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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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陛下喊您回家-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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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嗤地笑了,没有太多遗憾的感觉,早在王适之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是这么个结果。
自有办法保护昭乐太子,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这不就是将在楚国做人质的昭乐太子再送到赵国去吗?昭乐太子从楚国到赵国,也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往另一个火坑,本就没甚区别。甚至比在楚国做人质更加可怕,因为赵王远比楚王阴险狡诈,今后他定会凭借手中的人质要挟齐国,命其不断作为先锋去进攻他国。
“陛下!”王适之低低地喊了一声。“请陛下放心,少君不会将昭乐太子当做人质,而是作为客人……会当成是陛下您托付的客人。我国少君对和陛下达成的约定,一直信守不渝……我的话,您明白吗?”
“十分意外。”
“哦?现在想必陛下已经明白我国少君的意思了,那么陛下可有异议?”
看着王适之带有得色的面孔,姜白苦笑着靠在椅子上,此刻齐国的命运就像是老鹰爪下的小兔子,稍加反抗,便会性命不保。他想起密夫人对他说的话:“陛下,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您必须忍耐,只要忍耐就会有希望……”
姜白的眼前几次浮现出小昭乐的面孔,这一切既不像做梦,也不像事实。但他必须将这一切想的无比美好,才能继续坚持下去。只有这样,才能使整个国家生存下去。他感到痛苦不堪,胸口像是压上了沉重的大石。
楚王果然没有让赵灵宫失望,他痛快地答应了赵灵宫的要求。与其用昭乐太子要挟齐国出兵一起东征,倒不如用昭乐太子交换有着显赫战功的孟绿堂,若是能够因此稳定军心,倒也不失为一法。
“该在哪里交换呢?”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楚王心头,久久不能散去。看似平常至极的交换场所,其实潜藏着巨大的危机。在开战之前,他从未想过要送昭乐离开,如今他一时也想不出个合适的地点。
旁边的侍者提议道:“大王不如喊齐国太子太保来,毕竟是齐国的太子,让他们做决定是生是死都与大王无关了。”
“太子太保?”
“不错,您大概不知道,昭乐太子随行的太子太保可是魏慈明。清溪八龙,慈明无双的那个魏慈明。”
魏慈明听到楚王的宣召时,露出了笑容,他揉揉昭乐的头:“殿下,我们怕是要走了。”
没等昭乐多问,他已经被侍者带走了。
昭乐看着魏慈明离开的背影,喊来了伍齐射等人:“收拾收拾东西,师傅说我们怕是要走了。”年岁小的几个嘻嘻哈哈地应着,他们天真的以为是要回家了,只有最为年长的何九畴感到了气氛不对,低声问道:“殿下,我们要往何处去?”
昭乐摇摇头,不再说话,捡起地上的花瓣,他总是在春季告别一个地方。
此时的寺庙是少数可以避开凡事纷争的地带,在俗世中勉强维持着安稳。所以交换的地点定在了楚赵边界的一处寺庙里,进入山门便可看见赵楚两国的帐篷已经扎起,映着碧草就像一个个巨大的蘑菇。
山门前,两国的将士和好奇的百姓挤在一起。楚国的人质昭乐太子和楚国的大将军马上就要交换,百姓们争相前来目睹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听说昭乐太子本就是要送往赵国的,是被晋国夺去送给楚国的。”
“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会以什么模样出现呢?”
“让开!让开!小心伤着!”随着叫嚷声,东边的大路上尘土飞扬,六匹马风驰电掣般驰来,人们立即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道。
最前面的那位身穿银甲,长发飞扬,不时高高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甚是威武。紧随其后的是个仅披着盔甲的中年人,赤手空拳。后面跟着的是四个年轻武士,他们冰冷的长枪紧贴着身体。
“是赵国的先锋!”人们一边让路,一边欢呼。
“停!”山门前,打头的那个人突然勒住马。他并没有下马,而是紧紧夹住马肚,在原地打转,后面的五匹马也和他一样兜起圈子来。
人们的欢呼渐渐盖过马的嘶鸣,响彻山门。


、第十一章 同意与否你说了不算 (2327字)

山门的外的欢呼似乎还在,居于赵宫之中的昭乐总觉得那一波高过一波的欢呼依然在耳畔回响。昭乐不喜欢震耳欲聋的欢呼,因为不管是楚国胜利,还是赵国胜利,输的永远都是齐国。
作为一个人质,昭乐认为自己的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在楚国过的不错,在赵国过的也不错。唯一不同的就是楚国有一个待他很好的公子政,赵国也有一个待他不错的少君,可能是因为年纪的差异太大,昭乐对这位少君总感到不够亲切。
而赵灵宫也不大愿意过多的和昭乐接触,面子上话虽说的好听,但毕竟也只是个人质罢了,没有必要为他分神劳累。
时日如梭,不肯停留,魏慈明每天被圈在这个小院子里,他也不烦,仿佛悉心教导昭乐成为一代明主便是他最大的乐趣。
前几天有探子带回消息,说楚国将军孟绿堂因有负皇恩,在回去的路上行了拙志了。
“师傅,他为何要死?能回家岂不是很好?”昭乐举着笔的手臂一动不动,心思早已飞到了楚国。
魏慈明摇摇头:“败军之将,有何颜面再见国人?与其回去后再被处死,不如自杀保全名节。”
“为何要被处死?”
“败军之将,楚国还留他何用?”
“可罪不至死呀!”昭乐忽然站了起来,情绪激动。“孟将军战败了也不单单是他的错,怎可全都怪罪到他身上。军法严明固然重要,可法外也不乏有情呀!孟将军战功显赫,只因这一次战败便否定他实在太不公平了。”
魏慈明点点头,抱起昭乐柔声道:“殿下说的没错。”
他对于昭乐的期待,不仅仅是出于爱,作为清溪门人,他更期望昭乐可以成为不世猛将。他甚至希望昭乐日后能够俾睨天下,成为一个拯救乱世之人,如天象所显现的一般。他希望昭乐可以用一颗慈悲之心,给天下苍生带来福泽。
“大人,少君有请。”门口的侍者打断了魏慈明的思绪。
“少君?”魏慈明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挂着极为讽刺的冷笑。他转身面向昭乐,低声道:“殿下,慈明过去一趟。”
昭乐乖巧地应道:“好的。”
“殿下……”魏慈明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作为人质的昭乐身上,还不如靠自己。
走过赵国宫殿的长廊,松树依然那么苍翠,白云悠然往来,酷暑的中午仍无一丝风,连落在墙头的乌鸦都还是春天的模样。只有人,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就像他,初到时是齐国太子太保,如今虽仍是太子太保,却已有了残缺。
魏慈明怎么也忘不了第一次被赵灵宫召见的时候,那是他来到赵国的第三天。
那一天的天气也很好,和今天一样,松树苍翠,白云悠然。魏慈明踏进赵灵宫所在的大殿时,全身突然打了个激灵,他早就做好了很坏的打算,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突然关紧的大门,和迅速袭上的侍卫令魏慈明大吃一惊。他知道反抗注定没有效果,便任由着他们捆住了自己。赵灵宫一直坐在正中的大椅上微笑着看着这一切,直到魏慈明被绑住再也挣脱不开后他才过来。
“慈明……慈明……”赵灵宫像是痴了一般摩挲着魏慈明的脸,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魏慈明……我的慈明……”
魏慈明被他叫的肉麻,偏一偏头:“不知慈明做错了何事,少君要如此罚我?”
“你什么也没做错。”赵灵宫捏着魏慈明的脸凑过去,舔了一下他的耳郭,低声笑道:“慈明,我想要你,你从了我可好?你师兄也都从了我了。”
魏慈明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他长期修行早已过惯了清心寡欲的生活,此刻赵灵宫突如其来的挑逗,勾起了他身体深处陈藏多年的欲火,霎时间,天雷勾动地火,他竟有些昏昏然的意味。
赵灵宫的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到了魏慈明口中,魏慈明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脸,用力合上了嘴巴,牙齿也咬上了赵灵宫的舌头。血腥味充斥在他的口腔之中,也唤回了他的理智。
伸手抹去唇边的鲜血,赵灵宫很用力地呸了一声,将口中的鲜血尽数啐到了魏慈明脸上。他从没受过这样的对待,怒火油然而生,挥挥手命令捉着魏慈明的侍卫:“把他裤子给我扒下来,我倒要看看世间无双的魏慈明是个什么滋味!”他阴冷的目光投到魏慈明脸上:“也让你们都看看,齐国太子太保是怎么被我干的!”
魏慈明这时候才觉出恐惧,他甚至生出了求饶的心思,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这样干。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侍卫扒下自己的裤子,看着两个侍卫分别抓住他的两条大腿将其分开,看着赵灵宫一脸阴冷的贯穿他的身体。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已经不知道是谁身上的了,或许是赵灵宫口中的,也或许是魏慈明股间的,现在谁都不那么在乎了。
赵灵宫眼里只有痛苦难忍的魏慈明,魏慈明让他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慈明无双,慈明无双!哈哈,魏慈明,你的屁股也是天下无双。”
魏慈明没有回答他,只是睁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看着身上的赵灵宫,也看着身边抓着他腿和肩膀的侍卫们。他明白了眼前的事实,他,魏慈明,齐国太子太保,被赵国少君当着侍卫的面猥亵了。
一瞬间他想到了死!
“抱到我床上去。”赵灵宫一边系裤子一边吩咐侍卫将已经昏迷的魏慈明送到自己房中,从此开始了他对魏慈明的猥亵之路。
赵灵宫回房的时候,魏慈明已经被捆好扔在床上。他略带怜惜地摸摸魏慈明的脸:“慈明,乖乖从了我可好?”魏慈明扭过头不看他,倔强的样子惹人心烦。“魏慈明!你他妈不从也得从!”
魏慈明伏在床上,股间的血顺着他的臀部的曲线流到床上,赵灵宫拿了块布随意的抹着,口是心非地安慰几句后,提枪又上。他趴在魏慈明赤裸的背上,嘻嘻地笑着:“慈明,你还是这样紧。”


、第十二章 有其师必有其徒 (2293字)

天文十二年冬,公子政踏着风雪归来,天王苑内瞬间传来了阵阵哀号。
公子政是携着雷霆之怒归来的,这半年多来他游学各国,总会听到一些关于天下、关于齐国、关于昭乐太子的消息。
传闻说,昭乐太子于交换人质之日,淡定从容地不像个小孩子。
他听到这传闻的时候,堂堂公子政,仓皇失措地好像个小孩子。
当日他便从云梦启程,快马加鞭未下鞍,却也耗了小半年才回到楚国。
其间他路过了赵国,在战争期间,想要凭他一己之力见昭乐一面实在太难。不单是想见昭乐难,便是他想平平安安的归来,就已是艰难至极。
路过赵国的时候,他与敬德、顺德分作两路。他自己扯破衣裳、涂黑脸面,与敬德装作难民方才得以保全。而顺德则是如姑获鸟一般昼伏夜出,尽捡着小路走,饶是如此,还在穿越赵国边境时被赵国士兵擒住,险些丧了性命。
“公子息怒!您对着他们发怒也是无济于事。”李斯看着公子政的时候无畏无惧,身后站着他的狗丈夫。
公子政勾勾嘴角,冷笑道:“文人祸国!今日我先杀了你们这群祸国的文人!”
“公子!与其将怒气发泄在我们身上,不如拿起战刀去结束战争!还人们一个清平世界!”
“拿起战刀?结束战争?”公子政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李斯。
“不错!唯有结束战争,公子方可再见到太子殿下!”敬德向前跨了一步,他上挑的凤眼中闪烁着嗜杀的光芒。“天下已经大乱,父子兄弟自相残杀,贫民苦主易子而食,沃土变作废墟,世间沦为地狱。如今,公子您只有握起战刀,跨上战马,远征各国平定天下方可将太子殿下带回。”
公子政盘着腿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异常兴奋的敬德,忽然皱起眉:“敬德!”
“在!”
“跪下!”
伴着公子政这一声‘跪下’,敬德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公子政的耳光也随之而至。“敬德,你几时可以替我拿主意了?”
“敬德不敢!敬德只是……”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到敬德脸上。公子政捏住敬德脸,面如寒霜:“还狡辩?”敬德不敢再多说话,闭上双眼,连看都不敢再看公子政。公子政这才满意,把敬德甩到一边,吼道:“都滚出去!”
顺德走过去扶起敬德回到两人所住的小屋掩好门后,顺德将他揽到怀中低声安慰:“你莫要委屈,公子他……”
“别说了。”敬德靠在顺德胸前合上双眼,低声说:“你我都是奴才,公子打了也是应该的,你若当真心疼我,便安安静静地呆着。只怕以后便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为何?”
“公子定会出征,那时你我随行,哪还会有如此平静的日子?”
与此同时,呼啸的北风带来了西侧小屋中李斯略带凄凉的诵读之声:“乱世浮沉,不堪遥望;兴亡之事,终难思议!”诵读声中带着大犬的呜咽之声,顺德听后似是有所感悟,紧紧地搂住怀中的敬德。
风由楚国吹往赵国,吹过昭乐所居小院中的枯枝残树,声音如泣如诉。
昭乐裹着棉袄和六位侍童团坐在火盆前,魏慈明身穿狐皮大氅站在前面,低声念道:“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好一个‘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魏公子教导的好呀!”赵灵宫拍着手走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和魏慈明一样的狐皮大氅,他身后的王适之看到魏慈明身上的大氅时愣了一下,随后便低下头并不多说。赵灵宫走上前拍拍魏慈明的肩膀,冷冷地看着他,微微翘起嘴角。
魏慈明在大氅下攥紧了拳头,身体也开始颤抖,脸上却还是一片云淡风轻。“魏慈明见过少君。”
“呵!”赵灵宫冷笑过后便转向昭乐,低声问道:“小昭乐,你还记得哥哥么?”
“是,昭乐记得少君殿下。”
“殿下?”赵灵宫不以为意地笑笑。“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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