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云,小心说话”,华老奶奶厉斥了他声,亲切的拉着华凤兰的手问道:“凤儿,你现在过得还好吗,我听说你被关去广寒岛…,祖奶奶急的这一年来都没好好的睡过一个觉”。
“祖奶奶,你放心吧,一切都过去了”,华凤兰不忍祖奶奶担心,挤着笑道:“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皇上他带我很好,这次知道我想祖奶奶您还特意带我瞧您,从我虽然犯了错,降了位份,但皇上心里疼我还是会将我提上去的”。
华旭云心疼的看着她,“皇宫里是没有真感情的,妹妹,难道你忘得了云荻吗,要我说,他根本比不上云荻的一半好,他配不上你”。
华凤兰眉心微痛的拧起,“表哥,除了美貌外,我也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好,我不够贤良淑惠,也不够善解人意,所以说没有谁配不上谁的”,在广寒岛那些日子,吃得苦是她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她早想透了。
“妹妹,你变了许多”,华旭云错愕,从前的华凤兰是自信飞扬的,“若是你嫁给云荻一定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不像现在…”。
“旭云,这些话不要再说了,皇上还在我们庄上”,华老太太打断他,“若是让皇上再听到凤儿和云荻的事,皇上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是啊,表哥,我没有你想象中过得那么不好,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看你们的,下次想出宫怕也难了,就不要说这些了”,华凤兰微笑的转开了话题,问了庄子里一些琐碎的事情。
-----------------
到了夜晚,华擎泽喊了一帮皮影戏班子来庄上表演,打发了些时辰,吃了几盘瓜果,结束时,皇帝方才望向身边被灯笼映照的玉脸绝美剔透的女子柔声道:“兰儿,我们回房休息吧”。
“我今晚想和祖奶奶一块睡”,华凤兰一双清波流盼的双目注视着他,粉唇如胭脂花瓣,皇帝禁不住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心下暗叹,怪不得古人常说美色误人,这美色确实是叫人情不自禁的,尤其是今日的她一身粉色的衣衫将她衬得摄人心魄的美丽,只叫人移不开双目。
“皇上…”。
“去吧,朕今晚睡兰儿你以前睡过的房间”,他抿唇轻笑,月色下,柔情四溢,直将人看的面红耳赤。
晚间,华凤兰和华老太太说了许久的话,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穿好衣服便往映月轩走去,那是她从前在庄上住的地方,后来离开后,也一直空着。
到那儿,只有一个丫鬟在打扫卫生,也不见姬赫遥的踪影,“皇上呢”?
“皇上在厨房里”,丫鬟笑道。
她一愣,“皇上跑厨房里去做什么”?
“奴婢也不清楚”,丫鬟摇了摇头,华凤兰满头雾水往厨房里走,到那时,只听里面传来华老太太的一阵悦耳的笑声。
“…别看凤儿有时候无理取闹些,心地还是蛮好的,有一回庄子里养了些鸭子,她非要养一只,晚上睡觉还抱着那只鸭子…”。
“奶奶,您怎么把以前那些事也搬出来说了”,华凤兰面红耳赤的打断他们俩,看着正冒着热气的锅子道:“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说让我教他做桂花酥酪”,华老太太笑的分外欣慰,“说是以后回宫做给你吃”。
华凤兰怔然的看向旁边卷着衣袖满面笑容的姬赫遥,这样的他真的很陌生,身上没有一点皇上的架子,笑容明净,眸中温暖溺人。
她心跳加速,不由得撇嘴道:“他这技术做的出来吗”?
“别小看朕,待会儿蒸出来尝尝便知道了”,姬赫遥轻轻发笑。
华老太太笑道:“记得还有几分钟便能出锅了,凤儿,你在这陪着皇上,祖奶奶去休息会儿”。
“谢谢祖奶奶了”,姬赫遥冲着她背影说道。
“你做什么也这么叫”,华凤兰没好气的蠕动唇片。
“你的祖奶奶不就是朕的”,姬赫遥扬起眉,白净修长的手腕扣住她的腰后,一把带进怀里,低头汲取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味,“昨晚你不在,朕真的很不习惯,一晚上都没睡好”。
不知是厨房里太热的缘故,还是其它的,华凤兰突觉自己脸热的发烧,低声嘟囔,“我昨晚倒是睡得很好”。
“朕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姬赫遥温柔的揉了揉她小脸颊,忽然肃声道:“朕昨天一直有句话没机会和你说”。
“什么话”?她被他口气弄得认真起来。
他忽然将她转过身来,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昨天穿的那身裙衫真的很美”。
简单的赞美,一股蓬勃的热气“轰”的从脚底涌上脑门,她赤红着脸颊,突然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过了许久,见他还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不自然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都是以前在庄上穿过的旧衣服”。
低低的笑声从胸腔里震出来,他突然用力印下一个深深的吻,细腻又不失温柔,她无力的抱着他,心从来没有这么紊乱过,好像快要透不过气,思绪似乎不属于自己。
“好像可以了”,他突然放开她,解开一旁的锅盖,一股牛奶的香味夹杂着桂花香溢出来。
“再冷一会儿应该就好了”,他用布抱着将碗断了出来,细长的指尖还被烫了一下,泛着红。
她茫然的看着他,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皇帝亲自为了自己学做甜品,只是她始终弄不懂他的心,“皇上,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为什么”?姬赫遥伸手抚上她的发,“你还不懂吗,朕想要你喜欢上朕,以前朕不敢付出,是怕付出没有收获,也许你会说真的爱一个人需要什么收获,但朕是需要的,朕是个自私的人,朕没有那么伟大,因为朕知道,在付出的过程中如果那个人始终对自己禁闭着心门,那种痛一定是很难受的,朕怕痛”。
“难道…皇上现在就不怕了”?华凤兰心乱如麻。
“因为秦云荻不再了,现在唯一能站在你身边的就是朕”,姬赫遥轻柔细声道:“朕说过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最开心的时候,不是骗你的,兰儿,只要你试着接受朕,朕可以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你,哪怕是皇后的位置”。
华凤兰狠狠一震,几乎难以相信,皇后是他最重要的势力之一,他若是废了皇后,就等于自断了一条双臂,“皇上,我从来没想过要皇后的位置,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
“重不重要都无所谓,朕是想告诉你,朕是真的喜欢你”,姬赫遥眉宇间自然而然的溢出狂傲的霸气,“还有…除了之外,以后再不许抱别的男子,哪怕是你的表哥也不行…”。
“你说云旭表哥…”,华凤兰撇嘴好笑道:“我只是把他当我亲哥哥而已好吗”?
“也不行,瞧着他昨天抱着你转像什么样子”,姬赫遥沉脸轻斥,“朕不喜欢,跟他聊天说话可以,但是不许跟他靠的太近了”。
“小气鬼”,她翻了个白眼。
姬赫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既不言语,也不动,只是一声不响的抱着。
他身上有一股熟悉又安定的香味,她靠着,慢慢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这样也不讨厌。
===================
明日继续。。。。。
、掳劫
华云旭从外头进来看到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愣了愣,微拧的眉头掠过丝复杂,他轻轻敲了敲厨房的门,“皇上…”。
“表哥…”,华凤兰连忙红着脸从皇帝怀里出来,“你怎么来了”?
“刚才周将军和姬世子来了庄上”,华云旭淡淡道:“是爹让我通知皇上过去的”。
“周将军他们来了”?姬赫遥眼神一阵狂热的激动,也不让华凤兰的扶持,一瘸一拐的飞快出了厨房。
华凤兰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身后华云旭忽然冷冷道:“妹妹,你现在还记得起云荻吗”盥?
她怔愣了下疑惑的回头,看到他脸上讥讽的神情时蹙起眉头,“我当然记得”。
“我是怕你被皇上迷得神魂颠倒不记得了”,华云旭端着脸有几分惆怅和生气的道:“想起从前你住在山庄的时候,云荻哪怕远在边疆只要有假总会不远万里的跑来看你,你忘了那一年,你生了半个月的病,云荻知道后偷偷从军营里跑来山庄找你,那次他回去后还被打了五十大板,我瞧着他对你情深意重,你怎可负他”。
从前的事被他一提,再次带着一股子纠痛拧着她的心,只是这次疼痛中仿佛有多了几分无地自容的愧疚,华凤兰咬了咬唇,眼眶微涩,许久,沙哑的道:“是我对不起他,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发配去桑洲,表哥,我也配不上他了”泷。
“所以你就打算跟那个拆散你们的皇帝在一起,是他把你关在广寒岛吃尽苦头”,华云旭冷冷的道:“他是皇帝,后宫女人无数,你以为他对你好一点,说两句甜言蜜语,他就爱你了,兰儿,你不要被他骗了,如果云荻要是还在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会有多难过,他愿意付出一切去牺牲的女人倒最后竟然对一个害他的男人动了心,你让他情何以堪”。
“别说了…”,仿若当头一棒打下来,华凤兰不知所措的捂住耳朵,用力喘息了几声,猛然意识到她为何如此的害怕,难道她真的对皇帝动心了,她应该要恨皇帝,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为什么她反而忘了恨,反而跟他在一起会常常觉得开心。
不不,她不能这样,她只能爱云荻哥哥。
她使劲摇了摇头,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她不能被皇帝欺骗了,现在他之所以会这般对她,只是因为两人在外面,没有其它女人在,若是回了皇宫,他还是其它女人的男人。
“我不会忘了云荻哥哥的…”,她低低的呓语,像是对华旭云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
两人到达庄里的大厅时,正好看到从里面出来的皇帝和姬秋白、周护、项钧一行人,姬秋白憎恨的瞪着她,她也丝毫不畏惧的朝他露出一记笑容:“姬世子,好些日子没见了,我还活着让你很意外吧”。
“怎么会,贵人还活着让臣一路上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那一日情势所逼臣这些日子也很是后悔”,姬秋白满脸歉意的一笑。
“好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姬赫遥柔声笑道:“兰儿,朕和周将军她们要暂时离开几天,你是和朕一起去,还是留在庄上陪你祖奶奶,朕回头再来接你”?
华凤兰知他是要去找丘神医,她并不是很想去,一来她现在心里很乱,若是再和他单独相处只会感情越来越深,二来她也想和祖奶奶多呆会儿,“我还是暂时留庄上等皇上吧”。
“那好吧”,姬赫遥眼底划过丝失落,轻轻搂过她,柔声道:“这几日不要出庄乱跑,以防万一,我让项钧留在这里保护你,项钧,你一定要好好看着贵人,若是她出了任何事,朕定不饶你”。
“皇上放心,臣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贵人”,项钧领命道。
姬赫遥点了点头,这才和周护、姬秋白离开了庄子。
“兰儿,皇上走的这么匆忙是要去哪儿”?华擎泽疑惑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华凤兰耸了耸肩肩膀,皇帝这次出行是秘密,她若是说了什么到时候又出了意外,姬秋白肯定又要无限在自己头上,她虽然相信叔父,但也还是保持沉默吧,其实皇帝腿若能好,也是件好事,倘若他能正常走路想必也是玉树临风吧…。
她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懊恼的驱除脑海里有关于皇帝的一切,这次等他回来,她一定要求让他让云荻哥哥回京的事。
过了两日,华凤兰在庄里呆的有些无聊,恰好到了地藏节,按照习俗,华老太太亲自带着华家大小前往附近的云凉山拜寺烧香,云凉寺位于山顶,山上气势雄伟,绵延数十里,这一日,山上烧香膜拜者络绎不绝。
华凤兰一大早就陪着华老太太起床坐轿子往山上去,到了半山腰再往上,皆是阶梯,她只好下了轿子,和华旭云一道搀扶着华老太太往山上走,走了几步,一行人都是气喘吁吁。
“为什么不把路直接修到山顶,非得走一段路,多累人”,华凤兰素来是个不爱吃苦的,愁眉苦脸的抱怨。
华老太太瞪了她眼,“既然是诚心来求佛,走段路吃点苦是应当的,你以为不经过一点辛苦天上就有馅饼砸下来了,你看我一个老太婆都还在走,难道你连我这个老太婆都不如了”。
“是啊”,华旭云笑着安慰道:“这山上的佛很灵的,去年我镇上个朋友特意走上来求姻缘,结果没多久就真的成亲了,现在夫妻俩和和睦睦的”。
“待会儿你也好好的求一求,顺便再求个签”,华老太太笑道。
到了山顶,烧了香,拜了佛,华老太太递了个签筒给她,“心里想着求的事摇一支吧”。
她犹豫的接过,闭上双眼,想着秦云荻,用力摇了摇,一支签掉出来,她拿着签朝解签的和尚走去,和尚取出前文递给念道:“海誓山盟半世梦,镜花水月一场空,姑娘,你这可是下下签,命中注定你和你心中所想的那人有缘无分,还是早些忘了吧”。
华凤兰心中冰凉,“真的连一丝缘分都没有吗”?
和尚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她脸,忽然脸色微变,皱眉道:“瞧姑娘生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眉心又带桃花,日后定会被桃花劫所困,痛苦半生,姑娘应该早些离开这里,找个地方从此隐居避世,否则将会有一场浩劫因你而起”。
“你这和尚在胡说什么”?华旭云走过来正好听到这番话怒斥道。
“老朽可不是在胡说”,和尚沉沉的道:“瞧姑娘眉心桃花周围暗红,暗带血腥,今日应当会有灾难降临,不用多久就会有人因她而丧命”。
华凤兰愣了愣,皱眉道:“有何办法可解”。
“速速离开这里”,和尚立即道。
“兰儿,别理他,我们走”,华旭云生气的牵起她走出大殿,在门外等候的项钧看她们气色不对,连忙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没事,遇到一个疯和尚”,华云旭气哼,三人在门口等了一阵,华老太太和两个小姐才拜完出来准备下山。
坐轿子到山下,晃得华凤云昏昏沉沉的,突然听到外面***动了下,紧接着轿子“砰”的落到地上。
她掀开轿帘,四周突然被一群魁梧的黑衣人包围,当先一人红袍蒙面手执弯刀骑在马上,正是那日在荷花镇遇到的那个红衣男子。
“你们是什么人”?项钧冷声拔尖,华府的女眷吓得缩成一团纷纷尖叫,一群黑衣人刀剑齐挥,将前头的华老太太抓了出来。
“祖奶奶”,华凤兰看到黑衣人将刀剑架在华老太太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