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多嘴！”三哥假装生气，朝筷子丢薯片。
等到赵晋飞带着女朋友现身的时候，三哥叫来服务生重新上酒。
面对着桌子上一排shot杯，赵晋飞歪着嘴笑：“喂，不要玩我，我开车来的啊。不然我让我兄弟代我，怎么样？”说着就要过去勾路洌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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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开车来还迟到，你是有多不给筷子面子？”小叶一向霸气外露，说什么也不肯轻饶。
赵晋飞的女朋友在座有人上次聚会已经见过，姑娘挺文静地笑了笑，说：“不赖他，他等我来着，所以才晚了。”然后二话不说，舔了口盐，嚼着柠檬仰头就是一杯，紧接着又伸手去拿第二杯。
顿时，众人起哄叫好。筷子第一次见她，半笑不笑地用眼神问路洌Щ埃赫饷窗云裁蠢绰钒。柯蜂＇挑挑眉毛，比了个口型：大学里认识的，北京姑娘。
喝完第二杯，赵晋飞不许了，大家也就不再纠缠。赵晋飞站在一边，向第一次见面的几个哥们儿介绍了一遍：“这是我女朋友，伍嘉文，叫小伍就行。”
三哥抬手和伍嘉文打招呼，然后阴阳怪气地冲赵晋飞挤眉弄眼：行啊你，北京姑娘，搞得定搞不定啊？
这个姑娘看上去不野，但玩起来既不扭捏也不做作，还蛮爽快的。这天是路洌У谝淮渭榧挝暮染疲洗未蠖喽际钦越稍诤取Ｕ越删屏坎恍校喾矗蜂＇就特别能喝。上一次，赵晋飞喝到最后稀里糊涂的，路洌Щ故且坏愣济簧狭场Ｎ榧挝拇蟾攀蔷醯贸跃嫘λ担骸袄吹穆飞暇吞越伤的憔屏亢茫醋挪幌瘢凑娴耐δ芎鹊摹！�
其实，很多人见了他都这么说。
还有人说他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中学时期每一科都学得很好；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什么三好学生，他只是每一门都学得很平均，没什么偏科，成绩过得去，但也从没拿过什么名次。从中学到大学，一直都是这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不叫得过且过，这叫收放自如。不记得是哪一个大学老师调侃说，每天趴在图书馆学十几个小时的人都是不聪明的，聪明的人是不需要这样学习的。这话深得他心，当晚他就约了赵晋飞出来玩，结果第二天专业课考试考了一个六十多分，低空滑过。
十来个人喝了两轮酒，该说的八卦都说完，然后就问服务生要了色子开始玩梭哈。路洌峭嫠蠊母呤郑越沙榍┏榈胶退蛔榈氖焙颍靡獾貌恍校蛭桓雎蜂＇起码能赢好几个人。
筷子女朋友起初还不相信，看路洌Ш腿缫蝗宋甯錾佣哉健�
三哥摇停下来，只有一对四，其他三个都是散，轮到路洌Э鲆淮奈澹绶＞啤�
对面换小叶来，手气不错，摇出一对俘虏，三个四带两个三；路洌Э隽礁隽ＩⅰＫ昧巳錾⒌闹匦轮溃詈笠〕鲆桓隽礁鑫澹由显纯隼吹牧礁隽隽礁鑫澹簿螅』故撬∫斗＞啤�
玩到后来，筷子看他一人连赢四个，才觉得神奇，“你不会真听得出点数大小吧？”
“哪有那么神，玩得多，运气好而已。”路洌πΓ蒙砀越赏妗�
“放屁！我跟你赌过那么多次，哪次不是你赢我？你什么人品，每次都能这么好？”赵晋飞一边摇色子，一边委屈。
确实，以往几次打赌，只要是玩色子，赵晋飞一次都没赢过路洌А�
他这个人一向不走运，刚才已经输过一次，一群人起哄，说什么既然不能罚酒就要罚脱衣服。眼下自己只脱剩一件贴身T恤了，他一脸狗腿，拉路洌У母觳玻翱斓悖窗镂姨幌拢獍岩灰匾。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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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开出一把烂牌。
这下傻逼了，赵晋飞回头悲愤地望向路洌В侨苏套磐纫涣澄薰嫉乜醋抛约海路鹪谒担喊パ剑趺纯隽苏庋牡闶坎还匚业氖隆�
结果，赵晋飞只好在众人的哄笑声和口哨声中，愤愤地从头顶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T恤捞下来。旁边桌的男男女女向他投来一束束看热闹的目光，搞得赵晋飞心头发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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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飞恼羞成怒，“你他妈就是欠揍！别得意，出来混总要还的！”
路洌а鐾泛韧瓯永锏木疲卤映越裳锪搜锪讼掳褪疽馑梦弧Ｕ越芍缆蜂＇这是来给他救场了，提了提尚且完好的牛仔裤，屁颠屁颠坐上沙发观战。
筷子不服，好不容易把赵晋飞扒得只剩下面了，怎么能中途换人？路洌凶叛劬ππΓ拔揖痛嬉话眩鞘淞耍故峭阉摹！�
筷子比出一个V字，“两条！”
“成交，一开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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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显然也有点紧张，摇了半天，开出来一看点数不大，只有一对三，剩下三粒散。
赵晋飞高兴了，“筷子！要是你输了你也要脱两件的！”
路洌Φ卦粼舻模桓毙闹杏惺赜谐芍竦哪Ｑ？曜屿赝派钢严旅媛月冻隼吹纳樱缓罂醋怕蜂＇一脸无辜，慢镜头似的一点一点转过头，对赵晋飞说：“脱吧。”
第3章 一零三
那晚的最后一把梭哈，到底是要多差的人品，才会摇出又散又小的点数，赵晋飞一看路洌撬此莆薰嫉难劬Γ投济靼琢恕Ｏ氲嚼锩婧们刹磺纱┑氖恰越捎沧磐菲ぐ雅Ｗ锌憷吕矗胝爬市⌒碌拇罅掣章冻鲆话耄绲囊豢诰凭团缌顺隼础�
故意让他在女朋友和一干好友面前出了这样的洋相，路洌Ц籼焐贤昕危吞匾獾秸越裳＠丛妓苑埂�
饭桌上两人谈到伍嘉文，路洌崞厮等思椅榧挝母每吹摹⒉桓每吹模植皇敲豢垂凰愣恕�
赵晋飞一边夹菜一边解释，“我靠那条内裤我几百年没碰过了，那天着急，抽屉里随便抽了一条出来，我哪知道罚酒变罚脱衣服？我哪知道你胳膊肘向外拐一起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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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赵晋飞若有所思，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唉我跟你说啊，前两天吧，小伍她以前男朋友又联系她了。”
这事赵晋飞和他提过，伍嘉文家世显赫，以前有个大他几岁的男朋友，认识了好几年了，但因为家庭条件太普通，所以家里人一直反对。后来那男孩当兵去了，最后在分派的时候，被分去了沈阳军区。当时伍嘉文哭着求老爷子出个声走个关系，把人调来北京，老爷子没答应。然后，在相隔两地和现实压力下，男方提了分手。
“干嘛，你担心啊？”
“也不是担心……”赵晋飞翘起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看看她，像是会吃回头草的类型么？再说了，他们家不是本来就看不上人家么？”这姑娘表面看起来挺静，但心性高，又好强。路洌肓讼耄炙担骸斑觯憧茨惆。懔┬愿窈吓模彝ケ尘耙膊畈欢唷Ｄ忝窃谝黄穑徒泄偕坦唇幔榱岛希踹酢！�
什么官商勾结啊？去你妈的贱嘴！赵晋飞正要骂，看路洌г谀吧氖只迳薪悠鹆说缁啊�
“谁啊？”
“小叶，”路洌Ч业舻缁埃匦履闷鹂曜樱跋滦瞧诹谐苑梗铡Ｋ邓崭愦蛄耍蝗私印！�
“哦，我调着震动呢。在哪儿吃饭？”赵晋飞从裤袋里摸出手机来，果然有一通未接来电。
“徐家汇。还有，她让我问问你知不知道那一块好点的酒店式公寓，说是吃完了直接过去玩。要大一点的，人多。”
“哦行啊，地方我去定，”赵晋飞一口答应，“她生日，要给她带点什么么？”
Day by day的音乐声又响起来，估计还是小叶。路洌Ы悠鹄矗肆骄渲笥指峭匪担渑康牡胤秸越苫岣愣ā�
“她说不用带礼物，有酒带酒，没酒带牌。”路洌Ы劬γ谐梢惶醴欤室獯盏秸越擅媲埃蛔忠欢俚厮担骸凹堑枚啻┘讣ァ！�
赵晋飞在桌子下边狠狠踢了他一脚，说你长得这么无辜善良，说起话来怎么这么烦人，你对得起你的脸吗？他抓过路洌Х旁谧郎系氖只槐咄嬉槐呶剩骸靶铝迳铮鞘裁矗俊�
“Five For Fighting的。”
“是什么？没听过。”
“知道你没听过。”路洌低瓯忝辉俅钋唬诜鬯快依锾糇潘Ｎ藜傅娜饽�
聚会前一天，路洌ゼ袅艘淮瓮贰Ｍ贩⒊こち耍懊娴牧鹾６伎齑沟矫纪罚妥磐肪筒涞妹挤⒀鳌Ｋ裁幌牒靡趺磁矸⑹ξ仕邓姹悖凑痰憔托小＝峁找患敉晁秃蠡诹耍飧龇⑿图负鹾桶宕缥抟欤贩⑷恚昴敲炊蹋缓每础�
星期六晚上找到了约定的火锅店，看到赵晋飞和伍嘉文已经坐在里面了。他看到路洌Ы矗仁且汇叮缓笠坏阋膊涣羟槊娴毓笮ζ鹄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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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飞笑得眼角都湿了，“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不是我说你，这发型放你头上，太他妈丑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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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小叶元旦一过就要飞回美国，这估计是这次她回来最后一次聚会了，趁着自己生日，叫了很多朋友。所以，路洌Р畹忝蝗铣隼矗判∫赌羌父鋈艘黄鸾吹哪吧婵桌铮幸徽啪尤皇敲匣乐Ｏ肫鹕弦淮卧谟兰温泛染疲∫段仕匣乐暮怕耄凳且郧凹钦咄湃鲜兜模顾狄院笥谢峤谐隼匆黄鹜妗＝峁裉炀驼娴拇戳恕�
孟焕之这天穿着一件军绿的外套，脱了之后里面就一件贴身薄毛衣，他随便挑了一个空位坐下来。路洌Т盏秸越膳员撸萌范ǖ谌鋈颂患姆直赐虏郏骸澳悴痪醯盟碚飧龇⑿停任一鼓芽疵础！�
赵晋飞立刻配合地说是啊是啊，但脸上却露出了“你不损别人会死，我懂”的表情。
小叶介绍到孟焕之的时候，路洌ё谧雷诱獗咝πΓ导恕Ｃ匣乐成厦皇裁幢砬椋仓勒馐焙蛞推幌拢徊还Φ煤苊闱慷选�
这顿火锅吃得有点怪怪的，这种不协调的感觉就有点像一群知根知底的朋友之间，忽然混插了几个平时相逢的路人。三哥坐在路洌Я硪槐撸蟾乓彩遣炀醯搅苏庵忠煅型敬展葱∩厮担骸靶∫对趺椿厥拢芯醪皇且还胰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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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新人也蛮好玩的，只不过三哥收学费很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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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好像有人将话题转向孟焕之，他说到自己大学的时候，路洌Ь酰骸斑祝磕俏颐呛芙笱С堑耐泛臀捕选Ｄ阕∧拇保俊�
“三期，24号。”
“……那真的蛮近的，之前怎么都没碰到过你。”简直近到可怕，区区几百米，隔一座桥就是。
“可能我翘课比较多，不常在。”
哦，原来也不是什么乖学生。听到后来才知道他喜欢玩摄影，为了出去拍片，经常不在学校。
最后结账的时候，孟焕之电话响了。他歪着头夹着电话，从钱包里摸出一张整钞，然后抬手示意他的那份不用找了，零钱多了也麻烦。
赵晋飞不知道怎么的，小声骂了一句我操，然后就说：“去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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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厕所，两人相邻站着放完料，洗了手刚准备出去，赵晋飞才吭声。他看了看厕所里没别人，于是整个人速度凑上来，一副严刑逼供的样子，问：“喂老实招，什么时候搞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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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跟我装纯，铃声都换成一样的了，你当我聋的啊？”
“哦你说他啊……”路洌д獠爬砬宄沸鳎吭谇缴希徽趴诿唤馐臀蠡幔炊室馕收越桑骸澳悄憔醯迷趺囱俊�
他们之间一向没什么秘密，摊开了心什么都说。
可真的被路洌д饷捶次剩越梢膊恢涝趺椿卮穑凰担骸拔以趺粗溃凑铱此孟窕孤缘模饕牵趺此的亍褪撬瓷先ゲ幌袷恰ツ愣模 �
“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他一看就是特别正那种类型么？……反正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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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晋飞听出他话里的玩笑意思，往他肩膀上揍了一拳，也笑，“去你妈的！”
找的公寓离火锅店不远，过去的路上一群人还去超市买了几大袋吃的喝的。路洌Ш腿缡孪染透髯源司评矗曜优笥鸦固乇鹛牡馗∫蹲急噶松盏案狻�
晚上又免不了低俗游戏，梭哈和组队PK。
每次一玩秘密心事，赵晋飞就high，这种游戏，就是谁最没脸没皮，谁赢得最得意。命题玩到第二轮的时候，尺度已经降低不少。筷子出题说自己这一个星期之内没有撸过炮，根据游戏规则，但凡一周内自己撸过的人，都要自罚一杯。在座的单身宅男以三哥为首，只好自认倒霉，路洌焓秩ツ米郎系木票凵衩榈阶谛倍悦娴拿匣乐僮疟右灰 �
轮到赵晋飞，为了报上次路洌Ч室庹囊患穑谑浅鎏馑底约捍永疵挥斜慌取Ｂ蜂＇刚喝完一杯，只得又倒满。除了赵晋飞和几个玩得近的朋友，在座不知道这段八卦的人起哄要听新故事。路洌Ф约改昵暗氖略绮辉谝猓乃嵘诵囊桓琶挥校饣岫豢谄韧辏ψ懦越杀攘吮仁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