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张旭是一位极有个性的草书大家,因他常喝得大醉,就呼叫狂走,然后落笔成书,甚至以头发蘸墨书写,故又有“张颠”的雅称。
虽然看不懂这些弯弯钩钩的字的含义,但字里行间无比透露出此人的张狂,笔墨间挥洒出来的放荡不羁的性格让爱尔很是欣赏。
所以说,艺术能产生共鸣,那是不分地域,不分国界的。爱尔高价买下了张旭的「古诗四帖」,其通篇气势磅礴,布局大开大合,落笔千钧,狂而不怪,书法气势奔放纵逸。
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藏好,爱尔决定拿回去要好好装裱,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人说书画喻人,一个人喜欢的东西也就预示着这个人的性格,果然不假。
因为买到心仪的字画,爱尔心情非常之好,连第二天准备去田虎家的时候都是微笑的。
乔山跟着爱尔和蒙进了田虎家的大门。肖氏看到乔山一愣,没想到这穷小子回来,于是装作不认识一般没理他,倒是大伯田虎热情的拍他的肩膀把人迎了进来,他是知道乔山的心意的,本来还有点想让他当女婿那,田虎叹了口气。
桌子上田福一个劲的询问蒙什么时候走,肖氏东扯西扯的打探蒙留在长安城的房产,「要不然让福儿帮你看着房子,有家人里看着也不怕别人会顺走了。」肖氏热情的劝着蒙。
嗯哼,就是你这家里人才能顺走吧,爱尔白了肖氏一眼,碍于爱尔的身份地位,肖氏不敢多做反驳,气得也不再说话。
倒是田心,她竟然笑嘻嘻的想拉爱尔的胳膊,「听说爱大哥不久就要走了?蒙哥会留下来吧?」自来熟的好像跟爱尔认识了很久似的。
蒙到要对田心另眼相看了,这白眼狼也会见风使舵,知道巴结对的人了。「我会和爱尔一起走,这次回来本来也就是看看,大伯一家安好我就放心了。」
「呀?原来蒙哥你要走啊?」田心故作惊讶状,半开玩笑道,「妹妹我马上就要嫁人了,难道哥哥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如果是寻常关系好的堂妹,这样说话倒是很有几分娇俏,作为兄长,有点表示也是无可厚非。
不过,这话出自田心之口,蒙就不怎么多想了,对于她的话,蒙已经开始有选择性的自动过滤,该吃饭的吃饭,该夹菜的夹菜,蒙完全当做没有听见,这下子连田心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一顿饭吃的惨惨淡淡,只有大伯偶尔问话,蒙才简略的回答了一番。
饭后,乔山开门见山提出想和田心谈一谈,没等肖氏发火拒绝,田虎就答应了,嫁人前把事情说开了对两人都好。
肖氏、大伯、田福和蒙几人坐一个屋,爱尔在一边听着他们拉家常就瞌睡兮兮的,跟蒙说了一声要去外面院子走走,就大方的出去了。
房前的大树后面,果然是田心和乔山。爱尔鬼鬼祟祟躲在墙壁后面,好奇的偷听着他们的谈话。
「你要干什么?」田心怒视着面前的人。
「不干什么,就是要你和我说清楚,怎么突然就要嫁人了。」乔山心平气和。
「不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萧少爷,如今我就要嫁进去了,你以后少来烦我!」田心有些不耐烦。
「既然要嫁人,为什么刚开始和我那么亲近?还送我信物?」乔山手一摊,是一枚样式简单的荷包。
「我呸!谁知道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脏东西,想要破坏我的名声,我告诉你,没门!」田心恶声恶语到,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前面一套背后一套,这个田心还真是会耍手段啊。爱尔看着小声撒泼的田心,估计她是怕乔山会出来搅局吧,干脆撕破脸皮,看乔山脸色一片苍白,真是可怜。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竟然就敢来我家质问!」田心瞪着乔山,「在萧府的时候就是因为你老是献殷勤搞得萧少爷差点误会了我,险些坏了我的好事!」
田心就是个典型的吃软怕硬的主,她见乔山闷头不说话,就愈加嚣张,「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早就嫁进萧府了,你赔我的损失!」
爱尔皱眉,这个乔山也太软弱了点吧,真是老实人好欺负?爱尔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搅搅局,就见乔山抬起了头。
「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跑去萧府当小工,就不会才挣这么点钱连房子都买不起,还让阿爹跟着我受罪。你也该赔我的损失!」乔山红着眼睛盯着田心。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田心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完全没有一点伤害了别人的自觉。「就你穷酸样,还想乃蛤蟆吃天鹅肉,做梦吧你!」
「是啊,怪我倒霉,认识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就去吧,看看能勾引几个男人,看看萧家少爷能被你迷惑多久!」乔山一吐为快,也不去看田心的脸色。
「啊!」田心气得尖叫,张牙舞爪的就要上去抓乔山的脸,屋里的人听见叫声忙出来看,爱尔先一步来到乔山身边,田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被爱尔在腰间狠狠揪了一把,那力道可不少,一脚踢到她小腿肚上,钻心的疼让田心跌坐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肖氏跑出来,扶着女儿站好,作势就要上去打乔山,被田虎一把拉住。
而田福看看蒙目无表情的样子也就歇了胆,站在一旁看热闹。看肖氏和田心那巴不得闹僵开来的样子,蒙把乔山拉到自己身后。
「娘!他,他说女儿不要脸,是狐狸精,还打了女儿,呜呜」田心柔弱的低声哭泣,哪还有半点刚才的嚣张气焰,「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生得让人这样污蔑,要是被萧家人听到这混语,我以后可怎么过啊,我,我不活了!」
肖氏立马抬头找乔山的身影,看到他就又要上前伸手,「哪里来的瘪三儿,在我家吠吠乱叫!想找事儿先过了老娘这一关!」
乔山失望的看着这个老泼妇,她恐怕完全不记得我曾经帮她儿子干过多少活儿,帮田心跑过多少腿,更帮她买过多少东西,垫的钱到现在都不见还来!要不是田叔人好,他不愿意说出来添他的麻烦。
乔山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就是个笨蛋!白白被人家使唤了这么久,好在现在终于醒悟了。他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哭哭啼啼,再不会受她们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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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不能走!今天要是不说个明白就别想走!我闺女的名声可不能就这么给败坏了!」肖氏抓住不放,不依不饶。
「哼,她还有名声?几天前不就被她自己败给萧家少爷了么?」爱尔伸出头,语作好奇的问到。
肖氏一张老脸突然一白,田虎默不作声,乔山一听,看向田心的目光里充满鄙视,这让田心很受不了,从来都是被仰慕的人现如今居然会这样看她。
她恼羞成怒的也想过来抓乔山,也被田虎拦住,「行了!你真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不成!给我滚回屋去!」
大伯发火,大家都禁了声儿,别看田虎平时和和气气的,发起火来也是没人敢惹的。「我先送蒙娃出去,你们全都进屋!」俗话说,家丑不外扬,这一个个的好像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乔山和爱尔等人走到大门外,「对不住了。」田虎对乔山拱手,这孩子是个好的,可惜自家没这个福分啊。乔山摇头,反而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胸口一松。
临走前,蒙又给了大伯一百两银票,「这是留给您一个人的。别让她们知道了。」蒙走了也许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也许是一辈子。
田虎点头,他明白蒙的心意,该说的都说了,「好好照顾自己。」蒙和爱尔,还有乔山,慢慢消失在田虎的视线里。
回去的路上,爱尔看看乔山,「你现在还没有房子住?」刚才他的话爱尔可是听清楚了的。
乔山大方的承认,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不太好,白白蹉跎了大好时光,他只觉得对不起阿爹,让他和自己一样风餐露宿。
「我有个提议,」爱尔停下脚步,很认真的对乔山说,「你和乔老爹都搬到别院来吧。」
乔山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没错,你们搬进来,就当是替我和爱尔看管房子,我们不久就要离开了。」
「这个……」乔山倒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没帮人家什么忙,平白的捡到这么个大便宜。
「你也别犹豫了,你和老爹住到西苑去,平日里打理好院子的一切事宜,乔老爹就当给我们做管家,也别让老人出去风吹日晒的摆摊了。」
乔山想到阿爹,咬咬牙答应下来。「就是嘛,男子汉大丈夫,哪里来的那么多忸怩,」蒙笑着拍拍乔山的肩膀。
「就是,那个女人不是说你是癞蛤蟆么?你好好干,让她看看谁才是天鹅!」爱尔在一旁说着。
乔山看看蒙,担心他会对这话不高兴,没想到蒙也附和爱尔,「对,让她看看谁是鲜花,谁才是牛粪!」
乔山挠头,终于被这两人逗笑了。
回到别院,老威廉已经开始打包行李,虽然还要两天才走,但他觉得这样才是有备无患。
床上,爱尔开始和蒙探讨夫妻的称谓所属。「我觉得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我都更像相公一些!」爱尔言之凿凿。
蒙搂着爱尔,摸摸他的长发,「好,你是相公。」宠溺的语气完全让人信服不了。
「亲爱的,你不能这样。难道只通过性就能确定地位吗?难道不能从其他方面多考虑一些?」爱尔有一种你看问题太片面的目光看着蒙。
有的人通过胆识和计谋成功,有的人只需要通过下面就能征服这些成功的人。当然,这只是趣谈,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其存在性。
不过要是让蒙作娇小状围着爱尔小鸟依人,恐怕也是不现实的,爱尔自己想想都觉得渗人,他抬头看着蒙健壮的胸肌,不无意味的扯扯小乳头。
「叫一声相公来听听。」爱尔眯着眼,无赖的趴在蒙颈间。
「相,公。」蒙捏捏爱尔的大腿,掀起短裤就插了一根手指进去,看谁能唬得住谁。
爱尔的后面柔软无比,被玩的太多的后穴成熟的可以滴出水儿来,把那根粗粗的手指轻易吸了进去。
「到底,谁才是相公?」蒙微笑着看着爱尔,手指一勾,肉壁被弹出一点,爱尔踢着腿,拍打蒙的肩头,「你说呢?」
爱尔手肘向前一撑,眼睛对着蒙的脸,蓝色的明眸盯着他,视线慢慢移到了蒙的嘴唇上。
蒙说过爱尔的眼睛真的很美,只要他认真的盯着自己,蒙是很难抵挡住这样的诱惑的。他伸长脖子,想要贴上爱尔的嘴唇,结果被他避开了。
「说,谁才是相公?」爱尔威胁到,不说不给亲。
蒙笑而不语,手上动作奇快的扒了爱尔的裤子,抓住两瓣肉就往腿间按去,火光时速间,连爱尔都没有反应过来,龟头已经进去了。
「你,你作弊!」爱尔脸上一红,呻吟出来,似乎感受到熟悉的物体想要进来,内部分泌出更多的肠液,濡湿了蒙进入的火热顶端。
爱尔越来越有默契,他想到了一个词,老夫老妻,两人从来没有过相敬如冰的日子,好像每一天都是满足的,越是和蒙在一起就越是离不开,不知道蒙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谁是夫谁是妻,一点都不重要吧?」蒙抚摸着爱尔的的腰身,触感极好,他屈起腿,让坐在其上的爱尔更加靠近自己。
爱尔看着蒙,确定他和自己一样,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找到那嘴唇,爱尔主动附上去,轻柔的辗转摩擦,舌头的缠绕,仿佛灵魂都要跳将出来了。
两人玩到很晚才睡下。在安排好了乔山和老爹后,爱尔和蒙就把房子交给了他们,他相信两人会是个好管事,就像老威廉一样。而乔山也在大铺子里找到一份活儿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临走前,大伯来送田蒙,听说田心进萧府的那天还有另一辆相同的小轿进去,似乎是萧少爷同时纳的另一个小妾,出身不太好。为了平息萧老爷的怒气,萧景山又即将迎娶一房萧老爷为他看好的正妻。
这可有的田心斗了,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后悔选择了看似锦衣玉食的萧公子,不管怎样,希望她不会铩羽而归最后跑回娘家来吧。至于田福,他撺掇着大伯给他钱去做生意,毛头小子知道什么,要真是被人骗了肯定还帮人数钱呢。
田虎当然不会同意,不论肖氏怎么说,都手紧的很,一分不给。「儿孙自有儿孙福,大伯您照顾好自己就成。」对于那两个兄妹,蒙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告别一行人,爱尔和蒙坐进马车,慢慢悠悠的出了长安城,向登州进发。
时间上并不着急,爱尔和蒙途经齐州,便停下来住进了客栈,一路上收集各种具有特色的大小物件,爱尔的另一辆马车都快装满了,不得已,他只好在齐州城里又买了一辆。
除了宝石,爱尔还带了一些黄金,眼看着就要接近登州,他准备大肆采购,这里还算是个不小的城镇,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其实,如果爱尔真的想要的话,只需要吩咐克鲁斯采购好以后带回欧洲就是了,不过这怎么比得上自己挑选,和蒙一起研究的兴趣呢,所以说东西不在贵重,而在于人的情义。
又是一家玉石店,爱尔理所当然的要进去看看。让他十分感兴趣的就是印章了,老板看爱尔似乎有意了解,于是详细的和他解说。
关于印章的材质,较好的主要有寿山石、青田石和昌化石。寿山石中,田黄和田白是极品,价值超过黄金。青田冻是青田石中的最上品,价等黄金。昌化石中,鸡血石是最好的,石质红如鸡血又微微透明。
「那你这里可是有田黄?」爱尔不懂,口出惊人,价钱高的价值就不会差,他想要刻两个章,蒙也得要一个,自然要选最好的了。
老板有些惊讶,不过毕竟是做生意的人,「有是有,不过只有弥足珍贵的一块。」
等到老板小心翼翼的取出来,爱尔仔细观察,只见这块两寸见方的长形石块,集凝结、脂润、通透、纯净、细腻为一身,宝光四溢,握在手中,如同婴幼儿的肌肤,温嫩细润无比。
爱尔也见过不少石头,这块是如此油亮通透,比之其他石头又有一番风味,果然是价值不菲,刻上田蒙二字,嗯嗯,不错不错。
蒙看爱尔满意的直点头,开始在心里细数随身的黄金,田黄是石中之帝,自古就有「一两田黄十两金」的说法,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啊。
老板又取出一块白田石,色近羊脂玉,又似坑头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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