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劣根性,是不是会在他们的身上出现,但是现在的他们,却让于纯感觉到一种久违的人情味。
后来他在村长郑余的口里知道了,他们这样组成一个集体,无非就是因为,一个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一家人有一个能战斗的男人,却有着四五个需要保护的家人,他们集中在一起,男人保护孩子老人,女人们打理琐事,站岗放哨,这样轮流下来,生存的几率反而大了一点。
他们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死死地抱成了一团,抱不成一团的,在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村庄。
但是却无损于于纯这一瞬间的感动。
下午三点的时候,他们进入了X市的范围,在这之后,他们进入大路,因为只有一条大路能通向A市。
他们上了公路,见到的的车辆渐渐多了,再走了一段时间,他们移动变得艰难起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堵车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并且堵的这么严实,一个小时他们移动了不到百米。
前面黑压压的车队,已经看不见劲头了。
幸好这边没有人烟和村落,要不然大量的人员聚集,散发出的味道,就像海洋里的血腥味,丧尸和鲨鱼一样,闻着血腥味,就会蜂拥而至。
但是,也没有知道,丧尸什么时候会出现。
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堵车,还是堵车的问题啊。
大范围的迁移,没有组织人,没有领头人,不堵车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现在,他们只能尽量把车靠后,靠边,怕万一堵车,把他们堵在中间。
“估计情况不妙啊,人越聚愈多,寸步难行只是时间问题了。”纪辰降下玻璃,他们左边已经有车了,前面密密麻麻,后面的车辆也持续不断进来,大家都碰在一起了。
几米宽的小路,已经被人们在田地里,压出了几十米宽,还在不断的拓展。
东方虎一直让自己的车在队伍的边缘,这时候他们已经和村人走散了,哪怕只是总是向右,后退,也不是办法啊。
“这样下去不行,再有三四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到时候要是在野外碰见丧尸就麻烦了。”纪纲皱着眉头说到“我下去看看,和前面的人打听了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虎子你开车注意一下,往边上开,不要让别的车,把我们堵起来,到时候跑都跑不了了。”
“知道了大哥。”东方虎应了一声,然后把车里的一个白色垫子扔到了车顶,“估计大哥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再这个位置,这样能让咱们的车显眼一点,大哥找我们的时候也方便。”
他们一直在往边上靠,等队伍要胖了一圈,他们想右退了三个车身,纪纲回来了。
纪纲上了车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坏消息就是前面的大路已经彻底堵死了,人过去都费劲,我没有走到最前头就退了回来。
不过,我和人打听过了,那些人有确切的消息,A市被列为国内的大型避难所了,政府组织的避难所,至今好像有六个,A市是咱们省唯一的一个。这些都是奔着A市去的,听说那里挺安全的,有军队,在政府的控制之下,这下子虎子的妹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闻言,老太太和东方虎露出了一点高兴的神色,估计他们也没有多大把握,能在A市,找到自己女儿(妹妹)一家,就是他们还活着,也有可以去别的地方避难了。A市成为避难所的消息,无疑增加了他们一家人团聚的的希望。
他们一家子可以相聚吧,这不再是一句心里暗示,而是将成为事实。
知道前面的路是彻底走不通了,他们直接右拐,离开了队伍。
他们一直走到,大队伍看的模糊的时候,他们有再次转弯,开着车往前走。
在他们与队伍最前面的成一条直线的候,终于,他们知道,为什么不是太多的车辆在在无限制的“乡间田地”,居然造成了城市上班高峰一样的路况。
那是因为前面有一座桥。
那是因为,桥断了。
于纯连日子依靠自己的占卜术,给他们带来的顺畅,终于,到头了。
他们没有的选择,这条路,是这个方向通往A市的唯一一条路。
连接中间,年近失修的几十米多宽的桥,在中间中间断了一个十米多宽的大洞,把桥一分两半,也阻断了人们奔向避难所的希望。
而且,近日全省连日暴雨,使得平常不足半人深的小河,变成了水波荡漾的“小江”。
他们在不远处,能看见和他们一起困在河对岸的人们,犹若困兽,奋起一搏,在离桥远的地方,踩着油门,箭一样的冲上桥去,企图飞跃,却像下饺子一样,在桥中间的大洞中,掉了下去,扑通的一声,河水只打了一个旋儿,连人和车就沉了。
看得人心都沉到了谷底。
“实在不行,咱们就只能抛下车,下水,游到河对岸了。”东方虎建议到。
纪辰摇了摇头,“这里离A市市区,至少还有一百公里,在这儿咱们没有前面有村庄,先不提咱们能不能在村庄里找到车了,最好的情况,咱们至少要徒步走上五个小时,才能到达最近的村庄,当然,如果25公里有村庄的话。
最坏的情况,咱们就只能靠着两条腿,走到A市了,那咱们要不眠不休的走上二十个小时。”
老太太头摇的比纪辰还要厉害,“那行不通,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天黑了。”
有车遇见大量丧尸还能跑,要是没有车,遇见大量的丧尸,就只有等死的份了,特别是在野外,没有遮蔽物,丧尸虽然行动比人类迟缓,但是迟缓也是有限,比如同样的一百米,人类跑上13秒,丧尸可能用上17秒。
人类会疲惫,但丧尸不会,没有车,人总会被丧尸追上的,他们的生命,不能全部放在“绝对不会碰见五个以上的丧尸”身上。
弃车,那是输多赢少的赌博,车是绝对丢不得的。
“其实如果桥那边的人,让开,我冒险试一试的话,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让咱们的车飞过去,现在说这些也没用,那些人不可能把路让开的。”
东方虎苦笑,“现在咱们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弃车。第二,咱们掉头,沿着这条河走,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桥,兜个圈子,去A市。”
这条河通向哪里,有多长,东方虎不知道,但是作为从这里长大的人,他却知道,至少在他三十年的印象了,除了这条路,没有别的路能通向A市了。
不是,还有第三条路。
于纯坐在后座吸着手指,每当他遇到难以决定,他就会去做这个动作,他现在的内心很矛盾,他们走到了困境,而眼前的困境只要自己说出一句话就能解决。
问题是他不想啊,也不能。
说出他空间的秘密,不是被人当成小白鼠一样,为全人类的进一步发展做出卓越的贡献,就是被当做一件奇货可居的物件,被人据为己有,从此身不由己。
矛盾的是,他们现在绑在一条船上,他们要是死了,他可能也要陪葬,然后不情愿的换个壳子。
等等等,换个壳子?
这么说,他和小乌龟绑定不是人身绑定,而是魂魄绑定,哪一天要是自己遇见不顺心的,自己一抹脖子,狠下了来一撞墙,闭眼,就能找个壳子,重新开始他美好的人生。
这可真给力啊,比整容还带劲儿。
到时候谁还认识他是于纯啊。
纪纲在后视镜里,看着于纯的脸变换不停,矛盾,不舍,恐惧,豁然大悟,到最后的如释重负,从这一张脸上他就能猜到于纯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知道他的秘密,他不知道于纯是瞧不起他,还是太瞧得起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个特种兵,在半夜起床出门的时候,居然还想要瞒过他,要是自己连身边人下床都不知道,他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特别是现在危机四伏,他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的。
在于纯动作的一刹那,他就醒了。在于纯下楼之后,他也跟了下去,他亲眼看到,在他面前于纯让面粉大米凭空消失。
一开始他怀疑自己在梦游,在于纯睡下他又去确认了一遍。
最后,他知道了于纯的秘密——于纯有了只存在玄幻世界的储存空间。
储存空间,他无意想要说破于纯的秘密,只要于纯不说出来,他永远会保守这个秘密,他能理解身有“宝物”人的恐惧,人心要比黑暗还要肮脏。
于纯只要沉默,他就会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眼前事情。
看着于纯张开嘴,耳朵了听着——“纪哥,我有事情跟你说,你能跟我下车下吗?”——这句话,纪纲心里一震,他知道于纯做出了选择,他相信自己,那么他纪纲,一生也不会负他。
于纯说出话,感觉如释重负,他宁愿冒一回险,他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纪纲救过他,可以说他救了他一命,在知道没有回报的情况下,把他带出了城市。
他相信纪纲不会辜负他的信任,退一步说,就是他看错人了,那就把自己的壳子赔给他吧。
、又见空间
在东方虎他们不解的眼神中,纪纲和于纯下了车,两人刚关上车门,回头,就见不远有了四个人向他们走了过来,三男一女,三个男人隐隐的把女人围在中间。
离他们不远处还停着一辆黑色的限量路虎,于纯看着那辆车简直就要流口水了,那辆车自今年上市前,他就一直肖想着,他最喜欢的就是它如同豹子一般王者的气质,霸气的可以震人心魄。
只是这辆车售价高昂,足以让他吃上一辈子了,他以前没有能力,只能在车展上过过瘾,等他有能力的时候,哈哈,对不住,现在拳头大了才是老大。
四个人一同走过来,他们年岁相当,气质相仿,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露出非富即贵的气息。于纯真是对这种人没有多大的好感,一来是因为他被打扰了,他好不容易酝酿出“坦白的勇气”,就快跑了。
二来就是,作为被压迫的劳苦大众,他仇富啊。
他就是仇富,他还宰富,一般的人,他算卦收费是按照正常的标准,遇见那种阔太太,大老板,肥官员,他收的的贵宾标准,只是那些傻子挺乐意给就是。
正所谓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人家有钱的要的就是这款儿。
“他们是跟在咱们后面过来的。”纪纲说,“看样子几个人是学生。”
不过不是不同的学生,他们之间有一种居高留下气质,与他看到的易家两位少爷倒是挺像的,他们不会是碰到了一群高干子弟吧,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于纯在心里嘀嘀咕咕的,。
不过,现在谁怕谁啊,丧尸可不看你,是不是高干子弟,谁的命也只有一条啊。
于纯点了点头,他现在判读对他们有没有恶意的标准,就是看看他们的身边的“命气”,要是一伙人都是“白气”,那很大的可能性他们要对他们做出攻击了。
反之,一伙人要是中间一个人身上都没有“白气”,那么于纯就可以认为他们肯定不会对他们做出攻击,起码暂时不会,他们就是再厉害,于纯不相信纪纲连一个人都解决不了。
前者是个可能性的命题,后者却是个绝对的命题,于纯对前者有很深的戒备,对后者有很小的戒备。
他们走进了,于纯和纪纲都有些惊讶,看来他们四个人实力应该不错。
他们四个人和末日前没有什么两样,精神饱满,衣服上很干净,没有杀丧尸留下的血迹,男人脸上只有微微的青茬子。
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样,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女人,脸上同时出现异色。
女人梳着马尾辫,脸色红润,身上白色的衣服很干净,她走进,于纯居然发现在这个丧尸遍地走,人们吃饭都要冒着生命危险的现在,她居然还画着妆,画着睫毛,涂着眼影,嘴唇上有着放光的润唇膏的痕迹,再细看居然还有腮红。
轻轻地淡妆,如此的与现在,格格不入。
能把自己保持成这样,恐怕这个女人不是有本事就是有靠得人有本事,不过,看三个男人隐隐以女人护在中间的行为的情况,应该是前者。
“你们好,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惠芝,旁白的人是谢元,陈辉,王强,我们都是G大的学生。”女人的笑容很甜,很容易引起人的好感,但是却隐藏着骄傲,如同立在云端。
看的纪纲和于纯非常的不舒服,“你好,小姐。”
没有礼尚往来的说出自己的名字,纪纲的意味很明显,他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牵扯,他对这种被人宠坏了的,明显有着公主病倾向的人,一向缺乏耐心和好感。而且,在他和于纯即将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还来打断他们,纪纲没有指着她的鼻子说送客,修养已经够好了。
徐惠芝只是瘪瘪嘴,没有不高兴,她身边的的一个男人却勃然色变,脸上恼怒一闪而过,他觉得自己与他们说话是自降升价,偏偏那边不感到受宠若惊,跟过分的,还给了自己一个软钉子。
只是现在还不易翻脸,男人压下自己的恼怒,“兄弟们,大家出门在外,交个朋友如何,走到这儿的人都是要去A市的,大家以后一个城市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面留分情吧。”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纪纲开口,“对不住,交个朋友就不必了,我们正要回头去别的避难所,就此告辞了。”
他们看出来了,他们有求于他们,不管是求什么,他们都不准备帮忙了,他们现在就是要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车子收进空间,然后游过去,在天黑之前,还能到达A市。
男人听见纪纲的话,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指着纪纲的鼻子就骂,“你他妈,你嚣张个头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趁着小爷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就识相接着,不要敬酒不要吃罚酒啊。”
“不要动手,陈大哥。”徐慧芝拦在了中间,“陈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我相信只要咱们说明白,这位先生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们当然会见死不救的,他还想要找人救他们自己呢,对于浪费他们时间的这群人,于纯牙都痒痒了。
至于,见死不救的原因啊,小爷他仇富,不行吗?
谢元拍拍陈辉的肩膀,“正事要紧。”
他对纪纲低头道歉:“对不住啊,兄弟,我这个兄弟一向脾气暴。”
“没关系。”纪纲保持微笑,露出自己森森的白牙齿,“下次我会帮他妈教育他一下的。”
“你——”陈辉要不是被王强拉着,他早就扑过去了。
“好了我直说好了,现在大家都被困在这边,估计你们,也只有放弃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