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不觉,一说我才想起,好饿。”胤礻我揉揉肚子。
胤祺道:“同去用膳吧。”
☆、求诺
作者有话要说:八公主思妍——和硕温恪公主(皇十三女)额涅和额娘一个意思,康熙私底下叫苏麻喇额涅,在此这样写是为了把对太后的称呼区分开。
宫里果然人多嘴杂,萨楚日勒和明茜的争吵不消几天已经传开,各种各样说法不断,当然,那些宫人只敢私下议论,但被主子们听见可就当笑谈了。这日,宁寿宫里响起一阵笑声。
黄昏时分,萨楚日勒正在逗八公主思妍玩儿,听得康熙传召,萨楚日勒没细想便去了。康熙传召本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怎料刚到宁寿宫她就被里面的场景惊到。
一大家子都在里面,太后,康熙,苏麻喇,皇贵妃,宜妃,胤禔,胤礽,胤祉,胤禛,胤祺,胤祐,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禌,胤祹,胤祥,胤祯,萨楚日勒一数,嗬!十三位皇子全部到齐了!还有思姗等比较受宠的三个公主,而明茜也在。
萨楚日勒愣愣的站在那儿傻眼,今儿是什么日子?居然祖孙齐聚一堂。除了国宴,家宴上都难得能够聚齐这么多人,有点过年的景象。
苏麻喇见她呆愣,提醒道:“格格,圣上面前不可失仪。”
“额涅,不碍事儿。”康熙见萨楚日勒发呆,并不追究她忘了礼数,笑着调侃:“勒丫头,怎么傻了?”
太后接过话道:“我们萨楚日勒是看今天人多吧?”
萨楚日勒干笑两声,随即小跑到太后和康熙面前,笑道:“可不是,倒像过年了,郭罗妈妈,那克出,我的压岁钱是不是能提前给?”
一屋子人被逗笑了,太后抱她坐在自己膝上,道:“你呀,每年都要压岁钱,去哪儿花呀?”
萨楚日勒顺口答道:“攒着,以后出宫玩儿。”心想:我先报备一下,如果我大了,哪天偷溜出宫去玩,就有理由了。
“依我看,苏勒不是想攒着出宫玩儿,而是给自己攒嫁妆呢。”胤禔一下子接过话,大家被逗得哈哈笑。
萨楚日勒不愿意了,见众人都笑自己,狠狠瞪了胤禔一眼,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胤礽。
不待胤礽说话,胤禟立刻逮到机会拿她取乐:“看看,被大哥说中,恼羞成怒了吧。”
萨楚日勒看着众人再次笑开,跟着笑了。众人只是轻声笑,而她笑得很大声,倒不如说是叫,直把其余的声音压下去。
闻周围声弱,她璀然一笑,道:“两位表哥猜对啦,我真的在攒嫁妆。”
众人看她承认,心生疑惑,以萨楚日勒的性格,应该还有下招。
果然,她吃了粒葡萄,道:“不过我这点俸禄和压岁钱怎么够?不如各位兄弟姐妹每人凑给我点儿,救救穷。”
不出意料,看到阿哥公主们神色各异,她心中甚是得意,哼!谁让你们刚刚都笑我!未等他们回话,她接着道:“我很好糊弄,把你们每年的压岁钱给我就好,俸禄一概不要。”
“看看,还是我们宝贝儿厉害,说得你们个个哑口无言。”太后满面慈容。
非屋里的人哑口无言,是您的外孙女儿厚颜无比,他们甘拜下风。众阿哥公主心中哀叹,面上尽是无奈的笑容。
胤祥颠儿颠儿跑到萨楚日勒那里,似乎很为她自豪:“勒表姐牙尖嘴利。”
“臭胤祥,谁教你的成语?”萨楚日勒显然没把这当作好话。
胤祯在一个老嬷嬷怀里奶里奶气道:“十哥。”
萨楚日勒立即朝胤礻我瞪去,胤礻我不敢看她,不解地问胤祥胤祯:“你们怎么知道?我就在心里想过,没对人讲啊。”
“不是十哥,是四哥。”胤祥纠正他的发音,倒有几分兄长模样。
屋内再次响起笑声,连萨楚日勒也不例外,但她还是向胤禛瞪了一眼,然后问向太后和康熙:“郭罗妈妈,那克出,今天到底有何事?”
康熙一笑,对宜妃旁边的明茜招手道:“明茜丫头过来。”
明茜看一屋子人围着萨楚日勒说话,自己就在生闷气,现在见康熙招呼她,急忙欢喜地笑着去康熙身边。萨楚日勒心里有谱了,看来是为宫里的吵架风波。
“朕今天来宁寿宫闻你们两个前几日在御花园吵起来了,正好无事,便把大伙儿叫来听听孰是孰非。”康熙看着她们俩道。
您是来看笑话的吧!萨楚日勒暗自腹诽。噢了一声,声音拉得很长,眼睛骨碌碌转一圈。明茜听到康熙要‘给她做主’,立即满脸委屈,瘪着嘴不言语。
见她俩不说话,康熙尴尬地咳嗽两下,道:“你们不是圆满解决了吗?怎么?朕听到的非实情?”他是听说二人已经和好,才当笑话讲出来。
“那克出,您所闻的是哪种说法?”萨楚日勒问。
康熙来了兴致:“哦?还有不同说法?”
“自然,莫说听风是雨以讹传讹的人,我四个当事人兄长,他们便能说出四个说法来,且都是实情。”
“四个?”康熙讶然,看了看四人。
四人同时低下头,心里暗骂萨楚日勒。
萨楚日勒接过话解释:“五表哥温和,会尽量把事情化小;此事是因八表哥而起,他会把责任完全揽给他自己;胤禟还小,会想着把责任推给别人;胤礻我更小,一定说得乱七八糟,把事情越抹越黑。”
听完,被点名的四个阿哥通通傻眼,康熙哈哈大笑,把萨楚日勒从太后怀里接过来:“你呀你!分析的头头是道,小脑袋瓜子怎么长得?”
萨楚日勒抱着康熙的手臂,嘻嘻笑着:“您听到的是哪个?”
“先别说朕,当事人还有两个,朕想听听你和明茜的说法。”
萨楚日勒满不在乎:“我们小孩子打架,无伤大雅。”其实她都快忘记有这回事了,所以刚进屋时看见明茜也在,愣是没猜出原因。
康熙欣慰地点点头,转向明茜,他本来就做了两手打算,若她们两人和好,此事便当乐子解闷儿,若没和好,现在人多,正好都有台阶下。
明茜自小娇生惯养,哪听过一句重话,而那天,她最温柔的大表哥沉喝她,平时一起玩的二表哥和十阿哥都不帮自己,当然非常委屈。
“我。。。。。。”
她正要诉冤,宜妃一口接过去:“苏勒格格都说了,小孩子嘛,总避不了争吵,明茜也没事了,还请皇上不要追究。”
宜妃替明茜答非所问,她在宫中时间已久,虽然蛮横,但在康熙面前很会察言观色,见康熙对萨楚日勒答辩的态度,就知道不能让明茜肆意妄为,否则只会引起康熙的反感。
康熙道:“宜妃不必担心,朕早说是个乐子了,不然不会叫大家来此。”
“那克出,您今天真是兴致高,多大点事儿,居然被您夸大到这份上。”萨楚日勒撅起小嘴,真是不值当的事。
太后微笑道:“呦,皇上你瞧,受我们姑娘埋怨了吧?”
“是啊皇额娘,除了您,现在全天下,也就勒丫头和她额娘敢当着朕的面就埋怨朕。”康熙并未生气,反是满脸喜容。
萨楚日勒马上接道:“郭罗妈妈,那克出变着法儿说您埋怨过他呢。”
“嗬,还挑拨离间上了,鬼丫头。”康熙点点她的额头。
萨楚日勒朝他扮个鬼脸,道:“对呀对呀,像不像鬼。”
又是屋子里的笑声,胤礽回答道:“鬼都没有你顽皮。”
“所以我只能做人,做不了鬼啦。”
太后立刻打住他们的话茬:“大吉大利,怎么说起这个来了?难得聚得齐,说说新鲜事儿吧。”
“皇额娘,那可就要问问这些晚辈了。”康熙最近忙得厉害,今天好不容易忙里抽闲,想着大家高兴高兴。
“回皇阿玛,皇玛嬷,说新鲜事儿啊,苏勒最在行。”思姗回道。
胤禟接道:“没错,她牙尖嘴利。”说着还故意崇拜地看着胤禛,和胤礻我站在一块儿,双手分别牵着胤祥胤祯。
萨楚日勒不满意道:“你们再欺负我,今年的新年礼物就没你们份儿了。”
“快瞧瞧,还连带威胁的。”皇贵妃跟着调侃。
萨楚日勒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干脆闭口不言。
明茜看没人提起她,他们说半天话她一句都插不上,都围着萨楚日勒转,心里不是滋味,整理好心情,道:“太后,皇上,明茜在民间倒遇上件新鲜事儿。”
康熙笑道:“说来听听。”
她点头:“前阵子阿玛带我出京,我们在一个茶馆喝茶,茶馆倒茶的伙计居然没有双臂。”
“啊?那怎么倒茶?”太后疑问,有些感兴趣。
明茜缓缓为她解疑:“他是用牙咬着茶壶提手,倒茶的速度和技巧并不比其他伙计差。”
“他不怕烫到?”胤礻我问。
“阿玛特意问过他,他说曾烫到过,现在已经熟练,不会了。”
“倒是个奇人。”太后笑了下。
明茜见太后对自己说的事很满意,心中欢喜,睨了一眼萨楚日勒,像是炫耀不止她能讨好太后。
然而,萨楚日勒并没注意到她的耀武扬威,似有所感喃喃:“是为了生存的无奈之举。”
胤礽摸摸她的头,无声给予安慰。
康熙瞧她感伤,心有不忍,跳开话题:“明茜说的事儿挺新鲜,苏勒你就没个有趣的事儿说给大伙儿听听?”
明茜只当康熙在夸她,更加得意,她知道萨楚日勒不能出宫,故意道:“皇上,怪不了纯和格格,她不能出宫,自然没有我自由,见识得多。”
萨楚日勒很喜欢半杯水的故事,认为凡事有两面性,心态方面调整的很好,她刻意忽略明茜的话外之意,还从中寻得一个话机。
“明茜格格说的是,郭罗妈妈,那克出,你们看明茜格格住在宫外,可以见识到很多奇闻趣事,我就看不到,想让我讲故事,得许我出宫去找点资料嘛。”她借机要求出宫玩。
皇贵妃笑道:“瞧咱们姑娘,多会钻话空子。”
“额克出,这话我可不依,怎么叫会钻话空子?我说得很有理呢。”说着朝胤禛眨眼:“是吧?四表哥?”言下之意就是若不替我说话,你对胤祥说我牙尖嘴利的事,咱们没完。
哪道胤禛不理会她的明示暗示,道:“无理也会被你搅上三分。”
“哼!”萨楚日勒干脆直接和太后说:“郭罗妈妈,听说上元节宫外很热闹,明年上元节我出宫去玩一次好吗?”
“上元节一向在宫里放花灯和烟花爆竹,还不够你看?”康熙不赞同。
萨楚日勒不打算放弃:“自从来到京城,我就和额娘逛过一次京城,这些年快把我憋病了。”她摇着康熙的胳膊央求道:“好那克出,您让我去痛快玩一次嘛。”
“不可,就是皇上答应,我也不答应,宫外乱,郭罗妈妈不放心你去。”太后直接拒绝。
萨楚日勒瘪着嘴仍想争取,胤禔道:“皇阿玛,皇玛嬷,苏勒既然这么想出宫看看,上元节就让她出宫玩玩吧,胤禔愿随行保护。”
见有人替自己说话,萨楚日勒高兴地恨不得立刻去亲他一口,这时胤礽站出来附和胤禔道:“皇阿玛,皇玛嬷,苏勒最受不得拘着,还请皇阿玛皇玛嬷答应她的请求。”难得的,他和胤禔意见一致。
太后和康熙都有些松动,萨楚日勒见状就知道这事儿基本成了,立刻道:“谢谢郭罗妈妈,谢谢那克出。”
“我们尚未答应,你谢什么?”康熙有意板起脸。
萨楚日勒不吃这套:“咦。。。。。。那克出您心里答应就行。”
“妄揣圣意。”康熙笑着摇头:“此事朕记下了,等你十岁,定会如你所愿。”
萨楚日勒知道这是康熙的底线,虽然不免失望,但毕竟宫中人是不能随便出宫的,除非随驾,现在有了这个承诺便有了希望,大大的在康熙脸上亲一下。她向来没有男女之防,在清朝本来应该有嬷嬷教导,但她可谓是紫禁城独宠,从太皇太后到太后再到康熙都甚喜她的性子,包括一些其他因素,便没派人教她这些,只懂些大概请安礼仪,至于看得书籍虽有提到,可在现代对父母就是这样表示感谢等,于是认为挺好的。
若是换了别人,此举在清朝会有很大震撼力,毕竟她已经髫龄,可是放在她身上,众宫里人已经司空见惯,再不觉得稀奇,只有明茜红了脸。
太后不干了:“好啊,就记得你那克出,我还没答应。”
“郭罗妈妈最疼我,肯定会答应。”萨楚日勒说得很自信,接着从康熙怀里出来,到太后身旁,在她脸上吧唧一口。
太后高兴道:“成成成,就你会讨我开心。”
康熙看得出几个小阿哥公主也想出宫,他今日高兴,又觉得是喜庆日子,便全部允许了。
☆、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私人原因,有半个月没更新了,今天开始继续
今年是萨楚日勒收获女孩儿玩伴的季节,她去乾清宫转一圈,拐来了康熙跟前伺候的那拉初凝。初凝还小,康熙本来就没打算让她做繁重的工作,见二人合得来,笑着调侃萨楚日勒两句便命初凝带些点心随她去宁寿宫给太后送去了。
“初凝姐姐,为什么你不和我们去书房上课呀?”
初凝笑了笑:“不知道,圣旨如此,我们只能遵从。”
萨楚日勒没听清她的回答,对着前方走来的人道:“四表哥八表哥胤禟,你们怎么一起?”
“我们兄弟在一起碍着你了?”胤禟反问。
萨楚日勒反唇相讥:“你自从有了八表哥,不是抛弃四表哥了吗?”自动无视听到此话三人唇角微抽的动作,笑着问初凝:“姐姐你认识他们吗?”
初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奴才那拉初凝给四爷、八爷、九爷请安,三位爷吉祥。”
“起吧。”胤禛随口道。
“爷?”萨楚日勒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转。
胤禟得意地笑道:“怎么?爷就是爷,你叫她姐姐,还不管我们叫爷?”
胤禛见萨楚日勒笑容不善,计上心头,在旁说了句:“九弟,你确定?”却不知是想帮谁。
胤禩虽然因萨楚日勒胤禟等人的关系和胤禛有些话聊,但始终自卑防范,与其保持距离,今日玩心突起,和胤禛是同样的态度,不知浇水还是浇油的来了句:“四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什么意思?”
“十弟对此体会颇深,依我看正好能形容九弟和苏勒。”胤禛道。
萨楚日勒跟着他们的话去想,胤禛胤禩化解被攻击的可能性。胤禟再迟钝也知道两个哥哥把自己卖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还有笑脸猫萨楚日勒夹击。
初凝在旁忍笑,原来阿哥们并非都像阿玛额娘说的那般,威严高贵不可侵犯,他们也有调皮的一面。不期然,看见胤禛对着萨楚日勒唇角微弯的容颜,初凝一时羞红了脸。
没两日,皇贵妃佟佳氏又病了,胤禛情绪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