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离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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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回离弦-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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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弦一惊,下意识道:“干什么,别动,没上完药呢。”
说着正欲抽回手,一抬眼,却看见南宫离一双漆黑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然清醒,定定地看着他。
说是清醒并不准确,那清明之中明显染上从未有过的迷离。幽深黑邃,似乎能把人吸进去一般,危险而迷醉。
钟弦微怔了片刻,另一只手将瓷瓶取回,道:“你醒了?”
南宫离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低低叫了一句:“弦儿。”
钟弦蹙了蹙眉,用了蛮力挣脱他的手,却被南宫离钳得更紧,一把拉过他的手臂,钟弦失了平衡,倒在他身上。滚烫的肌肤带着清凉的伤药,还有未褪尽的衣服细微的粗糙摩擦着他□在外面的手臂。
钟弦有些慌了,南宫离似乎完全没有清醒,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冷不防南宫离一个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带了温度的微湿的唇就这么吻了下来。
他不由得向后退去,头却一下撞到了墙壁。腿下意识一抬,碰到了一个滚烫坚硬的东西。钟弦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弦儿……”南宫离又低低叫了一声,那令人迷醉的声音低沉呢喃,湿热的唇随后滑过鼻翼,吻住了他的唇。
钟弦下意识停止了挣扎,任那温软细薄的唇在他的唇上细细碾动着。滚烫的舌尖描画着他的唇瓣,然后滑入他的口中,深入进去。那唇舌的纠缠似乎出于本能,却渐渐染上一丝粗暴。钟弦不由瑟缩了一下,那舌却又无孔不入地缠了上来。口中的津液来不及吞咽便被卷走,剩余的顺着唇角缓缓滑下,带着不易觉察的情|色。空气似乎渐渐稀薄,想用力张口呼吸,却被死死堵住。意识渐渐迷乱,南宫离一手已解开他的衣服,温热的手滑进衣内,用力抚上他微冷的肌肤。
钟弦想要避开,却被南宫离死死锁在怀里。唇已经松开他的,口中喃喃叫着他的名字,然后顺着锁骨吻了下来。
仿佛能感受到炙热的视线注视着他的身体,身上那人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眨动着扫过他的肌肤,带起一阵异样的搔痒。蓦然想起容铮临走时的话,钟弦忽然任命般停止了挣扎。微烫的唇或深或浅地吻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渐渐燃起一阵阵轻微的战栗。他微扬着头,闭上眼睛,任由南宫离略粗暴地退去他的衣服。可是当滚烫的坚硬抵住他小腹的时候,他还是不由得僵硬了几分。
南宫离明显没有上一次那般温柔,只在他腿间动了几下,叫了一声“弦儿”,便一用力挺了进来。
瞬间,一股从未有过的撕裂般的感觉从□蔓延直至大脑,疼痛占据了整个神经。他几乎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痛,像整个身体都被拆分了一般,在疼痛中灼烧。身上的人粗暴地挺动着,仍然狂乱地吻着他的身体。□渐渐由干涩变得湿润,似乎被血液和汗液润滑,却依旧痛入骨髓。钟弦的脸上渐渐有冷汗滑落,身体仿佛要被顶得散成碎片,只机械地随着身上人迷乱的动作而摇动着,承受着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折磨。
从未有过这样漫长的黑夜。当□被一阵微凉的空气闯入,他才发觉身上的人已然再次进入昏睡。那脸色终于褪去潮红,复又变得白玉如雪,冰冷薄凉。却又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理所当然地静静伏在他的身上。钟弦淡淡看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抚上他的眼睛。他太久没见过南宫离这般没有防备的时候,尽管曾经的一切不过是假象。
冰凉的指尖从睫毛上滑落,掠过细滑的鼻翼,然后停在那两片细薄的唇上,轻缓地摩挲。
半晌,他侧着抽出身体,将南宫离复又放在枕上。理好衣服,然后一瘸一拐地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不在纠结中爆发,就在纠结中灭亡PS的PS 一个朋友说,「我觉得钟弦的温柔一向都是细细的在日常生活中的。。。不像南宫那么张扬。」我听了之后忽然有一种微妙的错觉,好像当南宫离弱下来的时候,看不见的时候,钟弦的温柔才会变得明晰。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静下来重新审视这个人。南宫离太过强势,而钟弦又太过内敛,所以两个人似乎很难相处,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种难以捉摸的平衡。两个人的性格决定两个人的命运。顺便取题目真他爷爷的是个蛋疼的活儿。

、杀机

蓝火明灭的石室。
瘦槁如枯木的身影靠在石椅上,静静等待着。
两天一夜。在计划的范围之内。
南宫离离开以后,虽然他已用剩余的解药散去了房间内的毒雾,但之前侵入身体的毒,却依旧让他缓了整整两日。
若当时南宫离再晚离开一个时辰,恐怕以他药人之身,也再支撑不住。
之前虽准备好解药和毒蛊,他却是存了一份跟南宫离同归于尽的心思的。他百里邪一生恣意风流,却尽数断送在南宫离不经意的几剑之中。五年前半条命一张脸的账他可以压下,整个天毒门顷刻覆灭的仇,却让他五年来在病榻上日夜反侧,寝食难安。
五年间,他想了不下数千种奇毒异蛊折磨死南宫离的法子。若非连床都下不了,他恨不得亲手擒了南宫离,将那数千种毒蛊一件件在他身上实施。
所以,当南宫离终于站在他面前,遍体鳞伤,狼狈零落,他几乎一刻也不愿再等,就想亲眼看着他在自己眼前一点点流尽最后一滴血,然后死去。
但他还是忍住了。已经忍了五年,他不介意再多等寥寥几日。
更何况……
一阵巨响从门外传来,接着是石门缓缓移动的声音。
石台上蓝色的火焰蓦然腾起,门前阴冷的火光中,映出一张刀刻般俊逸的脸。
“你来了。逸儿。”这几个字像是在腹中历过数载春秋,沧桑毕现。
“师父!”容铮的声音因激动而染上几分喑哑,他顿了一顿,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你真的……还活着。”
他几乎是扑上来,难抑地握住石椅中人枯槁的手,脸色却在看到那张被撕裂般扭曲的脸的时候,一点点变得青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字似乎从齿缝间挤出,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狠厉薄凉。
“冷静,逸儿。”百里邪抬起头,安抚似的按住他的手,唯一让人还辨得出年龄的那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容铮,“你既然已经猜到我在这里,想必也已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顿了顿,看着容铮难以置信的双眸,一字一句肯定了他的猜测,“没错,五年前,正是南宫离对我下了手,然后「顺手」一举灭了天毒门。”
“为什么?”容铮的声音带着震惊的愠怒,几乎冷结成冰。
“理由?”百里邪促笑一声,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南宫离杀人需要什么理由?他手下断送的人命不足计数,所及之处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多少门派的高手命丧于他一剑之下。若说数百年前南宫冶因嗜杀而血洗江湖,南宫离是根本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只要对他没有利用价值的,他半分都不会手软。”
“天毒门怎会和落月宫有所牵连……莫非他当时就察觉到了我的身份?”
“没错,但他当时只是猜测。”百里邪道。“当年之事已成秘辛,我更不可能泄露给落月宫的人。没想到南宫离狠绝如此,见我丝毫没有想说的意思,下一秒就动了手。”
“都怪我当年……”
“不。”百里邪打断了他,“你当年若留在天毒门,只会平白无故丢了性命。南宫离确实太强,倘若他出手便毫无胜算。”他说着,伤疤扯动着唇角缓缓提起,划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不过如今……就另当别论了。”
容铮道:“你让他服了降蛊?”
“没错。他催动真气的次数若超过三次,就必定吐血身亡。”百里邪把玩着手中只余黑血的瓷皿,道,“所以如今钟弦武功未复,南宫渺不成威胁,想要杀死南宫离,易如反掌。”
容铮面无表情地听着。脸上看不出半分思绪。
“杀了他。”百里邪道。“趁钟弦武功还未恢复的时候。立刻。”
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缓缓响起:“这是自然。”

晨光熹微的时候,南宫离才在床上渐渐醒转。他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先是一怔,然后慢慢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可是在转身看到睡在身边的钟弦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不清楚了。
“弦儿?”他略带疑惑地叫了一声。
钟弦在听到他的动静的时候已经警觉地醒了。只不过昨晚一夜没睡好,不愿意开口说话。
“弦儿。”南宫离又唤了一声,全然不顾牵扯伤口,翻了个身,支起身体看着对面的人,轻轻笑道:“你怎么和我睡到了一张床上?”
钟弦连正眼都懒得看他,冷冷道:“因为我不想睡地上。”
南宫离那双好看的眼睛弯了弯:“这样啊。其实你也可以让我睡地上啊。”
钟弦这回话都懒得回了。
南宫离看着他恹恹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向身下一扫,却看到床上的一摊血迹,混杂着些许白色的印痕。
他收回目光,眼中的戏谑已尽数褪去:“昨晚怎么了?”
“没怎么。”钟弦淡淡道。
“我……”脑中依稀翻出一些零碎的片段,却怎么也拼接不起来。索性直接问道,“我让你受伤了?”
钟弦额角的青筋狠狠跳了跳。
南宫离声音带了诱哄的味道:“让我看看。”
“……”
钟弦忽然觉得对面的人根本就是得寸进尺。
在那人要变本加厉欺身上来的时候,钟弦忙向旁边一侧,抢先道:“你的伤都好了?”
南宫离这才微敛笑意,道:“容铮给你配的解药是不是给我服了?”
“嗯。”
“昨晚南宫渺带我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钟弦简单说了事情的始末。当说到容铮反锁上门,独自离去的时候,南宫离不由眯起了双目。
“我这里还有一份解药。”半晌,南宫离开口道。他见身上衣服已换过,脸微微一冷,在看到堆在床脚尚未处理的衣物时又渐渐缓和下来。他从衣内找出那个白色的锦盒,打开盖子。“这是撕风尽的草药和解药。我在凛栖谷碰巧遇见了天毒门的掌门,「暗血老怪」百里邪。五年前我一剑震裂了他的颅骨,却没想到他没死成,被白圣溪救走。后来我想着留他或有一用,就没杀他。如今容铮想必已经知道了他的下落,不多时就会返身而来。”
钟弦抬眸,目光中带了淡淡的震惊。
“所以,弦儿。”南宫离微微一笑,“在容铮回来之前,你一定要恢复武功。”
“我的命就交在你手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到简直。。。各种论文考试翻译。。。大学TNND一个月一考简直伤不起不想say。大概要忙到下周四结束。期间俺就算死只要有空就会更的。【举中指发毒誓感觉我的业余生活只剩下吃饭跟睡觉了T_T

、服药

钟弦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确定如果我真的恢复了武功,我会救你吗。”
南宫离直视着他,一双邃若深潭的黑眸仿佛要将他吸进去一般。
“当然不,你也可以杀了我。”他说着,手缓缓抚上钟弦的脸颊,冰冷的温度让钟弦心里一紧,“但你不能有第三个选择了。”
钟弦没说话,接过南宫离手中的锦盒。盒内几株再平常不过的草药,散着淡淡的异香。那香气飘入气息之中,立时让人觉得口舌干燥,头脑昏沉。他正要用手拿出草药,却被南宫离制止了。
“别碰。”南宫离道,“我去给你熬成汤汁再服。”
说罢,取回那锦盒,正要去厨室寻个炉灶烧火熬药。走到门口,拉了拉门,却纹丝未动。这才突然想起门被容铮从外面用铁链锁上了。
南宫离将掌心附在门上,略一施力,便一掌震开了门外的铁链。一口甜腥立时从喉中溢出,刚刚恢复如常的身体此刻又开始翻腾。血液在体内冲撞,南宫离慢慢收了内力,不动声色地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钟弦看着南宫离离开,随后也从床上下来。他走到门口,一股寒气便从门的缝隙中涌进。打开门,却见外室在一夜之间已全然被冰雪覆盖。外面的风雪似乎更猛了,雪从坍塌的墙壁涌进来,狂乱地打在墙上。幸好只是外室的一面,其它的房间似乎未受波及。钟弦紧了紧衣服,走出房间,拉开了外面的大门。
昨夜的痕迹已被新雪掩埋,看不出容铮究竟去了哪个方向。地上的雪厚了一层,几乎漫及腿部。钟弦正欲关上门,忽见一只白到发青的手死死抓在门槛上。
那只手从雪中伸出,似乎已经被冻住。钟弦俯□,抓住那已冻成冰的手腕向上一拽,雪渐渐松动,一个女人的尸体露了出来。
那女人似乎是医女打扮,脸色青白,口鼻的血已被冻成冰,显然是中剧毒而死。
钟弦忽然想起昨晚南宫渺临走前说要找人来给南宫离治伤,却迟迟未到。想来是容铮临去之前就在门外下了毒。
“弦儿。”南宫离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干什么。”目光下滑,看到了雪里的尸体,只是瞥了一眼,“死人有什么好看的,进来吧。”
钟弦放下尸体,站起身。南宫离正端着药站在门边,见他走进来,一手揽过他冻得冰凉的身体。钟弦下意识地想挣开,南宫离在他耳边道,“别动,药洒了。”
周身的寒气瞬间被驱散,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南宫离手触摸的地方注入身体。
“你这是干什么?”钟弦一怔,连忙用力甩掉他的手,“不是说过不能使用内力么!”
南宫离微微一笑:“你担心我?”
钟弦没做声。
“撕风尽毕竟是剧毒,服下之前体内不能有寒气。”南宫离解释道,“偶尔使用这么一点内力,我还是死不了的。”
沉默半晌,钟弦道:“把药给我。”
南宫离反手关上门,随后用汤匙在碗中搅了搅,试了试碗壁的温度,这才递给钟弦。一边嘱咐道:“大口喝下去,别停。半柱香的时间之后,我再给你服解药。期间可能会很难受,你忍着点。”
钟弦默默接过那碗黑色的药汁,那股异香更浓了,刺得眼睛也酸痛不堪。钟弦皱了皱眉,仰起头,一口气将整碗药汁灌了下去。
霎时,口内的每一寸肌肤像火烧一般疼痛起来,喉咙浸了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药汁从喉管滑到胃里,再向下流去。流过的地方好似被千万细薄锋利的刀刃割破,痛得几近痉挛,连身体都要蜷缩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没了内力身体加倍虚弱的缘故,想起当时武功被废的痛楚,似乎及不上此刻的十分之一。
钟弦强忍着体内的剧痛,一只手死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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