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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好，今天不罚酒，就罚脱衣服。”
赵晋飞心里虽然发虚，但还是要争一口气，“脱就脱，老子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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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哈的规则我不是很懂。”好像有点半推半就的样子。
赵晋飞坐到孟焕之旁边，挺仗义地说：“没事，我教你！你尽管摇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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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焕之好像露了一点笑，带着点新手的怯意，但嘴边细微的弧度看起来却又像满不在乎。
结果两边同时开，路洌б桓鋈醮桓龆桓鏊模匣乐獗呷从幸桓龆ā�
“我操！你可以啊！？炸弹都能有！”赵晋飞兴奋地拍了拍孟焕之。
坐在桌前摇色的人倒还挺谦虚，不咸不淡地对路洌担骸安缓靡馑迹矣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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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焕之一脸无辜地转过头，指了指自己问队友，“还是我来？”
“对，还是你！”都说新手手气特别好，这话果然没说错！三哥也来劲了，坐到孟焕之的另一边。
孟焕之摇筛盅的动作并不熟练，在空中胡乱晃了几下就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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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衣服之后，路洌Т蠓降爻迕匣乐πΓ孟裨谒担还叵担沂涞闷稹５∶匣乐乃凼保院Ｖ腥茨匾淦鹫越赡翘焖档幕埃骸俺隼椿欤苁且沟摹！敝皇侵文愕娜耍姑怀鱿职樟恕�
第4章 一零四
他是被冷醒的。从客厅地板上坐起来之后，路洌Э吹揭簧日宰抛约旱拇盎Э艘灰埂Ｓ檬直巢淞瞬渥约罕涣又实靥捍烫鄣陌氡吡常酒鹄慈乒撤⑸稀⒌匕迳匣乖谒钠渌耍匠空叶骱取：仁Ｏ碌木破柯移甙嗽愕囟言谧郎稀⒌厣希挥锌笕徽业接美炊曳丶拥某戎�
昨晚醉的醉，累的累，两个卧室的床都让给小叶她们睡了，男生就在客厅将就，反正玩脱力了，也没那么多讲究。赵晋飞斜靠在长沙发上，伍嘉文枕着他的腿，筷子在地板上睡成了一个大字型……路洌ゲ匏辶常泼啪涂吹饺缇尤还钜斓厮谠「桌铩�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在脸上带来一股刺激的凉意。捂在脸上的双手，不知怎么的，停了下来。路洌鹜罚魉呈蒲刈帕臣栈洌酉掳鸵坏我坏蔚粝吕础�
他抹了一把脸，开了卧室门，又检查了阳台和另一个卫生间，都没见到孟焕之的人影。
这家伙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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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昨晚闹到半夜两三点，最后似乎又玩了几轮国王游戏，他记得那时候孟焕之还在。因为他们两个同时被三哥抽中，惩罚是……一个仰面躺好，另一个压着在上面做俯卧撑二十个。说到角色分配的问题，三哥本来还在犹豫，赵晋飞就语气暧昧地提议：“谁上谁下，让他们自己商量着来啊。”那一刻，路洌Э己蠡谧约涸诨鸸昝话鸦敖馐颓宄愕孟衷谡越苫拐娴被厥拢偷茸趴春孟妨恕�
当时的孟焕之一脸茫然的样子，站起来之后看了看路洌В澳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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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焕之大概也觉得尴尬，但也没反抗，哦了一声就过去了。躺下之前，他把沙发上的一件短袖丢给他，路洌д獠欧⑾址考淅锱悖约荷媳呋构庾拧�
最后他到底做了几个俯卧撑，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中途，赵晋飞嫌不够火爆，在旁边扇阴风点鬼火，使劲抱怨说你们两个脸怎么能错开啊？犯规啊？不得已被逼着对望，路洌Э醋派硐潞妥约杭糇磐桓龇⑿偷拿匣乐成匣故敲皇裁幢砬榈难樱簿驳靥稍谀抢铮故亲约豪鄣霉磺骸８詹藕鹊每炝耍饣岫滞蠓⑿椤Ｓ忠а莱抛爬戳肆较拢翟诿痪⒘耍谑钦鋈送蚜Φ氐粝吕矗源砦辉诿匣乐缥训Ａ艘换帷Ｈ缓笠环恚鎏傻矫匣乐肀叩牡匕迳希牌４蟾庞直环Ａ肆奖缓蟊幻匣乐鲇谟押玫亓绞掷鹄础Ｄ鞘焙颍乖凇�
发出去的短信没有回音，路洌У窖籼ㄉ细匣乐执蛄艘桓龅缁啊５サ鞯耐ɑ耙糁馗戳瞬恢嗌俦椋煜さ挠镆籼崾敬幽峭反矗骸澳茫Υ虻牡缁霸菔蔽薹ń油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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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上午9点20分，今天天气阴。
从19楼的高层公寓眺望出去，这个由钢筋混凝土一点一点构建起来的城市被笼罩在大片阴霾的乌云下面。街道上的行人与车辆就如同灰尘颗粒一样，一个一个漂浮着。
他没穿外套，在阳台上站了一小会儿，就觉得冷。
疯狂过去之后，每个人醒来都是双眼通红。三哥昨晚上喝多了，醒过来嗓子哑得难受。几个人一起把屋子粗略地收拾了一下，就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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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拨回去，这一次，那头很快就接起来了。
“醒了？”孟焕之第一句就这样问，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什么醒了？”
“哦，我以为你在睡觉，才没听到电话。”
“你早上什么时候走的？”
“九点吧，大概。”
电话里的孟焕之听起来更冷，说起话来平平淡淡的，就好像他把每一个吐字都控制在同一个调子上，连个拐弯都没有。
“你在哪？怎么这么吵。”
“我在外面，信号不大好……”
过隧道的时候，信号更是差得可以，路洌г谡馔烦顺衬值脑右簦咎磺迕匣乐祷啊Ａ礁鋈舜掖宜盗肆骄渚凸叶狭耍凑啡纤挥幸蛭拮矶思湔舴⒕秃昧恕�
元旦过后的第一个星期，正是学期末冲刺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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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腋下夹着书从图书馆回来，两手插在口袋里躲避寒风。晃到宿舍楼下的学生餐厅，才觉得晚上没吃饱，于是坐下来叫了宵夜。
一张长条凳还没坐热，就看到孟焕之推门进来。他大概也是冷，鼻子被风吹得有点红，进来之后，伸手将遮在自己头上的大衣帽子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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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焕之看到路洌ё诶锩妫晕⒌懔艘幌峦罚谜庋虻サ闹宥骱退蛘泻簟Ｋ娴暮苌傩Γ凰捣匣埃裁挥斜砬椤？此难酉袷歉沾油饷婊乩矗缟媳匙藕谏南嗷鸵桓鼋偶堋Ｋ帕税缶腿ソ新槔碧獭�
路洌б槐呶磐肜锏拿嫣酰槐呖凑诹⑹奖浔咛舸拿匣乐Ｕ饷纯雌鹄矗匣乐裁皇裁刺乇鸬模挥懈叩锰乇鹣匝郏坎庵炼嘁簿�180上下；也没有特别秀气，不至于让女生见了两眼发光赞好帅。他只是很普通而已，挑青菜的时候说不定也不会注意到有一片菜叶已经烂掉了。可是，他看到孟焕之拿了双份的包心牛肉丸和魔芋丝结，心想：搞什么，连麻辣烫喜欢吃的食材都一样？
赵晋飞不喜欢包心牛肉丸一口咬出汁的感觉，也不喜欢魔芋丝结尝不出味道。路洌看味嫁揶硭欢焯穑褡约赫庵智钊思业男『ⅲ豢季浚焐醚睢�
孟焕之的麻辣烫好了，路洌Э此獗咦吖矗鲇诶衩参柿艘痪洌骸耙穑俊�
但问完之后，他看到孟焕之手里的一次性碗筷和塑料袋，就有点后悔。然而，孟焕之好像也没有介意，只是从善如流地回了一句哦好，在路洌Ф悦孀吕础�
两个人各自吃着碗里的东西，汩汩热气在中间升腾起来。和外面萧瑟的寒风相比，这个小小的餐厅里不知道要温暖多少。然而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吃东西，气氛显得有点诡异，路洌潜锊蛔〉娜耍障胍腋龌疤饫此担匣乐聪瓤诹恕�
“对了，上一次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好在火车上，信号不好，所以没怎么听清你后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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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
孟焕之说他那天去了苏州，计划是早就定好了的，只是没想到小叶生日说要找大家出来一起热闹。于是那天晚上孟焕之在客厅凑合睡了一小会儿，早上九点被闹钟叫醒，发现大家都还在睡，于是没有找招呼，自己回家洗了澡，整理了行李，吃过一点东西之后就出发了。
听他说起来，他似乎到处在跑，大概是在摄影论坛上认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经常组织一些同城摄影活动，有时候是花展，有时候是到附近城市采风。除此之外，还会一个人跑长途，最久是连着翘了二十来天的课，自己去了云南。上一次的苏州行，也是几个朋友之间早就约定好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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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山塘，陆巷古镇，各色园林，即便冬天里没有春夏季节的好风景，但也另有一番风味。
孟焕之一边嚼着牛肉丸，一边就着照片说苏州景色。好像每次一说到自己的兴趣所在，他就有点不同。虽然脸还是绷着，但话明显多了，偶尔得意，也会露出几个笑模样。
一顿麻辣烫又热又烫，吃得他一边说话一边抽纸，原本被风吹红的鼻子更红了，落魄的样子有点好笑。桌上的纸巾已经堆了不少，孟焕之吃完最后一口，解释说：“我有点鼻过敏，一吃麻辣烫就这样，坐在里面又热。”
临走之前，孟焕之接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寝室的同学之类的。路洌搅迳炱鹄吹囊凰布洌谝环从褪侨タ诖锩约旱牡缁啊Ｃ匣乐吹剿亩鳎驳缁暗氖焙蛎徊刈∠汾仕难凵瘛�
“我之前下到一个Five For Fighting的全集，里面还有演唱会的DVD，你要不要？”
孟焕之背着包和脚架，站在风口继续吸着鼻子，“好，那你上网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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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复习都不带笔的？”孟焕之的脸又冷回去了，有点匪夷所思的样子，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无奈地拿出手机，“说吧。”
隐隐中觉得Five For Fighting就像一根隐形的线，看不见捉不着，但却将他们两个人连到了一起。不止如此，如果可以的话，大概包心牛肉丸和魔芋丝结也能算。
很久之后，路洌г谜飧鑫使越桑越傻笔泵挥刑恍闹笨诳斓匚柿艘痪洌裁匆馑迹肯咛啵训啦换崂账廊耍柯蜂＇朝他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不再搭腔。
第5章 一零五
那天，孟焕之用手机记下了路洌У钠蠖旌怕搿Ｔ谀侵螅蜂＇每次打开电脑都会想到那个还没有发给他的压缩包，但登陆之后却不见蓝色小喇叭闪动的图标。
过了足足一个星期，孟焕之才发来好友请求。信息栏是空白的，什么留言都没有，路洌У愕阶柿弦常吹秸飧鲎猿苨uperman的人，签名栏写着：「It’s not easy to be me。」
他知道那是孟焕之，因为这句话是Five For Fighting的《superman》里的一句歌词。只不过，没想到孟焕之会给自己取超人这种昵称，是不是有点自恋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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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抱怨孟焕之的慢吞吞，所以孟焕之也没解释相隔这么久是因为之前电脑坏掉送去修了。
学校宿舍的网络速度实在太慢，文件传输的时候，路洌Т用匣乐淖柿侠镎业搅艘桓鐾罚憬ブ蠓⑾帜呛孟袷撬纳阌巴尽�
网站的主人以每天一张的频率规律地记录着自己的生活，有时候是校园操场上无人使用的废弃球门，有时候是餐厅里低声交谈的年轻男女，有时候是九号线驶过泗泾站途径的那一片田地，有时候是旧房子留在落日里的低矮倒影。每一张照片都是不带任何注脚地被放在网站上，就好像拍摄这些照片的人本身一样沉默。但仔细看，每一张画面都像是动态的，充斥着跳跃而鲜活的色彩。翻到后面，还能时不时看到摄影师为其他人拍的人像作品，大概是来自网友的约片，一套好几张地连贯呈现。当然还有给一些生活时尚杂志供的稿。
从网页留言板的信息数量看起来，孟焕之在网络上似乎小有名气。有人留言问他拍一套客片怎样预约，地点和主题怎么选择，还有人甚至约定以后要找他拍自己的婚纱外景。
光看这些风格清爽明亮的照片，或许会觉得摄影师一定也是那种外向又健谈的类型，但却不知道相机后面的人不爱说话一副凶相。
这些明亮的色彩，柔和的光，根本没法和孟焕之的一张臭脸联系在一起。
一点都不像。
一想到这种反差，路洌滩蛔⌒Τ隼础�
他在线上和孟焕之说话，说之前小叶讲你喜欢摄影，还以为只是随便玩玩的兴趣，想不到搞得还挺专业的。孟焕之在屏幕那头回说，是兴趣，只不过不是随便玩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