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独善其身- 第23部分

凌骁想他这根本是自决退路，但是又想到自己时间不多便没有多言语随他忙活。只是不经意得问道：＂你说那棵桔子树还活着吗？＂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

李封一愣，想了一会才记起中学宿舍楼下有一棵老桔子树，以前他们经常趁宿舍阿姨不注意就偷摘桔子吃，往往都是还未熟透酸得让人流泪又犟嘴硬说好吃然后全咽下去。

＂应该还活着吧，大概也成精了。＂李封管主动攻击的变异植物叫做成精，＂啧，想起来我牙都快酸倒了。＂

＂呵，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在树下说过什么吗？＂凌骁轻轻招了招手让李封坐过去。

李封丢下手上的石块，拍拍手，爬过去面对着凌骁盘腿坐好，开始认真回忆，记忆中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两人傻傻得冲着桔子树喊了什么还被宿舍阿姨拿着扫把追着打，说他们不学好。到底喊了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凌骁看他沮丧地摇了摇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好像自己一直都在自苦，而对方却什么都不明白，眼里闪过一抹决绝：＂那时我们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下李封就想起来了，那时候两人在学校的小店看了重播的三国演义，放到结拜的画面一时热血就跑回宿舍对着桔子树吼台词结果被阿姨追打。想起来也是一件傻事，正想调侃凌骁两句，这么糗的事怎么还记得，太阳穴突然顶上了一个冰冷的硬物。

李封余光看去，简直不敢置信，凌骁拿枪指着自己，顿时全身僵硬发冷，再借着漏进来的光看向凌骁，脸上哪里还有苍白，已经涨得通红，然后被他眼里的狠戾和悲痛吓住了。

他从来没见过凌骁用这样的复杂可怕眼神看他，凉意直透脊髓。一瞬间生出了两人同归于尽什么事都可以一了百了其实也很不错的想法，什么大伯母什么空间他都不用再有心理负担。下一瞬又抖了好大一下，好好的干嘛要死，真是魔怔了。

他想不通为什么凌骁要杀他，不是都好好的吗，但是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对了，那个疤脸！

他终于知道当时为什么不安了，丧尸Boss死了，凌骁有ZB根本不会有事，但是疤脸却笑着信誓旦旦地说，凌骁死定了。那天晚上来送药的就是疤脸，他要是在药里动什么手脚最方便不过了。难怪凌骁刚才拦着他不让闻药味，原来是喝出来了。

想明白其中关键再看凌骁时就没那么震惊了，不就是找个人陪葬嘛，可以理解。

凌骁此时已经全然不在乎肩膀的剧痛，空着的一只手再次抚上李封的脸，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抚摸李封的脸，却不似前一次依恋不舍，而是用力捏住他的下巴问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跟宋文一样，跟了别人？＂

李封下巴被捏的得生疼，很想直接说老子有办法救你我们俩都不用死，但是又很想看看凌骁到底是不是这么狠心到让他陪葬。听到突然提起宋文就有点懵，宋文跟松子的关系他没所谓，但是他自己是绝对不会陷入这样的事情，他直了这么多年哪怕被秦代云的出轨恶心到了也从没想过有一天突然就弯了，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发小。

他从一查觉到凌骁对他不同寻常的好就下意识去回避，把一切往友情上扯，反正吃准了凌骁不会为难他，就享受着凌骁对他的好，又装作无知，然后等两人各自有了爱人这点小插曲自然会烟消云散，没有想到凌骁现在却不管不顾地把他最不想碰触的问题摆上了明面。

不等他回答，凌骁就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恶狠狠地自问自答道：＂我知道你会的，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我死了，你总要找别人跟你过的，我知道的，因为我们都一样自私。＂

这点凌骁没说错，李封会为他的死伤心难过很久，也许一辈子都会记得他，但是还是会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李封无可反驳，只好沉默地看着他。

凌骁见他默认，眼里戾气更盛，嘴里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差点就扣下了扳机：＂我不会让你跟了别人的，我带你走好不好？＂说到后面几乎是哀求，一脸伤痛。

李封从前最听凌骁的话，几乎就要点头，又回过神来暗恨自己轻易就被蛊惑了，有点后悔不该观望什么，当机立断就没这样尴尬的状况。见凌骁像是下了决心，当即心也提了起来，差点脱口而出说你还有救。

凌骁下狠心的一瞬间见李封一脸慌张地看着他心却又动摇不忍起来，心乱如麻，有些癫狂的情绪却是已经发泄了出去，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手上也放松了力道。

过了一会，李封看他似乎冷静下来没有刚才那么可怕就把话忍了下来，试探得去把脑袋上的枪移开一点点，凌骁也不阻住，就转而戏虐得看着他。

等他小心地把枪完全移开，刚松了口气，却突然被凌骁抓住后颈，一团火热撞上了嘴唇，啃咬，吸吮。

李封像是中了凌骁一记雷击，当即傻眼，等他慢半拍得去推开，口腔早就被攻城掠地，裤子后面也伸进去一只手，狠狠捏住一团软肉揉搓，李封哪里遭受过这种待遇，吓得半死，胡乱去推，边打边往后仰，可是一共才多大点地背后就是山壁，也就顾不上凌骁伤势会不会加重，去扯他刚刚包扎的地方。

凌骁吃痛，又狠狠咬了一口才不甘不愿得放手，靠在山壁上满头大汗，已然是强弩之末。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很狗血很生硬，，将就了吧，，懒得改了（ノ_＜）

　39第三十九章

凌骁前面已经用尽了剩余的气力；伤口的剧痛终于集中涌了上来，进入了半昏迷状态，李封虽然尚惊魂未定，见他老实的一动不动；只好先不做计较，把叶子拿出来扒开他的嘴喂进去。

凌骁疼得牙关紧闭，李封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开一丝，幸好叶子入口即化，凌骁就下意识吞咽下去。李封有幸见到了他上次昏迷没有见识到的画面，淡淡的绿气一点点推开丧尸病毒的黑气往伤口排出。

因为感染面积大，一片叶子显然不够用；李封又补了一片，直到伤口的血重新变得鲜红甚至有结痂的倾向才安心下来；再牺牲了一块衣摆给凌骁洗净包扎好，已经近天黑了。

李封就得开始考虑等凌骁醒了怎么跟他解释，直接跟他说空间是肯定是行不通的，这不是说凌骁不可信，从以前直到现在，他对凌骁的信任都甚于自己。与其说李封不相信人，不如说他不相信感情。凌骁现在对他的感情可以是同生共死，那以后呢，会不会变呢，他总要为自己留条退路。

李封扒开几块石头，趁着还有夕阳把凌骁下午丢掉的药瓶捡回来，那药瓶确实质量过关，被摔到石头上都不碎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李封闻了闻，咸咸的很熟悉的味道，是酱油，刀疤男太坑爹了。把药瓶洗干净，甚至用叶子水洗过一遍让里面味道彻底不同了才收好回到狭小的山洞。

午饭只是草草吃了这会早就饿了，李封便趁着凌骁不省人事，回空间熬了粥，炒了个清淡的蔬菜，也给凌骁喂了一些下去，可能是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凌骁的嘴也就不那么难撬了。

李封再查看了他的伤口确实已经结痂，怕好得太快更惹他疑心就没有再喂叶子。看着他松开的眉头，逐渐有人气的脸色，又想起刚才对自己不可理喻的暴行，心里尽是不甘心，又不敢太折腾他，只能轻轻踢上一脚，尽量远离他靠着洞口就歇了。

第二天一早李封是疼醒的，睁眼一看，凌骁气色不错得捏着自己脸颊，手下丝毫不留情。李封看他已经没事，就不客气得拍开施暴的手，谁知凌骁脸色一紧，抱着胳膊靠着墙壁倒抽一口冷气。

李封拿不准他到底伤口有没有碍，心里还是比较担心就赶紧爬过去要看他伤口，凌骁一把抓住李封伸过去的一只手，笑得狭促。李封就知道上当了，可是怎么都拽不回手来。

＂说说，怎么回事？＂凌骁把他按坐在自己身边，轻声问道。

李封虽然准备好了说辞，也不免心虚，也就忘了要挣开手就低着头不敢直视凌骁的眼睛：＂其实，我身上，也带了一支ZB。＂说着悄悄抬眼去看凌骁表情却不料两双眼对个正着，更是紧张，把口袋里准备好的药瓶取出来递过去：＂是宋文给我的，就是出发前一天晚上，你出去了，我就。。＂

＂你就跟他见面了？＂凌骁看他慌张以为是背着自己跟别的男人见面心虚了，一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被当成耳边风嗓门就大了起来，也不去接药瓶，手下没了轻重。

李封手上吃痛，把那点小紧张小心虚咻得忘记了，心想小爷也不是吃素的，丢掉药瓶翻手就去用长指甲挠凌骁，＂就见了，怎么了？＂

凌骁见他死不认错，还知道反击，又好气又好笑，可是确实拿他没有办法，想到昨晚稍微占点便宜就反抗得那么厉害，怕是心里排斥得很，就不敢轻举妄动，稍稍松开手任他挠，放低声音道：＂下次不许见了，药我会赔给他，你别管了。＂

李封心道怎么能不管，你一去还我不就穿帮了，看来回去后要跟宋文通个气。还是一副知错就改的样子，重重点了头，连手也收回来了以示诚意。

这时突然哗啦一声李封垒在洞口的石块被推倒大半差点压到里面两人，李封吓了一跳，往外望去，一股恶臭首先迎面而来，然后才看到了一颗硕大的脑袋正往里挤，看样子分明是老鼠，可是头有塑料桶那么大，身子看来更肥硕被石块卡在洞口，猩红的眼睛贪婪得盯着他们，嘴一张亮出两排尖锐的长牙。

就着它张嘴的动作，一道雷劈烤焦了它半个脑袋，李封这才反应过来，接上几根水箭，把老鼠头射穿，让它死得不能再死为止。

一大早的好气氛就被破坏了，凌骁弯着腰一脚把老鼠踢出去，走道外面一看，饶是他久经战场也禁不住有些背脊发凉，这个小山谷竟然满是同样个头巨大的老鼠，足有上百只。

他平常遇见最多是独行的变异动物，成群结队的最多几十只而且又有队员帮手自然不足为惧，但是现在他身后是他要保护的人，不得不慎重起来。

李封跟在后面出来也是倒抽了很大一口气，不过想到脚前已经死透的老鼠不怎么厉害也就有把握一些，怕就怕这么多变异动物浓重的血腥味会引来更大的危险。

两人对看一眼，都发觉对方眼里的凝重，如今只能速战速决，往洞口里退了退，以保证背后是安全的，而且洞口真的很小，他们也就不用同时间面对数量太多的老鼠。

外面的老鼠似乎被他们雷厉风行干掉一个同伴而有些踌躇，但是最终忍不住新鲜肉的诱惑一只两只扑上前来。

两人坐在山洞里，经过一段日子的磨合已经能把握对方的攻击节奏，你一记我一记坚决不浪费精神力，一边杀敌一边回复，所以还能挺住。

洞口本来很小，被成群的老鼠撞击，已经大了一倍，他们面临的老鼠从两只增加到了四只后精神力稍微有点压力。只要洞口被老鼠尸体堵住了，就有前赴后继的同类上来撕咬着拖走，也不知是被分食还是丢弃了。

约莫杀了有一半后李封的精神力有些跟不上，正想着要不要偷偷吃点叶子补回来，就听见洞外也传来厮杀声，李封觉得肯定是吞云小队回来找他们了，便欢喜得精神大作。

凌骁却想得比他想得多想得深，并没有显出高兴的神色只是默默加快了手上动作。

有人帮手速度就快多了，没一会，就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听得一把熟悉的声音外面吼道：＂老大！是不是你们在里面？＂

是王胖子！这下凌骁总算露出了笑脸，拉着李封出了山洞一看，站在一大堆老鼠尸体间的正是王胖子和老麦。

李封本来颇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但是看到被血腥恶臭味包围的尸山血海又忍不住恶心作呕，这跟看到丧尸是不同的，丧尸毕竟曾经是人类，恶心是有一部分心里因素，但是看见老鼠就是纯粹恶心而恶心。

凌骁见李封受不了，也怕这里引来其他变异动物，也不急着先叙旧，赶紧带着三人先离开。山坡有点陡，李封爬起来都吃力，凌骁却很灵活，还能帮上一把，肩膀的伤势好得比想象中更快。

四人边赶路边说话，两人这才知道，昨天吞云小队分散逃往藏车点，却遭到了变异动物的围攻，直到脱了围这才发现凌骁和李封不见了。大部分人当然认为他们没有逃脱，死在丧尸之手，李天觉频频自责说自己没有看顾好队长，王胖子跟老麦和凌骁关系最近，自然不肯相信，就分得了一点物资留下来搜救。

两人一晚上没睡不顾危险在山里头找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发现这个山谷下面有大群变异老鼠在围攻一侧山坡，两人心里就猜测是凌老大被围上了赶紧帮手，果然就碰上了。

说来也险，他们是早上才被发现，要是老鼠夜袭，李封一个人肯定撑不下来。

走了一上午才找到车子，由看得出来心情极好的老麦驾驶，四人上了车才长舒一口气。王胖子翻出一大堆吃食，李封早饭午饭都没吃早就饿得慌了，就顾不上讲究味道几乎不嚼就咽了，直到吃得肚圆打嗝才住手，感觉像是回到了四人从刘家村到Z1的路上，也是同样的四人。另外三个似乎也想到了这段事都有默契得笑出声来，连冷面的老麦都咧了嘴。

车上的物资并不少，看得出来李天觉很是慷慨得预计他们要找很久给准备的，路上虽然不路过什么聚集地，但是偶尔找些野生水果，伙食还是不错的。

李封的烦恼是每次到饭点和休息的时候，凌骁就粘上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什么风度全都丢了，脸皮厚得丧尸都抓不破。李封本来想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反正凌骁那天是挺不正常的，兴许只是被病毒伤了脑，现在恢复过来也就好了。

谁知道凌骁自从已经说出口后就像是豁出去了，看李封想继续装傻，也不像从前那么事事顺着李封让他如愿，反正他是想开了，再这么磨下去迁就下去大概这个傻子一辈子都不会从了他，就找了一晚两人值夜把话说开了，这下李封像再装不知道都不行了。

　40第四十章

凌骁酝酿了一堆关于末世生活艰难；独木难支的话题，又从多角度分析了两个男人比一对男女更容易生存的可行性，顺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