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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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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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颉望着陆由,“去吧。”
陆由有些尴尬,他毕竟是很不能接受一开门那么大一个人跪在他面前的,虽然跪得并不是他。
刘颉瞟他一眼,“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
陆由想想也对,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不好意思啊——”
那个叫见寻的男人抬起了头,陆由不愿意看他,便将视线落得非常远,却瞥到他肩头一个明显的烟疤,陆由心颤了一下,这是要多暴力,“老师说,他今天没有什么时间,请你回去吧。”
“谢谢哥。”见寻像是完全不敢抬头的样子。
陆由连忙摇手,“我比你小,你不用叫我哥的。”
“是。”见寻的回答很规矩。陆由心道,这就是所谓的奴隶吗,和眉笙一样,对主人家的猫猫狗狗都要十足谦敬。
陆由想,是应该关上门了,只是他手才一动,眼前却突然亮了一下,原来是这人抬起了眼,“您——”他的眸子太亮,射出狼一样的光。
陆由看他口中有些犹豫,但目光实在是期待太多的,他自己也不知怎么应付,因此只是微笑。果然,见寻道,“劳烦您,能不能代向主人传一句,见寻已经戴过烛盏了。”
陆由没听懂,却看这人额上汗水亮莹莹的,想来又是什么变态刑罚了。他虽然不愿多事,但总觉得,这句话应该对眼前的人很重要,若是没传到耽误了人家的事,老师日后还要向自己兴师问罪的,因此他只是点了点头。
果然,他传了这一句,徒千墨半晌未曾答言,刘颉略带些责备地看了陆由一眼,陆由心都快跳出来了。徒家动辄得咎的日子,他真是过怕了。
徒千墨半系着浴袍出来,刘颉替老师将一块洁白柔软的毛巾垫在颈间,徒千墨顺手用毛巾角擦了擦鬓边,而后才对陆由道,“你要他进来吧。”
“是。”陆由一头雾水的重新出去传话了。
陆由带了话过去,却见那个叫见寻的M先是向他道谢,而后将鞋袜都脱掉才踩进门来。陆由关上门,见寻并不直接进去,竟是当着陆由的面将自己脱了个精光。陆由虽然在卡狄的公共浴室里也同许多人赤身相见过,但到底成年男子一糸不挂的胴体是太惊悚的画面,这种冲击力绝对是不一样的。陆由几乎是逃一般地进来,徒千墨已经坐在沙发上了,“毛毛躁躁地干什么。”
陆由想起自己看过的一些关于调敎的东西,大概,奴隶在主人面前都是不能穿衣服的,他也不想太大惊小怪了,因此连忙道,“没什么。”
“主人。”见寻不久就进来了,不过让陆由意外的是,他走路的姿势虽然有些怪异,但并不是跪在地上膝行过来的。
徒千墨随意点头,见寻在他面前跪下,将背上背的中提琴盒大小的盒子放在一边。他再一抬头,魔术一般的,突然就从口中吐出了一只小型打火机,并且,用嘴唇将那打火机打开了。
陆由只觉得眼前火光晃晃悠悠的,这人难道不怕烫着自己吗?
徒千墨伸手从见寻身后抽出一枝长柄火柴,就着打火机点燃了,见寻团着膝背过身去,在徒千墨面前将臀高高耸起来。
陆由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他终于定下神再看一眼的时候,那人身后最隐秘的部位,竟已闪起了灼灼火光,由此可想,刚才那根火柴是哪里来的了。
陆由真的看不下去了,他实在没有想到,徒千墨居然会在他面前做这种事,哪怕老师的副业是他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但是,和亲眼触及的靡乱气息比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陆由偏过了头,余光所及之处,却见那个叫做见寻的M,正在用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去吻徒千墨的脚,徒千墨面上神色冷冷的,好像能将自己脚趾施舍给别人亲吻,已是泽被苍生的功德。
陆由实在看不下去了,肺里梗着的气息冲击着他可以用五官触及到的每一寸,“老师,陆由退下了。” 
徒千墨没有说话,刘颉连忙跟着陆由离去,两人还未赶得及回房里,耳边就杀进来一声充满了诱惑与淫靡的呻吟。
陆由的心更紧了。他死死关上门,犹自心有余悸地望着刘颉,刘颉只是道,“这是你第一次见老师调敎M,你觉得残忍,变态,甚至恶心。但是,如果你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观感,恐怕,你很难在这里长久住下去。”
陆由喷出一句话,“难道,他要调敎什么人,不会去专门的调教室吗,为什么要当面作践人!”
刘颉看他一眼,“因为,见寻不觉得是作践。就像,你见过的眉笙,他也不觉得是作践一样。”
陆由望着远处,“我没有说老师作践他们。我是说——”陆由回转目光,望着这些日子来最尊敬的三师兄,“我是说,老师,在作践我们。”
刘颉脸色变了,半晌未语。
陆由看他,“三师兄,你看着老师这么弄别人,你心里也不舒服,对吗?”
刘颉只是道,“我做人弟子的,老师怎么做,是他的生活方式,我没有资格不舒服。”
陆由摇头,“老师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他的弟子,和这些人不一样,可是,三师兄,他为什么要在我们眼前做这种事。是在告诉我们,其实,他对我们,已经很仁慈了吗?还是,人家的尊严不值钱,他就可以,把我们对他的敬爱之心也搭进来。”
刘颉没有说话。
“陆由想,其实,这种画面,您,大师兄,已经过世的二师兄,甚至,包括小师兄,一定见过很多次,难道,你们就真的无所谓甚至会去欣赏吗?”
刘颉只是道,“老师没有在濮阳面前这么做过。”
陆由的心狠狠拧了一下,“老师那么爱护、顾及小师兄的感受,肯定也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是不好的,那既然是不堪入目的东西,难道,他就不该对自己的弟子一视同仁吗?”
“放肆!”刘颉狠狠呵斥陆由。
陆由肩头一颤。
刘颉看他,“我不多说你,你就以为自己有理吗?才进门的时候,我们怎么教得你!什么叫尊师重道,什么叫长幼有别,哪里轮得到你对老师的为人处事说三道四!”
陆由本来也不敢想象自己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可他既然说了,哪怕刘颉摆了师兄架子,他也不愿意改口,只是低下头。
刘颉冰凉的手指愈发像是能散出寒气来,过了好久,才再对陆由道,“这话,我当没听到,看你的书去吧。”
陆由抬起眼,“三师兄说没听到,可是,陆由实在是说出口了的。三师兄觉得我不对,打我罚我,我都认了,可是,我们错了有人提有人叫改,老师做得不对了,难道,我们就任由他错下去吗?”
刘颉看了陆由一眼,这一眼的内涵太多,陆由甚至没看懂这位师兄的眼神,半晌,刘颉终于道,“这话,你收起来吧。不是没有人说过,你说,也没有意义。”
陆由看刘颉的语气明显正常了,但他实在不明白三师兄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隔了好久,他才道,“老师做事的时候,我不该打扰,等那人走了,我会因为今天的无礼向老师请罚的。”
“随你。”刘颉就说了两个字。
陆由知道,三师兄心里是有事了,只是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回自己房里去看剧本。心中想着,一定要提出几个有深度的问题去请教三师兄,也算是为刚才顶撞他道歉了,但看来看去,想了好几个问题,要么是太古怪刁钻的,要么是太无病呻吟的,终于还是作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徒千墨才重新回来,他仿佛很疲惫,刘颉见老师坐下,便轻轻替他揉捏着肩膀,“老师今天不留见寻吗?”
陆由偏过脸,看师兄小心翼翼地服侍,心中暗道,“他有那么多天生奴性的M,就算伺候得再好,又能和人家比吗?师兄这样,又是何必。”
徒千墨微微摇头,“我打发他走了,今晚,还是陪你睡。”
陆由暗自嗤笑,迎上徒千墨的时候,却又换了一张面孔,“陆由去擦地了。”
“等等。”徒千墨叫他。
“老师有何吩咐?”陆由回身,他的腰力很好,定的这个十五度躬身的动作格外优雅自然。
徒千墨翘起了腿,“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91、九十、逆鳞 。。。 
 
 
陆由暗自嗤笑,迎上徒千墨的时候,却又换了一张面孔,“陆由去擦地了。”
“等等。”徒千墨叫他。
“老师有何吩咐?”陆由回身,他的腰力很好,定的这个十五度躬身的动作格外优雅自然。
徒千墨翘起了腿,“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陆由转过脸,“陆由去擦地了。”
徒千墨悠悠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陆由冷笑,每次都是最后一次,有完没完呢,“老师,您如果觉得自己做得是对的,陆由为人子弟,有什么资格置喙老师的决定;若是您心里也带着几分好似不妥的成算,您是弟子们的灯塔和路标,究竟该是如何,您自己肯定也是能做得主的。”
徒千墨冷冷道,“灯塔路标,写小学生作文呢,我还是辛勤的园丁和烧不尽的蜡烛呢。”
“低温蜡烛。”陆由低声道。
徒千墨却是听到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低温蜡烛,不是您这种职业最常用的吗?”陆由一鞠躬,“陆由僭越了。”
“你是不喜欢见寻?”徒千墨道。
“我不过是个还没入门的挂单的人,老师开恩,许我这么称呼您一声,陆由又岂会自讨没趣。”陆由道。
徒千墨冷笑,“还拽上文了!你今天是过足了唐颂的瘾了。”
陆由一下就跪了下来,“是陆由的错。陆由不该直呼二师兄名讳,请老师责罚。”
徒千墨脸色沉了,“你今天是要和我滋事是不是!”
陆由低头,“陆由不敢。”
徒千墨一下就站起来,“给我滚出去!”
“是。”陆由于是真的起身出去了,他心里吊着不好受,便也不愿意多搭理徒千墨,拿了抹布跪在地上抹地板,连脖子都直了也不肯抬头,却猛地被一只脚吓了一跳。
对方像是也被吓坏了,“哥、哥!”
“我说过了,我比你小,不用这么称呼我的。”陆由抬起头,却见是见寻刚从所谓的调敎室里出来,不过这回,这个M是穿着衣服的。陆由心里对徒千墨的副业不舒服,看着见寻的眼神就有些怪怪的。
见寻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是。”
徒千墨这时也开了门出来,看见寻缩着肩膀站在陆由对面,厉声断喝道,“还不走!”
“您已经有两周没要过见寻了。”见寻的声音带着几分哀恳,他甚至,都不敢怨。原本一周一次的调敎,自陆由来了徒家之后,已经废了两回了。第一次,徒千墨根本没去俱乐部,另一次,是日子到之前就推掉了。以往在家里,徒千墨定是要留着奴隶晚上服侍的,见寻的口技很好,总能让徒千墨满意。可他现在花在这上面的功夫越来越少,又加上刘颉也是个敏感的,既然说了这段日子要他和自己一起住,徒千墨今晚就没有再留见寻了。
见寻今天一进调敎室便向徒千墨请罪,说是上上周在俱乐部里因为未能经得住灌肠液,如今连续两周都戴着跳蛋自罚。徒千墨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上次轮着在俱乐部做调敎的日子正好赶上陆由来家里,那些天他焦头烂额的,实在是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向来有规矩,在俱乐部的调敎开始前五十分钟,奴隶要自己做好灌肠含着灌肠液等他。他上次没有去,见寻恐怕就一直等着,能让这个训练有素的M忍不住泻出来,徒千墨想,他至少跪了有四个小时。只是,徒千墨一向没有解释的习惯,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给谁交代。两个人的游戏,游戏规则内彼此愉快就好,那些权利义务,留着见鬼去吧。是以如今见寻哀求,徒千墨根本连眼睛都没抬。
“是,主人。”见寻知道徒千墨如今没有料理他的心情,便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了,他甚至没有勇气抬起眼睛看徒千墨脸色而是立即跪下。他的背伏得很低,一步一步向后挪着爬出去,在徒千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没有超过徒千墨膝盖。
陆由听到见寻锁上门走了,便用抹布拼命抹刚才见寻踩到的那一块,徒千墨看着陆由动作,被拱出一身的火。他大步跨过来拎起陆由手腕,“你是觉得他脏吗!”
陆由咬着唇,“我并不敢。”
“不敢?”陆由骨节被徒千墨捏得响起来。
陆由抬起了眸子,“都是被人踩在脚下的可怜人,我又怎么会觉得谁脏。”
徒千墨一脚踩住了陆由抹布,“那就是说,你觉得,自己也是被我踩在脚下的了?他干净,你也干净,就是我最脏了?”
陆由冷冷一笑,“那您说,妓釹和嫖客,谁比谁干净!”
“啪!”
“放肆!”
刘颉的呵斥还未出口,徒千墨的巴掌就呼上了陆由的脸。陆由被徒千墨这一巴掌扇得脑袋都偏到一边去,徒千墨回头吼刘颉,“这么不堪入耳的话都说得出来,你还不去给我拿拍子,我今天要是管不了他,从此之后没有徒千墨这三个字!”
刘颉不敢多话,连忙退回去,一分钟后,就拿了个类似于乒乓球拍样子的皮手套过来。
徒千墨将那皮拍子戴在手上,刘颉看了一眼陆由,“还不和老师道歉,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
陆由说出那句话来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他一点也不后悔!本来,见寻不过是个被虐待的人,比起拿别人的尊严当玩物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谁更低贱。
徒千墨今天原就憋着一肚子火,因为孟曈曚的事,他对李陌桑一直有些怀恨。毕竟,孟曈曚是因为在李陌桑的剧组拍片才会溺水的,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吹毛求疵的完美主义,曈曚又怎么会出意外。
陆由如今扬着脸挑衅一般地望着徒千墨,徒千墨就更暴躁,他从来不觉得他是一个调敎师又怎么样,难道调敎师就等于恶心变态作践人吗?徒千墨自问绝对是个优秀的S,他今天心情极度压抑,可见寻上门来,他依然非常理智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最大的努力让见寻入戏,并且,绝不将这当成是发泄的方式。他对自己的技巧很放心,而且,他从心里认为自己是个负责任的主人。
徒千墨自来叛逆,像他这种公众人物,因为压力或者最简单的猎奇心理进入这个圈子的不在少数,可哪个人不是对自己的另类身份讳莫如深,哪像他这样丝毫不加掩饰,甚至还引以为荣。但他越是这样张扬,就越像是要掩藏心里的自卑感。陆由擦地的动作,已经掠到他的底线了,更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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