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蕊浮萍 作者:菊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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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蕊浮萍 作者:菊文字-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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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
这么想着他也就释然了。
然而等到夜里上了床他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朝着完全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下去——简单地说,时锦年完全地拒绝了他的求欢。
顾渭情绪饱满,很想这个那个地颠鸾倒凤一番的,可是这个时候不得不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更重要的是,他俩正式好上之后时锦年对这件事情从来都是义不容辞不逞多让的,怎么会到今天居然义正言辞地说要分房睡。
顾渭说:“怎、怎么了呢?你对我的技术不满意?那你有特殊要求可以提啊,我这个人是很善于接受新鲜事物的。”
时锦年略有点愧疚加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承认你学习能力挺强的,不过就是有点脆弱……还是不要逞强了吧。”
顾渭说:“不逞强——我本来就很强。”
时锦年忍不住叹气说:“你都喝补肾药了,还说不逞强。”又叹了一口,“还是算了吧,我们这阵子也没少忙活,基本上也差不多到量了。你也累了,也该歇歇了。”
顾渭就怕他说这样的话,因为似乎潜台词就是时锦年要去找新的床伴解燃眉之急。
他急赤白脸地为自己家辩解:“我吃药是强身健体,未雨绸缪,你也知道我是个有前瞻性的人,不代表我的能力要受到质疑,这个你应该很清楚。这些天来,我哪有一次短了你的?——你一颗心放到肚子里,明天我就断药,照样生龙活虎的。”
说话间他似乎很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样子。
然而时锦年却打定了主意要禁欲了,不肯相与。
这一晚他两个相安无事一夜到天明。
顾渭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自己没捞到就算了,可是便宜别人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他很担心时锦年病急乱投医,既然对自己的药效产生了质疑,难保他不去物色别个暖床,故而加强了警戒。
可是几天下来时锦年竟然老实得很,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一连七天,时锦年既不让他碰,也没有碰别人,他竟然真的禁欲了!
这个事实让顾渭极度震撼。那个可是时锦年啊,不是什么乖宝宝老好人,而是有嗜性癖的时锦年啊!……等等,是说嗜性癖已经痊愈了么?
顾渭去问时锦年,“你这么多天不做,你就不想?”
时锦年躺在沙发上,脚放在他腿上,手里捏着遥控器在换台,随意地说:“你这么一说确实过了好几天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做也就不做了,无所谓。”
顾渭几乎要落泪,他拉起时锦年又跳又笑的,“这不就代表你已经好了么!”
时锦年淡定地说:“哦。我本来就没病。”
顾渭亲了他一口,说:“为了庆祝你病好,晚上咱们来一发怎样?”
时锦年说:“好是算了吧,你的身体也不是怎么好……”
顾渭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不要太武断。需要我用身体来证明吗?”
时锦年还是摇头,“我现在觉得那事挺没劲的,翻来覆去的就是那点内容,色即是空。”
顾渭有点傻眼了,他现在已经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而对方却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立场有微妙的颠倒。
是不是,矫枉过正了?
顾渭觉得自己还要继续给时锦年治病,也许这次是性冷淡什么的。


69、番外 那场烟花

七月流火保安部队长最近被一个常客挖角跳槽了,队长的职位空下来。肖宝安继任队长一职,终于出人头地。
甫一上任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赶上了一个很重要的活动——七月流火的二十周年庆典。
周年店庆除了要开展一些列的打折促销活动,重头戏还是店庆当晚的嘉年华活动,什么主题派对、化妆舞会、鸡尾酒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员工加上客人特邀嘉宾什么的,大概有个千八百的,对于七月流火的接待能力是个很大的考验。
身为保安队长的肖宝安真的抖擞精神,感觉是自己报效店里对自己的栽培的时候了,一定要站好这第一班岗。
庆典当晚,七月流火前搭起了大型的LED灯影效果,铺了红毯,并且真的有娱乐圈里的明星们来捧场。这些明星里大部分都没有索要出场费,纯粹是冲着当年未成名时在此地受到诸多照顾的缘故,当年他或者她还是穷小子灰姑娘的时候七月流火向他们敞开机会的大门,为他们捞人生的第一桶金、积累人生的第一笔人脉。七月流火的慷慨也为它带来了丰厚的回报,这些小演员小龙套们一旦发达了也承情。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和这家店的关系是共生共荣的——他们当七月流火是个偶尔可以提供兼职的客户集散地;七月流火当这些角儿是隐性的备用人才库。
肖宝安看着一辆辆他叫不出名字的好车开进来,他有序地指挥交通,难掩心中激动之情,并且对自己工作的单位产生了一种由衷的自豪感——一次性地见到这么多只能在电视电影里看到的脸,可见这是一家多么高档的店!
突然,他似乎看到迎面来的车子里一个有点眼熟的面影,他想不会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吧?他也有那个脸?!
然而,事实证明,不想看到什么偏就是什么,车一停好就下来一个人。
顾渭跟着从车上下来,对时锦年说:“有必要今天来凑这个热闹么?”
时锦年说:“都到这了你还啰嗦——其实你嘴上说不介意我在人前走动,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吧?”
顾渭说:“得得,算我没说,我都到这了还怕你那个——我是怕你心里……”
时锦年突然看到肖宝安,冲他大声笑说:“哟,这不是当初那个小保安么?你还在这做没被开除啊?”
肖宝安很有身份地正了正帅气的领带,咳了咳,旁边立刻有更加年轻懂事的手下——新来的肖宝安说:“怎么说话呢?肖哥现在是我们队长!”
肖宝安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觉得自己不能轻易得罪客人的,于是只是持重地点了点头,就让迎宾人员来接待了。
时锦年笑着对时锦年说:“肖桑的眼光真是独到,让那么缺心眼一个人做保安队长——他倒是不会监守自盗。”
这是现身说法。
顾渭有点心不在焉,他不把肖宝安放在眼里,只是向着一会人多口杂,怕时锦年吃亏,或者惹出什么乱子。
可是他又不能把人就关在家里不出来见人……咬咬牙,就看今天晚上的吧!
其实时锦年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他吸过毒,卖过身,他放弃过,可是当他决定重新拾起自己,他就能够强迫自己走到人前,露出笑容。
顾渭自问能否做到?
他看看身边的人,发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虽然他脸上还是那玩世不恭的笑意。
时锦年抬头看七月流火鎏金的大牌匾,叹息地笑说:“真是好久没有到这里了,不知道里面的瓤子变没变。”
顾渭拉住他的手,给他坚定的支持和温暖,“我们一起进去看就好了,今天一定会遇到很多人。”
时锦年回眸和他对视一笑,拍了拍他的脸颊说:“别担心,没什么好担心的——其实我只是突然想跟肖桑当面道声谢。”
顾渭有点不自在,“谢他什么?他不过是个替人打工的鸭头。”
时锦年说:“你不懂。我也是后来慢慢懂的——我应该谢谢他——至少没有他我活不到现在。”
顾渭想,从前不懂事胡作非为的时少算是彻底改头换面懂得感恩了。
他再看七月流火目光也有所变化,觉得也许只是打着夜店名义的大学也说不定。
再热闹再喧嚣七月流火的顶楼套房仍旧保持着最初的寂寞沉静。
当初吴韵棠吴爷败走,他继承人桑殿义出卖了七月流火的一切股权,决意要把关于七月流火的一切,特别是这个房间里的故事都埋葬。
这个房间在接下来的歇业整顿中被彻底改造一番,更多的阳光照进来,以前的阴霾和血腥似乎已经湮没在时光的废墟里。
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这个房间的使用率却一直不高,也许是七月流火的企业文化太过深入人心,在代代员工口中流传的关于这个房间的鬼故事阴魂不散,很少有人愿意在这里过夜。
此刻,这个空旷房间的灯火大亮,偌大的房间里两个人在拓宽的玻璃窗前驻足。
吴韵棠淡然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头也不回地冷声说:“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看这些无聊的场面?”
桑殿义扶住他的肩膀,带着点小心翼翼,“我觉得偶尔回来看看也不错,至少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已经完全不一样的景致。”
吴韵棠说:“看到了,可以走了。”
桑殿义盯着吴韵棠的白皙的耳垂,说:“今晚可不可以留下过夜?”
吴韵棠轻笑:“你不要这样,幼稚得像个孩子,你要在这里做那种事情?是为了证明什么?——我不想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被拒绝了,可是桑殿义反而得寸进尺地环抱上去,在那形状完美的耳廓旁边低声说:“干爹,你偶尔也把我当孩子疼爱下嘛,我可是一直很孝顺你的。”
吴韵棠皱眉说:“撒娇也不行。”
正腻歪着,外边夜空中突然毫无预兆地绽放出炫目的烟花。
桑殿义不露声色地揉捏着他干爹的腰部,说:“这烟花是不是来的太早点了。”
吴韵棠却不理会他的不老实,略笑了笑,“是肖桑的手笔。”
桑殿义一瞬间后悔并且嫉妒了,不过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带吴韵棠回来一趟。
虽然老相好之间的感情让人介意,但是也怨不得别人,谁让当年自己来不及长大替他遮风挡雨?
所以,这次他其实想趁机对肖桑道个谢,谢谢他陪吴韵棠走过一程又一程。
韩旭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受到了肖宝安的热烈欢迎。
现在大权在握的保安队长当初刚来七月流火的时候人生地不熟,他脾气又拗,吃了不少苦头,差点做不下去,是韩旭看他可怜,人又正直,向肖桑推荐他去特殊楼层的岗位,那里工作简单,人际也不复杂,肖宝安得以适应环境,并逐渐受到领导的认可。
不过韩旭去年就辞职不在七月流火里做,自己去开了家设计公司,接下的第一份活就是七月流火的装修工作。彼此合作愉快。
韩旭对肖宝安笑说:“我听说你高升了,现在是肖队长了。”
肖宝安忍不住挺了挺身板,说:“什么队长,不过是老板看得起,我们争取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韩旭说:“这身制服我也穿过,不过我年纪大,身材没你好,还是你能撑起来这个气质。”
肖宝安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韩哥你是文化人,是设计师,跟我们气质不一样——对了,你儿子怎么样了?我记得从前还来过咱们这玩,挺机灵的一个孩子,该上小学了吧?”
韩旭笑得有点勉强,“虫虫半年前手术,没有从台上下来……已经不在了。”
肖宝安一下子就慌乱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补救,愧疚写在脸上。
韩旭叹气,“那真是个好孩子啊,只可惜我们没有缘分。”
肖宝安笨拙地安慰他,“……这些都是命,做人还要向前看。”
韩旭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
往七月流火大门走的时候电话响起来,是夏齐。
韩旭知道如果自己不接,对方就会不停地打,如果自己关机或者换电话就会招致更加激烈的反应,所以他现在基本上不会据听。
他皱眉接起,“夏先生,你还有什么事?”语气是冷淡的。
夏齐说:“我就是想你了……也想孩子。”
韩旭说:“何必。孩子已经死了你才来说这话。”
夏齐忍不住大声抗诉,“是你等他死才告诉我他是我亲生的!否则的话我不会在第一次分手的时候不给你治病钱的。”
韩旭无奈,“……我只能再次跟你说声对不起。我唯一可以问心无愧的就是无论到什么绝境都尽力给孩子治病。他的出生是因为我的自私,幸好他的死亡不是……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我再说一次——如果虫虫还在的话,也许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和你生活下去。可是他不在了,我们已经没有必要继续了。”
夏齐被噎得不浅,不过最后语气还是软下来,“你和孩子是两回事……孩子是孩子,你是你……”
这时候韩旭正拾阶而上,突然整个世界亮了一下,然后是五彩缤纷,他回头仰视,天空烟花盛放,他一时忘了和夏齐的对话。
夏齐听那边有动静就追问起来,“怎么那么吵?你哪?”
良久韩旭却不着边际地说:“你还记得咱们在中学有一年校庆篝火晚会,学校放了烟花么?”
夏齐记不起来,不过他不想扫兴,模糊地说:“好像是有那么一次,怎么了?你在看烟花?”
韩旭想说一个看烟花终究太寂寞,但是他忍住了,悄悄挂了电话。
倪端从车里下来的时候被肖宝安和礼貌地告知他走错地方了,“明星要走红毯,都在那边下车。”
倪端倚着车,颇有风姿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明星?”
肖宝安说:“不是明星谁有病啊大晚上地戴墨镜?”
倪端呵呵地笑出声,“七月流火又招了一些搞笑的人进来。”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漂亮的脸,随手把墨镜丢给肖宝安,“给你了,做个纪念。”
肖宝安是有职业修养的,不肯收。
倪端说:“你就对你老板说是倪端给的,他不会开除你。”
“倪端?倪端是谁?”演过什么剧么?
倪端正了正出色的领带,“倪端是一个很好的整形医师。”他眨眨眼,“下次你要来做锥子脸,我给你打八折。”
肖桑这一晚很忙碌,也很开心。
有无数的人走到他面前,和他说上一两句感谢的话。他穿梭在人群里,众人皆投以赞许的目光。他不是带着收获的期待去行事,然而谁不稀罕自己的善行被认可呢?
晚会进行了一半,主办方安排几位人物发言,肖桑作为元老在台上有一席之地。
他脸上是让人熟悉的职业的笑容,说:“是七月流火让我的职业生涯达到辉煌。我不过是个念经的和尚,恰巧来对了庙……”
股东之一的丁牧遥用略有点猥琐的目光瞄着他中意的老男人在台上侃侃而谈,心里越发骚动地想,要不今晚就把一直以来的意淫坐实了?
肖桑从台上如沐春风地下来,这是他最好的时候……也是他最坏的时候。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年轻人,什么也没说上前撞倒肖桑。
肖桑似乎愣了下,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他捂着肚子,手指缝里渗出大量的血。
场面一时失控。
刺伤了他的年轻人似乎也有点无措,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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