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这么弱怎么行呢!
“我不要修,我要是成神仙了,那就得到天上去,到时候就不能再见到你了,我不要上天!”寒梦竹偏头望着我,紧绷着脸认真道。
我的心里一热,假装赏花抬腿往花园另一边走去,寒梦竹一语不发紧跟了上来。两人四处转了一圈便返回大厅去了,舒无诺正坐在大厅里发呆,见我与寒梦竹进去,笑着说一起聊聊。
我对舒无诺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欣然坐下与他聊起江湖上的一些事来。其实对于初入江湖的我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只不过以前在百合谷,冥叔没事便给我讲一些江湖上的故事听,所以了解的东西并不算少,与舒无诺谈的还算投机。让我暗自得意的是,他竟没发现我是江湖菜鸟。
寒梦竹则一脸茫然望着我们,时不时插几句话,说的牛头不对马嘴,逗的我忍不住轻笑。
聊了一会,舒无诺对我的武功产生了好奇,我极力装出武功平平的样子,也许是我柔弱娇小的外表蒙住了他的眼睛,他竟然不住安慰我女孩子武功差点没什么,差点让我笑出声来。还有,他对我的师门来历也很感兴趣,想方设法欲探明我属于何门何派,都被我巧妙应付过去了。呵呵,要是让他知道我是百合谷的谷主,只怕会吃惊的掉了下巴……
幕色降临,我们依然谈兴很浓,有丫环来唤吃饭,只好意犹未尽结束聊天。
晚饭是在翠云庄最豪华的那间饭厅吃的,饭菜很丰盛,千奇百怪的食物都有,翠云庄几位有头脸的长辈全来作陪,看来庄主夫妇确是把我当恩人来报答,算是给足了面子。
只可惜,这么隆重的宴会让我浑身不自在,想我自幼呆在百合谷,何曾经历过这么正经的场面?不禁暗暗后悔不该留下来!
心情作怪,胃口也跟着不好,吃什么都没味,简直味同嚼蜡。
寒梦竹坐在我旁边,不停往我碗里夹菜,殷勤的劝我多吃,而玉秀荷却坐在对面,不时用敌意的眼光瞪我,让我倍感尴尬。好不容易熬过一顿饭的时辰,害我冒了一身的冷汗。
第二十五章 受 辱
饭后稍歇,庄主夫人差丫环将我叫进厢房。 我怯怯站在门口,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这位美艳的夫人又会找我说什么事!
“珞儿姑娘,请坐吧!”站在窗前沉思的庄主夫人闻听我的说话声,懒懒转过头来,斜坐到躺椅上,纤纤玉手朝另外一张凳子指了指。
我道了声谢,走进房间轻轻坐下,不敢再多望一眼这位风华绝代的美妇。
“呵呵,听梦竹说,你曾七天七夜衣不解带为他疗伤,一定很辛苦吧?真是太谢谢你了!”夫人发出几声不太自然的干笑声,我的内心莫名一紧,背上冒出一股凉意。
“嗯,是的,他中的是武林中很少见的‘七步醉魂散’,比一般的迷药利害得多,歹徒身上又没有带解药,小女子只好用另外的药给他解毒,费了一些功夫才将毒排出来。”我硬着头皮述说。
“他说,你们一直是睡在一张床上的,那你们,你们,有没有……”夫人迟迟艾艾半天才说完一句话。
我惊得目瞪口呆,脑子一阵轰响,天哪,她在说什么?
夫人见我没有作声,略停顿了一会,又继续道:“你应该知道,梦竹是翠云庄唯一的继承人,将来会是天下第一富庄的庄主,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娶别的女子的,如果门不当户不对,定会让天下众人耻笑。作为他的母亲,我不得不为他的将来考虑。如果我的言语有何冒犯之处,还请聂姑娘多多原谅!”
我只觉得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脸孔刹时变的苍白,浑身都在剧烈颤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她竟然怀疑我想乌鸦变凤凰飞高枝?我堂堂百合谷谷主还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谋求荣华富贵?他的这个第一富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想我这么多天衣不解带,无怨无悔的抢救那个和我无亲无故的书呆子,到头来却换得被人羞辱的下场,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
我气的血脉喷涨,忍着满腔愤怒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对面那位美艳如花的庄主夫人,一字一句道:“夫人,请您放心,小女子仅仅只是为梦竹公子疗伤而已,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小女子不是攀龙附凤之辈,根本不屑于嫁入天下第一富庄,这就告辞了!”我抱抱拳,转身就走。
“娘,珞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寒梦竹一头撞了进来。
“哦,和你珞姐姐随便聊聊,娘正在谢谢她救了娘的宝贝儿子呢!”夫人笑靥如花,缓缓起身走过来。
“夫人,很抱歉,不能陪您聊了,我想早点歇息,以便明天赶路!”我平静了一下情绪,调匀呼吸,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那好吧,小蕊,来带聂姑娘去客房歇息。”夫人朝门口招招手,一位十五六岁的小丫环走了进来。
我朝寒梦竹打了一声招呼,头也不回跟着小丫环走了。
夜凉如水,伤感荏苒,纷纷思绪扰人烦,辗转反侧直到半夜才朦胧睡去……
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我便爬了起来,随意梳洗了一番,悄悄走出厢房。路过寒梦竹的窗外,我伸出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窗沿,半天没听到房里有响动。这呆公子,睡的跟猪一样!
罢了,还是别向他告别了,免得他又胡搅蛮缠半天,怕了他的纠缠。至于庄主夫妇,该不该向他们辞行呢?
正在躇踌之际,远远望到舒无诺过来。看神情,似是刚练功回来。
“舒前辈早,不知庄主大人是否已起,小女子正欲向他辞行!”我抱拳施了一礼,客气道。
“珞儿姑娘早,这就离开吗?庄主好象还没有起床,要不姑娘去大厅稍候一会,我这就差人去叫他。”舒无诺回了一礼,脸上泛起亲切的笑意。
“不用啦,小女子还要急着赶回京城去呢,不能再担搁了。拜托舒前辈代向庄主告辞一声,小女子这就走!”我说完转身便走。
“那好吧,在下送姑娘出去。”舒无诺略迟疑,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刚走出翠云庄大门,一个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背影让我大吃了一惊。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是寒梦竹,他竟然这么早就跑到门口来了,难怪刚才敲窗没反应。
“梦竹,你怎么这么早就站在这里?难怪刚才敲你的窗户,没见回应,还以为你在睡觉呢!”我走过去。
“珞姐姐,你真的要走吗?这么早就走?我怕你悄悄离开,所以天没亮就等在这里了。”寒梦竹转过身来,双眼红通通的,象是哭过,又象是一夜没睡。
“嗯,我得赶紧回去办事,再不能担搁了。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以后无论如何不能再乱跑出去了,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别让爹娘为你担心,我也会担心你的,明白吗?”我点了点头,心里涌起一丝不舍。
这些天来,一直和寒梦竹朝夕相处,早已习惯了他的小孩脾气,习惯了他象孩子一样找我耍赖。
“珞姐姐,我,唉,我……”寒梦竹望着我,忧郁的脸上愁肠百结,欲言又止。
“好啦,别难过了,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的。看,马车来了,我得走了,你多保重!”昨天送我们来的马车正从远处跑过来,那好心的车夫把车赶到大门口来了。
“珞姐姐,真不想让你走,你走后,又没有人陪我玩了!”寒梦竹拉着我的衣袖不放。
“呵呵,怎么会没人陪呢?不是还有你爹娘嘛,再说了庄里那么多人,总能找到人玩的,我真的要走了!”我微笑着拍拍寒梦竹的肩,又向舒无诺抱了抱拳,跳上马车后座,掀起帘子钻了进去。
“珞姐姐,你千万千万不要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哦,我会等你的!”寒梦竹跑过来,揭开帘子,小声道。
“嗯,好,我会记住的!”我答应了一声,回头吩咐车夫赶路。
车夫一扬马鞭,“驾”的大喝一声,俊马撒开四蹄奔跑起来。
我悄悄掀开车帘一角,看到寒梦竹傻呆呆站在那里,脸上的落寞揪得我内心一阵难受,这个萍水相逢的少年公子,竟这般的让我难舍。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只是默默望着那个傻站着的身影。
马车跑了很远,寒梦竹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个片断,一直过了很多年,还回旋在我的脑海里,没法抹去!
第二十六章 怪老头的窝
回到“仙雨楼”,远远望见柳风正伫在门口张望,脖子扯的象只长劲鹿,看到我,欣喜奔了过来。
“珞儿,你可回来了,真快急死我了。”柳风跑到我面前,拉着我的衣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似乎想要检查一下我是不是少了几块肉,掉了几根骨头。
“你怎么了?我哪里不对劲吗?干吗这样看我?”我有点尴尬,纳闷道。
“还好,还好,完整无缺,没有少胳膊缺腿,唉!本公子这就大大放心了。”柳风满意拍了拍手。
“你?几天没见,你还是这副死德性,是不是希望我少胳膊缺腿啊?你良心真够坏的!”我狠狠瞪他一眼。好久没和他斗嘴了,很怀念过去那些吵吵闹闹的日子。
“嘿嘿,哪里啊,天地良心,你一走这么多天,人家只是担心你被强人劫去嘛。对了,问到你亲戚的消息没有?”柳风干笑着接过我手里的包裹。
“没有,都说不认识他们,也许他们的上一辈就已离开那里了。”我边说边往屋里走,内心涌起一丝羞愧,觉的不应该这样欺骗他。
“不要急,会找到的!”柳风赶紧安慰我。
“急也没办法,只好慢慢找了!”我苦笑道。
晚上,柳风吩咐厨房弄了很多我爱吃的菜,说是庆祝我的平安归来,让我很是感动。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刚认识时那个只知道折磨小猪的柳风了,他已经变了很多,甚至让我觉的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
席间,柳风说月芽儿前两天来过了,说童翁已辞去总镖头的职务,准备过两天带她回无量山“蚕丝门”去,临别很想见我一面。这一走,只怕要三五两年才能回京。
我问了童翁的详细地址,决定明天过去看看他们。这个小丫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庞爱,真要离开那么久,还不知道她能不能过的好。不过又想到无量山有寒焉妹妹在,她一定会好好照顾月芽儿的。心里略得到一点安慰。
长途奔波,甚是疲累。吃完晚饭即向柳风告辞,头一沾枕便睡了过去!
次日早起,按柳风所说的地址一路找过去,到了一条很古老的小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各种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显得很热闹。
找人问了问童翁的家,有人指着一条小巷子道,走到尽头就是童翁家了。原来童翁住在这么古旧的小巷子里,大概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吧,围墙上缀满了沧桑!
巷子两边不时有人闪出来,用好奇的眼光盯着我,有的还善意朝我笑笑。看的出来,这里住着的大都是一些平民百姓,有着纯朴的民风。
巷子尽头是一座小巧的别院,房子很旧,不过很结实,没看到有破败的迹象。高高的围墙上爬着一些不知名的枯藤,墙里有一棵枣树,枝丫伸到了墙外,正冒出细细的新芽。门口一左一右立了两个石狮子,狮子身上挂了一些红绳。不用说,这里肯定是童翁的家了。
我伸出手拍响门上的铜环,屋里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谁啊?”,是月芽儿!
“月芽儿,是我,快开门。”我喊叫着,又拍了一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随即闪出月芽儿娇小的身子,一把抱住我,小脸上尽是泪水。
“呜呜,小姐,月芽儿好想你!”小丫头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月芽儿别哭啊,我这不是来了嘛。对了,你师父呢?出去了吗?”我心里一阵酸楚,掏出手帕帮月芽儿抹去脸上的泪水。
“师父出去买东西去了,一会就回来,师父说要带我去蚕丝门学武功,吃过中饭就走。小姐,月芽儿舍不得离开你,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呢。”月芽儿的眼泪又“唰唰”流了下来。
“别难过了,我们进屋去吧。”我拉着月芽儿的小手走进后院。
这童翁的后院布置的跟他人一样怪异。枣树旁边有一口小小的吊井,一根粗壮的草绳搭在枣树上,两头搁在井沿,估计是用来吊水的。墙边还立了一个很高大的秋千,秋千绳索是用红布绞成的,垂着一些长长短短的小红布条。围墙的另一边是一座小亭子,亭子漆成了大红色,亭里有一石桌,三个小石凳,桌上放着一个酒壶。亭子门口的开阔处有一个大大的沙坑,有人跳过的痕迹。
月芽儿说童翁这段时间就让她在这里跳沙坑,每天跳上好几个小时。这怪老头,就是这么教徒弟练功的?
一会儿,门口响起童翁呼唤月芽儿的声音,没待我们出去,童翁已搬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了。
“师叔,您老买这么多东西干吗?拿去路上吃吗?”我朝童翁施了一礼。
“哈,珞丫头过来了?对对,拿去路上吃的,你也知道,师叔贪吃,不多准备点吃的,到时心里熬的难受!”童翁大笑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木盆里。
“是,是,知道您老爱吃,中午跟珞儿过仙雨楼去吃饭吧,到时我给你们多备些东西到路上去吃。”我笑道。
“好,这样最好,还是珞丫头想的周到,老夫这就跟你过去。哈哈,有吃的喽!”童翁听说有吃的,乐坏了,拍手跳脚往门口走去,木盆里的东西都忘了拿,我和月芽儿只好给他搬上。
走到巷子外面,雇了一辆马车,没多久便到了“仙雨楼”。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辰,我带着月芽儿上附近街上转了转,给她买了好几套漂亮衣服,以及一些她喜欢的小首饰,并顺便买了一大堆童翁爱吃的零食。
吃完中饭,童翁便带着月芽儿走了。小丫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泪流满面。我努力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摸了摸她的小脸。马车绝尘而去,终于消失在官道尽头……
都走了,内心有了一种空空如也的感觉!
可惜的是,要想找的人却始终找不到。
本来觉的有了一点线索了,被寒梦竹的事一担搁,又觉的无从找起了,唉,江湖,难哪!
第二十七章 真的能成仙吗
趁着黑夜,我又去了“丽春楼”,下意识觉得那姓沈的官员和叫金力的契丹武士很可疑,或许真和我要找的人有什么关系,只是一时又说不上其中的奥秘在哪。 当我潜伏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