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业?谁告诉你我有家业可以继承?”就算是在以前,他老爸也不是老板没家业可继承的。
“……诶?你不是富二代吗?”
“我家徒四壁富个啥?”
家徒四壁……王大卫表示小徐你若是不会正确使用成语的话还是少用为妙,就看你一身衣服,尽管没看见啥牌子但连他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无论是布料还是做工都是极好的,家徒四壁的人绝对连个袖扣都买不起。
不过,既然新朋友说不是富二代王大卫也就相信了,心里猜测著应该是言希白手起家创业成功了,这下对言希的感觉立即上升到了佩服,看著年龄比自己要小个好几岁却已经有如此成就,其中那不为人知的艰辛想想就知道有多少了,不容易啊。
“小徐啊,要不……那房钱就不要了吧,当我请你。”这话说的有点犹豫,不是因为不舍得那一个月的工资,而是担心这话伤到对方自尊。
闻言言希惊讶的看向了王大卫,目光在那张麦色的脸上扫视了一遍,“你不会是认为我没钱吧?”
“当然不是!”连连摇头,王大卫再三坐著保证就怕伤了朋友感情,“只是你赚钱不容易啊,能省点就省点,更何况这笔开支我也一开始就已经算了进去,没事的。”
赚钱不容易吗?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这次还真的遇上好人了啊。“放心吧,我手头很宽裕。”见王大卫还想说什麽,言希就再添上了一句,“我虽不是富二代但我可用资金真的很多,有一些人给我的零花钱就足够住上个几年了。”
“零花钱?小徐你该不是会……”说到这里王大卫说不下去了,但是心里却已经想了很多。比如小徐为了生计不得不委身他人;再比如有人看中小徐美貌强取豪夺而小徐无法力敌只能屈从;还比如为了在意的人的生命小徐只能强颜欢笑的被人包养。
把王大卫那丰富的脸部表情看入眼里,言希满头黑线齐刷刷的滑下,“不要胡思乱想了,虽然你脑子里面的想象有几分属实我的确处於被包养状态但包养我的是我法定意义上的伴侣。”
“傍大款?”
噗──
额头上冒出了一个红色的十字,言希垂放在一旁的手松了紧紧了松,这麽松松紧紧循环了好几次才克制住一拳揍上去的冲动,因为这话该死的说对了。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言希还真的是傍、大、款了!
“呃,我说错了?”难道不是叫傍大款吗?毫无所知的继续扒开言希一直以为都故意忽视掉的事实。
“不,你没说错。”一字一顿的从嘴里吐出,言希只觉得眼前这人长得越来越欠揍了。
没错,他一个没背景没身份没学识的穷小子找到无论是金钱势力都硬的不得了的人结婚完全可以称之为傍大款,可是这是他愿意的吗是吗是吗?分明就是那几个人坑蒙拐骗样样来还经常打感情牌使得他不得不心软从此就被趁虚而入再也无法拒绝到最後被拆吃入腹到骨头渣渣都不剩啊口胡!
“那是她对你不好?”理所当然的把言希的另一半想成了女的,王大卫觉得他可以理解言希的心情。本来嘛,女方比男方家境好这总会让男方本能觉得矮人一等尔後生出了好强之心,这样就会使得夫妻感情容易破裂,若再加上女方根本不爱男方的话就更加不好受了。
“很好。”好到让他觉得只要他开口说一声想要跑月亮上玩那几人都会二话不说直接著手安排,但问题就是太好了啊,好的太黏人了,比狗狗对肉骨头还要黏上几分。
“那是你不爱她?”果然还是为了生活才结婚的吗?
“……也不能这麽说。”不爱但是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让他突然发现那几个人的份量已经和家人持平,那让他开始恐慌。如果有一天他再也离不开他们的话怎麽办?如果有一天他们腻烦了他的话他又该如何去忘却?
“那又为何这麽……”在脑子里面搜索著适合的词,王大卫用手比划著开口,“这麽的悲伤?”
“悲伤?”言希愣愣的摸上了自己的脸,喃喃道,“我在悲伤吗?”
“是啊,一说起她你就像是马上要哭一样,让人看了心里难受。”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就如同是下雨前的天空,阴阴湿湿的压抑出一股沈沈的哀伤,好似下一秒这层层叠叠的哀伤就会随著雨水落下,布满整个天空。
“怎麽会悲伤呢?纵然会失去也曾经拥有过,为何要悲伤呢?”与其说是询问还不如说是在自问,幽幽的目光飘向了远方的天际,五人的脸不期然的从眼前飘过,言希发现,根本不需要细想他就可以准备的描绘出那五人的容颜,那般深刻,如同已经融於血脉之中,再也无法拔除。
66。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这样的感觉让他的心愈发的无措而慌乱,一直以来他都小心翼翼的保持著最後的界限,自己不跨越过去也不容许别人跨过来,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经受不起那种失去。可是不知道何时,那几个男人用不可一世的态度强硬闯入那个禁区,让他避无可避再也无处可逃。
他们一点点的放大著那份让他无法拒绝的宠溺,以暴风雨那般猖狂的姿态闯入後又缓缓的似温水一般渗入他的生命,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抽身,就仿佛他被安置在了一块无边无际的沼泽地,一望无际皆是沈沦,越是挣扎陷入的就越快,到最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越沈越下,直至没顶。终於,他们成为了他的一部分,放不了舍不得剔不去,重要的让他害怕。
不是爱情,他知道的,他对那五人的感情并不是爱情,但比爱情来的更深更沈。若只是爱情,那麽就算拔除了也不要紧,哪怕鲜血淋漓他依旧可以坚强的走出去,没了爱情他依旧是言希。但那不是爱情,失去了他就会失去赖以生存的本能,如同氧气一般,需要永远的在一起他才可能继续存活。
一个人若是把其他人看的太重不好,,毕竟无论是什麽关系那也是分别的独体,总会有不同的路要走。哪怕在一起的誓言言犹在耳但世界上存在的意外总是太多,今天不知明日事,若是突然失去该怎麽办?没有谁一定得陪著谁,没有谁必须得陪著谁,再美的誓言也不过是一颗定心丸,除了安抚你瞬间的心慌外什麽都没有。
所以,该离开了,离开个一段时间冷却一下那股愈来愈浓烈的感情。只需要一段时间,他相信自己可以克制住那种越来越重的依恋的,再相见时,他是言希,喜欢著他们重视著他们却不是不能失去他们的言希。
站在一旁的王大卫看著侧著脸看向天空的人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看著,他总觉得眼前这个看上去还只能称少年的人此刻很难过。朋友们都说他是大大咧咧的粗神经,他也的确不懂得看人脸色,但就是这样的他居然也能够看懂这人的悲伤,那该有多麽浓烈?
定定看去,那墨色的眼隐隐涌动著比海还要深的情感,大沙漠那般无边无际的荒凉独自绽放,那是一种比喧嚣过後的安静更让人难受的死寂。冰冷的风湿答答的染上了雨,恍若下一秒就会从那墨色眼眸中抖落。
王大卫想,眼前的少年该是很爱很爱他的伴侣,如果不爱,又怎麽可能流露出这般痛到极致的神情?就好似血肉中的一部分要被生生挖去一般的痛苦,不想舍去不愿舍去,连灵魂都在挽留。
一时间没人再开口,沈默笼罩著两人。海上的风渐渐变大了些,呼呼的似想吹散空气中的凝重,却终是徒劳一场,阳光再灿烂都照不进那双黑的如同结冰的眼,满是悲哀。
狂欢节,一如字面意思那般直白,就是整个镇的人们都聚集在一起狂欢,那几天没有忧愁没有悲伤,有的只有一张张放肆著笑容的脸庞。平日里压抑著的情感就如同井喷一般用夸张的笑声冲洗干净,只余下了放浪的狂欢。
“小徐,怎麽样?这里热闹吧?”穿著松垮垮的沙滩裤的王大卫非常融入当地群众在裸露的脖颈上挂著用花朵串联成的花环跳著简单而随意的舞,脸上也咧开著兴奋的弧度。
看著周围明明并不认识却毫无任何交流障碍如同认识了几十年的老朋友那般勾肩搭背一起喝酒跳舞的人们,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在眼前晃,“很热闹。”
“对了对了,再过十分锺狂欢节的高潮就来了,小徐你可要小心呀。”
“什麽高潮?”
王大卫闻言,转头看向言希笑的神秘兮兮,一只手指竖在唇上轻嘘了一下,“这是秘密哦。”
见王大卫不肯说言希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重新让自己沈浸在这种狂欢的气氛中放松身心。看著一张张迥然不同但都是真心快乐的笑脸,总觉得生活中充满了希望和欢乐,那些阴霾都全部远去。
十分锺,正如王大卫说的时间,狂欢的人们表情更加兴奋了但却诡异的安静了起来,镇长出现在了临时搭建而成的高台上举著话筒,保持著跃跃欲试的兴奋开口:“先生们女士们,现在我宣布:你们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赠送花环了!”
“哦──”
高声欢呼震耳欲聋,人们高举著双手为镇长的话而喝彩。随後,人们开始有目标的移动,把脖颈上的花环都从脖子上取下拿在手里对著某个人套下,被套下的人有的只是含笑不语,有的却也把自己的花环套给了对方。含笑不语的那边只能失望离开但却并不恼怒,相互交换花环的却亲昵的搂抱在一起当众热吻了起来。
看样子这算是个选择情人的仪式啊。言希眨著被鲜豔的花环晃的眼花的双眼内心感慨了一句,至於刚刚还在身边的王大卫?早就镇长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就快速冲到了自从狂欢开始他就一直盯著的某位金发美人身边套花环同时也得到金发美人的花环後就相互搂抱著开始亲亲我我了。
突的,芳香扑鼻,一个可以垂到腰际的大花环套上了脖颈,言希一愣,转头看向了套花环的人。是个三十左右的高大男人,深深的轮廓带著几分粗狂,说不上俊美但很有男子气概,尤其嘴角那爽朗的微笑和清澈而真诚的绿色双眸,组合在一起就多出了几分让人心动的气质。
“哦,是安德烈,安德烈今年竟然也出手了!”
周围的惊呼声让言希很轻易就知道了眼前男人的名字,只是,“我没花环。”没看见他两手空空吗还套他?当他不倒翁呐套著有奖!
“我知道。”
安德烈笑的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不过这也不能改变言希因为被个男人套住而产生的不满,“就算有我也不会回套给你。”
“没关系。”安德烈依旧笑著,“我并不期望能够一开始就得到你的锺情,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这个花环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你一见锺情了。”
67。只要你想,我们就给。
周围的叫好声和起哄声叠起,从这些一波一波接连不断的叫声中言希知道这人在这个小镇上的人气绝对很高。当然,这个人的确有那个资本,那种说话时凝视著你的眼中的专注就好像在告诉你他对你的喜欢和宠爱,这样的感觉总是太容易让人沈醉,尤其是这男人身上有著一种让人信任的气质。
“抱歉,我已经结婚了。”
言希的话让安德烈眼中滑过了一阵失望,不过很快的,安德烈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自信,“虽然我知道破坏人家家庭的都是混蛋,但我真的很喜欢你,不努力一次我不甘心,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试著把手给我来感受我对你的爱。”
说著,安德烈就朝著言希伸出了手,态度坦然大方的让人无法生出恶感。言希低首,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大大的手掌比他的要大很多,古铜色的肌肤,连掌心都是麦色,手指和手掌长著一层肉眼可看的厚茧,给人感觉很踏实。
“安德烈好样的,可爱的外乡人,你就接受安德烈的爱吧──”人群中有人爆发出了高高的欢呼声,这一声彻底引爆了周围观众的兴致,“接受安德烈!”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一时间场面的气氛被推到了顶点。
“既然知道不该破坏别人家庭还勾引别人的伴侣,你不觉得你太该死了吗?”
冰冰冷冷的话语突破了众人的高吼声清晰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其中毫无温度的杀意瞬间带著众人来到了十二月的大雪天,寒风刮在身上刺骨的痛,有那麽刹那,在场的除了言希谁都没办法动弹那僵硬的身体。
才挑眉,言希还理不清自己心底是惊是喜时整个人被人从身後拥抱入怀,一双有力的臂膀圈抱在腰间,熟悉的气息立即蹿入他的鼻间,让他的身体超过了他的脑子下达命令的速度放松下来。有点无奈有点惆怅,他果然已经习惯了这几个男人的一切靠近,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幽幽的叹了口气,辨不出悲喜。言希的手覆盖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带著几分认命的妥协,“蔚空,别一开口就威胁别人,记住你是商人啊商人不是流氓头子!”
“哼!”不满言希为别人说话,蔚空凑上去在言希那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口,明明想要惩罚偏偏到嘴时又是自己先舍不得,最终只能置气一般的重重磨了几下,“言,玩够了该回家了吧?”等回家再算总账!
回家?这两个字让言希身体一僵,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瞬间沈寂了下来。回家两个字真的是世界上最温暖的词,无论是回还是家都那麽让他心颤,心口的跳动也一声声的诉说出无尽的喜悦和期待,可是,“可以……让我再单独的待一段时间吗?”
才说完,言希就明显发觉拥抱著自己的那人身体完全紧绷住了,下巴被用力钳制住被迫往後转去,那手,竟含著几分颤意。对上了那双带著疯狂怒意的眼,言希垂下了眼帘挡住了其中令他心软的光芒。
“你想离开我?言,你知道不可能的,这辈子你只能属於我们!”竟然想离开。不行,不可以,绝无可能!其他人他可以不管,但是言绝对不能离开自己,他不清楚所谓的爱情的极限到底可以有多浓烈,他只知道言希和蔚空,早就成为了一体,没有言希的蔚空,自会彻底沦落为一名疯子。
“不,我没有想离开你们。只是……”只是暂时不想回家也不能回家,家中太过於温暖,温暖的让他根本兴不起任何疏远克制的念头,若是在这个根本还没有平息感情的时候回去,他怕他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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