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闻言,笑了笑,喃喃道:“贝勒?十二阿哥好福气,他的额娘若是知道了,想必也会高兴吧。”令皇贵妃话音刚落,就见乾隆面色一变,她立刻便知自己的计策奏效了,心中一喜,忙起身道:“还请皇上恕罪,臣妾一想到十二阿哥,为他高兴,倒是忘记了……”她一边说,一边怯生生的抬头望着乾隆。
“你起来吧。”乾隆叹了口气,将她拉了起来,喃喃道:“那拉氏……”
令皇贵妃听着乾隆说的话,低着头,假意用帕子搽着嘴角,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乾隆沉思着,他当日曾应允过永璂,不会再因他额娘的关系再薄待他,眼下永璂立此大功,若是再因他额娘的事迁怒于他,那岂非……乾隆想到此处,便道:“爱妃,你倒是提醒了朕,一个贝勒,确实太低了,那朕便封他一个郡王吧!”
令皇贵妃一呆,马上便恢复过来,脸上又堆满了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挤了出来,道:“皇上圣明!”
作者有话要说:乾隆:爱妃说的是,朕也觉得贝勒太低了,那就郡王吧!(还是爱妃理解朕啊!~(≧▽≦)~
令妃:皇上圣明=皿=!
(一万头草泥马在令妃心头奔腾而过,我靠( ‵o′)凸,黄桑您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娘的意思是,贝勒太高了太高了有木有啊!
腊梅:娘娘,您的皱纹又出来鸟(ㄒoㄒ)
43、怀疑
“至于这福晋么……”乾隆完全没注意到令皇贵妃那一瞬间的僵硬神情,反而兴致勃勃的拿起秀女名册来看着:“郡王福晋啊,朕看看……”他随意翻了几页,突然被一个名字吸引住了:“嗯?”
令皇贵妃坐在一旁,看着乾隆盯着册子若有所思的模样,直恨不得能在那秀女名册上戳上两窟窿一泄心头之恨,可她不能,也不敢……再见到乾隆脸上的神情,她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更加的忐忑不安了,她忙捏着帕子,笑着问:“皇上,可是看中了谁?”
本来已经是郡王了,要是再指个门第不错的嫡福晋,那这小杂种给永琰的威胁就更大了。
乾隆闻言,笑了笑,笑的令皇贵妃心惊胆颤的,乾隆放下手中的名册,食指在其中一行上一点道:“你看看这个,满洲镶黄旗,原任大学士,一等忠勇公傅恒之女,富察氏。”
令皇贵妃看着乾隆脸上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皇上别是打算把富察家的姑娘指给那小杂种吧!
想到这儿,她险些有些绷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她望着乾隆,柔声道:“富察氏?臣妾记得十一阿哥的嫡福晋,便是傅恒大人的女儿……”令皇贵妃说到这儿,又觑了眼乾隆,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准备把她……指给十二阿哥?”
乾隆看了她一眼,低头看着傅恒的名字,长叹一口气,满脸怀念的道:“眨眼之间,春和也走了快七年了。”
令皇贵妃心底一沉,一般来说,一家子不会同时出两个皇子嫡福晋,可看皇上这口气,他不会因为傅恒的原因再加恩给富察家吧?令皇贵妃想到这儿,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揉的皱巴巴地,不行,她一定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搅黄了不可!
想到此处,令皇贵妃便收了脸上的笑容,陪坐在乾隆身边,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乾隆,关切的望着他。
乾隆坐在那儿,缅怀着为自己,为大清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傅恒,喃喃自语道:“春和……富察氏,朕要不要……”
他说到此处,令皇贵妃心中一紧,皇上,您不会是真的想开个特例,将富察氏指给十二那个小杂种吧?她情急之下,忙出声道:“是啊,皇上,眨眼之间,也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说到此处,心中已经迅速想好了说辞,拿起帕子,搽了搽眼角道:“臣妾今儿个看见这名字,倒想起了当年先头主子娘娘还在的时节了……”
乾隆本来就在缅怀傅恒,听她这么一说,自然而然的就转移了注意力:“你说孝贤?”
“可不是么,”令皇贵妃低下头,眼圈微红地道:“主子娘娘待人,最是宽和仁善,臣妾……”她说到这儿,又用帕子搽了搽眼睛。
“孝贤啊……”乾隆想到自己的元后,长叹一口气,从乾隆十三年至今,忽忽数载,他现在都还记得,当年在长春宫时,他和她两人相对而坐,不知说起了什么,孝贤忽然侧过头去,莞尔一笑的模样。那时的情景到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可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令皇贵妃从帕子下面偷觑着乾隆,见他满脸柔情的模样,心中一喜,可她还没来得及放下帕子,便听见乾隆道:“朕绝不会亏待了孝贤的母家。”
令皇贵妃脸上一僵,手中的帕子差点掉下来,她好不容易才岔开了话题,怎么皇上又扯到了这上面!
“爱妃!”乾隆打定主意,抬起头来道:“朕看这富察氏今年才十四岁,还小着呢,就先记了名字,再过三年再说吧。其他的……”乾隆翻了翻名册:“镶黄旗,佟佳氏,钮祜禄氏;正白旗章佳氏,瓜尔佳氏;镶白旗赫舍里氏……蒙古镶黄旗博尔济吉特氏……”也不知是不是先前提到了孝贤的缘故,乾隆翻着翻着便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扔下名册道:“罢了,朕累了,这些改日再说吧。”
“是,皇上……”令皇贵妃闻言,虽有些不甘,可也不敢再说什么,便服侍着乾隆睡下了。
这一夜,也不知是不是梦见了许久未曾入梦的孝贤,乾隆睡的异常香甜,而令皇贵妃,则是梦见了很久没见的那拉氏,被她一句好久没见了吓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臣妾恭送皇上。”次日,令皇贵妃赶在乾隆起身前收拾好自己,掩去倦容,完美的躬身行礼,送乾隆去上朝。
待乾隆走后,腊梅忙上来搀着她,关切的道:“娘娘,时辰还早呢,您要不要再歇一歇?”
“不必了!歇什么歇!”令皇贵妃阴沉着脸,那小杂种不过是去了一趟战场,回来竟然封了这么高一个爵位——郡王!皇上竟然封他做了郡王!可本宫的永琰都还只是个阿哥!令皇贵妃想到此处,眼神一暗,愈发的恨得牙痒痒的,心里一股子邪火蹭蹭的直往上窜。
“娘娘请用茶。”就在这时,延禧宫中小厨房内的小宫。女桂儿小心翼翼的将一盏桂圆红枣奶。子茶呈了上来。
令皇贵妃沉着脸,皱着眉端起那盏奶茶来,用调羹搅了几下,她指上的玳瑁嵌珍珠护指套敲在碗边上,发出了几声脆响。忽然,她面色一变,连茶带碗的将那盏奶。子茶砸到了地上,柳眉倒竖的怒喝道:“狗奴才!想烫死本宫吗?!”
桂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娘娘恕罪啊……”
“你不敢?”令皇贵妃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是敢得很那,连这种东西也敢呈上来!”她越说越生气,手掌啪的一声拍在小几上:“本宫平日就是太宽纵了,才纵的你们这些个奴才们野了心,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
桂儿吓得面色惨白,拼命的叩头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令皇贵妃面如寒霜,冷冷的瞪视着她道:“你还翻了天了?本宫还不信治不了你了!”她说完,冷哼一声:“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吃里扒外,眼里没有主子的东西给本宫拉出去!”
“嗻!”外面的太监应诺而入,把桂儿拖了出去。
令皇贵妃看着哭天喊地的桂儿,面色阴沉的沉思着。
一旁的腊梅觑了眼令皇贵妃的神色,然后便给冬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人退出去,然后她走到一旁,倒了一盏温茶,走到令皇贵妃身边,轻声道:“娘娘,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令皇贵妃一向最为信任腊梅,她看了腊梅一眼,伸手接过了茶碗,啜了一口。
腊梅在一旁看着,见她面色缓和下来,心中顿舒了一口气,她一面打量着令皇贵妃的面色,一面蹲□,为令皇贵妃捶着腿道:“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奴才,打发了她便是,娘娘何苦为了她大动肝火,反倒对自己的身子不好。”
令皇贵妃闻言,看了腊梅一眼。
腊梅冲着令皇贵妃笑了笑,继续劝解道:“奴婢知道娘娘的心思,娘娘何苦生气,这……”她低下头去,压低声音道:“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令皇贵妃道:“你说。”
腊梅抿嘴一笑道:“娘娘,您何苦生气,这郡王……不也有那得宠的和不得宠的分别吗……”
令皇贵妃听到这儿,眼前一亮道:“你的意思是……”
腊梅笑了笑道:“远的不说,这近的……”她用手比了“三”字道:“娘娘且看他如何?”
令皇贵妃瞬间便明白了腊梅的意思:“你说的是三阿哥……循郡王?”
腊梅点了点头。
令皇贵妃细细一想,心中的烦闷顿时一消,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夸赞道:“你说的很好,说的很对。”这郡王,的确有那得宠和不得宠的分别,而且,这循郡王么……令皇贵妃唇角一翘,心中暗乐不已。
与此同时,在养心殿中,乾隆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的一份奏折,转动着手指上的玉扳指沉思着,半响,他才道:“延禧宫……给朕再看紧一点!”
“嗻!”
待那侍卫退下后,乾隆食指轻叩着桌子,叹了口气:“爱妃啊,爱妃,希望你不要再令朕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回来了……
这章卡死俺了,这几天又理了理大纲,总算是出来了,让大家久等鸟躺平任抽打
皮埃斯:
夏天到了,天气多变,大家要注意,千万别感冒了……
再皮埃斯:凉菜神马的,一定要当顿吃完,否则会拉肚子滴……
44。郡王
良乡城南,大批神情戒备的清军围护之中,遥遥可见皇家仪仗铺陈在两侧,八旗旗帜迎风招展。
乾隆立于高台之上,望着西南方向,问道:“吴书来,他们是不是快到了?”
吴书来闻言,躬身道:“回皇上,方才前面快马来报,说阿桂将军、额驸、世子和十二阿哥他们已经快到了。”
“嗯。”乾隆点了点头,他正欲说话,突然遥遥望见,在西南方向,碧空之下,自金川凯旋而回的清军迤逦而来,旌旗招展,飞尘蔽日。
“总算是回来了!”乾隆望着迤逦而来的大军,半是欣喜,半是感慨不已的说。金川之战,费时日久,耗费了接近一亿两白银,那大小金川土司,狡猾之极,这一战,不知折损了多少将士。可到底还是打胜了。
乾隆眯起了眼,遥望着远处正慢慢行进着的大军,俯视着这片属于自己的大地,突然觉得有一种豪迈的情怀在胸中激荡。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堪比三皇五帝,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天下万民,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很快,大军便在远处停了下来,定西将军阿桂身着戎装,带着叶朔、色布腾巴勒珠尔、鄂勒哲、海兰察等大小将领策马上前,一行人在辕门下马,行至高台前,在阿桂的带领下,一起向乾隆行礼。
“奴才阿桂,恭请皇上圣安。”
“奴才海兰察,恭请皇上圣安。”
“儿子永璂,恭请皇上圣安。”叶朔跟着众人一起向乾隆行礼。
……
乾隆看着跪下的诸将,想起大小金川的胜利,忍不住志得意满的哈哈大笑,他大步流星的下了高台,走到阿桂面前,亲自伸出手去,将阿桂拉起来道:“爱卿,辛苦了。”
“奴才谢皇上!为皇上分忧效力,尽忠报国,乃是奴才的本分!”凯旋而归,能得皇上亲手来扶,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这已算得上是极大的荣宠,饶是阿桂沉稳过人,此刻也禁不住有些激动的大声道:“启禀皇上,金川之战,奴才等终不负皇恩,剿灭逆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乾隆看着阿桂,听着一旁侍立的王公大臣山呼万岁的声音,乾隆更加的志得意满了,他继续往前走,走到叶朔面前,停下了脚步。
“定边左副将军,爱新觉罗永璂!”乾隆看了叶朔半响,点了点头,突然高声道。
“在!”叶朔看着地面,应了一句,他心想,自己这便宜老爹刚才同阿桂将军讲的那几句话,颇有些当年阅兵式时的感觉。他正胡思乱想着,眼前突然多了一只手,那只手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玉扳指。
“起来吧。”乾隆淡淡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传来。
“多谢皇上。”叶朔就着乾隆的手,顺势起身,站了起来。
乾隆看着一身戎装,神采奕奕,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战将一般的永璂,心中也是一阵震动,永璂这孩子,真的是跟他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想起永璂从前那副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模样,再看看如今的永璂,乾隆一时间也难以理清心中的思绪。
他看了永璂半响,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便迈步走到色布腾巴勒珠尔跟前,将他拉了起来,然后又将自己最宠爱的外孙拉了起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好小子!没给朕丢脸,哈哈哈!”
乾隆笑完,便一挥手,命诸将起身,然后便转身回了高台,给吴书来使了个眼色道:“念吧。”
“嗻。”吴书来躬身应诺,上前一步,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定西将军阿桂征金川有功,赏御用鞍马各一;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征金川有功,赏食亲王双俸,赐御用鞍马各一;……皇十二子,定边左副将军永璂,征金川有功,赏封郡王,赐御用鞍马各一;世子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征金川有功,赐御用鞍马各一;……”
“郡王?”鄂勒哲眼前一亮,忍不住瞄了瞄叶朔。
吴书来念完圣旨,又道:“皇上有旨:诸位将士远道归来,辛苦了,赐宴,犒赏三军!”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又躬身领旨,山呼万岁。
在前往宴席的路上,鄂勒哲凑到叶朔身旁,伸手捅了捅他,嘿嘿一笑笑道:“十二舅,不错呀,现在已经是郡王了,以后可要……”他挤了挤眼睛,调侃着叶朔。
“鄂勒哲,”福康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道:“不可对王爷无礼!”他说完,对着叶朔拱了拱手道:“王爷。”
叶朔看着福康安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
“礼不可废啊,王爷……”福康安说到一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笑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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