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嫁到 作者:公子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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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嫁到 作者:公子小邪-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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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额头上突然一阵冰凉,华月被冻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觉得头脑清明的许多,鼻子也畅通了,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畅的喟叹。

“呵呵,月儿醒了?”华月微眯了眼睛享受这难得的舒服,却听闻耳边一个温厚的声音笑了笑,道,“不妨事,等退了烧吃几服药就好利索了!”

华月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有些发福,胖乎乎的手正捋着他那短短的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她。

华月脑海里闪过一道画面,一个绑着双髻的四五岁小女孩,被清秀的年轻男子抱在怀里。小女孩儿快乐的咯咯笑,伸手戳戳男子脸上的小酒窝儿……看到男子眼中不加掩饰的心疼与宠溺,华月瞬间酸了鼻头,眼眶一红,嘴角一撇,带着哭腔道,“舅舅……”

章华月只觉得心中勇塞着无限的委屈和难受,突然想起和男朋友分手的时候,她在相恋七年却为了前途而离开她的男友面前没掉一滴眼泪,可回到家,见到父母眼睛里的宠爱和藏都藏不住的担忧,她突然觉得所有的委屈伤心都放大了一百倍,忍都忍不住。这一瞬间,她知道自己已经真正成了章华月了,她有她的身体,有她的处境,有她的记忆和感受,不是她,是谁?

“唉,唉,舅舅在这儿呢,月儿别哭,别哭,是不是哪里又难受了,啊?”男子一见疼爱的外甥女哭了马上慌了神,焦急的直跺脚。

章华月见舅舅如此紧张自己,心里好受了些,明知道不应该,但她还是忍不住要撒娇,要舅舅知道自己的委屈,撅撅嘴巴,道,“舅舅,我疼,我头疼,身上也疼,舅舅,我好难受,舅舅……”

欧阳启忆起月儿小时候跟自己非常亲近,可随着一天天长大,却再也不会围着自己撒娇,甜甜的笑着叫舅舅……每每来看她,也只能听见她冷淡而疏远的问一句,“舅舅来了”,“舅舅慢走”,两人之间似乎没了别的话。欧阳启也知道,章府里的人看不起自己,自己常来会让月儿为难,渐渐的,他也不太敢总是出现在她眼前了。

欧阳启没想到,竟然还能听见月儿这样撒着娇叫他舅舅!他高兴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可怜他谈生意的时候八面玲珑,在外甥女面前却拘谨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见月儿喊疼,更是心疼的受不了,细声细语的哄着她,“一会儿就不疼了,喝了药,很快就不疼了,月儿听话啊!”说着转过头,朝着门口大声吼道,“药还没有煎好么,怎么那么磨磨蹭蹭的!”

站在一边侍候的海棠见大夫给华月诊治过了,也就放了心。此时见舅老爷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发怒的样子,觉得有趣,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忙用袖子掩了口,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欧阳启听到笑声,恼怒的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个细腰婀娜的美女,盘着丫鬟髻,一双眼儿肿的核桃一样,却是眉角弯弯,笑意盈盈,正是先前哭着到自己府上求救的那一个。

欧阳启突然脸红起来,先前的怒气倏地没了,讷讷着正要开口,就听见门外一声轻蔑的哼笑传来——

“这么大的嗓门儿,该是舅爷吧?舅爷好中气,我就说嘛,这章府还没有如此不成体统之人,大呼小叫的,平白让人笑话了去!”随着声音,一个翘着山羊胡的干瘦男子迈进了门,见到欧阳启不但不行礼,还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露出皱皱巴巴的脖子。

欧阳启小心翼翼的看一眼床上的华月,见她只是打量着来人,并没有为自己说话的样子,顿时心中一堵,拘谨的站起来,讪笑道,“大……大总管。”

哼,就是这张顺张大总管,先前阻止大夫来看诊,如今,竟是欺压到门上来了?华月心中冷哼一声,敢在姐面前抖威风,姐偏给你戳个大窟窿!又见欧阳启如此表现,更是心头酸楚,舅舅若不是为了自己,怎会受这份窝囊气!

华月狠狠瞪了大总管一眼,冷声道,“总管这是年迈健忘的连见了舅爷该有的礼数也忘了么?”

张顺惊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这话竟是懦弱的连话也不敢说的四小姐说出来的!于是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华月,这个四小姐……该不会是什么人假冒的吧!

华月见张顺不说话,只张着嘴巴一副痴呆样子看着自己,怒上心头,正要说话,就被欧阳启拦住了。

欧阳启见华月为自己说话,心里一阵感动,可是也知道大管家在章府可不是一般的下人,不能让华月为了自己得罪了他,见红玉端着药走了进来,忙到,”月儿,别计较这些了,快,趁热把药吃了吧!”

华月不愿就此作罢,可见舅舅极力圆融的样子,也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便对这欧阳启笑笑,将药碗接了过来。

张顺见华月果然不再多说,心中得意的笑起来:我就说嘛,四小姐就是个懦弱的草包,怎么可能敢对自己疾言厉色?却没注意到华月看着那碗药汤子瞬间阴沉了脸色。

【卷一 锦绣芳华】 【003】狗仗人势

华月不想让欧阳启为自己担心,便宽慰了他几句,叫海棠先送他走。欧阳启也明白,自己再疼爱月儿,也不能干预章府的家事,何况,章府的人本来就不待见他。便让华月好好休息,过几天再来看她。

“大总管。”送走欧阳启,华月看了张顺一眼,又看那碗药汤子,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张顺觉得今日四小姐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同寻常,不过料她是个庶出的小丫头,还能有什么能耐?便看也不看她,鼻孔朝天笑的洋洋得意,“四小姐有何吩咐?”

华月见状,更气得咬牙,恨不得给他俩大耳刮子,面上却笑的谦逊,“大总管请近前一步,华月有事相告。”

华月低声下气的姿态让张顺很受用,从鼻子里哼一声,走到华月床前,傲慢道,“四小姐快些吩咐,我忙得很,可没时间理会无关紧要的杂事!”

忙你还到我这来耀武扬威?华月肚里冷笑,瞅着张顺那令人厌恶的核桃脸,端牢了手里滚烫的药汤子,扬手便泼了上去!

张顺想瞥一眼华月闹什么名堂,可一睁眼不要紧,那滚烫的带着刺鼻苦腥气的药汤子不偏不倚呼啦啦浇了他一脸一头!张顺冷不防被烫,“嗷”一声嚎叫着蹦起来,“哎哟,烫死我喽,我的眼睛哟哎哟……”一边撕心裂肺的哭嚎,一边举起袖子没头没脑胡乱往头上脸上擦去。

药汤子溅进了眼睛,擦不到睁不开,只觉双眼针刺般的疼,疼的他嗷嗷直叫唤。张顺的头发揉散了,脸也没擦干净,药汁顺着衣服流下来,可怜一身月白色锦缎袍子就这么变了手绘涂鸦。

张顺一个人手忙脚乱,悲惨嚎叫,屋里三三两两的丫鬟,却没一个去帮忙。大总管平日老端个高人一等的架子,对她们呼来喝去非打即骂,尤其四小姐院里的人。众人敢怒不敢言,好容易见大总管狼狈一回,她们只觉说不出的解恨!哼,整天人模狗样,还不一样是奴才!再说四小姐可没吩咐让她们帮他!是以,个个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听着大总管惨兮兮的嚎叫,心中暗笑。

华月让海棠扶着,背后放了两床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她现在身子虚弱,站不起来,不然非到那大总管面前转两圈儿好好欣赏欣赏。

等张顺的叫声渐渐小了,华月知道他缓过劲儿来了,狡黠一笑,懒洋洋说道,“啧啧,大总管嚎起来,可跟那骂街的婆娘有一拼,知道的说大总管是烫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书华院改做了杀猪场呢!这大呼小叫成个什么体统,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此话一出,丫鬟们再绷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见四小姐没有责怪的意思,一个个放了心,大着胆子捂着嘴笑。

原来是拿自己先前嘲讽舅爷的短呢,张顺又气又怒,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把一张皱巴巴的面皮憋成了酱紫色。半晌终于想起自己如此狼狈的原因,他猛地跳起来,闭着眼睛对华月嚷嚷,“四小姐,你竟敢、竟敢、你凭什么泼我?!”

华月没听到一样不理会,海棠又端了碗药来,她朝碗中一看,厌恶的皱眉头,明显的不待见,可没办法,身上一点劲儿也没有,被这大总管一气,更觉心里闹哄哄的不素静,只能忍着讨厌,憋着气将药快快的喝了。

华月看着气得几乎要抽过去的张顺,冷笑道,“大总管这话可真没道理,我为什么不敢?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倒说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歪了歪头,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累的肩膀,“不过……我泼你的原因,你不是清楚么?”

张顺心中一紧,难道四小姐看出来了?不,不可能,四小姐从小便在这府里长大,懦弱无能胆小如鼠,她能认得什么?就算是给一根萝卜说是人参,她也只会深信不疑,更何况是这已经煎得黑糊糊的药汤呢!

这样一想,他就又有了底气,挺着干瘪的胸脯嚷嚷,“我怎会清楚?!四小姐如此……心狠手辣,我一定要禀报夫人,请夫人替我主持公道!”说完朝着两边怒斥,“都瞎了眼么还不快来扶着我?”

大伙原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思,此时一听他提到夫人,却不由得心里发怵,谁不知道,大总管是夫人的心腹啊!果然,就有一个穿红色裙子的丫头拉了拉身边儿的人,一起上前扶住了张顺。

华月看了一眼,是那叫红玉的丫头,原是夫人派到自己房里来的,也有四五年了,不像其他人那般偷奸耍滑拈轻怕重,现在看来,也不是个本分的。

华月嗤笑一声,看着又得意起来的张顺,冷道,“哼!大总管是欺我年幼啊,主子的药也敢以次充好?拿粗劣草根充当上等药材,是谁给你这天大的胆子?!”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看他,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海棠,禀报京兆府尹,大总管这等行径等同盗窃主人财物,可是触犯律法的!听说京兆府尹铁面无私,定会秉公办理!”

她原是中文系高材生,更是古文学老师的得意门生,古文学老师最大的爱好,便是带着一群弟子“识草木鸟兽虫鱼之名”,小小几味药材,她还不放在眼里。况且,不用看也知道,这药必定做了手脚!

张顺一听急了,忙挣开两个丫头的扶持,往前走了两步,“四小姐,你不可以这么做!”

华月冷笑,“我可以的!”

海棠抿唇一笑,抬腿往外走,张顺听到脚步声,急的忙伸手四处抓,只是他什么看不见抓不着,急道,“我是夫人的人,纵有错处,也应该禀报了夫人,由夫人处置!”

红玉帮腔道,“是啊小姐,家丑不外扬,这事儿还是不张扬好,要不,奴婢去禀报夫人吧!”

“夫人的人?”华月的眼神在张顺和红玉的身上来来回回,笑的意味不明,“原来,是狗仗人势啊!”

【卷一 锦绣芳华】 【004】冤死丫的

红玉见情形不对,趁众人的注意都在张顺身上,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借着丫鬟们挡住华月的视线,快速的从侧门里出去了。

海棠凑到华月耳边悄声说了句,华月一看,正巧看到一片红色的衣角闪出门。华月冷笑,低声道,“让紫苏去松辉院请祖母,就说这儿审公案,请老夫人做主。不过,告诉紫苏动作慢点儿,总要给人留出表演的时间不是?”

紫苏是书华院里的二等丫鬟,性格外向泼辣,是个直心眼儿的丫头。海棠虽然诧异一向懦弱的四小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胆大,不但不给大总管面子,竟然还敢打夫人的主意,但还是飞快的吩咐紫苏去了。

这边,红玉来到夫人孟氏院子里,快速的将事情说了一便。孟氏听完十分惊讶,尤其听到华月竟然拿滚烫的药汁泼张顺,更是惊诧,”这丫头莫不是掉进了池里,连脑子也淹坏了?她哪来那么大胆子!”

红玉冷哼一声,“夫人,不仅如此。四小姐从醒来就变得十分奇怪,知道大总管是夫人的人,还说他是……狗仗人势呢!”

尽管知道红玉对自己十分衷心,不会撒谎,孟氏还是不相信章华月有这样的胆子,便道,“四小姐受了惊,为娘的也该去关心关心,走,去瞧瞧四小姐怎么不同寻常了!”说着,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呼啦啦来到书华院。

孟氏刚进门,华月便亲亲热热的笑道,“母亲来了,孩儿缠绵病榻,无法起身迎接,还望母亲恕罪!”

孟氏一进门就看到了狼狈不堪的张顺,脸上的药迹已经干了,黑乎乎的贴着,眼睛紧闭着,因为华月让人拦着他,也没有办法去看大夫。怎么说,张顺也是自己的心腹,死丫头这么做,不是不给她这个做母亲的脸么!是以听到华月的话,孟氏冷哼一声,怒道,“大总管伤了眼睛,怎么还不让人叫大夫?华月啊,不是为娘说你,你纵然年纪小,却也不该如此胡作非为,咱们章府可容不得这样苛待下人!”

此时,孟氏身后的丫鬟婆子们陆续进来了,堵在门口挡住了光线,屋中顿时暗了下来,大总管听见孟氏为他说话,总算是靠山来了放了心,转向孟氏所在的方向,“夫人,请为老奴做主啊!”

孟氏忙连连安慰,并叫自己的丫鬟去请大夫。

华月喝了药,此时身上轻松了不少,便斜倚在床头看他们主仆情深,冷笑道,“母亲带了这许多人来,知道的,与其说母亲是关心女儿前来探病,倒不如说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孟氏倒吸一口凉气。先前红玉说华月性情大变她还不相信,可这个牙尖嘴利的死丫头哪里是那个唯唯诺诺头都不敢抬的四丫头!一口气堵在心口,孟氏斥道,“既然知道自己有罪,还敢如此胆大包天胡作非为,四小姐可还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华月见窗户上人影绰绰,知道时候到了,马上换了面孔讶异的张大嘴巴,惊到,“母亲说哪里话来?大总管以下犯上祸乱府第败坏母亲名声,孩儿一时气不过才泼了他,母亲怎竟说孩儿有罪?”

华月通红着眼眶,一副饱受委屈的可怜样子,歪在枕头上急急的喘了两口气,才又气喘吁吁的说,“大总管以次充好换了孩儿救命的药,孩儿说了他两句,谁知道,大总管竟说他是母亲的男人,孩儿说不得!母亲呀,府里的人知道是大总管恃宠生娇口不择言,可若叫外人听了去呢?”

华月顿了顿,向着窗户那里看了一眼,继续道,“母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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