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清莫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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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清莫负情-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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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祯被鞭挞?其他人呢?有没有受伤?”萨楚日勒问道。
胤礻我老实回答:“没有,就十四弟,在永和宫呢,不过他不让太医诊治,不上药,五哥让我来找你。”
萨楚日勒转过脸:“我不去,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胤礽心里虽然不希望萨楚日勒去,但是她的担心他看在眼里,故道:“你去看看吧,皇玛嬷肯定也担心着呢。”
“可是,不公平!”胤礽现在虽然比刚刚被废时的待遇好了很多,萨楚日勒还是生气加内疚。
“我是自愿的。”这句话他早说过,再说不过是用来提醒而已。
萨楚日勒心里确实担心着胤祯,便跟着胤礻我走了。所以当她转身离开那刻,没看见胤礽瞬间失落痛苦的表情。
来到永和宫,正殿里一大屋子人,其中包括太医。萨楚日勒先是给德妃见礼,然后询问情况,胤礻我路上说得不清不楚,萨楚日勒只好问别人。
“苏勒,你快进去见胤祯吧,他自从回来就不见人,身上的伤不让太医瞧。”德妃完全拿他任性的儿子没辙。
胤祺跟着接话:“你去看看十四弟,他应该会愿意见你。”
萨楚日勒点点头,向太医讨了外擦内服活血化瘀的药,往内室而去。心里对胤祯碎碎念:这小子挨打都不让人安生。
“我说了谁也不见,出去!”
走到门口,萨楚日勒被突然的大喝声一惊。她停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边走边反驳:“谁愿意见你。”
胤祯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喜出望外。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由于动作过大牵动伤口,不禁疼得咧嘴,却满脸笑容不变,像是所有的疼痛也冲不走此刻的喜悦。
“勒表姐。”他不顾伤痛,大步迈到她面前,甜腻地叫着她的名字,似乎他们之间没发生过不愉快。
萨楚日勒好气又好笑,心中微微发疼,道:“还笑!宽衣!躺下!上药!”她晃了晃手里的药瓶。
胤祯傻呵呵的点头,乖乖脱掉上衣,趴在床上,他们之间从来没忌讳。
萨楚日勒来到床边,看着胤祯的背部,血痕触目惊心,眼眶一酸,流下泪来。胤祯不是无情之人,他利用自己伤害胤礽,受康熙挞刑,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胤禩,或许从另一种角度看,胤祯重视兄弟情义,她不该怪他。
半天没动静,胤祯忍不住回头看,见萨楚日勒在流泪,立即慌了,道:“勒表姐,你别哭,我。。。。。。我知道不该利用你,勒表姐,你打我骂我出气吧,求你,别哭好吗?”
“打你?你这样还禁得住打?”萨楚日勒胡乱抹一把脸。
“禁得住禁得住,随你处置。”胤祯立刻要起身。
萨楚日勒一下子按住他:“你以为自己是铁人啊,别乱动,当心回头伤口恶化。”
“你还关心我?”胤祯刚问出口,便自己兴奋地肯定:“你还关心我!”
“没有,懒得管你。”萨楚日勒轻柔地帮他擦药,嘴角微微上扬,她承认自己心软,不想责怪胤祯。
两人谈笑没一会儿,胤祯就试图帮胤禩等人说话,还说了今天他们被康熙斥责的事。萨楚日勒淡淡应着,并不表态。对胤禟胤礻我胤祯,她可以数落,争论,对于胤禩,她真的难以面对。
胤禛自永和宫跟着萨楚日勒出来,无目的地前行,谁都没有打破沉默,似乎要永远走下去。穿过御花园,胤禛主动牵起萨楚日勒的手,对方就那么任他牵着,从并肩而行变成由他带着她走。二人亲密自然已成习惯,然而还是第一次执手逛花园,路过的太监宫女无人敢正视他们或者背后嚼舌根,因为他们现在依然是康熙面前的红人。
走着走着,胤禛竟带她出了宫。胤禛牵着马,萨楚日勒坐在马背上,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他们对所有热闹充耳不闻。
来到郊外,萨楚日勒扫了一眼四周,开口道:“四表哥,你很想当皇帝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重重打在胤禛心头,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了当地问这个。
又见萨楚日勒摇头一笑:“你可以当我没问过。”
胤禛缓缓露出笑容,刚毅的脸庞难得柔和起来,他道:“很想。”他没想过要骗她。
“高处不胜寒,四表哥,你何苦为难自己。”萨楚日勒心疼他。
“人生没有回头路,走错一步,毁的可能是天下。兄弟中我最适合为帝,我必须登上皇位,实现我的抱负。”胤禛的话沉重而坚决。
萨楚日勒相信,只要他有足够权利,就能够让百姓安居乐业。可是,处于勾心斗角的红墙绿瓦中,防着自己的亲人,未免代价过大,她替胤禛感到疲倦。
胤禛见萨楚日勒默然无声,转而歉疚道:“苏勒,对不起,我还是没能阻止这场斗争将你卷进来。”
“和你无关,我住在宫里且和你们相处甚好时便早已注定。”萨楚日勒心境平和很多。
她曾经单纯地认为,与每个人相处愉快,不参与他们的政斗,就能开心度日。如今看来,自己那时低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看着他们不顾亲情,她心如刀绞,怎能忍得住安心旁观。
胤禛听她的话,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心中空落:“你想回去?”
“嗯,额娘和额祈葛年纪大了,我不能伴在身旁已属不孝,你们之间有我时时存在,于谁来讲都是痛苦,不如离开。”萨楚日勒点头与胤禛对视。
胤禛欲挽留她,终究没开口。他不能自私,目前的形式,离开能够把她的痛苦减到最低。两人俱是浓浓的不舍,许久无言。
萨楚日勒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自己对胤禛的感情,或许是太亲近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和他在一起。但是,她亦常同胤祺在一起,可很清楚自己对胤祺的感情和对胤禛的不一样,至于差别在哪儿,无从知晓。
良久后,胤禛上马和萨楚日勒同骑,调转马头,回返皇宫。
快到宫门口时,胤禛低声压抑问道:“何时走?”
“总要跟大家把该说的说清楚。”
“包括大哥、八弟和冯妙颜?”胤禛明白她最愁的是他们。
萨楚日勒大惊,莫非胤禛知道了具体事情?倘若没人泄露,此事应该是查不出来的。他若知道,就是铲除异己的大好时机,为何没有行动?而且,谁会告诉他呢?胤禔?胤礽?胤禩?胤禟?胤礻我?胤祯?妙颜?雅霜?这样一数,参与此事的人还真不少。不过,他们八人全无向胤禛说出真相的理由。
胤禛苦笑:“是八弟。”
最料想不到的一个人——八表哥,竟是他。萨楚日勒讶异的无以复加。
胤禛刚听到事情的过程时,同样觉得不可置信,对方赌得实在太大,可以说将自己权位甚至生命全压在里面。胤禩只承认是他一人所为,提前把胤禟他们参与过的证据全部销毁,让胤禛怀疑却找不到证据。
他想看看胤禛的处理方法,如果胤禛以此为把柄,借机对付他们,那么就等于间接变相利用萨楚日勒,反之,就是为了萨楚日勒放弃万分难得的机会。他要知道,他和他究竟谁对萨楚日勒的感情更真。
明知不管胤禛做什么选择,他都是输,而且都会输得很惨,可他仍是赌了。当时胤禩决然的表情,让胤禛至今记忆深刻,他想,他会记一辈子。其实,胤禛认为这是同归于尽的做法,双输的结局。
“为什么?”萨楚日勒不明缘故。
胤禛并不点破,只是淡淡地说:“你去问他。”
“你,为什么放过机会?”萨楚日勒抿唇问道,又害怕答案。
胤禛将马放慢了速度,把萨楚日勒搂得更紧些:“苏勒很重要。”
短短五个字,萨楚日勒暖到心里,她就那么依偎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很幸福,忽然有种想就这样过一辈子的念头。暂时将离开不舍全部抛在脑后,阳光打在脸上,缓缓绽出笑颜,晕红的脸泛着羞涩和满足。


☆、面对

回宫后,萨楚日勒把自己的决定告诉皇太后,祖孙俩彻夜相谈,皇太后固然不舍,可想到如今处境,稍加迟疑便也答应。次日,萨楚日勒拜见康熙时亦谈及此事,康熙尊重她的选择。
萨楚日勒近日来对妙颜极好,和她相处似回到从前,乃至待妙颜甚过从前。妙颜不明白她为何忽然转变态度,心中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
胤禛本以为萨楚日勒会最后才向胤禩和妙颜告别,未料她先去胤禩府上,并带着妙颜。萨楚日勒知道这几天胤禩胤禟等人都被禁足。
萨楚日勒没因为胤禩的事疏远明茜,她和明茜仍是冤家朋友,明茜不知道他们的事,看到多日不曾到他们府邸的萨楚日勒到来,十分欢喜。自从胤禩多次被康熙指责后来府上的人少了很多,明茜心里的苦水正没处诉。萨楚日勒听她诉苦,时不时安慰几句,可身边妙颜感觉得到今天萨楚日勒来的目的必定不简单。
胤禩见到萨楚日勒时惊喜交加,明茜眼神暗了暗,聊会儿后借故退下。妙颜本是要走的,被萨楚日勒留下来,该说的总要说清楚。
“苏勒,你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了?”胤禩说话时小心翼翼。
萨楚日勒也是浑身紧张,他们有几个月没说话了吧?平常的问候语,她竟不知该如何接口。努力调整情绪,她道:“嗯,有两件事,一是相求,一是告别。”
“告别?你要走?”胤禩仿佛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是呀,来辞行,过两天就回去。”
妙颜没什么反应,她猜到了。不过下面的事,她完全猜不到。
萨楚日勒紧接着道:“我想把妙颜姐姐交给你,求八表哥在宫外给她找份好差事,若有好人家,就以娘家名义帮她操办婚事。”
“格格!”妙颜大惊失色,当即跪下道:“求您不要赶我走。”
萨楚日勒表现得很平静,她欲扶起妙颜,妙颜固执地跪着。
微笑摇头,萨楚日勒道:“妙颜姐姐,你是时候找个好婆家了,是我耽误了你。”
“格格,奴才要陪着您,陪您一生一世,奴才保证,以后再不会背叛您,欺骗您,对您唯命是从,只求您不要赶奴才走,您早就是奴才的主子了啊。”她将宫里所有的规矩都用上,重重磕了个响头。
妙颜知道事情不会善了,同样猜测过萨楚日勒会否赶她走,却没想到当萨楚日勒真说出口时,自己那般难过难舍。
萨楚日勒近日来对她好,其实也是舍不得她,想在最后的几天里好好对待她。现在看她磕头,心里酸涩:“干什么!快起来。”
“苏勒,这件事,你非常恨我们,是吗?”一旁的胤禩插言,神情失落哀伤。
萨楚日勒愣了半晌,忽而笑了:“我只恨不能代二表哥受苦。”
“格格,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妙颜痛哭祈求。
虽然知道,若非胤礽所愿,他们的阴谋不会轻易得逞。但想到一系列的算计,萨楚日勒胆战心寒。今日来见胤禩,又给妙颜安排后路,是念着昔日情分。
她后退两步道:“我二表哥可能没机会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何尝不痛,对他们的感情非常矛盾。
身后是胤禩悲痛欲绝的目光,是妙颜肝肠寸断的叫喊,泪水模糊视线,萨楚日勒不断地擦着。回去不想坐马车,宫里的车夫见她情绪异常,便紧跟在身后,唯恐有个闪失。
几条街的路程中,萨楚日勒脑海里闪过零零碎碎的欢乐记忆。她曾经说过,女子中,思妍是她最疼的妹妹,沅溪是她最好的朋友,妙颜是她最依赖的姐姐,这三人,比宫里的其他朋友姐妹同窗都重要。可笑,而今她自己再也接受不了那个姐姐了。胤禩......她能够大骂胤禟等人,却难以面对胤禩。
不觉间走到胤禟府门前,环屏讨厌萨楚日勒,所以萨楚日勒极少去胤禟府上。胤禟府里守门的人不认识善怡格格,见一淡雅服饰的女子站在门外徘徊,女子泪痕未干,他们第一个就想到胤禟定是惹了风流债回来。
其中一人走到萨楚日勒面前道:“姑娘可是来找我家爷?”
萨楚日勒想到环屏的厌恶,正犹豫着是否进去,闻问话,回道:“能否请九阿哥出来见面?只到门口就可。”她明白此刻胤禟被禁足。
这姑娘知道福晋嫉妒心强,便想让爷出来谈话?那人想。然而九阿哥岂是说见就见的,更别说请他家爷出来。
不过见她态度客气,那人心生好感道:“敢问姑娘芳名?奴才去帮您转达管家。”
“苏勒。”
他们在外守门,平时很少接触主子们,自然不知‘苏勒’就是善怡格格萨楚日勒。他点点头,进去通知总管。
不一会儿,府内一个人向她跑过来,到门口才不甘愿的驻足,正是胤禟,后面跟着疾步的胤祺。萨楚日勒清楚康熙对胤祺很信任,此时胤祺来看兄弟,康熙不会有别的怀疑。
“苏勒,你怎么来了不进去?”胤禟尤为殷勤。
这是他们在塞外吵架后萨楚日勒第一次主动找他,倒显得有点尴尬,她笨拙地开玩笑:“不想和你吵完再和你福晋吵。”
胤禟为她突然的到来和玩笑感到费解,傻愣道:“那就这儿聊,这儿聊......”
“苏勒,你哭过?”胤祺见萨楚日勒眼睛红肿。
胤禟因为欣喜开始没注意到,现在看见,赶紧抓住她肩膀问:“怎么回事儿?谁惹你了?”
萨楚日勒站在门外,笑道:“你不惹我就天下太平。”她诡异一笑:“胤禟,不是在禁足吗?”原来刚才胤禟紧张的抓她肩膀时,一脚踏出门口。
胤祺忍俊不禁,但是他对萨楚日勒的泪痕和现在的笑意很是奇怪,什么事让她又哭又笑呢?胤祺最近公务在身,今天才有时间去看萨楚日勒,赶巧萨楚日勒出宫,他便来胤禟府上。萨楚日勒未来得及和胤祺说要走的事。
胤禟退回脚:“禁足没禁手。”他伸手要捏她。
萨楚日勒反应灵敏,退后两步,让其难以触及自己,接着笑道:“好了,言归正传,正好五表哥也在。”
话说完,两人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同样是不舍后随之释然。而胤禟面含愧疚,他们默契的没再提那件事,胤禟是为了兄弟,对他,过去了就过去吧,况且胤礽已看开。
胤禟提议趁她未走,好好玩几天,反正自己明天能解禁了。他以为萨楚日勒能原谅自己就会原谅胤禩,岂料提到胤禩,萨楚日勒明显面色一变,此时他们方知她刚刚是去胤禩府上,想必眼泪亦是因胤禩妙颜而流。胤祺拽了一下想为胤禩辩解的胤禟,示意他有些事要慢慢来。


☆、摔马

几天内萨楚日勒要离开的消息传开,沅溪对她万般不舍,竟是闹着要跟去,看着孩子气的她,萨楚日勒免不了一番感怀,一番安慰。
许多阿哥是萨楚日勒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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