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尖,胜利在握般动了动唇瓣“落云赤月,你输了……”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打破了落云赤月的沉着。他踮起脚尖,腾飞在空中,衣袍猎猎,抬起剑仿佛斩开了空气,以千钧之力点在了千鸟上,只见那青气缭绕的剑身,逐渐蔓延起了蜘蛛丝一样的纹络,流光溢彩的印在了完美的神器上,碎成了碎片…
傲雪闪身从雾中出来,周围还缭绕着层层不散的气,只觉压迫感袭来,下意识侧了下身,一道闪光斜斜飞过,离他不过几公分,“呵,怒了吗?”
傲雪戏谑的瞧着云层里暴怒的落云赤月,扔去了手中残破的剑,捡起地面上千鸟的碎片,划伤手心,血珠滴滴渗透进那碧色的碎片,发出了奇异的光芒。落云赤月狠狠的看着他,傲雪扯了扯嘴角把那枚碎片合进手心,冰蓝色的光芒大盛,那光柔和的罩在了他的身上,身上的伤口渐渐也开始愈合了一些,光芒变小,只见一把通体流动着银白色光芒的冰剑静静的躺在傲雪的手中,手腕微动,纯净的剑气流转,放低身子,剑身翻转,脸上再无表情,深沉的眸子放出锐利的锋芒,充满杀意。
“滴血认主吗?没想到啊没想到……”落云赤月低沉的笑声阵阵传进他的耳朵里,像是没有预测到又像是被小孩子耍了,那种上位者的高傲。红发随着身子的骤动,疯狂的飘散着,他手中形成了针刺一样的声音,打进了傲雪的身子,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推不进去,他低头巡视,却发现有一层看不见的结界挡着他的攻击,傲雪冰冷的说道,“没想到?你也有如此落魄的一天,神级天尊落云赤月最终败在了他养的棋子手上?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女人,信物,以及那个被你视作叛徒的男人。牵扯千丝万缕,我就算如何也该得知这其中一二吧?”
他眯着眼,威胁的瞧着那张面具后的落云,“碍眼。”
傲雪挥手打了下去,只见那面具后一条从眉峰横到嘴角的伤在他的刀削般的脸上盘着,其余地方也布着大大小小的疤痕,乍一看甚是恐怖。一双赤瞳似是燃烧着火焰,眼形锋利若刀子,是一个极为冷峻的人。
“啧,看到本尊的脸说不出话来了吗,想知道这张脸是如何毁得?”落云赤月慑然的说道,一个翻身站到了旁边,眼里盛满了仇恨,摸着那好像烫伤一样的疤痕极冷的开口,“火凤宗家毁我氏族,我氏族本是火凤的家臣,被奸臣禀告火凤当时的王,落云家窝藏反贼蓄意谋反,多么可笑,当时并无证据,但火凤的王开始怀疑不再相信落云家我被掳了进宫,说是收养当郡王,实乃当质子。”他顿了顿,手上从脸上那条狰狞的疤滑过,“当时的王,便是你口中那女人的父亲……”他的脸似乎有些被仇恨扭曲了,不再说下去,跃过屏障,像猫一样轻巧灵便,掏出一柄别在身后的玉箫,附在萧上吹起幽幽的曲调,仿若全身暴露在对方的眼中,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抬剑便刺。
落云赤月掐住那使用全身力气来攻击的傲雪,“呵,带着我的恨活下去吧,这样应当比我来报复她更加痛苦不是吗?古城傲雪……”手指微抖,冰剑进入了他的心脏处,落云眼睛骤缩,似乎从膝盖处乃至全身没有了力气,颓然的倒了下去…
傲雪笑看那还温热着的身体,轻轻眯住眸,“死人还废话这么多。”
“那女人……”大手一挥,破烂的衣衫褪去,换上一身淡蓝色绣有暗纹的袍子,金色的发绳自发的把他细碎的发绑在了脑后,一圈又一圈,垂下两缕绳穗捆在一起,剩下一两丝过短的发调皮的跳到额前,他抬起手放出洁白的冰雪,天界的结界啪的像气球一样碎开了。
蔚蓝的眼渐渐褪去那深沉的色彩,恢复成原本的让人为之着迷的冰蓝色,好似有冰雪在他眼中化开,他睁大眼睛望着天,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却黯淡的忽然垂下手,“我在做什么啊。”周身渐渐泛起光晕,把他包围了起来形成了球状,乍然消失在原地。***
魔界,魔坛。
处于魔坛的晓龙也战斗到了尾处,两人均负重伤,她躺在角落里捂着腹部不停流血的伤口,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天界必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影响到魔界,她必须速战速决了。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堪一击,那女人必定也没好到哪去,成败在此一击,要用那招吗。看着手指缝隙不断流出的血液,突然手中绽放了入红莲般的光芒,她撕开了伤口,血流的更加汹涌,晓龙咬着牙硬生生忍着痛,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奇怪的事发生了,血液渐渐汇聚在她那发出光芒的手,形成了一个不断变化的血球,但好像很沉一般,晓龙的手开始颤抖,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远处的梵音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脸色刷的一下子变了色“你居然会这招!”尖细的声音刺耳的很,“呵,是啊。这个禁招我也是最近才学会的,初代魔主很惊讶么?”晓龙勉强硬声回到,但是实际她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招消耗的能力超乎她的想象。禁招,血祭。
“我们就来比比谁能赢到最后如何?”晓龙扯动着嘴角,把手上的血祭推到了空中,梵音看着那不断变大的血祭,惊了神一般,痛苦的跪在地面,“我仅仅是想出去见他一面都那么难吗!”
她忽然冲到了血祭的前面,失了神的眼睛只有满满的杀意“你们要我死!我偏偏不死!我要出去见他!”
啧,女人都是为情吗?
不过她也没资格说别人不是吗,为情而痴狂,为情而寻死。
她又何尝没有过这样的过去,但是眼前的女人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百分之七十施术者也会随着术的展开而死亡,所以才是禁术,使不得。不过有一赌的价值。
整个地狱似乎开始震荡,但她知道这只不过是这件石室罢了。
眼睛看不清前面了,她是不是真的要在此处灭亡了,好累,若是没有贸然闯进魔坛该多好,若是没有,可这不过是妄想!刺痛灵魂的伤永远不会抹去,永远不会。
她铭记着他给她的每一份痛楚,每一份假情假意。
然后,她要活着!
生的意志支持着她,摇摇晃晃的走近被血祭震慑的神智不清的梵音,细细从她身上摸索出了一块手掌半大的朱红色石头,“这便是那结晶么?还真是让人煞费苦心”晓龙苦笑着坐在一旁,等待血祭的发动,电流围绕着那不规则的球体,扩大着,渐渐可以看清里面有些人要冲破那层薄膜一样咆哮着,之所以叫血祭是因为拿人的血来祭祀亡灵,是召唤亡灵的招数,亡灵不认主,只是浮灵,所以会连召唤者一起吞噬。球体渐渐不再变幻形成了一层鸡蛋一样的壳,逐渐从底部裂开了一丝缝隙,从内传出一阵阵诡异的嘶吼声,让人脊梁骨生寒。
晓龙一言不发的看着那产生了变化的球体,拿出结晶送进自己的体内。
体内温暖了起来,却生生有一股寒气围绕在身边,无论如何都去不掉,合掌运作着,努力让双方融合。腹部的撕裂还在传出一阵阵疼痛,一双眸子越发阴沉了起来。
盯着面前那渐渐裂开口子往外爬的亡灵,浑身都极度的不舒服,纤细的眉狠狠的皱了起来,她的身边忽隐忽现突然冒出了人形大小的黑影不断加深着颜色,晓龙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周边的变化,一心一意只顾着那增大她性命危险的术式。
“呵,愚蠢的女人,为了东西命都不要了吗?”
忽然,嘲讽的声音自那黑影处飘了出来,晓龙转头死死瞧着那不断显现实体的人形,自黑影处蔓延出一股冰白色的雾气,缠绕着她此时不堪一击的身体,层层叠叠覆盖到她身体表面,轻柔的就像是在抚摸她,亡灵受到这股雾的影响也安静了不少“古城傲雪,你怎么会出现在魔坛?!”
晓龙情绪有些不稳,就连魔坛也不能阻止他的进入,这世界有哪里是他不知道的,有哪里是能不被任何人找到的。
她是不是就是他的木偶,无论如何反叛最终还是……脑子恍然出现这个念头,瞳孔放大,她怎么可以想这些,人到了最危急的时刻总是会往绝望处想,这非但救不了人还会害了人,要冷静下来想下一步,不可以只为了他便慌乱至此!
狠狠咬下舌尖,一股腥甜直奔嗓子眼,疼痛使人冷静,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羽翅一样不安轻眨着,她冷冷的发话,“你来这里是什么目的?”手紧紧的攥着来掩饰她的情绪。
“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明明不过是不值一提的魔。”
她沉默了,嘴角渐渐渗出了血,本就干燥的嘴唇被血湿润了,是舌尖的伤口。
他皱眉,为何一见到这女人,就喘不过气,带刺的藤蔓深深的扎在他的心脏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想要碰触她,那么遥不可及,明明就近在眼前,却好像离着万丈深渊,只差那么一厘的距离,她挥手打开了“别碰我!”纤细的眉上扬着,就像是发飙的猫,尾巴高高的吊起,不让任何人接近。
他缓慢的收回了手,甩下胳膊“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路我为你打开了,愿走不愿走凭你自己决定。”充满冰霜意味的话,让人忍不住浑身发抖。
该死的,该死的古城傲雪,为什么你要一次次折磨我的心,就只剩半颗的心承受不住啊,泪腺终于突破了最后的防线,晶莹的珠子宛若断了线一般不停的滚落下了脸庞,她慌乱的擦着,完全没有日常那高傲的属于王的气势,一双眼睛已充满了血丝,惹人怜爱。眉毛却还是依然倔强的皱着,颤抖着开了嗓“为何,你明明不记得我了不是吗,古城傲雪。”颤音深入心脏,这个女人果然…
傲雪再度抬起了手抚摸她满是泪痕的脸庞,她没有打开,轻轻的闭着眼似在感受。“我不清楚,但是控制不了。”他用另一只手指指心脏的位置“这里一直叫嚣着,想要见你。就是在天界也控制不了的发狂。”他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真实的表情,那种痛苦却又纠缠的表情,重重的喘息着,晓龙看了看自己被血污染上的手,攥了攥,不确认的搂上了他的脖颈,苦笑着“你这算什么啊”
、第一百一十五章 番外
第一百一十五章 番外
繁华的街道,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快过年了。小贩们热热闹闹的在集市上吆五喝六着,想早些卖完东西回家暖和暖和,小摊子各式六样的鞭炮,红灯笼,年前的气息分外高涨。有的年轻人匆匆看一眼又跑了走,无所逗留,一看,便是急着回家。这让孤单一人的人周身更加萧索。
她周身戒备的看着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热度,惊诧一闪而过,急忙放开那温热的掌心,犹豫半晌终是推了推那皱着眉的俊美男人,“喂,醒醒!冰天雪地的睡下去要冻死了!!醒醒!”她死命的推着那人,明明可以放着不管的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是下意识的放不下眼前这人?很多疑惑困扰着她,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个幽深的小巷子,而且看气氛居然是过年。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清楚,自己是谁?好像是叫蓝晓龙还是叫紫叶龙灵?不管了,叫什么都好,眼前的他更为重要。
男人悠悠转醒,与她一样疑惑的面容,这是肿么回事?为什么她会一跟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被手牵手的扔在这里,开什么玩笑,她抬身便要走,却不想刚抬脚就被一个猛力拽进了怀里,这样的胸膛有一丝熟悉,她…认识他?
晓龙转身“你认识我?”他摇着头,眼睛似乎会说话,冰晶一样的感觉传遍她的全身。男人的口气很平稳,“我不认识你,却在你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去拉你的手,不受控制,似乎是是不可能分开了。”他笃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这人原来知道她想走。她摸摸自己身上,似乎一点银子都没有,头上有个看起来还可以的钗子,卖掉至少能吃顿好饭。就这样吧。
她拉起他的手指,“那就不分开吧,你我同为失忆之人,我醒来时发现咱们手是牵着的,也许之前认识也说不定?但,首要任务是填饱肚子。”她挑了挑眉,嚣张的似乎他原本就是属于她的溴。
他无奈的笑笑,抬头望着那飘扬的雪,“我…好像叫古城傲雪。”两人语气间就像是伴随了很久的老夫老妻,自然温和。她们伴随着雪降落的调子步行着,寻找着飘着菜香气的酒馆,背影似是被人遗弃,被人遗忘。逐渐消失在大雪的覆盖下……
不远处出现了举着伞的身影,“相知相伴吗……”伞下的阴影,唇角牵着弧度,却莫名让人冷的发寒。“你只要这样就够了。”
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徒留冰雪上冻成冰晶的一滴泪…祷…
魔界少了一条龙,冰雪城少了一条龙。
人间莫名其妙出现了以夫妻自称,周游列国的年轻旅者。有人对她们印象深刻,若是询问起来,会大声昂扬冲你说,“你说那对小夫妻啊!男才女貌,真真让人羡慕的很!”
与此同时,魔界,重塑的魔界因为岚风过大的魔力,重塑非常困难,此时也不过重建一半,魔主自紫叶龙灵消失的那一刻,便改朝换代。魔界不可一日无主,而此人便是,邪王!
“啧,做了魔主了不起了?”讽刺的声音自大堂门口传来。让人真想死死把她的小嘴堵上,诛天此时很头疼那个火爆脾气的女人,自他坐上这位子以来,她没有一天安稳的,成天不是闹就是闹!
“你成天能不能消停会…”他扶着额头,最近的她脾气暴躁的不想话,开什么玩笑……火龙仰着头,三步并两步迈到他跟前,手指极具挑。逗意味的拨着他下巴“我消停会?你指的是哪方面?”手指灵活的在他脸上划过,不经意划过耳侧,诛天一下子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火龙却突然脊背一僵,转头做干呕状,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最近她自己也知道莫名的就想找茬,脑子闪过一种可能性,抖了抖,不可能吧……
他轻拍她的后背“怎么样?生病了?”转头就要叫大夫,火龙拉拉他的手,示意不用了。这要是被医生看着可了得,还是过阵子再说吧…千万别是啊…
几天过后,结果就是干呕反应越来越严重,厌食吃不下饭,也没有来葵水,再这么下去就算她不想相信都不成了,望天,她也到这天了么?
“喂,诛天啊,你想不想当爹?”她一边无趣的摆弄手中从地里拔得干草,一边问着身边浅眠的男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