到某种强有力的依靠,他说道:“文顷,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没本事,让你丢脸了。”

文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丢不丢自己脸的事,就不知道为自己考虑考虑吗?稍一想象豹子被逼到墙角,然后一群兔崽子对他冷嘲热讽,还不断丢石子的情景,文顷心里就扬起一股怒气,连到胸脯也起伏颤抖起来。

豹子似乎察觉到了文顷的气愤,紧抓着胳膊的手掌松开来,学着文顷以往抚摸自己的样子抚着对方的头,说:“文顷,别气,别气,都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听你的话,再也不丢你的脸了。”

文顷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嘴唇不小心碰到了那处鲜血,一股子腥味让他不由自主地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他喃喃道:“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再也不会。”

豹子低垂着眼,不敢出声。文顷心里虽然难受,此刻却也不能太过情绪化,他必须弄清楚,豹子所说的痛是怎么回事。

他将豹子散乱的发丝捋顺,小心翼翼地拿毛巾擦拭着伤口。然后他发现,本来血肉模糊的额头,如今已经有愈合的趋势了,果然兽人的体质就是与众不同。

文顷慢慢地揉着他的头发,只说:“小白,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豹子的双臂从水下展开,环住了文顷的后背,他说:“文顷,我头痛,今天一直在痛。那群孩子骂我是无能的窝囊废,还拿石头砸我,可是他们砸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痛,我躲着他们,然后我在泥地里滑了一跤,他们追着我不放,我就往家里跑,可是你不在家,奇岐在家,我一身脏兮兮的,奇岐肯定要骂我,她骂我就是给你丢脸,所以我不敢进去,在外面等你回来。可是头一直在痛,像要炸开了,好难受文顷,你摸摸我。”

文顷听着,心里犯酸,将豹子搂紧一些,说:“没事了,现在我回来了。”豹子往他身上蹭了蹭。

此刻文顷平复下心境,不由思忖起豹子头痛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记忆有恢复的趋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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