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幸福小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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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幸福小两-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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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变得有规律。李画敏只管给孩子喂奶,尽量多休息调养身体;周妈妈负责给孩子洗尿布照料李画敏和孩子;赵世宇县城、村里两边跑,既照管生意也回家照料妻儿;月娘将牲口赶到山上放,将成熟的白药子果实摘回家晾晒,回家时总抽时间看到孙子,跟这个哑巴一样的小人儿说话。李祥柏和福儿看大家都忙碌,也都适时搭把手帮忙,或帮收晾晒的尿布,或帮照看沌给李画敏喝的补汤。
十二天过,开始有亲朋好友来探望。
先是李月容派人送来东西,都是些滋补的物品和小孩子的穿戴用品,附带了李月容的信。李月容说她已经怀孕进不得产房,故而没有亲自来。
接着是婶娘带人从县城赶来,带了给李画敏滋补身体的食品和送给欣欣的穿戴物品和玩具。婶娘到产房里叮嘱李画敏注意保养别落下毛病,跟李画敏说了好些保养身体、照管孩子的知心话儿。李画敏认真地听着,有些是早就知道了,也有些是刚刚听说的,都牢牢记在心里。李画敏将月容的信拿出来与婶娘同看,又将上次到思源村的事悄悄告诉了婶娘。婶娘在赵家等了两天,又嘱咐李祥柏一番话,便去思源村看望李月容。临去时,婶娘私下对李画敏说:“看过月容后,我便去那赵家探望亲家,会会你那正经的婆婆和太婆婆,拐些东西来给欣欣。”



186。对错,难下定论


186。对错,难下定论(补更)
婶娘离开,带领人朝思源村而去。
长乐村跟赵家要好的人家,都纷纷来向月娘表示祝贺,有的拿来半篮子鸡蛋,有的抓两只肥嫩即将下蛋的小母鸡,也有的拿来婴儿穿戴的衣物,月娘都热情周到接待,酌情封回个红包。李画敏对这些人情客往一律不理会,只在廊屋里休养,与周妈妈一同照料欣欣,同时留意婶娘去思源村的情况。
婶娘带领人到思源村,看望有身孕的女儿李月容,莫家人热情款待了婶娘一行人。婶娘嘱咐女儿一番,第二天带领李月容到赵府登门拜访老太太,美其名曰上门认亲戚,恰遇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在旁边相陪。
婶娘奉承了老太太一番,将话题引到李画敏和赵世宇身上:“亲家奶奶,我这侄女跟阿宇是命中注定有缘的。我侄女跟阿宇原本素不相识,突然船翻了我侄女被冲到长乐村,让阿宇救了起来,于是两人便成亲了。敏敏刚到阿宇家那会儿日子苦哇,住的是泥房子茅草屋,敏敏穿的衣服是借邻居的……”婶娘并没有夸大其词,只是挑选了具有代表性的事,向赵老太太讲明赵世宇经历过的艰苦,讲了几分钟后借抹眼角的时机窥视赵家几个人,见到老太太拿手帕不停地抹眼泪,而大太太和二太太在抹眼角的时候不易察觉地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我们打听得敏敏仍在世上,就寻找了去,尽自己的薄力支持几十亩水田,送些物品,阿宇和敏敏他们的日子才好过些。亲家奶奶,你不知道哇,我家老爷寻见敏敏时,看到敏敏他们刚从地里干活回家,那情形看得我家老爷心酸。一家人就靠两亩地过日子,听说每到耕种时候阿宇便天天去帮人耕地,有时连续十几二十天都不歇息过。”婶娘看赵老太太老泪横流,于是把话收话,表决心似地说:“我家老爷说了,过去不知道他们的信息,那是没办法,现在既然知道了,是绝不能看敏敏他们吃苦的,我们是把敏敏当亲女儿待的。敏敏是个有福气的人,刚刚添了个大胖小子,我听说敏敏有了孩子喜欢得不得了,预备下东西等过了十二天便来看望敏敏和孩子。我是从长乐村来这儿的。”
婶娘将欣欣夸了又夸,直把欣欣说成了世上最可爱、最乖巧的婴儿,听得老太太两眼发亮,恨不能马上把曾孙抱在怀中看个够。相陪的大太太和二太太笑得比哭难看,长子和长孙都叫通房丫环月娘占去了,叫她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赵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受苦,世宇的父亲在地下若有知,难得安心哪。”老太太瞟一眼大太太,幽然地说。
婶娘慢悠悠地品茶,故作没有看到大太太的困窘和二太太的微笑。婶娘看时候不早,与老太太告辞离开。大太太送婶娘出来,半途中大太太请婶娘到她的庭院坐坐。
大太太请婶娘入座,丫环们献上香茶后离开。大太太端起跟前的茶杯,淡然问:“恕我冒昧,请问李太太,李老爷有几房妾室?”婶娘眉头轻轻一挑:“亲家太太,有必要问这些么?”大太太微笑:“我没有他意,只是向李太太请教管教妾室的法子。因为我在管教妾室上不得法,时常招人笑话。”婶娘与李月容交换眼色,然后微笑说:“亲家太太,这个恐怕让你失望我。我家老爷并无妾室,我对管教妾室是一窍不通。”
“李太太好福气,得夫婿全心相等。我若得如此,便是折寿十年也值了。”大太太轻叹,换了幽怨的语气:“李太太,若是你夫婿有妾室,他跟小妾们纠缠不休将你抛置一边,你会如何?若换了你,新婚燕尔的时候夫婿就跟丫环鬼混,你会怎样?”
婶娘思忖后,只吐出两个字:“不知。”
“李太太深得夫婿宠爱,自然不知道这其中滋味。听李太太刚才的话,跟月娘那贱婢相当熟悉,你一定在替她们母子抱不平。”大太太幽幽地看婶娘,接着问:“那么,我该去怪谁?新婚燕尔的时候丈夫就跟丫环纠缠,丫环在自己之前怀上丈夫的孩子,搁在哪个女子身上,谁受得了?”
……
李画敏在长乐村,听小鬼什刹转告大太太和婶娘的对话,不禁思忖:大太太说的话也并无道理长辈之间发生的事,如果从月娘的角度来看,是大太太要谋害月娘和腹中的孩子,逼得月娘逃离赵家吃尽苦头;但是从大太太的角度来说,本应是最温柔缠绵的新婚燕尔,却是丈夫跟别的女子缠绵,是恶梦一场,月娘是破坏她幸福的罪魁祸首,她痛恨月娘,连带痛恨月娘的孩子赵世宇。
世事,不是可以用简单的对与错来下定论的,特别是因男女情爱诱发的事。
“若是你夫婿有妾室,他跟小妾们纠缠不休将你抛置一边,你会如何?若换了你,新婚燕尔的时候夫婿就跟丫环鬼混,你会怎样?”李画敏重复大太太的话,微哼一声:如果赵世宇敢纳小妾,肯定跟他一刀两断划清界限,并且搅得他一世不得安宁。
哼,不给姐过好日子,你也休想过得舒心。
月娘端来排骨红枣汤给李画敏,等李画敏接过碗后便俯身观看包裹在被单中睡觉的欣欣,流露出慈爱的微笑:“瞧这眉眼,这睡熟的模样,极似过去的阿宇。”
李画敏喝过热汤,半躺在床上看月娘,又想起刚才小鬼转告的话:“若是你夫婿有妾室,他跟小妾们纠缠不休将你抛置一边,你会如何?若换了你,新婚燕尔的时候夫婿就跟丫环鬼混,你会怎样?”一时间,凝神欣欣的月娘,在李画敏头脑里变化成祸害别人家庭的狐狸精,后来又变成为保护孩子甘愿牺牲一切的慈母,两种形象不断变换,让李画敏头脑一片混沌。
“敏敏,你身体不舒服?哪里不舒服?”月娘移开目光的时候,看到李画敏精神恍惚,忙询问。
“没有什么,可能是昨天夜晚睡得不好。”李画敏胡乱为自己找个借口。
纠结半晌,李画敏甩了甩脑袋,暗中对自己说:“傻蛋别受他人左右。对于我来说,有益于这个家的事,就是对的;有损这个家的事,就是错的。别人的恩怨跟我无关,我只需要守护自己的家,守护自己的幸福。”
“母亲,摘回多少白药子的种子了?”李画敏问月娘:“我想,要是种子足够多的话,咱家明年多开垦一个荒坡种植药材。醉心花都开花了吗?”
月娘回答说:“我每天上午都去摘成熟的白药子种子,已经晒有两簸箕了。醉心花多数已经开放,不过你说留下做种子,我没有采摘鲜花。敏敏,你坐月子的人不要想这些,安心养身体,对你自己、对孩子都好。”
“嗯,这药园子的事就辛苦母亲了。”李画敏喝过汤,躺回床上。
张依兰成亲的日子即将到了。月娘到张家退话,向坤伯母含糊其辞地说老家有人刚刚过世不久,不能参加张依兰的婚礼了。赵世宇带领一群人从县城回长乐村,准备到张家祝贺,却让月娘拦住了,不让赵世宇到张家去,说守孝的人是不宜到别人家祝贺的。
赵世宇不乐意:“我守哪门子的孝难道思源村的人当老太太的面叫我几声‘大少爷’,我便算是那家人了?我自小便没有父亲,这守孝的事无从说起。咱该干啥还干啥,思源村的事跟咱家无关。”
“阿宇,你说的是什么话尽管你没有看到过父亲,可是你身上流淌着他的血脉,没有亲生父亲过世不足一年便到别人家喝喜酒的。等脱了孝服后,才可以去别人家参加庆贺的事。”月娘的话不容人置疑,语气是少有的严厉。其实,月娘自己也临近才想到这事的,要不当初就不会欣然答应坤伯母去参加婚礼了。
看到母亲生气,赵世宇不再坚持,怏怏不乐地让李祥柏带自己的礼送去张家,向师傅说明不能来的原因。李画敏带了两份礼去张家,坤伯母看赵家只有礼物到无人到场,心中不太自在:“真的是老家有人过世么?别是日子好过了,瞧不起我们不肯来赏光的吧。”
赵家的廊屋里。
李画敏给欣欣喂奶,赵世宇在床边看。闲得无事的赵世宇拿自己的食指跟儿子的小脚板相比较,食指比小脚板长出许多,又握紧拳头跟儿子的脑袋比较,小脑袋又比拳头小。欣欣不喜欢吃奶时被人干扰,发出抗议的声音,李画敏便推开赵世宇。
山坡的东面,传来锁呐的悠扬声。鞭炮隆隆响的时候,便是迎亲的人到了。
赵世宇躺在床外侧,与李画敏谈话。听到鞭炮声不断,赵世宇叹气:“但愿依兰她吉人天相。”紧锁的眉宇间,淡淡的忧虑中,都带出对张依兰婚后日子的担忧。
“依兰嫁到陈家,便是陈大少爷的妻子,哪有丈夫不疼惜妻子的。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李画敏的嗔怪,让赵世宇叹息戛然而止。赵世宇轻轻搂抱媳妇,谈论孩子满月的事。
晚上,山坡东面的喧闹终于停歇。赵世宇亲吻熟睡的婴儿和困倦的媳妇,回正房去休息。当陪伴在地铺下的周妈妈发出鼾声的时候,李画敏忍不住向小鬼什刹打听张依兰的状况。
“情况不妙。陈大少爷喝醉了酒,质问张依兰当初为什么不肯嫁给他。张依兰只是流泪不说话,阿大少爷更加生气,摔坏新房里的东西,离开新房。”



187。中看,与中吃


187。中看,与中吃
洞房花烛夜,张依兰独守空房,却有种暂时解脱的轻松。陈大少爷在书房半夜酒醒后,返回新房时门已经由里面闩上,只得返回书房休息。第二天,陈大少爷带张依兰向父母亲敬茶。陈老爷和陈太太向来敬重坤伯威名,且昨天晚上儿子离开新房对张依兰有愧意,对新儿媳妇并不为难,和颜悦色接过茶让丫环送上厚礼。晚上,陈大少爷回新房,惯会甜言蜜语的他哄得张依兰心甘情愿地接纳他,二人圆房行了夫妻之礼。
三日后,陈大少爷携张依兰回门。陈大少爷对新婚夫人是体贴周到,张依兰脸色红润略带羞赧,不仅坤伯母得意向人夸口女儿找到终身倚靠,便是坤伯看女儿一副幸福样也放了心。
李画敏向小鬼什刹打听张依兰的婚后生活,将张依兰跟陈大少爷的和谐跟赵世宇讲,安慰赵世宇说:“宇,或者我都误会了陈大少爷,他是真心喜欢依兰妹妹的。”
“那样最好,自师傅回长乐村后,对我是格外照应,依兰向来当我是亲哥哥一般。我是衷心希望依兰找到幸福。就怕……”赵世宇担心陈大少爷不过是一时新鲜劲,这种好景不长。
因看到赵世宇替张依兰担忧,李画敏有意岔开话题:“怕什么。陈大少爷曾被拒绝过一次,仍再次到张家提亲,可见是真心喜爱依兰的。再说,依兰对陈大少爷也是了解的,两人自然好相处。瞧咱俩,成亲前素不相识,现在……”李画敏不好意思说跟赵世宇夫妻恩爱等话,双肩耸了耸将话省略过,只补上一句:“孩子都快满月了。”
“那是因为本人长得英俊潇洒,人见人爱。找到这种好男人,是你的福气。”这个家伙大言不惭地夸自己,还翘起大拇指指自己,显而易见是个自恋狂。
“你?人见人爱?”李画敏笑起来,因担心惊醒欣欣捂紧嘴巴:若是这位有自恋症的家伙知道差不多半年的时间里,自己都在计划离开赵家,离开他,肯定晕厥过去。笑够了,李画敏撇了撇嘴:“哼,想起来你真是无耻,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擅自跟我举行婚礼。”
“我将你从马尾河里救上来时,你几乎是没穿什么衣服。我瞧过你的身子,得为你的贞洁负责,是不是?”赵世宇笑嘻嘻看李画敏,强调一句,“我是一个有责任心肯担当的人。”
赵世宇笑嘻嘻地凑近,要拉媳妇以示亲近,让李画敏推开了。赵世宇不在意,再次靠近时,李画敏又推开他。赵世宇收起笑,疑惑地看李画敏。
李画敏指自己的脑袋,难为情地说:“我身上有股异味,怪难闻的,你别靠近。唉,好在再过五天便满月了,苦难的日子即将结束。我坐月子,坐得自己身上差点儿就要生蛆了。这大热的天,二十多天不能洗头,太难受了。”
在李画敏看来,坐月子跟坐牢差不多可以划上等号。天气炎热,这产房的门窗紧闭,又不能扇风,不能到外面回廊下乘凉,每喝一次汤便一身的汗水。长发间散发出一股异味,不用别人嫌弃,李画敏自己都嫌弃自己,简单是脏得不成人样了。
赵世宇听李画敏诉说不舒服,找来块干净干爽的毛巾,慢慢地替李画敏擦拭头发上的汗渍,温和地劝说:“敏儿,再忍忍。母亲和周妈妈都说,你现在要是洗头,容易落下毛病的。可是,我听母亲说,你这月子要坐满四十五天的,这在房内休养的日子足够了,对你的身体恢复有益。”
“老天坐月子要坐四十五天的?再多这十五天,我真要臭得生蛆了。”李画敏烦恼地揪自己有异味的长发,总觉得是负累。
赵世宇拿开揪头发的手,哄小孩子一般:“别揪,这样用力,头发会掉落的。敏儿,你再忍忍,十五天很快便过去的。”
躺在床里的欣欣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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