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求求你别走啊!好姐姐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我沉住气就是不说话,只管埋头寻找。突然看到一株寄生在树上的藤类植物,上去拉了拉,不错,很有韧性,应该可以。我掏出包里装的水果刀,狠狠地割着藤条,丝毫不理会那小朋友声嘶力竭的鬼叫。好不容易割了下来回到坑边也懒得多说,对着坑底甩了下去,我再次无语。短了。不多不少短了半米。难道还要回去重新找又重新割?心念一转,我解下了皮带。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裤子差点掉下来,真是丢脸!我赶紧蹲下将皮带和藤条系好后扔了下去。那小男孩倒是不笨,立刻抓住绳子开始向上爬。可是,我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居然拉不动这个看起来很瘦小的孩子,只好喊他停下。看看四周,步测了一下,叹口气,豁出去了。我把藤条绑在脚腕上,然后很没形象地趴下,双手抱住离坑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对着坑大喊:“好了,快点爬!手抓紧绳子!用脚蹬着坑壁往上爬!要抓紧蹬稳!别把我也给拽下去了!”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他开始往上爬的时候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的。脚腕上被藤条勒的太紧了,随着他的攀爬还不停地摩擦,很快皮就磨破了,渐渐地手上也没了力气,却不敢松懈,只得死命抱住,感觉身体快要被扯断了,就在我感觉再也支持不住了的时候那孩子终于爬上来了。我终于可以松了手,翻身过来吼了半天的气,感觉胳膊上、腿上到处火辣辣地疼。艰难地坐起来一看才发现,整个肘部、小臂都磨掉了皮,擦伤处红红的皮肉和着沙土看上去惨不忍睹,脚腕就更不用说了,整个藤条勒尽了肉里,我强忍着疼把它解开,恨不得赶快昏过去好了,可惜自己太皮实,就只能清醒的忍着。
“姐姐,很疼吧?”我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作为阿姨级的救人英雄应该很慷慨激昂地大手一挥说“为了救人这不算什么”之类的豪言壮语,顺带安慰一下这个小屁孩,可是我疼啊!活了快30岁了没见义勇为过,第一次救人却弄得自己比被救的一小屁孩还狼狈!我没好气地说“你不好好去上学胡跑什么?怎么会掉到坑里去的?差点被你害死!”
“上学?我娘没钱,我去不了。”小屁孩低下了头“那坑是我挖的,我挖了很久呢。”
“什么?你挖的?你有毛病啊自己挖个坑装自己啊?那你干嘛喊救命?哎呦,疼死我了啊。”第一次感到骂个人也这么疼啊!
“你才有毛病呢!我挖坑是要抓野猪的!我本来是来看看有没有抓到,远远地就看见你在那边躺着,就想过去看看,一不留神才掉下去的。。。”他越说声音越低,大概是被我恶狠狠地目光吓到。
“逮野猪!怎么把自己逮到了?我看你比野猪还笨!逃学就逃学吧还骗人说没钱,早就义务教育了你哄鬼呢?还野猪,电视看多了吧?现在连只野兔都难见你还野猪。。。。。。〃我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我突然发现那孩子的衣服不同寻常,虽然很脏也有些破旧,可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居然是类似古装剧里的打扮!联想到自己是怎样诡异地跑到这里来的,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弟弟,这。。。这是什么地方?”
“李家村的后山啊”小朋友眨着眼不解的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紧张的接着问“那这李家村又归什么地方管?现在是什么年份?”
“当然是归大瑞国管了,现在是宏和三年啊。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还有,姐姐你的头饰和衣服好奇怪。。。。。。”
当时脑子里轰地一声,心里却无比清醒。我,李依依,一个一心求死的倒霉鬼居然穿越了!
连续不断地鸡鸣和渐渐发白的天色打断了我的回忆。来到这里已经整整十天了,我渐渐明白了自己的情况。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会中了这样的大奖,但我猜测自己听到妈妈对我说“要快乐”绝不是幻觉,或许来到这里是冥冥之中妈妈的安排,她不忍看我死掉,给了我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和爸爸、赵安和女儿是不是也在另一个世界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们过的好吗?还会记得那些痛苦的过往吗?还会记得我吗?若是可以选择,我希望他们完全忘记一切,才好开始快乐的全新生活!尽管想到他们心里还是十分难过,但我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既然妈妈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又给了我全新的生活环境,我就再也不能辜负她了。好好活下去也许还有重逢的机会!有了这个念头心情也慢慢开朗了一些,尽管还是经常会梦到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经历,也时常因为会想起他们而心疼愧疚不已,可我已经决定要开始学着勇敢面对这一切!
“依依姑娘,又没睡好吧?”随着亲切的询问声,吴大婶端着鸡汤走了进来。吴忧,就是那个被我从坑里救上来的小屁孩也在门口探头探脑。吴大婶就是他的寡母。
“大婶,您别再为我炖鸡汤了,多费神啊,再说您看您家的鸡都快被我给吃光了。我这也好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皮外伤,不用这样的。。。。。。”说着,我故作轻松地跳下床,脚踝处还是很疼。
“依依姑娘,你这样说可就是见外了。若不是你还不知道这孩子得在那坑里呆多久呢!你救了他,几只鸡又算什么呢?都是我平常太惯他了,闯了祸也连累了姑娘。”说着大婶向门口的无忧瞪去,可是我分明看到她的眼里全是满满地关切和慈爱。叹口气,开始喝鸡汤。待大婶出去后,我向门外的无忧招招手,他立刻跳了进来。我将碗里的鸡腿递给他,他一边偷偷咽口水一边向后躲“依依姐姐,我娘说了这是给你补身子的,我不能要。”
我笑笑将他拉过来“快吃吧,姐姐早就好了,不用补了。再说我也不喜欢吃这些油腻的东西。”看他还在迟疑,我故作生气“你要是不听话,姐姐以后不给你讲故事了!”看着他狼吞虎咽,不由得又想起了女儿。两岁的孩子了却总是不好好吃饭,为此我没少骂她。那时我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愤怒中,虽然心里视她如命,可是在行动上给她的照顾和关爱却是远远不够的。可惜这份歉疚不知道还能否弥补了。
“依依姐姐,你又在想什么啊?娘说,你有心事,你是不是在想在海上失散了的亲人啊?”
“啊?啊。是的”
“依依姐姐,你别担心,会有人救他们的!就像我救了你一样!”
“嗯。嗯?”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小屁孩,似乎,好像是我救了他才对吧?不过,似乎,好像他也是为了想救我才掉到自己挖的坑里的哦?看来只能是笔糊涂账了。再说,有这么个小尾巴天天围着我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真是少了不少寂寞,也没有那没多的时间容我胡思乱想,这样倒也不错。可不是我装嫩骗小弟弟叫我姐姐,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穿越过来居然由快30岁地成熟优雅地美少妇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还未发育成熟地小黄毛丫头!郁闷啊。正在神游间突然听到外面乱哄哄地。这是个背山面海的小渔村,村里只有三十余户人家,依靠打渔和捕猎为生基本能自给自足,也很少有生人来相对闭塞,民风淳朴,也因此在我初来时随口瞎编自己是住在海的那一面因为出海时遇到风暴也不知怎么就来到这时也并未有人怀疑。相反倒是都很热情友好,这也让我觉得比起现代社会人们的冷漠和戒备来说这里让我感到很温暖。这个时间出海打渔上山打猎的青壮们都还没回来,在家里的就只剩“368”部队,做些织补渔网、饲养家畜之类的事,就连孩童也是要给大人帮忙的,很是安静,现在是出了什么事让大家都放下了手里的事聚在了一起?边想着便拉起无忧跳出门去。没错,因为脚腕上的伤没好我是跳着走的。刚出院门,便听见一个男子悲伤压抑地哭声,声音沙哑,却一下一下,捶打在我的心上。
第三章 灾难来袭
更新时间2011113 13:56:12 字数:3464
这样压抑悲痛的哭声我听到过,就是在妈妈的病房外,眼前浮现了爸爸似乎一夜之间就悄无声息地苍老下去的身影。我定了定神,随着门外三三两两的人来到哭声传来的地方。在人群中我看到正和几位大娘一起抹着眼泪的吴大婶。“李文虎的老婆生孩子,大人没保住,没了。”吴大婶看着我询问的眼神轻声说。
我愣了半晌,看着人群里正在哭泣的男人,隐约看得到他怀里半躺着的妻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吴大婶,这生孩子怎么在外面?他们怎么不在自己家里生?”环顾四周,这是村尾一处空地,零乱的搭了两间茅草屋,看来也有些年份了,破败不堪,摇摇欲坠,难道是产妇刚好在这附近出现了临产征兆,来不及回家?正在疑惑,转头却看到周围人投来惊奇的目光,已有好事者七嘴八舌的议论道:
“依依姑娘,生孩子怎么能在家里呢?”
“她还是个没嫁人的小姑娘,不懂这些也不奇怪。”
“那没经历过还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吗?”
“难道依依姑娘的家乡生孩子居然是在屋里吗?”
“那怎么可能,别说咱们这儿,就是放眼整个大瑞国也没听说过那女人生孩子能在家里的呀!”
我正越听越糊涂,突然传来村长威严的声音“都别吵吵了,现下要紧的是商量一下这孩子要怎么养活!”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转移了过去。吴大婶趁机小声对我道“依依姑娘,这女人生孩子自古都不能在家里。生产的时候身子里会流出许多秽物,所以都是在临产之前便要离开家直到身子里不干净的东西流完了才能回家的。你竟从不知道吗?”我茫然的摇摇头,这是什么可笑又可怕的讲究?“不在家里又在哪里生呢?”“大户人家会有专门的产房,咱们平常百姓就只能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凑合了。”我看了看眼前这四处透风的产房,看来这边是全村产妇的“产房”了,这样的条件连遮风避雨都不能保证,就更不用提什么卫生舒适了。我看看那具尸体,心底一片悲凉。村长等人商议好暂时由村里几位正在哺乳的妇女轮流照顾那个刚出生就失去了母亲的婴儿,让李文虎去山那边的弟弟家接来他的老母亲以便照顾孩子,之后就安排几个轻壮草草裹了尸体丢下悬崖——这也是规矩。因生产而死的女人被视为不详,不得入土为安。看着一出悲剧就此匆匆落幕,周围的人也早已习惯不以为奇,我第一次萌生了远离这个地方的念头。这里和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一样有愚昧,一样有冷漠,若想一辈子就在这平平安安的过最简单的日子恐怕也不容易。或许世外桃源根本就不会存在,我也不能永远躲在这里。可是出去又该去哪里?靠什么为生?这些都必须要想明白,早作打算才好。
还未等我想明白,村子里却接二连三地出现了病人,症状惊人的相似:先是高烧,然后浑身起疱疹,跟着便接二连三的死掉。蔓延的速度极快,在还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之时全村已有过半人出现了症状。恐慌的情绪迅速蔓延,村长派人外出向州府汇报病情并请求救援,可是却毫无回讯。在现代了解的医学常识告诉我这一定是传染病,可是到底是什么我却无从得知。因为在瘟疫开始蔓延的时候吴大婶就严禁我和无忧出门,说实话,我也极怕被传染。在医疗条件如此落后的地方若是被传染了恐怕也只有等死的份儿了。我不是学医的,没有能力帮助别人,只能求得自保,。这晚我正惴惴不安地想着要不要再想办法说服吴大婶带无忧和我一起逃命,还是干脆自己悄悄开溜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推开了我的房门,侧身一看吴大婶居然跪在门口。我心里一惊,看着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已经猜出了最怕的结果——她终究没逃过被传染的命运。看着她悲戚的目光,想起这段时间她对我的照顾,哽咽着想去搀扶她,腿却软绵绵地,始终没能挪动。
“依依姑娘,我该早些听你的话离开这里,我太自私,只想着无忧他爹和他两个哥哥只是出海时迷了路,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所以我就不愿意离开,只想等着、盼着,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是等不到了。”
看着声泪聚下的吴大婶我无言以对,责备她?劝慰她?我全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半响,下了决心“不必说了,我带无忧走。可是,他怎么会愿意丢下你?”
“这个交给我。依依姑娘,你年纪虽不大,却聪慧善良。只是我照顾了你几日,却要让你照顾无忧一生,今后要你一个姑娘家为生计奔波,我对不起你啊!可我也实在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吴大婶,无忧会长大的。我照顾他也不可能是一生一世”想到自己说不定哪天还会穿回去,再想想自己还不知道要怎样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生活,不由得又添了许多忧虑“我也只能答应你尽力而为,却不敢保证什么。”
“不管怎样,总比在这里等死强得多。依依姑娘,我替我们全家谢谢你!”说完,吴大婶冲着我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起身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里回不过神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现代社会里的生活悲催无比,中个穿越大奖吧不是什么公主啊王妃的也就算了,好歹也让我落在一个小康之家吧啊?那落在这偏僻的地方我也认了,怎么那么巧又赶上瘟疫?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唉,我本来就不想活了,要不干脆在这等着被传染?那是会死掉还是会穿回去?怎么好好地又多了个无忧啊,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活呢,天啊!要爆炸了!!!这是黑暗的屋子里发出了幽幽的红光,我低下头摸着脖子上的吊坠。这坠子出现的也很是蹊跷,那不是我原有的东西,而是在来到吴大婶家洗澡时才发现的。白色水滴状半透明的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隐隐看得见里面红色会流动不知道是气体还是液体的物质。吊坠的绳子虽然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红丝线,可却没有接头,也无法取下,更奇怪的是每当我情绪起伏太大的时候原本没有温度的坠子便会变得温热,也会透出柔和的红光。这坠子虽然来历不明又透着奇怪,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总觉得对它有种自然地亲近感。难道我的穿越和它有关系?也不对啊穿越之后它才出现的啊。一个又一个谜团包围着我,一个又一个困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