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当然,也有可能曾老大一向就是这样的人。今天的事叫他心里不痛快了?没有吧?那是苏小夏在旁使坏了,肯定是的!
闻樱想着,不定苏小夏在曾老大面前撒娇了,她肯定是对曾老大应尧曾经怎么怎么虐待你的宝贝心上人了,你不给我报仇不给我出气以后就表想给我上床。
回过神来,闻樱暗叹自己好无聊啊,这脑补得很香艳,事实是这样的么?
一会想起苏小夏望着自己的恶毒眼神,又觉得是有可能的。她又想件事来,伸手去摸肚子,真的有了么?怎么办?给他做妾,仗着他的宠爱借着母凭子贵的势头横行府里?闻樱笑笑,她没这个能耐啊。照他所说,生完这个娃丢给他,让他将自己放生了?闻樱直觉摇头,若真这样做了,她这辈子都不能安生的。还是求他赏自己个院子,自己带着孩子,偶尔许他来看一看?闻樱又笑,你当应大少爷好欺负呢?
闻樱重新叹气,怎么办呢?
床上的人哼了哼,皱皱眉头,闻樱忙扑上前去,低声问:“应公子?”应尧却没睁眼来,左手小指与无名指动了动,没抬起来,闻樱问:“可是要喝水?”
闻樱等了等,没有动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与手心,放下心来,安静替他盖好薄被子,坐了回来。
一晚上俯在椅背上坐着,迷了愣瞪地经常去摸摸应尧的头与手,见着一直没有发烧也没有受冻,便再放下心了去接着睡。
半夜里似乎还能偷空做几个小梦,觉得像是有人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的摸,或是轻轻的吻,还有人在挠自己的手心,像是她的哪个初恋情人在偷摸吃她豆腐,不由在心里嘻嘻乐开了花,真是好梦啊。
睁眼醒来看到床上的人依旧躺在哪,伸手去摸,手心温暖,脉搏有力,又俯在他胸前去听,嗯,心跳又稳又有力,便咧嘴笑了,好了,没死不是?想起身去寻水漱口,一转头瞧见了床旁几上的米汤只剩了一小半,张嘴想了想,伸手去推床上的人:“大少爷?你可是醒了?”
VIP章节 59番外童今非篇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好;在我年幼时;我是很喜欢跟我爹去各个铺子里转悠的,我也一直以为我将来长大了也会做个生意人;天南海北;见多识广;与人谈笑风生;不动声色,就能做成一笔笔极赚钱的买卖。我也一直觉得做商人是最最好的一个行当。然而我父亲不这么想;他觉得商人低贱。我想不通;吃得好;穿得好;又有钱;又有见识;何来的低贱之说。然而他不觉得,他说读书做官才是这世上顶体面顶尊贵的事儿。
于是在七岁这年,我被他关进了一间不大的房子里,四周沿墙壁的柜子里都码着书,整整齐齐,还专门聘了位小老头儿还看着我,说是教我读书识字。
只是我的心思,早就飞到了天涯海角,不能守在这方寸之内了。
而后的十年,于我而言是空白的十年。书上从来没写到外面的事,没说外面现上是怎么个天地,甚至都没人跟我讲肉多少钱一斤,布匹涨到什么价了,街上有没有出什么新花样。
十年里我心无所归,我在极切思念着外面的世界。
在我十八岁生日这天,我与父亲大吵一架,他训我一事无成,白白耗了家里十年米粮,至今仍是童生。他说我的大哥早已成材,能接家里所有的事了。我吼说我已是废人,他将我养成了废人。
我请了应大哥来帮我游说。
也不知他怎么将巧舌搬弄了一番,反正后来我的父亲同意了我跟着大哥做事,还常常说,要我多与应府的人来往。
这个我倒愿意听他的,应大哥府上没有老人,去了不用守什么规矩,他又手段了得,跟他学学倒不错,应小姐性子直,倒不难相处。府上还有个纪南楼,除去听应大哥使唤时候,也是个软糯性子。
只是我万万没想的,商人的生活是整天的花天酒地。应大哥甚至带了我去青楼。说实话,我对这样的地儿,充满好奇。
应大哥出手大方,他会捧人,但凡他看得上眼的,都会堆了银子去帮她抬身价,虽然他从不去她们房里去,但他乐意叫那些美丽的女人们围着他转,他说过,他就是乐意叫整个宜州城里的人都知道,他就是在过这样的生活。
我发现了个有趣的人,也跟应大哥说过一回,可他只看了眼,鼻子哼了声,便再也不愿我提她。
那个女孩子望着窗外的眼神,很叫人震动,我知道,我完全看得出来,她在憧憬外面的样子,她很想去街上看看。
有时,她也不看外面,她看屋子里的人,冷冷笑着,我就知道,她像是在嘲笑我们。别人自然看不出,因为她长得实在是不够美艳,在这满是莺莺燕燕的楼里,她就像花圃里的一颗草,没人会注意到她。我跟应大哥说过,他又哼了哼。
我试着与那姑娘说过几回话,实在是个解语花一样的姑娘,我说的她都懂!
我越来越爱与她说话了。
家里的人也越来越看不起我了。因为我很难上手家里的生意。大哥将一切把持得紧紧的,只丢我最繁琐最耗时的事给我,我想找店里掌柜的熟悉下事情,没有人愿意听我有用的话。
我跟她倾诉,她都理解我。在她面前,我无所顾忌。不用担心她会斥责我的对父亲的怨恨,更不会斥责我对兄长的不满,甚至还替我鸣不平,替我想法子怎么挽回局面。
我试着跟父亲说了声,想要帮她赎身。惹来了父亲的暴跳如雷,他从头将我数落到脚,从我的七岁数落到十八岁,他说我这一辈子对他的用处还不如养的一头猪。
我气得要跟他打一架,没下得了手,想着家里也要在江南开店了,便自请了过去。顺道将那个姑娘也带了过去。
父亲本来不同意,我苦劝一番,若是再不叫我自己做些事,我就真废了。不知道怎么父亲又同意了。
没想到大哥却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没钱,说我没经历会误事,说我要成亲的,说听说我要带个妓女一起去,总之,不让父亲同意我去。
我甚至恶毒地想,他其实是怕我真将生意做起来了,压制了他吧。
应大哥请我去喝酒。
我将事情问他。应大哥笑说:“我有法子帮你,不过有些狠,你想不想试?”
我当然想,就问什么法子。
结果第二天我家院子便着火了。我怒气冲冲去找应尧。他笑着说:“放心,我会慢慢帮你将生意做起来,将来你赚的,必定会比现在的多许多。而不这样做,你在家里,永远都吃不开。现在多好,店契虽烧了,那些主顾与货源却没断,那些来往的老板们关系没断,我帮你,相信我,你们家很快便会振作起来的。而且,最最主要的是,这一切,都会是你亲手立起来的。嘿嘿,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你大哥这些年将你父亲名下不少产业都划到自己名下去了,这样一把火烧个干净才好,叫你父亲去衙门里重新开具文书,到时候才能平分给你们兄弟俩,不然到你们分家时,分给你的,估计就只是个空壳子了。”
我仔细想了一想,便不多说什么了。回家去跟着父亲一点点重建起来。
应尧果然是个商人,将感情都能与做生意利用起来,真是。他说:“我家妹子看上你了。嗯,我只有这一个亲妹子,你以后真心待她好,我也会全力助你。”
我本不想拒了这们亲,我不大乐意娶应青茵做妻子,应青茵虽说性子爽快,可是也是很娇小姐,每次与我有争执,都丝毫不让步,我更愿意娶个能与我温温和和说话商量事儿的人。而最主要是,我父亲与大哥,极力要促成这门婚事,我不愿轻易如他们的意。
哎呀,我都忘了,与佳人有约呢。
好不容易打听了她的去处,我有些意外,应尧不是一直看不上她么,怎么会买她?
我跟应尧直说了,他说愿意带我去见她,但前题是我与她把话说清楚,断了往来。他说这是为我好,哼。
只是万万没想到,闻姑娘竟然死也不肯跟我走,我本来还想说如果她愿意,我也可以找应尧要了她,想来一个小丫头,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后来又找机会与她说了几次,她都是不肯。她将先前冷笑着看别人的眼光拿来看我!
而且,在我看来,她像是比我更看重应尧,直觉告诉我,他们的关系超越过我俩了。很好,我痛恨看不起我的任何人,虽然面上我还与她好言好语,只是我也恨她。
应青茵来缠我时,我便烦了,直接明说了。她大哭而去。她极少哭的,她自小被应尧带着养大,性子随他,倔得很。
应尧原本还是真心实意帮我,出主意,也出钱两,还出货源。后面就慢慢淡了,大概是觉着联姻不成,没必要白白浪费精力在我身上吧。
再见应青茵时,她清瘦了不少,而且,一下子庄重温雅起来,见了我也只那样淡淡微笑行礼而后抬脚走开。
竟然连她也要离了我去。
这个女人,曾经哭着对我掏真心的女人,竟然也对我视而不见。
回到家里,我怒气冲天,怎么也缓不下去了,取了把空扇子出来,精心画了幅画,将人送过应府去,雅祝二小姐夏至安好。
在酒楼里见着应青茵时,我心里好受了些,她眼里依旧有爱意。只是,到底不如以前了,不彻底不纯粹,略来伤痛,不再不可遏制。
不行,我要再次让她对我飞蛾扑火。
VIP章节 60第59章
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来;黑黑的眼珠子里没有光亮;虚弱无力望了望她,又闭上眼。
闻樱撅撅嘴巴;起身出来;天才蒙蒙亮;院子里没有人;她寻到了水井,打了水上现胡乱洗漱了下;出门来。
前面堂屋已有了三两个人在看诊;闻樱寻着小伙计问了路;寻着铺子将一对珍珠耳坠子当了;去买早点。
这似乎是闻樱过来后第一次见识到外面的热闹;奇怪竟然有一种极熟悉的感觉。热闹吵杂的声音;卖肉的,卖豆腐的,卖买菱角的,买包子油条的,吆喝叫卖挑拣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闻樱被人群挤来挤去,不觉微笑。只有置身于这样的街上,闻樱才觉着到了一丝生活的意思。她果然还是适合这种市井生活的,要是在那种深宅大院子里呆久了,早晚会麻木。
回来见应尧又昏昏着像是睡着了。
闻樱便将东西放下,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等。直到觉着才买的豆腐脑和红豆粥都要凉透了,又伸手去推应尧。
才一伸手过去推,应尧便立即睁了眼,双眼死死盯着闻樱看,闻樱上前跪在床边,将他的上身抬起,把枕头叠了对个放在他的肩下,用被子垫了他的腰,端了红豆粥过来喂他。
应尧安安静静吃了几口,便不张口了,闻樱纳闷,自己吃了一口,问说:“太甜了是么?”见着应尧眼中光亮闪了闪,又张了口,便赶紧再舀了一大勺塞进去。应某人翻了翻白眼硬呑了下去,又只瞪着人看不张口了,闻樱与他对眼看了下,不理他,肚子饿得咕咕叫,便只管自己吃了起来。抬头见应尧望得紧了,眼中又气又馋的样子,于心不忍,又塞了一大口过去。很快将一小碗粥吃完,闻樱笑说:“那你歇着吧,我自己去吃了。”说完笑着坐到边小桌上开吃。
才吃一口,便听着一声轻轻的声音:“饿。”
闻樱便将豆腐脑端在手上,过来给他吃了一口,再等了会,却不见他张嘴,心说莫不是就差这一口,也不多问,又自己吃了起来,才吃一口,床上的人又朝自己张大了嘴。
闻樱一阵恶寒,差点在摔倒在地,手抖得碗都端不住了。您,您能不这样恶心么?非得你一口我一口才肯吃么?艾马牙,太恶心了。
正如闻樱所料,生了病的应大少爷就是非要你一口我一口才肯吃。闻樱直觉是他肯定是脑子也受了伤,导致智商回到了三四岁小娃的水平。
抖着身子收了东西,将几个碗筷送回去给了街上的小摊贩,又买了新的帕子衣裤回来,打了盆水端到床边。
闻樱说:“一身的鱼腥味,我给你擦擦吧,别回头叫大花猫给叼走了。”
应尧没有动静,睁眼看了看她,闭上了眼,挺直了身子。
哼,都这样了还耍大少爷脾气。闻樱不客气,将他的身上被子掀了,替他擦身子。昨天大夫不许她动,今天见他鲜活了,实在受不了,赶紧地吧。他昨天被人将衣服扒了去,一晚上光突突睡在被子里,闻樱动作粗鲁地给他将手脸四肢胸腹擦干净了,便要给他穿衣服,却见某人又哼了哼,说:“泥。”
我都给你擦干净了啊,闻樱从上到下检查了下,恍然大悟,只剩了一处。顿时便红了脸,抬头就要骂好不正经的东西,却见某人撅着嘴很是委屈的样子,你呢是在卖萌么?吓死老娘了。
想生气转身出门了事,却又想可能确实不舒服,深吐一口气,心里大骂了一顿,闭眼梗着脖子拿着帕子伸进去胡乱抹了几下,端着水盆子逃了出来。
盆里的水溅到闻樱衣服上,粘粘在贴在身上腻得难受,闻樱忙着将脏水用力泼出后,抬眼望天。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啊。咦,刚才碰着半硬半软的东东,是传说中的晨勃么?
啊,呸!什么时候了,一身的糟烂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还有心事想这个。
闻樱好容易调整好了,回了屋,抬眼见着应尧却没有睡,睁着眼依旧像刚才那样靠着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冰冷吓人又肃然杀气,见了她进来,微微一动嘴角,像是要笑,收了适才沉思中的冷冽眼神,柔情地望着她。
闻樱便又要抖上一抖。下意识摸脸,看刚才的那阵脸热可是安然无恙地褪去了。
应尧眼含笑意,收了收下巴,闭了闭眼,示意她过去。
闻樱慢慢走过去了,坐得远远的,说:“我已经叫人回去送信了,估摸一会便会有人来接了。你先歇息会。”说完便去抱了他的头,将枕头抽出放平,扶了他躺下。
等将某人安置好,盖了薄被,要起身时,却发现衣服被什么挂住了,低了头认真寻源头,才发现是某人的两根纤细白嫩的手指。闻樱大怒,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一双手做什么?不是,闻樱大怒,你扯我衣服不放做什么?
怒眼望去,想吓他一吓,却不想应尧又瘪了嘴,嘟了脸,软软地将脸在她衣角上蹭了蹭。
闻樱不可思议,只差上去撕了他的皮,看是不是被妖魔附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